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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长桨出手的瞬间,一声长啸,向左用千斤坠向下一沉,右脚疾飞,踢出一块船板。
小舟本已七零八落,怎禁地千斤神力一震,立时向左一沉,要翻啦!
要命龙王大吃一惊,船要被人弄沉,他这龙王爷的招牌,岂不是不砸自破?百忙中使劲稳船无暇向人进招了。
君珂就要他救船,声东击西好脱身,人在长笑中,随被踢飞的木板飞跃了江。木板在四丈外落下江面,他也到了,脚一点木板,人再次腾身而起。银河钓翁的轻功“凌空凝气”绝学傲视江湖、武林中无出其右。当然啦!并不是真可以在空中停住.而是形容可以在空中停留片刻,这功夫真难练,君珂只练了三成火候,近来功力精进,仍未能练至五成的境界,但已有点骇人了。
他借一点之力,身形冉冉上升,飞向四丈外正向北岸激射的长桨落去。人一沾桨,桨尖向上一翘;他双掌向后一震,伸左脚向水面一踹,长桨重新获得动力,向北岸像流矢般驶去。他右脚站在桨上,居然不向下沉,而且身形晃动的幅度不大,扭头向后叫:“龙王爷,哈哈!少陪了。”
“小王八蛋!你将在江湖寸步难行。在我面前使奸,你会撞在我龙王爷手中的。”要命龙王愤怒地叫吼。
“龙王爷,你要在水中等我么?”
“不一定,咱们走着瞧。”
“林某在岸上等你,后会有期,哈哈!”
在长笑声中,长桨向北岸滑去,破水飞射,速度奇快。船上的要命龙王,只看得脸色大变,忖道:“小畜生已得老鬼的真传,将来定是江湖一大祸害,如不趁早图他,麻烦得紧。”
君珂到了北岸,他感觉到自己的功力,比刚出江湖时强多了,这是近来苦练胎息的结果。由于这一变故,他苦练胎息的决心更为坚定。
他站在岸上,注视着向下游流去的小船微笑。船上,怒不可遏的要命龙王,正在七手八脚地抢修船只,向下游急速地漂流。
他向左右打量,发觉正处身在先前发现山樵吟词的山脚下,半点不假,正是这儿。这是北岸的崇山峻岭,往北看,全是无尽的远古森林,山峰万叠,连绵不绝,愈往里走愈高,百十里外的隐隐青山,令人感到天际的深山大泽中,里面不知到底藏了些什么希奇古怪的龙蛇,大概自古以来,那儿从没有人进去过呢。
山脚伸至河边,两侧都有半里宽的稻田,河岸古树丛生,乍看去,不易看出这儿别有天地。一条小径横过山下,东面可以到达龙游,西面可以到达衢州府,这是河北岸的小道,除了北岸村庄的村民外,极少有人行走。
他看到山脚西面有一处被古林围绕着的村庄,一排排修竹直延至山坳之内。在外面看不见村庄里面光景,但可猜想得到最多只有十余户人家。
“且到那儿看看,也许可以看到刚才吟《巫山一段云》的雅樵哩。”他想。
他沿田畔小径向村中走去,田中禾苗高与腰齐,绿油油地,这儿的田好肥沃哪!在这儿耕读真太幸福哩!
一进村口的林子,窜出了两条大黄狗,凶猛地前扑,来势汹汹。他善意地一笑,一挥大袖说道:“走!别乱来。”
两头巨犬如见鬼魅,狼狈地急退,开始汪汪大吠,浑身刚毛猬立。
“是猎狗,遇着强敌方吠。”他想。
狗吠一起,村门木栅“呀呀”两声打开了,走出一个老头儿和一个雄壮朴实的年轻人,用迷惑的眼神打量着站在门外的君珂。
君珂含笑行礼说:“老丈请了。小生姓林名君珂,从对岸来,打扰贵村,甚是鲁莽。”
“公子爷是由对岸来?”老人讶然问。
“是的。刚才有一条乌篷船,将小生送过北岸来的。”
“哦!难怪。敞处太过偏僻,没有渡船,老汉因而生疑。林相公光临敝村,不知有何贵干?”
山村之中,村民民风淳朴,对客人极为友善,但这一老一少却并无请客进村逗留的意思,拦在村门口似乎不太欢迎客人的光临。
君珂不以为怪,和颜悦色地说:“小可性喜山水,游学天下;意欲由此进山一游,拟在贵村小作逗留,不知老丈可肯方便?”
老人摇头苦笑说:“非是老汉不肯,而是蜗居狭隘,不堪招待公子爷大驾。由此向东,约五里地有一座大村庄……”君珂心中一转,岔口道:“老丈请听小可解说,小可身有游学路引,并非来历不明之八,但请放心,刚才小可在对岸。曾和贵处一位姓安的大叔交谈,可否请老丈先容,说小可林君珂特专程前来拜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