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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还有一个。”小媳妇向奔近的人群叫。
人群拥入吕家,翻天鹞子走了亥时运,这些山民不但平时练武,而且种山的人两臂本就有数百斤蛮力,狩猎时敢和虎豹狼熊相搏,对付一个只有一条腿、而且受伤力竭的恶贼,足以应付裕如,不片刻便被木棍击倒,像死狗般被拖出后院来。
要不是吕大郎说出恶贼腿伤入睡的事,翻天鹞子恐怕早就被打成烂泥了。吕大郎将款待两贼的事一一说了,原来展翅大鹏小看了他,而且已有九分醉意,虽则一掌劈中耳门要害,可是力道不够,未能将他完全击昏,他挨得起,在乃妻的生死关头苏醒过来,愤然用飞刀重创了展翅大鹏,活该两恶贼受到恶报。
村人立即将翻天鹞子捆起,准备派人押送至大散关交官府处治。尚未启程,大奥谷恰好派人前来通知,说是西安府斗门镇的两个大盗在附近出没,要附近的村民严加提防。
大奥谷的人见到了翻天鹞子,大喜过望,力劝村民切不可将恶贼解送官府,须防恶贼党羽反牢劫狱将人救走,日后前来报仇,后果可怕。
村民心中暗惊,同时也畏事,对官府的保护能力存疑,便请来人回谷敦请鱼大爷前来计议。
大奥谷派来的这位仁兄,是千里旋风的好兄弟,他知道千里旋风决不会对翻天鹞子报复,鱼老夫人也不会准许儿子要恶贼的命,因此,他一力承当下来,命吕大郎会同村中的父老,将展翅大鹏的尸体秘密埋掉了事,任何人切记不可泄露口风,他自己带走了翻天鹞子,直奔丛山深处。
西南一带的丛山,百十里不见人迹,全是远古洪荒丛莽,虎豹熊狼出没其间。他将翻天鹞子的一双脚掌砍掉,丢在丛莽中,任由其自生自灭。恶报之惨,可想而知。
从此,花家兄弟在江湖中神秘失踪,斗门镇两恶贼的党羽们,不久也作鸟兽散。
笑无常逃回鬼迷店,换了一家客栈,心中惴惴,担心血雨剑回来找他。
还好,第二天他躲在街口,看到了血雨剑一行四人,经过鬼迷店动身南下,并未在鬼迷店停留,令他心中一宽。
接着,是一天漫长的等待,等待翻天鹞子兄弟和秋华的消息,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他目送血雨剑走后,又迁回连升客栈,希望他们能平安返回。
但在他的想法中,血雨剑艺臻化境,剑下无敌,他们三人毫无希望,八成儿已经死在大奥谷。因此暗中另作打算,盘算着该请些什么人到石家堡发横财,对那十八箱价值连城的珠宝,始终念念不忘。
午间,秦家的主人匆匆由凤翔赶到,带来了三位朋友,一家子商量要事,禁止店伙前往打扰。
由于笑无常已能行走,秦家的大小姐不再劳神,诊疗的责任全交由秋华处理,因此可说已断绝了往来,李管家也极少前来走动。
唯一真正关心秋华的人,是店东夏东主。秋华说过当晚回来,但第二天还音讯全无,不由他不担心。
两天来,秦家毫无动静。甚至秦家的主人从远道带回的朋友,入店之后也不见踪影。
笑无常虽能走动,但身子仍虚,大奥谷至鬼迷店的三十里路,他走了整整三个时辰,加以担惊受伯,在这几天中想勉强动身到石家堡,事实也不可能。因此,他不能不呆在连升客栈等奇迹出现。
入暮时分,要等的人没等到,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正在店门口张望,等得心焦。镇口,突然出现一个健壮如牛、身穿劲装佩袋挂囊、背了中型包袱风尘仆仆的青年人。这人生得巨目彪圆,狮鼻海口,虎须如戟,脸色黄中带黑,剽悍之气毕露,神气地大踏步入镇,直向连升客栈走来。
笑无常眼前一亮,心中狂喜,举步迎上笑:“归海老弟,别来无恙。”
青年人戴了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有点像是包头,直罩至鬓角。他旁若无人地瞥了笑无常一眼,眼中有傲然不屑的神色,站住了,受理不理地问:“老兄,你认识我?”
“老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到底是谁?少噜嗦好不好?”青年人不耐地说。
“不认识我笑无常尤武义了?”笑无常恼羞成怒,有点不悦地说,青年人的傲态和口气,委实令他不快。
“你……你是笑无话尤老兄?见鬼!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青年人惊疑地说意似不信。
“你老弟是青年后辈中的风云人物,谁不知五虎中的赤发虎归海光艺业超人,虎爪无敌?你当然不耻与尤某结交罗!鬼样子自然不在你老弟眼下,只怪在下不知自爱,妄图高攀,自讨没趣。”笑无常尖酸地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