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度我是谁
红楼曹公后辈
假颠转后命运舛
谨盼天涯发帖洪钟轰隆夜
奴去也
叹,叹
2024年6月20日
创建时间:2024/6/2014:18
标签:雨窗愁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窗愁思
唐土屠留掩面唏
座中谁解奇人意
都道天意好高品
我知端午自古弃
人间正道生生息
何须烈酒浇愁绪
旦看朝霞晚虹霓
清风一缕淡淡徐
膝下儿女皆长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此不论你太息
早知神意惜命奇
怎敢妄做红灯剧
红灯高照世人苦
知苦如何不深情
二夫皆非鲁莽客
红灯抛下蓝天立
开怀迎众仙颜笑
救得几命江湖记
扶桑旗挂锦城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惹得凡俗纷纷议
凡俗如何知天嘱
天意救人沽名气
君做大人吾卑鄙
一书诉尽胸中欲
莫说句陋费思量
到老方知雨燕惜
孤身出山是非启
众说纷纭天涯聚
纵是三山五岳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难金口断分明
惟知叩首问沧溟
苍天有泪人悲戚
不愿扮做正直王
一人得势万家难
但求我背千古名
合家欢乐笑盈盈
神意不负扶桑全
长河一道远去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25年3月31日
创建时间:2025/3/3110:47
更新时间:2025/3/3116:33
作者:159nhliv711
标签:温带国家
房间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这是对面楼栋又有一个单元的户外电梯开工了。这两年不知道刮起了什么风,我们小区不断的开始加增户外电梯,美其名曰:老旧小区改造。其实改造老小区本来是好事,但放在我的眼里,却有一重怪异的含义。就说我的房间对门吧,今年开工了三个单元,还不包括去年,前年开工的。也就是说这两年,我始终处于噪音和灰尘的包围之中。这是偶然的吗?这是巧合吗?其实细心的读者都明白,这是有某种黑暗势力在向我示威并且不断折磨我。你不是喜欢一个人在家享受安静吗?你不是喜欢一尘不染吗?好嘛,那就让这无边无际的轰鸣声和扬灰来和你作伴吧!
很恶毒,不是吗?知道我喜欢安静,知道我喜欢一尘不染,所以就接二连三的在我房间对面修电梯。要知道这些修电梯的工人可不是文明工,他们会用电钻,用挖土机,甚至用千斤顶来敲打水泥地面。这一声声金刚钻和水泥地面相互摩擦的尖利声音,让我神经衰弱,痛不如生。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住户,我能阻止这个“国家工程”吗?如果我跳出来阻止,其他小区成员的唾沫和铁拳就会毫不客气的向我招呼过来。所以,这是用合法的方式,来做一件不合理,并且侵犯他人的恶行。关键,这个恶行表面上还冠冕堂皇,有凭有据。唯一的悲伤来自于,我再次知道了黑暗势力的力量。不要以为我有法律保护,其实法律是黑暗势力的工具。在很多时候,法律都是黑暗势力的帮凶而绝非反对者。法律更谈不上是一把惩罚黑暗势力的金剑,这只是愚昧无知者和幼稚者的空幻想象。你想是可以想,当残酷的现实到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你是多么愚蠢,愚蠢得根本不配活在这个灰灰暗暗的人间。
多年前,我喜欢听岷江音乐电台的深夜谈心节目《赵晖热线》。主持人赵晖本来是成都玉林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机缘巧合下做了电台主播。有一天深夜,赵晖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在车来车往的成都三环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血人,这个血人是一场交通事故的被害者。血人虽然受了伤,可还没有死。于是血人用最后的力气和精神一步一步的向前爬行。他想爬到哪里去呢?没有目标,他或许只是想证明自己还是个活物。不断穿梭而过的小轿车没有一辆停下来哪怕只是仔细看看这个血人。南来北往的司机们异常冷漠的从血人身旁飞驰而过,生怕沾染上一点血渍。最后的结局是血人的血终于流了个干净。于是在一个暖阳高照的艳阳天里,血人望着上方苍穹和这个世界做了最后的道别。
赵晖叹口气:“为什么人们如此冷漠,哪怕有一个司机下来救援他,他可能就有生存的希望。”我倒是觉得这个事件要分两种情况来讨论,第一就是司机们为什么这么冷酷,不愿意救援一个受害者。换句话说,中国人缺少一份同情心和正义感,他们活成了自私自利的苟活者。但另一方面,我们想,如果所有司机都有一颗“热心肠”
是不是也蛮可怕的?
可能会有读者会觉得奇怪,你谴责社会冷漠残酷,我们都懂,但你为什么说司机有“热心肠”也蛮可怕的呢?请听我细细道来。血人在交通事故中受了伤,就应该由交通肇事者负责送医。如果不送,交通肇事者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现实是交通肇事者逃逸了,那么是不是需要其他的交通参与者来救援呢?从道德上来说,这是必须的。所以,这就是赵晖伤心欲绝的在深夜给我们讲这个悲惨故事的原因。
但反过来想,如果人人都“热得很”。在这种情况下,血人会得救,但可怕的副作用出现了,这个社会会变得非常的浮躁和难受。我们活在这个社会里最大的一个要求就是不被打扰,而冷漠恰好可以满足我们这种需求。但要是人人都是活泼的哈巴狗,看见绿草也去拱一鼻子,听见风声也嚎叫两声,闻见花香还要抖抖身子,这难道不吓人吗?我们的自由和个人隐私会受到极大的威胁。真正理想的生活是活在一种自我自主自由的社会里面,可要是你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言论,都会引起无数哈巴狗的躁动,甚至是行为,那么你活得会有多难受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好像孙柔嘉嫁到方家,两个妯娌来串门。孙柔嘉被气了个半死,因为她发现两个妯娌是来暗中探查孙家的嫁妆的!至此孙柔嘉就尽量不再去方家,也不和方家的两个媳妇来往了。可见个人的生活自由,不被外界打扰对一个人的生存和发展是多么重要。要是天天有两个妯娌来孙柔嘉门前转悠,孙柔嘉非发疯不可。再就像我现在的房间窗外,几个工人正热火朝天的钻着地面。那一声声地壳的嘶吼,仿佛是无数的哈巴狗在向我示威。
我觉得“冷”一点反而好过“热”,“热”才是最难受的。所谓社区里的那些“热心肠”,表面上大家尊敬他们,其实避之唯恐不及。至于赵晖讲的那个血人的故事,本是个极端案例。任何合理的情况,只要把它放大到极致,它都会变得不合理,甚至恐怖。血人是罕见的,大部分交通参与者都会救助伤员。所以血人的故事可以看作是一个罕见的偶然事件,绝不能把它放大化,以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
真的,我非常怕“热”,反倒不太怕“冷”。“冷”一点怎么了,邻居之间不打招呼,同事之间下班不来往,同学会十年才开一次,这又怎么了?正是因为“冷”,所以我们的个人生活的权利和自由得到了最大化的保护。谁愿意天天有几个三姑六婆坐在单元门口看你是不是带某个陌生男人回家了,关她们什么事?要是那些三姑六婆再“热”一点,说不定还会去社区,去居委会报告动向,那就真的是类似于盖世太保,纳粹化了。
但话说回来,社会如果真的“冷”到了极点,会不会血人的故事会反复出现,反复上演。还真有可能,毕竟人人都不关心其他人了,那么“血人”有可能会大面积的出现。到这个时候,就真的是公权力该出手的时候了。比如当那个血人在马路上爬的时候,交通警察哪里去了?摄像监控在工作吗?还有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难道不会被严厉惩罚吗?如果第一个肇事逃逸的司机被严厉惩罚了的话,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肇事逃逸司机了呢?所以公权力显然是缺位的。
