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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身后的石丛矮林中,露出了四十名带甲壮士,每人手持土番蛮人用的藤牌,佩着钢刀,背系镖枪革囊,手中举着一枝镖枪,背囊上还插有九枝,枪尖光亮耀目,长有五尺。
四十个人成半环形列阵,相距在十丈外,镖枪遥举,作势掷出。假使他想脱身撤走,一冲之下,最多仅可冲进四丈左右,正好在镖枪最具威力的有效射程内,四十枝枪齐聚,势将成为刺猬,再高明的好汉,也难逃此劫。镖枪是浑铁打造而成,沉重而锋利无比,奋力一掷,威力可怕极了,护体神功是否挡得住众多镖枪全力一击,很难保证。假使这些人中有内家高手,功深者胜,普通气功是禁不起一击的。何况练气护身的人,不可能长期运功护体,只消在排枪突围时稍有耽搁,真力耗损气功自散,同样难逃性命,这种险冒不得。要说在这种场合中一无所惧,那是欺人之谈。
他压下心中的惧念,回身冷笑道:“人说四神如何英雄了得,今天看来,未免浪得虚名,言过其实。做官府鹰大的小人,不可信任,果然不错。”
紫云娘不以为逆,笑道:“这些人皆是蜀王府中的骁卫,镖枪可贯重甲,每个人皆可赤手空拳力搏虎豹。要说他们都是以一当百的勇士,也许有点夸张,但以一敌二十,决非吹牛。除非你想逃走,不然他们决不会向你动手。老身四人并不自命英雄,如何想法悉从尊便。”
“你想怎样?”秋华沉声道。
“你很大胆。”紫云娘答非所问地说。
“好说好说。”
“你是来救人质的。”
“不错。”
“有何打算?”
“能救则救救不了再言其他。”
“救不了你以死全交?”
“不然,以死全交。不如留得性命,待机复仇。”
“那么,你是想用名单交换人质了。”
“在下没有什么名单。”
“那你打算……”
“打算和你们公平决斗。”秋华一字一吐地说。
“不顾念人质的死活?”
“求生是人的本能,当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时,别人的死活,就算不了什么了。”
“黑煞女魅是你的爱侣么?”
秋华略一迟疑,挺挺胸膛说:“不错。”
“你不顾念她的安全?”
秋华哈哈大笑,说:“别说是爱侣……”“只有爱侣,方值得赴汤蹈火死而无怨。”
“哈哈!不见得。别说是爱侣,夫妻又待如何?俗语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假使黑煞女魅死了,在下会替她索回血债的。如果在下殉情而死,岂不便宜了你们?
今天你们四神结伙而行,但总有一天你们会落单的,到那时,就是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你已没有机会了。”
“不见得。”
“你似乎很有自信。”
“如无自信,在下也不会来了。”
“名单交出,人质全部释放,你给不给?”旱天雷接口叫。
“在下不知什么名单。”秋华用坚定的语气答。
“西海怪客那份藏在竹杖中的名单,你敢说不知?”紫云娘沉声问。
秋华冷哼一声,反问道:“西海怪客是谁杀的?”
“我们正要问你呢。”
“他死在化血迷香弹下,天下间使用这种歹毒暗器的人,为数不多,旱天雷手下十大将之一的天煞星李权,便是其中之一。叫李权出来答话。”
“你还不配。”旱天雷怒叫。
“那么,在下惟你是问。”
“正好,池某也要找你,在宜禄镇轻易地被你逃掉,这次你休想侥幸。”
“你出来。”秋华点手叫。
紫云娘摇手阻止旱天雷出场,向秋华冷笑道:“其实,名单上的人,我们早已知道,只不知他们的化名而已。年初,老身在云南,搏杀两个和尚,一叫应能,一叫应贤,你知道他们是谁么?”
秋华心中一惊,应能应贤,皆是名单中的人,而且排名在二、三两名,可知必是极端重要的人物。
他脸上不露异色,笑道:“在下没听说过这两号人物。”
紫云娘的目光,紧盯着他,捕捉他的眼神,和神色的变化,阴森森地说:“应能,是逆臣前吴王教授应能。应贤,是逆臣前监察御史叶希贤。”
“抱歉,在下从不过问朝廷中事,朱家皇朝狗打架,叔侄相残人伦大变,江湖人才不管这些肮脏事呢,也不配管。”
“你真不愿用名单换人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