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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来至切近,一名打手讶然叫:“老天!是小姐回来了。”
信号传出,庄中一阵忙乱,沉重的木栅门徐徐拉开,涌出二十余名老少。
秋华一手执缰,一手挽着小婷姑娘的纤腰,马儿轻快地驰近庄门。他看清了迎出的打手们全带了刀枪,显然已有人认出他的脸貌了,向姑娘笑道:“辛姑娘,你最好叫他们安静些,不然的话,第一个遭殃的将是你。六盘四狼已死的死伤的伤,贵庄已没有能阻止在下的人,你总不会希望贵庄变成屠场吧?”
辛姑娘幽幽地说:“吴爷,我不是表明态度了么?在庄中,我还能作三分主,即使爹在,他也不会动粗的。爹很爱我,不会和你为难。”
“你爹如果真爱你,为何不管你的死活?”秋华问。
“爹虽是牧场的主人,但四狼喧宾夺主,爹很怕他们。我敢武断地说,如果不是六盘四狼从中作的梗,今晨爹必定会将华山三门人带至昭仁寺交换人质的。”
谈说间,已接近了庄门,中间拦路的人大叫道:“是小姐么?
那人是不是前来闹事的吴秋华?”
“正是他。”小婷大声答。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别多问,让我们进去。”
“场主和三爷都不在……”
“住口!你怎么这么地噜嗦?”小婷故态复萌,大发雌威了。
打手们脸色大变,纷纷让路。
秋华策马前行,笑着向打手们说:“贵场主在镇中有麻烦,你们可赶快派人前往禀报,说是贵宾光临,叫他尽速回庄。来回有十里地,必须快些儿,不然就赶不上了,在下不能在此久等啊!”
说完,马儿驰入了庄门。
庄中的保镖和打手们,纷纷在正宅四周集中,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秋华在台阶前下马,扶下小婷,说:“劳驾姑娘派人替坐骑上料,再就是叫人取些酒食来,在下吃了两餐干粮,口中奇淡!
还有,酒中最好别弄鬼,因为陪客是你。”
“放心啦!吴爷,六盘四狼不在,这里可以保证没有人敢跟你为难。”姑娘微笑着说。
厅门大开,奔出一个老仆,躬身道:“小姐,主母请客人内堂相见。”
请客人内堂相见,极不寻常,即使是辛家的子侄,除了年节之外,也不许进入内堂,内堂通常是接见女客的地方,可知场主的妻子,已看出不得不在内堂相见,场主不在,主母只好作主人啦!
“请随贱妾来。”姑娘向秋华说。
姑娘在前引路,直入内堂,内堂在第三进,两厢全是仆妇使女的住处,看光景,辛家的内堂佣人甚多,婢仆如云,而且这些老幼婢仆部长得相当秀丽。
内堂布置得金碧辉煌,盆景字画等等,布置得很像是书香门第,只不过缺乏灵秀的气氛。
场主夫人年约四十余,五官倒还清秀,只是眉梢眼角焕发着太多的威严,肃杀之气外露。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轻些,穿着雍容华贵,轻裘锦衣,宝石钗环,确有几分大户人家主妇的气概。
她身后跟着两名中年仆妇,两名十四五岁侍女,还有一个不足四十岁,奶娘打扮的妇人。
六人在门外的石阶相迎,姑娘在院中便向秋华说:“吴爷,那就是家慈。”
秋华含笑在阶下拱手,笑道:“在下吴秋华,来得鲁莽,场主夫人休怪。”
场主夫人目不转瞬地注视着他,怒容渐消,片刻换上了笑意,肃客道:“吴爷请入厅小坐,拙夫多有得罪,吴爷海涵。请!”
要客气大家客气,秋华不是个倨傲粗暴的人,对方友善他也和气,笑道:“场主夫人先请,在下不敢逾礼。”
姑娘一时高兴,忘了自己的处境,首先奔出叫:“妈,女儿……”秋华虎掌疾伸,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笑道:“辛姑娘,你这位陪客岂可擅离客人的左右,岂不失礼么?”
场主夫人一面入厅,一面笑道:“吴爷务请放心,内堂全是女流,老身敢保证没有人敢前来打扰,用不着小女作人质,是么?”
秋华不在意地微微一笑,说:“场主夫人的话固然可资信赖,但在下身在虎穴,不得不小心些。”
辛小婷不再作离开的打算,向乃母笑问:“妈可知六盘四狼已被吴爷制伏了么?”
“他们怎样了?”场主夫人问。
“一死三重伤。”
“真的?”
“如果不真,在下岂敢送上门来?”秋华接口说。
场主夫人脸色大变,吸着冷气说:“这是说,浅水牧场的靠山倒了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