最近几年,我的感触很深。我发觉在黑暗势力蛰伏的时候,公权力就会肆意妄为的滥权。而一旦黑暗势力崛起,公权力就突然变成尸位素餐不作为了。这真的很妙,我觉得我们的老爷真的个个都是高智商,聪明人。他们知道什么时候权力是有威力的,于是他们会在这个时期把权力无限制的放大。而一旦黑暗的力量笼罩天空,老爷们就会小心翼翼的把手脚缩回去,当个“百无一用”的摆设。当官当到这个境界,也算是能屈能伸的达人了。所以真正的中国达人,绝对不是东方卫视里面钻火圈吐烟雾的民间艺人们,而是那些庙堂之上的老爷。试想,换成你当官。看见血人在马路上爬,你是不是想去拉一把呢?但眼拙的你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蹲着一个虎视眈眈的中年男人,他正在现场控场呢!所以血人不是偶然的,这是黑暗势力的血祭仪式。血祭仪式你能去打扰吗?打扰了,说不定下一个受害者就是你!哪怕你自以为是军级干部,如何如何,其实在中年男人那里一文不值。
公权力是弹簧,遇见小民它硬得很,遇见黑暗势力它就缩起来了,而且缩得很紧很严密。有没有可能公权力因为被压得太紧,所以会呼一下反弹回来?完全有可能,不过妙的是它反弹回来一定打的是小民的手。这就是权力微妙和神奇的地方,一般人搞不懂的。可见,公权力需要制约,怎么制约?舆论监督至关重要。如果有一个喉舌能负责任的把公权力监督起来,那就太美好了。谁是这个喉舌呢?让我们来看看台湾的情况。台湾最敢言,最毒舌,消息最劲爆的电视台是哪个?不就是三立电视台吗?三立电视台为了攻击公权力的某种作为,甚至不惜打法律擦边球的攻击某个个人,这种激烈程度是大陆的电视台望尘莫及的。
我们能不能也办一个三立电视台呢?当血人一步一个血印子的爬出一个s型,惨绝人寰的时候,三立电视台能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拍下真实残酷的镜头,然后在当晚的黄金新闻时间向全世界播报呢?这完全有可能,这没有什么不可实现的。甚至于三立电视台还可以调查肇事司机是谁,是不是某个局长厅长的小舅子,还有那些见死不救的司机们,他们的车牌号又是多少,这些都可以曝光嘛。所以不要说三立电视台惯常于唱反调,没有她讲几句真话实话,小舅子就翻天啦!有的人说像三立电视台这样的媒体其实就是喷子大本营。按我说,可以喷,尽管喷,喷得越高越好。怕什么呢?人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什么吐口水呢?真相是越辩越明的,真正恐怖的是钳制住人的喉咙,不让人讲,不让人辩,这才是坏到家了。
我们可以对不远的将来做这样一个构想,就是中国可以有三家全国性的电视台。一个是中立的“中央电视台”,另一个是偏右的“中天电视台”,最后还得有一个左倾的“三立电视台”。这三家电视台各有各的定位,可有各的观众群体,她们之间可以相互争论,相互辩白,甚至相互质疑,这都是允许的。比如“中央电视台”播报全年粮食产量创新高,“中天电视台”就深度报道私人粮食收购商在粮食增产中起的重要作用,而“三立电视台”则曝光了某个国有粮仓假满仓,真空仓套取国家专项资金的行为。这样是不是很好,中间,右的,左的新闻观点我们全看到了,这样的电视节目是不是丰满有趣并充满益处呢?
有的人问:“你说的‘三立电视台’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电视台,她扮演的什么角色。”问得好。实际上三立电视台就是个社会边缘的观察者和监督者。她可能没有那么公允,但足够勇敢,足够坦诚。试想,如果你遭遇了社会不公。“中央电视台”会解释为社会进步的阵痛,“中天电视台”会说你智慧未开,只有“三立电视台”会呼的一下拍案而起,给你一个曝光丑恶的绝好机会。那么,这个红彤彤,热辣辣的“三立电视台”是不是很好,很值得尊敬呢?
有的人问:“你才说你喜欢‘冷’,怎么突然又吹捧起这个热辣辣的‘三立电视台’了?”亲爱的你没有搞清楚状况。“三立电视台”是《红楼梦》里面的邢岫烟,钗皮黛骨,内冷外热。所以“三立电视台”会猛烈的炮轰不公和黑暗,但另一方面她又会足够尊重并保护个人生活的自由和隐私。换句话说,“三立电视台”并不是什么都要插一脚的北京大妈,而是有自己世界观,价值观特立独行的新闻人。什么叫“钗皮黛骨”?不就是表面上咋咋呼呼,实际上给予你足够的自由,喜散不喜聚嘛。这才是“三立电视台”的真意。
中国有左中右,全世界都有左中右,所以未来的中国也需要有左中右三个电视台。所谓民主其实就是你说东,我说西,最后大家商量着办。像现在这样一家电视台独大,搞一言堂,最终的结果就是没人看电视,没人看新闻报道,舆论阵地就失去了,人心就散了。除了左中右三个电视台,未来我们还要办宗教电视台,宗教电视台有基督教频道,佛教频道,道教频道,伊斯兰教频道,甚至还会有其他的频道。想象一下,当你辛苦工作一周,星期天的时候,你安逸的窝在沙发上看基督教牧师证道,看佛教圣诞法会,看道教罗天大醮,看伊斯兰教宏大礼拜,你还会觉得人世艰辛吗?有神的保佑和陪伴,我们幸福还幸福不过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本无需担忧什么,真的值得担忧的是没有电视可看,那人民会去看什么?天知道!思想文化阵地我们不占据,撒旦就要占据,这是有先例的。纳粹德国之所以兴起,和戈培尔全方位无死角的纳粹大宣传密不可分。可为什么要让人民接触纳粹那一套呢?我们看看《红楼梦》,听听《怨苍天变了心》,玩玩投壶传花的游戏不更好,不更符合神的理想吗?神的理想在于,她要我们活得好,活得有尊严,活得愉快幸福。而且绝不是某一小部分人活得幸福,是所有人都幸福,这才是神意。
话说回来,到底这个社会是需要“冷”一点呢,还是“热”一点呢?我们看看历史。历史上,资本主义高速发展期,出现过着名的机器人工厂。这个机器人工厂当然不是现在真正的机器人工厂,而是资本家为了压榨工人,制定了各种苛刻的劳动规范,最终把工人变成了一架架人形机器。卓别林就演过这样的情况,工人只会一榔头一榔头的敲打流水线上的产品,当一个人头混进了流水线,工人也照敲不误。这很可怕,资本家为了追求利益,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机器。这就是“冷”。资本家太过冷酷,所以出现了资本主义的残酷剥削现象。至今,资本主义在某种程度上还被我们诟病,和这种冷酷有直接关系。
但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兴起的时候,大革命,大跃进,公有化,割资本主义尾巴,甚至输出革命到外国。这些“热烈”的举措导致了后来的大饥荒,大混乱,人贫马乏,社会经济濒临崩溃。这就是典型的太“热”,过“热”,“热”到让人们从骨子里害怕。及至后来,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社会主义终于一败涂地。剩下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中国,越南,老挝,也都在积极的进行经济改革。最后的两个社会主义“优等生”朝鲜和古巴,现在已经穷得叮当响。朝鲜有一半的人口缺少蛋白质摄入,这是文雅的说法,其实就是缺肉吃。朝鲜人民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古巴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据说现在哈瓦那街上还有在地上捡别人抽剩下的烟头过烟瘾的贫民百姓,古巴的贫穷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年我在首尔遇见了两个美国摩门教传教士,其中一个个子高高,帅帅的传教士说:“我没有去过很多国家,以前只去过墨西哥。”我好奇的问:“墨西哥怎么样?”帅传教士说:“很穷。”我一下子愣住了,要知道当时墨西哥的人均gdp可比中国高不少。在帅传教士看来“很穷”的墨西哥,实际上比中国还富裕呢!那么在帅传教士眼里,中国该怎么形容呢?岂不是成了不毛之地了?可想而之,人类的经济水平发展差距巨大。巨大到美国人民眼中的穷人,其实是很多国家人民眼中的有钱人。
