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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两位小姐说,在下是托庇而来的,听说终南木客带着两个师侄找我算账,只好前来投奔令尊托庇一二了。”
“你怕终南怪客。”
“岂只是怕?简直是怕得紧。”
“你们为何结仇的?”
“小事一件,在下打了他的两个师侄,但惹事的可不是我,在下只是自卫而已。”
“听说你曾揍了南五台双豪,我姐妹有点不信,所以前来相试。舍妹要和你较量拳脚,不许推辞。”
秋华心中暗笑,这位大小姐说话好硬,像在向仆从发令哩!对付这种骄横的女人,决不能低声下气的,不然她会将你看扁,看得一文不值。他将剑解下,丢给怔在一旁的吴俊,站在下首向二小姐颔首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陪二小姐练练,务请手下留情。”
二小姐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虚攻了五招,发现秋华用的全是封手,以为秋华碍于情面不敢放胆反击,使开始毫无顾忌地进攻,一声娇叱,左手拂开秋华的一记上盘手,斜身切入,右手来一招“二龙争珠”,贴身搏击,要逼秋华后退。
秋华果然抬左手封架,疾退三步。
她急步迫进,右腿疾飞。
秋华故意向右一闪,等她的左腿连环进攻。
果然料中,她右腿未落地,左腿迅疾地攻出,身形凌空。
秋华一声长笑,向右闪电似的再移半步,左手一抄,便抓住了她踢来擦身而过的大腿,右手反勾,夹胸一把挽住,人向下挫,将她横搁在自己的大腿上,笑道:“鸳鸯连环腿对付身法快的人是毫无用处的,二小姐。”
二小姐大腿被挟,胸部也被按住,背腰搁在秋华的膝盖上,仰面朝天被压住,这滋味真不好受,羞得粉脸酡红,用粉拳在秋华的胸前乱捶,叫道:“你好无礼,放我下来。”
大小姐掩口而笑,笑得花枝乱颤。
旁观的吴俊也笑,但不敢笑出声,成了个掩口葫芦。
秋华将二小姐扶起,笑道:“得罪得罪,休怪休怪。”
二小姐整理着鬓脚和衣襟,脸上像是喝多了酒,红得像是五月的石榴花,狠狠地瞪着吴俊,跺着小蛮靴叫:“吴俊,笑什么?不许笑,好没规矩。”
吴俊一面将剑递给秋华,一面忍着笑道:“是的,二小姐,小的不笑了。”
大小姐向吴俊挥手,说:“吴俊,你把吴爷的坐骑牵走,不需你替吴爷带路入寨了,你先走。”
“小的遵命。”吴俊应喏着去牵坐骑,牵着两匹马先走了。
秋华为了表示信任叫道:“宗兄,兄弟的鞍袋中,有黄金五百两,白银百余,小心别弄丢了。”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金银?”大小姐问。
“在西安府做案,发了一笔财。”
“你在西安做案,不怕华山老人找麻烦?”
“做了就溜,天涯海角一走,怕什么华山老人?”
“你要这许多金银有何用处?”
“好姑娘,你不是明知故问么?人生在世,哪一样少得了金银?”
“你成家了么?”大小姐追问,她自己的脸倒先红了。
“还没有成家的打算。”秋华信口答,含笑向她注视。
二小姐有点不悦,猛地上前不避嫌地挽起秋华的右手,说:“到家再说吧,家父在等着呢,请随我来。”
秋华不在乎,武林人与江湖朋友,对男女之防大方些。他拍拍二小姐挽着他的手,笑道:“二小姐令尊对终南木客……”“放心啦!那老丑鬼在城里等着你,进了舍下,算是到了金城汤地,老丑鬼天胆也不敢前来撒野,何况他根本不知你已经到了家父这儿。”二小姐倚着他欣然地说。
不必估猜,他知道这位小姑娘对他极有好感,而且春心动矣!对他此行大为有利。
不仅此也,他身左的大小姐愈走愈靠近,暗香沁鼻,将并肩而行了。
“我敢打赌,走不了十步,她就要挨近身了。”他心想。
果然料中了,第九步刚落,大小姐已经偎在他身旁。大小姐比他矮一个头,酡红的粉颊快倚在他的肩膀上了,螓首微抬,媚笑着问:“你说,有了这许多金银,又有托庇的地方,你是不是愿意安定下来而不再四海流浪了呢?”
她这种神态十分动人,语气柔腻。他感到心中一荡,伸手轻抚她的肩背,柔声说:“大小姐,你不了解男人,尤其不了解我这种人,有了金银和托庇的地方,并不一定令人满足。
我有我的抱负,我有我的希望和憧憬……”二小姐紧挽着他的臂,接口问:“你的抱负是什么?希望什么?又憧憬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