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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俯身伸手抓起老李。
来客呵呵一笑,摇手道:“老弟,何必意气用事破戒呢?刚才你所问的话,老朽已经听到了,依老朽看来,杀了这人同样对你找人的事有碍,何必呢?结果既然相同,老弟委实犯不着为此破戒杀人。”
“阁下听到在下的话了?”秋华阴森森地说,丢下老李,向来客踏进一步。
来客呵呵一笑,说:“老弟动了杀机,千万别胡来,老朽不碍你的事。”
“阁下贵姓?”秋华再次询问姓名。
“老朽鲜于昆。”
“哦!原来是西海怪客鲜于前辈,江湖上极为难得的正道奇人。在下眼中有你这位前辈,但假使碍了在下的事,休怪在下放肆,剑下可不知有人,也许在下艺业不如你,但在下并不畏怯。”
西海怪客呵呵一笑,说:“老弟,别谈这些好不?我这人行事有点怪毛病,喜欢就事论事,我不问你的为人如何,只知你这次大闹宜禄镇的事做得十分有道理,值得相助,你不会拒绝老朽的好意吧?”
秋华略一沉吟,问道:“前辈知不知道在下为何而来?”
“你并非存心救这些可怜的牧奴而来,只是为了找人。”
“找人是不错,但决非为了行侠。”
“真的?”
“不错,为了一千两银子的重赏,在下来了。”
“出重赏的人是谁?”
“恕难见告。”
“如果被你找到要找的人,会不会反将人送入火坑?这件事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当然考虑过了,在下并非利令智昏的人。”
“这个我倒相信,但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知道你的钱财得来容易,散得也快,断不会为了区区千金而做下昧良心的事,因此愿诚心助你一臂之力。”
“前辈如何助法?”
“替你找想找的人,这一条路我比你熟。”
“好,在下深领盛情。”
“要找的人,我已知道大概,但只知这人姓景,大名你还没见告呢。”
“今晚在下尚有事待办,请前辈在破晓时分,于昭仁寺见面,届时在下当坦诚相告。”
“好,破晓时分在昭仁寺碰头,不见不散。”
“这位监工老李……”
“交给老朽处理,给他吃一颗千日醉酒丸子,保证他昏睡十来天,你便可以安心不破杀戒了。”
秋华抱拳行礼,笑道:“那么,有劳前辈了,晚辈告辞,破晓时分再见。”
“老弟,何前倨而后恭那?呵呵!你办你的事,这里交给我啦!”
秋华长揖而退,说声“再见”,身形一闪,便隐入暗影中。
西海怪客解了老李的绑,将一颗酒丸纳入老李的口中,向秋华隐没处笑道:“小伙子,你跑得了?”
但见他身形一闪,蓦尔失踪。
秋华用全速赶回藏马处,牵出坐骑扑奔辛大爷的庄院,距庄院三里地,藏好坐骑,戴上蒙面巾,向庄院接近,藉草木掩身摸近了庄西。
他身后,西海怪客像是个无形质的幽灵,在二十余丈后紧跟不舍,飘忽间儿如鬼魅幻形。
庄院建在废浅水城的废墟上,占地极广,四周设有防狼的木栅,里面建了四五十栋房屋。辛大爷所住的主宅是九进楼房。
屋大人少,晚间各处张灯,仍然显得阴森森地,似乎里面鬼影憧憧,到处藏匿有不祥的阴影。辛大爷以牧奴的血肉起家,每一寸土石都沾有牧奴的血汗,十余年来,牧场的荒野中,不知埋葬了多少苦命的冤魂,而他的牧场却欣欣向荣,耕地和牲口逐渐扩大、增加,但他却不知满足,欲望永无止境。
接近外栅,秋华一跃而入。
三更未的更柝声,从庄中传出。蓦地,西北角隐隐传来凄厉的胡哨声。
“当”警锣一响。
庄中人声隐隐,不久蹄声大起,三十余匹健马驰出四庄门,狂风似的奔向西北角。
“警讯传到了,来得恰是时候。”他喃喃自语。
他先前闹事处的槽仓将警讯传出,这儿去了三十余名高手驰援,实力大减,他减少了不少顾忌。
各处暗影中皆有警哨,他不能大意,表面上平静,暗中危机四伏。辛大爷对庄中的警卫控制得十分严密,庄中逐渐平静。
似乎没发生其他事故,显得安谧平静,警哨们各就定位,严加戒备。
人地生疏,秋华必须找入拷问消息,悄然接近小巷口一名藏在墙旁的警哨。
警哨抱着单刀,贴在墙壁上,任何方向接近,皆难逃监视之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