有没有什么方法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落后国家和地区向先进国家和地区学习。比如中国是不是可以学习学习日本,韩国,新加坡,台湾和香港。那么,这几个资本主义国家和地区是“热”呢,还是“冷”呢?答案是可喜的,她们不热也不冷。拿日本来说,九十年代,日本有很多过劳死的工人,甚至传言东京郊外有一片小森林,那里是日本人上吊自杀的圣地。可是看看现在,据有关数据,日本人的过劳死人数大幅下降,自杀率同样大幅下降。日本进入了一个弱化剥削,福利却相对丰厚的资本主义成熟期。
再看台湾。大老板郭台铭在大陆有多家富士康代工厂,大陆的打工仔称这些富士康代工厂为“养老康”。什么是“养老康”,是不是就是吃得也好,住得也好,还很悠闲的养老院呢?所以富士康并非是血汗工厂,经过多年的发展,她已经建立了一整套完善的制度和机制。我看见过富士康厂区里不定期举行的游园小游戏,工人可以自由参与。工人获得的奖品也非常实在,一床厚毛毯,一大箱牛奶,或者是一块手机。关键这样的活动经常都有,完全就是一种福利。那么,你能说郭台铭“冷”吗?你能说郭台铭“冷酷”的剥削工人吗?显然不是。富士康给了很多大陆底层劳动者养家糊口的机会,而这种劳动是有规范的,并不残酷,更不“冷得让人发抖。”
香港呢?同样很好。菲律宾女佣到香港来打工,每个星期港府会给这些菲律宾女佣一天假期。在这一天菲律宾女佣可以什么都不干,要么在雇主家中休息,要么到外面街上和自己的同胞聚餐游戏。这也太好了吧?要知道,大陆的保姆可是一天假都没有的。爷爷以前的保姆严大姐离开我们家后,大舅妈在基督教会里,为严大姐又找了一户人家打工。有一次严大姐向我们哭诉:“他们不要我洗脚,我说我是一定要洗脚的,他们不让。”边说严大姐边抹眼泪。我们连忙劝解严大姐:“这家不行就换一家吧,反正还可以找的。”最后严大姐和她的新老公去一个旧小区做了门卫,算是得了好工作了。
这样说的话,大陆的用工机制实在是比不上香港的。像香港那样给菲律宾女佣法定假期,大陆还远远做不到。所以香港也是不热不冷的。真的热,就搞一律平等那一套,甚至向菲律宾输出革命,那么菲律宾女佣可能吃饱肚子都成问题了。香港也不“冷”,我说了,像给女佣法定假期这一点,不仅大陆,世界上很多国家和地区都做不到。所以啊,“热”起来吓人,“冷”起来残酷,最好的状态就是不热不冷。
不“热”代表了尊重客观规律,不胡来,不乱来。不“冷”代表了不残酷,不搞剥削,不搞血腥压榨。真的懂得人类的历史和发展历程就知道,人类大发展,大进步的时期往往就是一个不热不冷的时期。那么,赵晖给我们在深夜讲的那个血人的故事,是不是暗示中国已经进入到一个“冷”的时代了呢?其实也不尽然。中国是一个不稳定的生态系统。上一秒很冷,下一秒忽然就可能热了起来。真正要防范的就是过冷之后突然过热。血人的故事在一个不热不冷的环境里可能就会出现一种最优解,但关键还在于,我们要深刻的理解到中国不能“热”,也不能“冷”,中国只能平稳发展,永远做一个温带国家。
三立电视台来了吗?我在等待,并似乎已经看见了曙光。我想这个春天稍微有点冷,但很快,我们将迎来真正的春意融融。朋友们,告别血人,我们等待春风吹拂过草原,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已经在向我们招手。时代前进的步伐不会停止,中国人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平安顺遂。神的笑容洒向华夏大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25年3月31日
创建时间:2025/3/3119:30
更新时间:2025/3/3122:47
作者:159nhliv711
标签:佛子
如果你们问我,这个世界那么大,kevin你最好奇哪一个国家,是美国,日本,还是澳大利亚?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最好奇的是印度。为什么是印度?因为印度真的神秘,她的神秘感远远超过中国。印度文明史和中国文明史一样漫长,但中国留下了浩如烟海的历史记录和文学典籍,然而印度呢?有很长一段时间,五百年,还是一千年?印度是根本没有任何文字记录的。也就是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没有人知道印度人民是如何生活的,他们有什么期盼和心愿,有什么困惑和迷茫,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你能相信吗?偌大一个印度,那么多人口,竟然有几百年的文明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资料。他们难道在关起门修仙吗?
说到仙,就不得不说佛教。据说佛教最先就是起源于印度,所以有的人说释迦摩尼其实就是个印度人。现有凭证,你们看寺院里的释迦摩尼像是不是具有典型印度人的外貌特征:卷发髻,大鼻子,厚嘴唇,招风耳,还有那双细长弯弯的眼睛,根本就是个印度人嘛!我承认释迦摩尼确实是古印度的一个王子,然而为什么佛教这个印度本土诞生的宗教如今却几乎淡出印度次大陆了呢?难道印度人把释迦摩尼抛弃了?还有现在印度人信奉的印度教,简直让我们这些外人看不懂!佛教多好,多优雅,可印度教呢,一团糟。至今我都不知道印度教的教义是什么,我感觉印度教就是把佛教和印度的原始信仰杂糅在一起,产生的一个古怪门派。
印度人可能又不高兴了?你凭什么说印度教古怪?你信你的,我信我的!其实我说印度教古怪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在前不久,我观看了印度教毁灭神湿婆的舞蹈片段,看了一会儿,我感觉毛骨悚然。湿婆是毁灭神,所以她跳舞感觉是在进行一场战争。湿婆神手拿一支看不见的金剑,一剑砍断了敌人的脖子,一剑刺穿了敌人的心脏,还有一剑她放出了个原子弹!所以是毁灭神啊,不放原子弹的毁灭神合格吗?既然要毁灭就灭个痛痛快快,荡涤环宇后,再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可我还是有点害怕,佛教没有湿婆神的,佛教的观音菩萨最反对破坏和杀戮。就在昨天,我去大慈寺拜佛。我参拜了释迦摩尼,观音菩萨,韦陀菩萨等等神佛。我觉得很好,很殊胜,因为这些神佛,包括那个威风凛凛穿将军服的韦陀菩萨都是慈眉善目的。我很难想象一个主张战争和破坏的神会被中国人信仰,要是释迦摩尼充满暴力,中国人不可能接受他的教义。中国人之所以喜欢佛教,就是因为佛教主张宽容和保佑。不要小看宽容和保佑,宽容意味着没有惩罚,保佑意味着会为众生降福。但湿婆神呢?她在战斗和破坏,这简直太可怕了,可怕到中国人有可能以为她是个魔王。
佛教尚且如此,基督教更是讲究和平。看看圣母像上那个黄头发妈妈,她是多么慈祥,多么和善。所以,大家才尊敬的称她为圣母。所谓圣母,自然把全天下所有人类都视作自己的儿女。圣母会舞刀弄剑吗?圣母看见武器只会哭泣。更不用说放原子弹了,那简直是撒旦的诱惑。我无心诋毁印度教,我是说我对印度教感到陌生而且非常好奇。我想知道印度人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战斗女神,而这个战斗女神是崇尚暴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呢,既然印度教这么强硬,那么印度人应该是很勇武的。然而现实并非如此。印度人在二战中反抗英国殖民者的时候,主张的是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什么叫非暴力不合作,不就是消极反抗吗?我不攻击你,但我对你的指令消极执行,这太有智慧了。就是不知道英国人对这种印度智慧持什么看法,是觉得有趣呢,还是厌烦呢?无论如何,非暴力始终是好的,要知道英国殖民者的长筒枪不是吃素的。所以印度人很聪明,他们不和英国殖民者硬碰硬,而是来软的。你打我一下,我不还手,但我赖在地下不起来!英国人只能甘拜下风,这种反抗太印度了。
我很难猜测湿婆神如何看待这种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是赞赏呢,还是嫌弃呢?要知道湿婆神武力高超,她一个人可以对抗一支军队!但似乎圣雄甘地不这么认为,圣雄甘地更愿意坐在一张蒲团上纺棉花,娴静文雅到了极致。圣雄甘地纺的棉花不会出售给英国人,而是拿给裁缝做他自己的衣服,这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英国人气了个半死,我是要你们都进蒸汽腾腾的纺织工厂!
