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天中,他少不了钻研四枭的四绝剑阵,总算参出不少奥秘,设想出不少对付四枭的鬼主意。
经过老槐冈一场血战,铁笔银钩已对他另眼相看,不但不再存心谋夺他的四百两黄金,对宝物一事也绝口不提,这当然是受了四枭的影响,四枭已明白地示意要他追随身畔闯荡江湖,敖老贼天胆也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这天,已是五月初三,距离端阳节还有两天。一早,他在院前的花圃里伸展手脚。角门履声槁槁,敖忠含笑进入院中,笑道:“老弟早,今天感到怎样了?”
“兄弟已经大好,创口不碍事啦。敖兄春风满脸,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罗。”他含笑行礼问。
“喜事倒没有,特地前来向老弟辞行。”敖忠回礼答。
“辞行?敖兄的意思是……”
“兄弟奉命先一步带人入川,预定今晚可进入宝鸡地境。”
“咦!那不是要立即动身么?”
“是的,行囊和伴当已乘夜先走了,兄弟慢一步赶去,等会儿就走。”
秋华抱拳拱手,笑道:“祝你顺风,一路平安,咱们后会有期。”
敖忠回了礼,正色道:“多谢老弟的祝福。兄弟此次走栈道入川,可能在保宁府落脚。
老弟如果行脚蜀中,希望移玉前往把臂言欢,幸勿见弃。”
秋华心中冷笑,但脸上仍然堆下笑,客套地说:“当然当然。小弟这次在府上打扰,多承敖兄关照,感激不尽,日后有暇,礼当至保宁趋府拜望。”
敖忠突然跨前两步,低声说:“四枭为人凶残恶毒,人性全失,老弟在他们身边,千祈小心在意。如有可能,务请及早自作打算。言尽于此,希望善自珍重,后会有期。”
“小弟承教了,敖兄沿途珍重。”秋华由衷地说。
两人行礼告别。秋华目送敖忠的背影消失,忖道:“这人还有点良心,他走了倒好。”
他踱出院门,沿甬道走向绕正厅到寨前广场的小径,在一丛玉桂树下劈面碰上了吴俊,上前行礼道:“宗兄,你早,是不是你也奉命先行启程入川?”
吴俊摇摇头,苦笑道:“眼前人手不够,我还不配先走。”
“人手不够?怪事,这些天来平静无事,怎说人手不够?”秋华一面说,一面留意前面的厢房。他清晰地看到明窗内有人影一闪不见,像是智多星的身影。
吴俊叹口气,沉重地说:“表面上当然平安无事,其实却风雨欲来。”
“难道说,入云龙不死心,又来了么?”
“早晚他会来的,但不是现在,西安府的消息已经传来,说武林五老之一的伏龙尊者达德禅师,法驾已经光临法华寺,可能是华山老人请来助拳的人。这些人不知怎地,竟然摸清了咱们的底,知道四位道长和四大天王皆在此地,岂非怪事?他们必须有必胜的把握方敢前来,所以近期内尚可高枕无忧。”
“那……那你老兄愁什么?”
“愁什么?哼!愁咱们之中有内奸。”
秋华心中一跳,故作惊讶地问:“有内奸?你是说,寨中有吃里扒外的人?”
“正是。”
“小弟不明白。贵寨的人,全是追随寨主多年的心腹,说他们吃里扒外,无人敢信。
哦!那是说,小弟是唯一的外人,涉嫌甚重,寨主疑心小弟是奸细么?”
“不不,老弟别多心。”
秋华哼了一声,不悦地说:“宗兄的话,小弟心中明白……”“老弟,听我说,上次老槐冈夜斗,本来入云龙另有一批赶来声援的人,后来半途撤走,显然已发觉本寨有高手支撑,自知不敌,所以半途撤走,如无奸细透露消息,华山老匹夫一群人一个也休想活命。那次老弟是亲身参与者之一,而且身受重伤,证明决不是老弟透露的消息。”
“那并不能令人释疑……”
“另一件事,足以证明与老弟无关。”
“哪一件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残丐、终南木客和花家兄弟,并未离开县城,原来他们不肯离开的原因,是知道老弟已经藏身在本寨中……”“什么?他们知道了?”秋华讶然问。
“不是现在知道,他们早就知道了。事关老弟的安危,自然不是老弟透露出去的消息,显然是内奸在捣鬼,将本寨的动静一一向外透露。”
“那……他们既然知道小弟在这儿,为何不来索取?”
“他们敢?连华山老人和入云龙也亡命而逃,他们凭什么敢来自取灭亡?他们正等待华山老人卷土重来,便可浑水摸鱼,居心极为恶毒阴险。因此寨主心中不快,正在设法查出这些奸细来处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