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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梁北逼上两步,手起掌落,“劈劈啪啪”给了他四耳光,退回狞笑道:“我知道你明知是死,要在嘴上讨便宜。你尽管说好了,反正你已是将死的人。”
他感到口中咸咸的,嘴皮已被击破。
“在下十分遗憾。”他冷冷地说。
“遗憾什么?”潜龙粱北冷然地问。
“那天在草凉驿没有宰掉你公母俩。”他脸色冰冷阴阴地说。
鬼女人火起,伸手拔剑,柳眉倒竖,杏眼睁圆。
一名大汉焦急地叫:“大小姐,不可!老爷交代下来,在老爷未返回前,不许任何人处治他。”
“不要你管。”鬼女人怒叫。
“可……可是,协…小的……老爷惟小的是问,小的担当不起。”大汉哭丧着脸叫。
“锦华,不要伤他。”潜龙梁北阻止乃妻拔剑。
鬼女人哼了一声,切齿叫:“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亲自送他进枉死城。”
“在下领情。”秋华冷笑着接口,又道:“有你这种漂亮的雌儿相送,在下受用不尽,死也甘心。”
潜龙梁北向兽栏一指,冷笑问:“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那是替在下收尸的,是吗?”秋华毫不胆怯地问。
“你料对了。在你受尽惨刑之后,大豹便会替你收尸。”
“为何还不动手?”
“快了,家岳不久便可返家,便是你的时候了。”
“龙爪村用迷药计算在下的人,是你的岳父?”
“那是家岳派在那儿的眼线。这座龙背庄方是家岳的产业,这儿是刑室,对付那些顽强佃户,大大的有用。”
“哦!令岳大概不是无名小辈哩!”
“成都府谁不知周二爷?”
“令岳为何不见在此?”
“家岳到城中访友,访阴风客邹士拢”
“哦!原来令岳也想要名单。”
“大概是吧。”
“你们枉费心机。”
“咱们走着瞧好了。”
“吴某等着。”
外面突然有入扬声叫:“老爷驾到。”
铁栅门无人自开,进来了八个人。领先那人脸团团,大腹便便,脸上全是肥肉,挂着可掬的笑容,年已六十开外,红光满脸,虽胖得像条猪,但步履毫无蹒态。
潜龙梁北欠身相迎,笑问:“岳父,事情怎样了?”
“阴风客不在。四神皆不在府。”胖家伙笑答,向秋华走近咧嘴一笑。
秋华吸入一口凉气,脱口叫:“原来是你。”
“你认识我?”肥家伙笑问。
“你是早年横行山东的恶贼,笑弥勒吴昌,咱们还是本家呢。你右耳垂的紫斑未割掉,瞒不了别人的。”
“但天下间耳垂有紫斑的不止我一个笑弥勒,我目下姓周,名应举,字公权,成都的财主缙神,神通广大的龙背庄周二爷。怎样?我混得不错吧?笑弥勒已在江湖上失踪了二十余年,你年纪不到二十岁,居然一眼便猜出我的真身份,我不得不佩服你确是高明。哈哈哈!”
“你这种人不死,真是苍天无眼。”秋华恶狠狠地说。
“哈哈!我这种人比任何人活得更长些,死不了的,必将寿登百龄,无疾而终。别管苍天的事,咱们谈谈自己。”
“谈什么?名单?”
“哈哈!你果然聪明,一猜便着。”
“不替你的女婿报仇?不替你的女儿出气?”
“谁说过不来了?”
“我既然非死不可,凭什么把名单给你。”
“哈哈!你会给的。”
“少做梦。”
周二爷向一名大汉招手,笑着说:“喂伙计,准备大刑伺候。”
秋华曾试图用软骨法脱出双手,可是他发觉气海穴曾经受过重击,聚气困难,软骨法无法施展。气乃力之源,气不聚力不生,想挣断铐链也力不从心。其实,即使他能用上气功,铐链粗如茶杯,有万斤神力也休想将其挣断。
大难临头,必须自救,他定下心神,开始默运先天真气,发觉气海并未被制死。只是曾受到重击,运气困难而已,只须没有人打扰,聚气可望成功。
可是,周二爷已不给他有聚气的机会了。四名大汉在刑具室抬出了火刑的用具,炉中炭火熊熊,一长一短两根烙铁,已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一名大汉呈上一根浸过水的皮鞭,周二爷向潜龙梁北示意将鞭接下,向女儿锦华挥手说:“你先回避,去向你二哥说,叫他小心留意,严防有人前来踩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