中国人显然没有印度人的那种雅量,中国人是有武力反抗精神的。三元里抗英,中国人和英国人面对面的干。当然中国人也丧亡惨重,中国和印度一样,在现代化的过程中被女神忘记了,所以这两个国家都贫弱到无力对抗西方大国。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印度人在英国人,美国人面前恭恭敬敬,有的干脆做了他们的仆从和奴隶。但一遇到中国人,印度人的面孔就变了。旧上海有很多印度巡捕,这些巡捕都是英国人带到上海来的亲兵。印度巡捕对中国人的态度可不见得有多么恭顺,事实上他们对中国人凶恶得很。到现在上海人说起印度巡捕还会吐舌头:“好凶的,惹不得的打手。”
奇了怪了,信奉湿婆神的印度人做了英国人的手下。信仰主张宽容的观音菩萨的华夏子孙却到处散发《列强瓜分蛋糕图》,这是明目张胆的揭露外国殖民者啊。我想问的问题就在这里,到底是印度人更智慧,还是中国人更聪明?印度人像海带,他们随水漂。洋流怎么来,他们就怎么倒,大不了来个非暴力不合作,本质上还是妥协。中国人呢,要革命,要起义,血红的旗帜光亮亮,那是多少农家儿女的鲜血染成的。这么说的话,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大武力派湿婆神的儿女心甘情愿做了奴隶;主张和平的观音菩萨的信徒却拿起了反抗的刀剑。反了,完全反过来了。
事实上,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这种情况,就是印度人务实,中国人务虚。印度人更在乎生命的存续和财产的保存,而中国人呢,要名号,要面子,要骨气!可是,名号是什么?不就是一个空头衔吗?面子是什么?不就是自我欺骗吗?骨气是什么?是不是就是傻乎乎的以血献祭,最终把自己变成一把白骨头。可见,真的聪明的是印度人。印度人钻研透了人性,人性的第一要件就是生存。除了生存,其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我想起一个笑话,四川军阀范绍增原是一个地主家的公子。后来他落草当了山大王,再拉了几队人马,成了司令。几年后,范绍增带着手下威风凛凛的回老家看望把自己养大的叔父。范绍增想:“以前我不成事,如今总算是光宗耀祖了吧?”哪知道到了堂屋一看,叔父已经吊死在房梁上了。伺候在叔父身边的表弟说:“老人家听说你当了土匪,气得三天吃不下饭。昨天听说你要回家省亲,一急就寻了短见啦!”这真是个笑话,要是叔父是个印度人,是个湿婆神的信徒,可能现在正偷笑着当老太爷呢。
中国人受礼教的毒害之深,可见一斑。印度人就不讲这些名啊,义啊,气啊,印度人觉得自己做了英国人的巡捕光荣得很咧。说不定再敲诈几个中国孤儿寡母的钱财,还能发笔横财。中国人怎么就这么蠢呢?到底释迦摩尼和观音菩萨给中国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中国人祸害得五迷三道的。可一细想,这还真怪不到佛祖菩萨的身上,佛祖菩萨可是主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那么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其实是孔子,以及后来的程颐朱熹之流。《论语》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佛教生命至上的观念。孔子用一种虚幻的“礼”,代替了现实的生命权和财产权。为了得到这个空中楼台一般高不可及的“礼”,中国人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更不用说什么生命权,财产权了。
可这个“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想想,原来它什么都不是,它就是一个人造出来的概念。为了这个概念,中国人要给寡妇立贞洁牌坊,要剐袁崇焕,要给女人骑木驴,要科举之士绝不能从事体力劳动,要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死从儿!这简直太荒唐了!人活着就是要活得舒展,活得快乐,活得幸福,为什么要我们去追寻这个虚幻的概念呢?这个概念能养三千壮汉呢,还是能抚育五千儿童呢?其实它一无是处,它就是天上飞的一只乌鸦,呱呱呱叫几声,自以为得计。只要不理会它,它就只能孤孤单单的飞走。而它飞走过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甚至于我们还少了办丧事的担忧,要知道中国人自古就领悟到乌鸦往往和丧事有某种密切的关联。
我疑惑,真正害了中国人的就是那些浩如烟海的典籍和历史。正是这些虚幻的东西,把中国人的神性牢牢覆盖住了。反倒是印度人知道神的真意,神就是要让每一个人类都活着,活着幸福到老。不然呢?为了贞洁,为了名号,为了哪个孩童当下一位皇帝,就把自己的头颅献上?这太荒谬了,甚至荒谬到了反神的地步。我知道按中国很多卫道士的看法,印度人真没那么高尚和上档次。印度人庸俗啊,甚至庸俗到有点卑下的地步。然而事实上恰恰是这种庸俗和卑下,让印度人成为了神的选民。中国人呢?去跟孔子吧,去跟程颐朱熹吧!要知道孔夫子的衍圣公现在还在台湾呢!蒋某人也要浮这个上水啊!
印度人的现实主义让他们很可爱,这种可爱就在于他们总是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而绝不做对自己有害的事。就好像圣雄甘地,自己给自己纺棉花做衣裳呢,这多好。前不久看了一部印度电影,竟然是讲中印边境那场战争的。这场战争中国叫自卫反击战,印度人怎么称呼我不知道。电影里印度的战士被解放军刺穿了胸膛,竟然还可以一个挥拳把解放军打倒在地。打倒在地还不算,中了刺刀的印度战士还总是倒不下去,挣扎着又开始冲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晃眼看上去,这个桥段怎么和几十年前中国拍的抗日老电影神似呢?中国的军士也是被日本人的子弹击穿了胸膛,却总是不会死。不仅不死,还可以发挥余热,再丢两颗手榴弹,多炸死几个小日本!晕菜了,原来全世界讲战争的电影套路都是一样的。这么说的话,印度人也开始不老实了。多半印度人里面也不乏吃人血馒头的鬼魅,不然不会拍出这样的“热血”电影。圣雄甘地哪里去了?非暴力不合作精神哪里去了?印度人也想学学《论语》,学学陈朱理学吗?免了吧,中国不输出革命,印度还是圣雄甘地领导的好。
这个地球的进化史,以及人类的生存史,囊括了多少次洪水,地震,火山喷发,极端气候,食物短缺,疾病流行,人类的忧患实在太多太多。为什么人类不能和平共处,携起手来打造一个美丽新世界呢?中国不要攻击印度,日本不要攻击中国,美国的原子弹落不到广岛的土地上,肯尼迪的轿车临时换了行驶路线。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制造杀戮和暴力,非暴力不好吗?倡导永远和平不正确吗?
