赤裸裸的挑衅。
倘若徐寒现在有一把枪,当场就能崩了卫曾谙。
梁子秀愣愣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心里如是想到。
只是当时的她还不知道,徐寒崩了卫曾谙后,会不会反手给自己一枪子儿随卫曾谙去了,就是另一码事了。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被玻璃窗外一阵闪光灯结束。
吕沉脸色霎时一变,腾地拨开椅子冲出去,其余演员也冲了出去,徐寒的助理一马当先。
他要是不能抓到那个记者并把对方摄影机里的底片拉出来毁尸灭迹,就很可能会被徐寒放一个长达后半生的长假。
最后卫曾谙留在车里的保镖抓住了那个记者,照片里卫曾谙被徐寒抓着手腕,紧紧贴在身前,扬着苍白优美的下颌,弯刀似得眼睫,两人神色一个赛一个的冷。
而梁子秀跌坐在地,呆呆的望着眼前一幕,胸前走光,神情呆滞。
梁子秀对自己时高时低的颜值简直不抱任何期待,看完翻了个白眼就叫人把底片拉出来曝光毁尸灭迹,她认为自己有必要道谢,就在荒唐饭局结束以后,众人退席,把握时机说了句:
那个照片,谢谢了。
她没有期待卫曾谙的响应,因为正常饭局下来,卫曾谙没有接过任何人的话。
她尴尬一笑准备自觉开溜,卫曾谙却偏过头,淡淡地应道:
没什么,不是为了你。
第4章 惩罚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卫曾谙放了话不让任凤洲好过,就真的身体力行,比古时一言九鼎的君王还要守信。
任凤洲要上妆时,化妆师一个不剩,化妆间空荡荡的不留一人。
他咬牙不吭声,自己瞎抹了脂粉,出去时吕沉见了大骂,钦点留韩回国的化妆大姐替他重新上妆,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小时有余,组里怨声载道。
任凤洲中途去解手,他走前瞥见卫曾谙孤零零地坐在角落,手上拿着剧本,像在背词。
前脚刚走,就有人锁了厕所的门,任凤洲捶门一早上,口干舌燥,过午才重获自由。
任凤洲用便当时,放在手边的便当不翼而飞,他没好意思说,饿着肚子赶戏,一天下来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明眼人都知道,卫曾谙铁了心要任凤洲知难而退。
在任凤洲看来,卫曾谙不过是嫉妒他的成就,或者放不下他在大学期间和徐寒的过去,才频频拌脚。
反正也无伤大雅,娱乐圈里攀高踩低的事从没缺过,但任凤洲真的从未跟人提起自己的委屈却让人格外高看一眼。
偶尔说起时他只捡卫曾谙好的说,剧组里的人听了,有时会惊呼出声:
你们在大学是室友啊?
对啊!我们还是熟人呢,巧吧。
这时任凤洲就笑眯眯地回道。
开拍半个月后,接到消息,会有人来探卫曾谙的班。
这事儿只有少数人知道,卫曾谙这个性子,肯定是没有朋友的,亲人也没听说过。
想必只有背后那个金主了呗。
今天要拍的正好是卫曾谙和任凤洲的对手戏。
吕沉的戏场景恢宏,这场戏本是卫曾谙吊着威亚飞身而起,长袖翻飞时运力,逼得任凤洲饰演的异姓王坠入水中。
但入水后吕沉只拍水珠,任凤洲不用真的进水,届时加上特效,会是千山一碧,霎时间巨浪滔天,天地变色。
谁也没想到的是,卫曾谙在做完所有剧本上的动作后,突然反手,把任凤洲摁入了水中。
任凤洲才入水就呛了一大口,鼻尖通红,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响。
卫曾谙最后看见的,就是他震惊脆弱的眼神。
他有一刻恍惚。
梁子秀戴着数斤重的凤冠坐在不远处,见状站起来,疯了一样地喊:
快来人!!任凤洲不会游泳,快点啊愣着干什么想上热搜吗????
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吕沉从屏幕后面飞奔过来,他两眼猩红,像要活活吃了卫曾谙。
后者脸上清艳的白,没有神情,眸光半拢。
任凤洲很快被送进了医院,他前脚刚走,后脚郑其就来到身边。
郑其是佟卿身边最得力的人,他靠近卫曾谙小声说:
佟先生来了。
佟卿确实只手遮天,卫曾谙无视了剧组里恶毒震惊的质问与谩骂,没有给予半句解释,全身而退。
佟卿在休息室里,身边的人带来两瓶红酒,休息室中弥漫着淡淡迷醉沉香。
他看见卫曾谙,招招手,卫曾谙顺从地坐在他身侧,突然下巴一紧,被佟卿捏起来对视:
怎么脸色这么差?不想看到我?
卫曾谙缓了缓:没有。
你最好没有外面刚才怎么了,这么乱。
没什么。
力道突然大的能捏碎他的下颌骨。
说。
剧组里有个演员,我不喜欢,稍微惩罚了他一下。
佟卿挑起眉,似乎没有想到会是因为这种事,松开手,明显兴致减退。
你还会不喜欢人?
卫曾谙眼睫半拢,没有回答他,佟卿侧着看他少顷,眼神暗下来,凑过去亲吻他漂亮的锁骨,一边含糊不清地道:
就是他?
卫曾谙发了个疑惑的音节。
佟卿伸手抚上他的脸,这半边脸在一个月前的场饭局过后,又红又肿,嘴角甚至裂了道口子。
佟卿爱不释手,卫曾谙脸上没什么肉,清瘦漂亮,佟卿当时顺口问需不需要他出手,卫曾谙说不用,他也就没有再过问。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卫曾谙今天出手教训的,就是给了他一巴掌的那个人。
卫曾谙不作声地睁开眼,佟卿解开上衣,亲吻了他的眼睛,低笑着说:
这么不爱说话,还能在我身边呆这么久,你可真有手段啊。
苍白修长的五指,摁住了他的手,卫曾谙轻喘着说:
不要在这里
佟卿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还要继续,见卫曾谙态度坚决,才啧了一声,用手机打给郑其,让他在门口盯梢,才丢开手机。
* * *
荒唐激烈的情/事进行的很快,一个小时过后,佟卿已经收拾整齐离开。
用佟卿的话来说卫曾谙是个不挨/操的,每次事后都很疲惫,疲惫到手都抬不起来。
佟卿给他甩了条薄被,卫曾谙蜷缩起身子,缩在沙发上,他一偏头,沙发套间情。欲的气味他险些呕出声来。
尽管休息室外喧闹声很大,卫曾谙还是昏昏沉沉的。
直到徐寒一脚踢开了门。
他看见卫曾谙裹着薄被昏昏欲睡,怒气已经燃尽了理智。
并没有多想,他冲上去死死地抓住卫曾谙的手把他提起来,一字一句从牙缝往外迸。
卫、曾、谙。
卫曾谙即使意识昏沉,也把被子捉得很紧,他听见自己的名字,猛得睁开眼看见徐寒。
又好像没有看见。
因为他眼神明显得柔和下来,眼睫半拢,他辨认了一会儿,慢慢地说:
寒哥?
徐寒猛得一僵。
这是他念大学时的外号,徐寒平日里讲义气又爱疯,朋友一大堆,他们爱撺掇着喊他寒哥,卫曾谙有时也跟着喊,但大多都是揶揄。
卫曾谙也有外号,他苍白清癯,又比院花还要好看,徐寒喊他卫姑娘。
徐寒短暂的一僵后,突然像满腔怒火像是被加了一把硝酸钾,越发膨胀高涨,脸上更像霜一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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