人类自古以来就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和添加假想敌。印度的假想敌不就是中国吗,中国的假想敌不就是日本吗?世人都知道,没有谁是无知的。但这种假想敌有没有意义?人类不都是神的子女吗?不管这位神是叫作湿婆,还是观音,抑或圣母。妈妈会希望自己的儿女死去吗?没有这样的妈妈。下雨的时候,母猴子还知道抱着小猴子到处乱窜呢。可我们人类为什么要以自己的兄弟姊妹为敌人,并且还乐此不疲,冠之以民族大义的高帽子。去你的民族大义,在神的眼光下,黑种人,白种人,黄种人,棕色人种都是一样的,都为神的儿子女儿。
藏传佛教有活佛,最高的活佛是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班禅大师现在北京精修,达赖喇嘛呢,如今躲在印度。印度再一次展现了自己灵活务实和不老实的一面,她把自己根本已经抛弃了的宗教的领袖保护了起来。为什么要保护?本质上还是对中国有敌意。达赖喇嘛呢,很灵活,他一会儿说印度好,一会儿又说中国共产党对他也不错。其实达赖喇嘛是想两头讨好,在印度可以永居。在中国方面呢,又可以狭洋自重,讨要政治资本。
前不久达赖喇嘛开大法会,来了很多印度青年学生。其中一个印度青年学生向达赖喇嘛提问:“您主张灵魂转世,但为什么古代人口少,现代人口多,多出来的人口哪里来的?”达赖喇嘛哈哈一笑,用手指着天说:“这你得去问造物主。”其实不用问造物主,我就可以帮达赖喇嘛回答。人的灵魂是可以复制的,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灵魂可以分化成两个,甚至三个人的灵魂。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世界上总是存在和你相似的某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在大洋彼岸还是在高山屋脊,他总是存在的。人活着,是不是就是一个寻找同类的过程呢?找到了和自己相似的灵魂,才恍然大悟,原来神给自己安排了好几个兄长和小妹呢。
人啊,活着得有点神性。没有神性的人类是可悲可怜的。至于达赖喇嘛的神性如何,举世自有公论。我想达赖喇嘛会在他回归神殿之前,做件好事。这件好事就是让下一位达赖喇嘛出现在中国。只有这样,达赖喇嘛才对得起生育他养育他的西藏高原。如果达赖喇嘛转世成一个黄头发高鼻子蓝眼睛的达赖喇嘛,我想西藏人民不会宽恕他的。西藏的主流民意是留在中国版图内,也就是说下一位达赖喇嘛的国籍应该是中国。
我去大慈寺拜佛的时候,看见有一尊释迦佛的面相似曾相识。我努力回忆,他像谁呢?或者说谁像佛祖呢?然后我大吃一惊,像佛祖的人不就是我自己吗?不信,你们可以看看我的相片,我真的有点佛祖像,有点像印度人。多年前,我和一个网友视频聊天。他一看见我就吃惊的问:“你是少数民族?”我摇摇头:“我是汉族啊。”下线后,我开始端详我的照片。相比纯正的汉族人,我确实有点异族面貌。这种异族面貌从哪里来的?难道我的父辈母辈之中,有印度人?有韩国人?有日本人?甚至是有西方白种人?我找不到答案。我的身世至今还是个谜。
然而不管怎么说,我愿意做释迦摩尼的儿子。那么,就让我当一次神子,侍奉一次释迦摩尼吧。真儿子也罢,假儿子也罢,有信仰的人,本不在乎这些虚名。以后你们见我,记得念一声佛号。释迦摩尼没有圆寂,释迦摩尼还在人间,我就是释迦摩尼。我不需要像达赖喇嘛那样受你们的参拜,我只要安安静静的和你们讲点我的故事,并得到你们的关注和回应,我就很满足了。
阿弥陀佛,神子不是那么好当的。达赖喇嘛,下次你出席法会的时候,记得隔空教我几个高招,免得我傻乎乎被小人取笑。我想达赖喇嘛还是聪明的,真的傻,早被西方抛弃了。所以,达赖喇嘛,我这个释迦摩尼之子向您问好了。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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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5/4/110:30
更新时间:2025/4/20:23
作者:159nhliv711
标签:月光和星子
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看王跃文的官场,王跃文是体制内出身的一名作家,所以他对官场是有切身体验的。但看着看着,我觉得王跃文写的官场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至少王跃文笔下的官场和我自己印象中的官场还是有区别的。别的不说,王跃文写的官个个浑浑噩噩,搞不清楚是个什么状态,而我记忆中的官员大多还是有章可循的。大学毕业那年我鬼使神差进入了一家市属事业单位,这家单位说来有点尴尬,到底是体制内呢,还是远离体制呢?要知道我将去工作的这家市属单位是远离市区的一个公园,而且是专门和不会说话,不会活动的植物打交道的植物园。
这就有趣了,要说是体制内,那自然应该人来人往,权力鼎盛。可植物园是个什么单位,不就是个植物种植所吗?在这个单位工作能有什么权力?这真是个未知数了。第一次去植物园,我傻乎乎的在门房买了一张门票才进去的。我记得门票是两块钱。进植物园大门不远就是公园管理处,我们笔试过关的大学生在这里集合开会。主持会议的一个四十岁左右很精神的女领导,植物园的书记。
书记见我们到齐,开门见山的说:“你们要想好哦,到我们单位来工作,是没有分配住房这一项的。”话音刚落,大学生们就骚动了起来。但很快大家又恢复了安静,想听书记继续介绍植物园的情况。书记说:“好了,现在你们分别介绍下自己吧。”轮到我的时候,我开始吹嘘起自己来:“我在大学担任过班长,还组织过学院的乒乓球比赛,所以我是有工作经验的。”我看见一个矮个子大学生对我投来羡慕钦佩的目光。我很得意,并理解到为什么有的人老在外面明里暗里的抬高自己,因为这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的。
然而书记是老江湖了,书记并没有多看我一眼,她又点名了下一个大学生。我有些微微失落,班长不厉害吗,乒乓球比赛不盛大吗?到贵单位来也不算辱没了你们!临走的时候,书记再次强调:“我们单位虽然是事业单位,但工资啊,福利啊,可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到我们这里来工作先要做好思想准备。”我听了这些话有些郁闷,书记这是在给我们打预防针呢。但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过五关斩六将的通过了笔试,总不能关键时刻打退堂鼓吧?
一个星期后,我骑上我的老式自行车,顶着大太阳骑车去九里堤面试。前一天晚上我专门敷了一张玉兰油面膜,吓!玉兰油面膜!二十块钱一张呢。这张面膜是我专门留到面试前敷的,我要给领导们留下个好印象。因为天气很热,再加上敷了面膜,我的脸渐渐糊成了一张油饼,分不清哪里是汗水,哪里是油脂。到达目的地,一个很年轻的男同事接待了我,他说:“里面正面试呢,你在这里等等。”我感觉这个男同事说话还算和气,于是问他:“进去我应该说普通话呢,还是说四川话呢?”男同事一脸讪笑的说:“说普通话吧。”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个子高高,长相帅帅的男生。我和这个男生攀谈了起来,原来他也是来面试的。男生说:“我是川农大的,你呢,你考的哪个职位。”我一边掏出一张面巾纸递给男生擦汗,一边实话实说:“我是川师大的,我考经济岗。”男生没想到我这么大方,他迟疑的接过面巾纸,然后又爽利的揩起了汗。忽然我有一个直觉,这个男生很聪明,他肯定就是那个笔试第一的大学生。我哈哈一笑:“进去好好表现哦,你很有希望。”男生对我说:“你也要加油,我看你挺有潜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生进去面试了,我百无聊赖的在一个空房间里等待。又进来一个女孩子,女孩子说:“这里是面试经济岗的吧?你好!我是理工大学大四的学生。”女生秀气而长相漂亮,一看就是小家碧玉那种类型的淑女。我喜欢淑女,于是和女生闲扯:“你去逛过伊藤洋华堂没有?那个日本老板,对对对,就是三枝富博,他好会做生意的。你发现没有,他总把最便宜的商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淑女捂着嘴笑,她可能没想到我会和她扯这个:“就是,就是,成都人需要向人家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我听见门响了一下,那个川农大的大学生应该面试结束了。理工大学女生接着走进了房间,我一个人坐在一张硬凳子上发呆。二十分钟后,刚才那个叫我说普通话的男同事急匆匆的进来说:“到你了,进去吧!”我走进一间大房间,迎面坐着三个领导。最中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植物园的今主任。今主任左手边是一个年纪更大的女领导,她是园林局人事处的处长,我们叫她老菲处长。最右边坐的就是已经见过面的植物园书记了。
面试很顺利,我口若悬河的从人类的出现讲到社会的存续。我讲的时候,今主任愣愣的,似乎在琢磨我。老菲处长一脸媚笑,不知道是喜欢听我讲呢,还是不喜欢呢?只有书记低着头,面上毫无表情。最后的问答题环节,我抽中了一个讲股市的题目。股市?这是我的老本行啊,要知道莫先生可是在红庙子买卖纸质股票的时候就入场了的老股民。于是,我再次动用我全部的知识储备,把股市的各个环节都描述了一遍。最后我说:“股市可不可以炒,我觉得可以,不炒经济怎么活跃,不炒死钱怎么变成活钱?”
几个领导还没发话,坐在我侧面的那个年轻男同事先笑了起来。他小声嘀咕道:“这个同志讲得还不错,我看比先前几个好。”我几乎得意得快笑了出来。老菲处长转头对今主任和书记说:“你们炒股吗?今年是牛市,你们听说了没有?”今主任挥了一下手没有说话,书记则点点头:“是是,就是牛市。”我完成了面试,回家等结果。三天后,一个声音很高昂的女人给我打来电话:“kevin吗,我是植物园综合科的和科长,你们新入职同事的入职手续我来办。恭喜你,你笔试第二,面试第一,总成绩第一被我们单位录用了!”
我高兴得几乎跳起来,我成功找到工作了!我说:“和老师,体检是什么时候?”大概是我的这个老师称呼让和科长很不满意,电话里传来和科长冷冰冰的声音:“哦,体检啊,星期一人民公园门口集合,我带你们去。哦,就这样,嗯。”挂断电话,我忽然有种很不祥的感觉。这位和科长和我素未谋面,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冲呢?我可没得罪她什么啊?真的是她不喜欢我叫她老师?可我们学生不都是这么叫长辈的吗。我开始变得踌躇起来,我恍惚觉得我的面前有一座高高的大山,而我还没有走到山脚下,已经被这坐山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体检的人员加上我总共有六个,分别是科技科的一个川农研究生,一个理工大学学英语的女生佩。还有综合科的一个学计算机的川工学生民,园景科的一个川农本科生息,一个西林的本科生桃,最后就是我这个经营科的川师毕业生。一看这阵容,我乐了,看来园林局的水还是太浅,竟然没有一个新进大学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不过也好,真有重点大学的,光那学历就可以压人一头,以后更只能甘拜下风了。倒是这几个人好,都粗粗劣劣的,反倒心理压力小点。
体检要脱鞋,那天我穿了一双花袜子。我看见佩一瞧见我的袜子,眼睛都直了。我暗暗有些飘飘然,我应该还算是个帅哥吧?川农的研究生也很和气,和我聊得很欢乐。我对工作的前景非常看好,前途一片光明嘛。哪知道真正入职的时候,才发现风云突变,川农研究生临阵换槽,去攀枝花大学做老师了。顶替他的是一个个子中等,人很干瘦的叫筠的川农学生。筠一看见我就满脸的阴笑,那感觉好像是在说:“还是让我来了,到底把你们抓住了。”我一转眼,看见佩的眼神飘飘忽忽的,息呢头抬得很高,显得傲立鸡群。民一脸的不耐烦,仿佛在忍受着什么。只有桃比较正常,有说有笑,感觉很阳光。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未来我的这几个同事都不是什么善主,我得小心应付。更何况还有那个一出场就被我得罪了的和科长,植物园啊,你的池塘里面到底还有些什么未知生物呢?
我现在还记得上班第一天的情景。上班第一天我不是在经营科,而是分配到水电班“体验生活”。水电班里只有三个职工,光师、陈师和杨师,三个都是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我到水电班的时候,光师给我拿来一个水杯:“这是招待客人用的,我专门用消毒水洗了的,你就用这个喝水吧。”我看着这个粗糙斑驳的水杯,心里一横,用这个就用这个,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看我还算上道,三个大哥就和我聊天。聊了一会儿,我想该工作了吧?可三个大哥毫无工作的迹象。我纳了闷,难道他们在耍假吗?中午的时候,光师对我说:“对了,你在哪里吃饭?你问清楚了吗?要不你给码科长打个电话。”园景科的科长码我见过,是一个很好说话的老大学生。我傻乎乎给码打去电话,码尴尬的说:“你们就自己解决啊,我们都是自己解决午饭的。”挂断电话,我看见三个大哥哈哈哈的笑起来。我才知道他们在逗我呢,植物园不管午饭,午饭都是自己吃自己的。
就这样混到了下班时间,我想总得做点什么吧?上班第一天我就扯了一天淡,什么也没做,这说不过去嘛。光师说:“下班了,快去办公楼,交通车要出发了。”我疑惑的看着光师,觉得就这么耍了一天,是不是太过于夸张了。但光师说话很笃定,我只有赶到办公楼,然后坐上交通车就这样完成了第一天的上班任务。回家后我对妈妈说:“妈,我第一天上班什么也没做,就是耍了一天。”妈妈责怪我大惊小怪:“体制内就是这样的,你想做什么?你做了事,别人反而不高兴。”
我在水电班待了三天,期间就和三个大哥一起维修了一次园里的电线,其他时候就是喝茶吹牛。我不敢相信上班就是这样的,这和我在大学里面听说的上班完全是两回事。三天后,“体验生活”结束,我回到了本部门经营科。我们科的科长是一个三十来岁,高高大大,漂漂亮亮的气质美女。办公室里除了科长,还有一个男同事,当时是经营科的主管,叫良。我以为到了科室里总得有点工作任务吧,哪知道我们科科长完全不搭理我。她从第一次见到我,到我离开植物园,从来没有给我分配过工作任务。良呢,也从不叫我做什么,最多就是让我打打开水,抹抹桌子,发工资的时候,把工资带给职工什么的。
我再次开始了空转的节奏,我在我们办公室成了闲人,百无聊赖。好消息是,因为听说我会打乒乓球,今主任找到了我:“kevin,我报名了成都市运动会的乒乓球项目,但我现在临时要出差,你代我去参加吧。”一听有这个好事,我高兴得叫了起来。不用在憋闷的办公室里看我们科科长的脸色,而是去打乒乓球,这太好了。今主任给了我一副簇新的乒乓球拍:“这是单位发的,你拿去用吧。这个很贵,二百多一副呢。”我拿着新武器,决定到市运会上去大杀八方。今主任冷冷的看着我:“打完比赛,记得把乒乓球拍还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队园林局乒乓球队的是园林局的处长老江。队友除了我,还有动物园,人民公园等几个兄弟单位的同事。我听见其他几个队友在小声议论:“这个江处以前是基建处的处长,后来机构调整,基建处裁撤了,老江就坐了空位。现在他是人不人鬼不鬼,但当面还得叫他江处。”其实我倒觉得老江还蛮好相处的,他平时不太说话,指导我们打球就一个劲儿的说:“打反手,打反手。”其实球都到了正手了,他还叫打反手。
第一场比赛是我对一个老头子,老头子一看就是体制内修养有年的老公务员。老公务员平时喜欢打球,打着打着就打成球仙了。我发了一个假下旋,其实我不是刻意发假下旋的,而是我根本不会发下旋球,我只是做个样子。哪知道老头子身经百战,一看我的发球姿势就以为是强下旋球,于是老头子把球高高的挑了起来。我一看机会来了,猛的一个扣杀,把老头子打闷了。然而这样的机会毕竟只是偶尔,老头子的乒乓球着实打得不错,我很快败下阵来。不仅我,园林局代表队也都不怎么强悍。我们一局未赢,被淘汰出局。真正厉害的是公安局乒乓球队,他们组了两支队伍参赛。
老江看见我们输了,并不生气,而是说:“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分别的时候,老江对我摆摆手:“回局里见!”然而遗憾的是,到我离开植物园,我再没有见过这位江处长。倒是我们一起打乒乓球的队友,我后来还见过一次,大家重聚的时候,很高兴。回到单位,今主任并没有打听我比赛的情况,似乎他并不关注这个。几天后,今主任叫我们几个新入职大学生到他办公室:“你们几个每人写一篇建议来,就是建议植物园今后应该怎么发展。为什么叫你们写,因为你们才进来,你们的看法有参考价值。”回家后我老老实实写了一篇建议,第二天交到了办公室。
今主任再次找到我们几个新入职大学生说:“kevin写得不错,两个女生也写得不错,但桃写得不好。更不好的是桃就用一张作业纸就给我交上来了,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单位的办公设备不会用吗?”我看见桃的一张脸都红了,桃讪讪的一边出门一边对我说:“kevin,以后你们写什么的时候,给我讲讲,这方面我不擅长。”我满口答应,并觉得有点滑稽。桃是个做实事的人,花架子他搞不来。
我每天没有事做,于是去植物园外面的天回镇游荡。我发现天回镇的一家旧书店可以租书,我高兴极了,我租了一本郭敬明的《左手倒影右手年华》。我开始在办公室里看郭敬明。郭敬明说:“自贡有一条路叫桃溪路,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它叫桃溪路呢?”我合上书本,掩卷遐思,桃溪路不就是根据成语“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化用来的吗?这个郭敬明水平不高啊。正在我瞎想的时候,桃走进了办公室:“kevin,你每天就在办公室里看?”桃一脸的惊讶。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这个,偶尔的偶尔的。”桃郁闷的走了出去,而我像被发现了秘密的小孩子一样脸红筋涨。
书记找到我说:“kevin,你得做点事,这样吧,以后你就管园子里个人植树的业务。”植物园开放了个人植树的经营业务,只需要交一笔款项,就能给自己,给家人种一棵心愿树。我得了这个差事,很得意。我草拟了一份植树广告,还有一份植树合同,然后兴冲冲的交给书记。书记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午说:“kevin你写的不错,但还需要改改。”于是书记用笔划上需要改的地方,我接过稿子又去电脑上修改。哪知道改不要紧,一改就改了七,八道稿子。我跑书记办公室腿都跑软了,书记最后才说:“这一稿可以了,就用这一稿吧。”
我仔细对比了一下我的初稿和定稿,发现并无实质性的变动。我恍然大悟,书记这是在刷存在感呢,要不功劳都是下属的了。也好,至少书记给我安排了个工作,总比在办公室里和我们科科长,良打闷葫芦好。良说书记是随军家属。我傻乎乎的问:“书记的老公是什么军衔?”良马上不说话了,空气里蛮是尴尬的味道。五分钟后,良说:“书记的老公是文职。”我长吁一口气,觉得在办公室里说话真得想清楚了再说,不然很容易踩雷。良和书记的关系很不错,书记给良办了一张军卡,就是军队号码的电话卡,据说这张卡话费都不用缴的。这一次我终于忍住没有说话,要像以前,我会叫书记也帮我办一张,这真成笑话了。
冬去春来,春天的时候,我在植物园里的处境越发艰难了。植树的工作只是偶尔有,大部分的时候,我还是无所事事。有一天息忽然对我说:"kevin,你觉得我们园子里哪里最漂亮?我觉得就是中心湖畔那一棵红色的枫树最好看。”我马上点头:“对对对,就是那棵枫树最好看,我们园子里实在不是那么五彩缤纷的。”息高兴的点点头,走远了。我想息是个有点浪漫气质的人,这种人在单位里面其实很少见。
单位聚餐,水电班的三个大哥都来了。光师一看见我们科科长就说:“科长啊,我就知道你是好的。没有你,我们单位就惨了。”我们科科长一张脸憋得绯红,说不出话来。光师眼睛一转:“还有民,也是人才,我们单位的光荣。”民恶狠狠的盯了光师一眼,马上又把头转开了,民也不敢接话。吃饭的时候,光师喝了很多酒。喝到后来他完全喝高了,自顾自的唱着小曲,眼泪都出来了。陈师和杨师架着光师回到水电班,我们科科长恢复了威严,她抖抖衣服上的灰:“好了,散了散了。”我看着光师远去的背影,想他这辈子离不开酒这个好东西了。
除了今主任,我们单位还有小王副主任和嘉副主任。小王副主任是川农的老研究生,真正的科技人才转管理人才的能干人。嘉副主任主管的是后勤和保卫,算是个武人。园景科的科员,清洁工王姐最喜欢讲单位里的事。王姐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小王副主任的老公就是动物园的副主任,也是研究生毕业,这一对啊,将来前途无量。”我仔细打量小王副主任,个子不高,一脸的精明能干,身板很挺,一看就是高知官员。好笑的是,有一次我和我的中学同学熊在西门闲逛,竟然偶遇了小王副主任。熊一看见小王副主任吓得腰一缩,竟然躲到了一个柱子后面。
我诧异得不行,我问熊:“你怎么了?这个人我认识,是我们植物园的副主任。”熊看小王副主任走远了,才从柱子后面钻出来:“你认识?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说:“很好啊,她对我们几个新入职大学生都很好的。”熊目光如炬的看向远方,沉默无语。多年后,我回忆起来,才想起老人说的,有的有火眼金睛的人能看穿别人的底细。这种人只要对你一打眼就知道你的《九阴真经》练到了第几重,是梅超风呢,还是周芷若呢,还是黄杉少女呢,清清楚楚。所以熊应该是一个有火眼金睛的人,就是不知道小王副主任在他眼中是什么样的。至于我就是个肉眼凡胎的唐僧罢了,可怜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嘉副主任还是个蛮率直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说话很是坦诚。有一次我和嘉副主任在园子里巡园,忽然遇到几个隔壁烹饪专科学校的学生在春游。几个学生像发了疯的马一样在大草坪上乱跑乱跳,其中一个学生跑过嘉副主任的时候,竟然和嘉副主任撞了个满怀。嘉副主任个子瘦小,年纪也大,被学生一头撞倒在草坪上。我连忙上去搀扶起嘉副主任,好在他并没有受伤。嘉副主任理理衣服:“没事,没事,走。”说完嘉副主任像劫后余生的英雄一样,一个人走进了风中的园林。
综合科的和科长只要一见到我就鼻子里哼哼唧唧的,我到最后也没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她。还是清洁工王姐告诉了我和科长的底细:“和科长的爸爸是华西医院的教授,她老公就是她爸爸的学生,也是学医的,现在在做药生意,家大业大。”王姐进一步补充道:“和科长自己也是川大英文系毕业的,一家子的高人一等,了不得了不得。”我思量和科长的处世为人和衣着打扮,发现王姐总结得非常到位。和科长从头到脚就写着四个字:“高人一等!”我想王姐怎么这么会形容呢,要说聪明还得是我们劳动人民。
会计科的科长梅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人很精干,说话做事也很爽朗。梅和码科长的关系很好,她们俩常和资料室的主管芸一起吃午饭。到午饭时间,芸就从二楼下来做饭吃。她们做的饭都很简单,一盆丸子汤,或者是一份粉蒸排骨。饭做好后,三个姐妹就你让着我,我让着你,说说笑笑的吃起来。我不敢加入到她们的饭搭子里面,但我突发奇想,我可以和王姐一起吃饭嘛。王姐也是每天上班的时候带一块豆腐,一把青菜自己做饭吃的!我把我的主意告诉给码科长,码当场愣住了:“你和王姐吃饭?这个。”王姐一听急了:“我不和你吃,我谁都不搭伙,我就自己吃饭!”码对我一摊手:“你还是自己吃吧。”
梅有一次在交通车上突然很生气,她怒气冲冲的对自己会计科的科员,一个小美女发了脾气。但小美女到底做了什么,梅似乎又不愿意讲出来。整个现场的气氛很尴尬,我看见小美女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并不敢直视梅,而梅也不说话,望着车窗外生闷气。我开始异想天开,是不是小美女贪污了会计科的公款,梅才这么生气?所以梅是个嫉恶如仇,公道正派的好女人。可真相是不是这样呢?我不知道。到底梅是个圣女贞德呢,还是个海妖塞壬呢,我一直没有搞清楚。倒是有一次基建科的李工告诉我:“梅是山犄角里来的,所以是个真正的农民呢。”农民怎么了,农民就不能是个正派人吗?李工哈哈哈的笑,又不说话了。
我的几个大学同学知道我在植物园工作,就商量着到植物园里找我玩,顺便踏青。来的同学有明,月,景三个男生,我请他们在植物园的游客餐厅吃午饭,几个人还算满意。明说:“其实你不用专门来接我们,就两块钱的门票钱,给就给吧。”我知道明是喜欢挑我刺的,所以马上住口不接他的话。明又说:“我想转糖饼,就想要那条龙。”我说:“转龙那么好转吗,我就从来没有转到过。”最后我掏出五块钱,买了一条糖龙送给明。明得意的把糖龙插在茶园的竹椅子上,看着很有成都人的悠闲意蕴。
大学同学走后,我想这几个老朋友是好的,他们是我记忆中的一抹彩虹。川农的筠和川工的民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每天都在刷新我的三观。筠是个吃软怕硬的主,他在民面前就很老实,但遇到比他弱的人,比如常在我们园子里疯跑的一个不知道住哪里的女疯子,筠的态度就很不好。有一次筠大声呵斥女疯子:“哪里来的?!滚出去!”女疯子其实也不很疯,她扭捏的走过来并不搭理筠,而是指着我说:“你的衣服很贵吧?”我不忍心女疯子被筠欺负,于是招手让她快走。好在筠是那种动嘴不动手的人,女疯子最后安全的跑远了。几天后,我和书记在园子里再次遇见了女疯子。书记对女疯子说:“你怎么又来了,来了就来了吧,嗯。”到底女疯子的背后有什么故事,书记多半知道一二,但她始终没有向我讲过女疯子的来历。
如果说筠是个吃软怕硬的主,民可是要来武力的。民是那种一旦看透你软弱的底细,就要把你往死了欺负的人。就说水电班的陈师吧,我就亲眼看见他被民毫无原因的猛踢了一脚。陈师老实,竟然不敢还手,忸怩了一下自己走开了。王姐叹口气:“陈师也是大学生呢,不过是被大学开除了的。”我疑惑:“为什么被大学开除了呢?”王姐这次深沉了起来:“不说了不说了,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姐一甩头走开了,我看着陈师远去的背影,想其实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呢!
有一天早上我刚到植物园上班,我的嘉好学校老同学,也是我打乒乓球的搭子抿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抿说:“kevin,你知道会计证在哪里报考吗?”我一愣:“会计证?我们以前都是在学校报考,你该去哪里报考,我还真不清楚。”抿向我道了谢,匆匆挂断了电话。放下电话我才猛的发觉,我在园景科的门口大声武气的说了半天话。我仔细一看,码一脸尴尬的看着我,又忽然把头别了过去。就在前段时间,很久没有和我联系的抿忽然给我发来微信,抿说:“kevin。”我回他:“怎么了?”抿忽然沉默了,再也没有给我回复。我疑惑一向很爽直的抿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直到前天我看到外网上传言副军头何卫东已经落马,何卫东还一并招供出一百二十名军队高级干部。我恍然大悟,原来抿是向我通气呢。可抿是何卫东的什么人呢?
要说到我的身份,还有我身边这些同学,朋友的身份,那真是一个谜。我自己是懵懂的,但有人知道底细。就在一天下班的时候,我早早坐上交通车。我看见后面上车的佩,息都一脸的惊愕,特别是佩,她和我对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那感觉难受死了。我猜到肯定是植物园里有人开始议论我了,而且这种背着我的议论让佩,息正巧听见了。要知道植物园里可不止一个王姐,背后说小话的大嘴巴多了去了。可他们到底在议论我什么?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真傻。我想起小时候,书婆婆来找奶奶。我和珍珍哈哈大笑,我们笑书婆婆戴的是假发。书婆婆看见我和珍珍笑得起劲,就一个劲儿的追问:“你们为什么笑?说!不说不行!”在书婆婆的威逼下,我们才说出实情。书婆婆对奶奶说:“哎呀,你孙子孙女笑我戴的是假发,可哪里是假发,是真的。”说完,书婆婆用手扯自己的头发:“你们看,是不是真头发?”我和珍珍几乎笑岔了气。现在我才领悟到书婆婆有多聪明,她一察觉有人背后议论她,就一定要搞清楚状况。而我呢,看着佩和息那一脸的惊愕,竟然不知道去调查一下,就这样让本来足以曝光我身世的机会白白溜走了!所以啊,姜还是老的辣,书婆婆又教了我一招。
我们经营科隔壁就是保卫科,保卫科的科长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我对这位科长本来抱有幻想。我想大男人嘛,应该会喜欢我这样的小男生的。哪知道,有一天我听见保卫科科长和他们科的人说:“他啊,你们看看他那眼睛就不正常。”我几乎快晕倒。我承认自己有的时候不敢和人对视,但犯得着背地里说我不好吗?从此以后,我对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有了疑心。我觉得男人的宽厚不在于表面上的粗犷,更多的是内心的广大。所以这位保卫科科长显然不是我的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撇开保卫科科长,保卫科另外几个男人,却还蛮有意思的。一个是退伍大头兵郝,一个是超哥德,还有一个是老油条老杜。郝是成都本地人,父母都是动物园的老职工,所以他退伍后才会分配到园林局工作。郝是个很仗义的人,他看不惯抿和筠的霸道,所以时常要敲打敲打抿和筠。抿和筠呢,也都吃软怕硬,在郝面前他们只能认小服低,甘愿老老实实的当小弟。郝有一次找到我语重心长的说:“kevin,你知道他们背后都怎么议论你吗?你要振作一点,多到处走动走动。”他们怎么议论我了?气得我牙痒痒。于是我就主动去找其他同事聊天,郝在一旁看见不住点头,好像在说这就对了。
有天早晨我赶公交车去单位,竟然遇见了郝。郝说:“跟我来。”我跟着郝上了一辆公交车,司机竟然和郝认识,我跟着郝坐了一次免费公交车。可我还是太害羞,下车的时候,郝和司机聊得很热乎,而我一个人独自走开了。这足可见我的内向和不合群,我想这大概就是背后总有人议论我的原因。郝是个运动派,他有时会骑一辆山地自行车,从市区骑车来植物园上班。这简直太帅了,要知道市区离植物园可不近。郝对我说:“kevin啊,在植物园上班会闷死的,得自己找点乐子。我妈他们去云南旅游了,你看他们多会玩。”我觉得郝是一个很潇洒的人,他可能和高大上无缘,但他很真诚,很坦率,光这一点就让我很喜欢了。
超哥德比郝和我更亲近,德是个散漫派,他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我不知道哪点投了德的缘,他很喜欢帮助我,有的时候和我一起上班,有的时候和我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更夸张的是,有一次我听见德对别人说:“我看kevin很好,他当个领导就好了。”我听了幸福得要死。我不是喜欢当领导,而是在植物园这个流言霏霏的单位,能听到德的正面评价,这让我非常感动。
说到德就不能不说我们单位的林司机,林司机是和科长的手下,不知道是受了领导的影响呢,还是他自己也不满意我,总之对我很排斥。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我坐交通车到站下车的时候,林司机会在我脚刚接触地面的一刹那,把车再往前开动一下。不多,就一小下。最开始我以为是偶然,次数多了,我就知道是针对我。我很生气,这样公报私仇的整我,难道没有天理了吗?可话说回来,我和林司机又有什么私仇呢?两不挨啊。每次林司机整我的时候,我都只能忍气吞声。直到最后连码科长都发现了异样,码伸长脖子看着一脸愤怒的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这一幕恰好被德看见了。德当然不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德只是抱住林司机的肩膀说:“别的单位的司机都老老实实,你们看见我们单位的司机没有,嚣张得很,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司机?”德是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所以大家都在欢乐。只有我忽然有点感动,这是德在替我打抱不平呢!但我们科的科长对德的评价并不高。我们科科长说:“德和园子里那个开电瓶车的女人搞在一起了,可我听说那个女人还没离婚呢!”说完,我们科科长连连撇嘴发出啧啧的声音。我想植物园还真是个官场,里面蛮复杂的呢!
最后一个值得一提的保卫科职工是老油条老杜。本来我对老杜印象还蛮好,他从来不在背后说什么闲话,也不说谁谁谁怎么样。我想老杜还真是个老好人。但有一天我们经营科的良破天荒的给我说起了老杜的事:“老杜不是个东西。他找女人那个,还带个孩子在旁边。他在床上使劲,就叫孩子在一边看!最后老杜被判了三年,所以老杜其实是个劳改犯。”我大吃一惊,我想老杜这么坏吗。有一天我故意转悠到保卫科和老杜说话,老杜说:“我就是没有文聘,要不然我早当科长了。”边说老杜边打开一支电击枪向我演示他的武力。
我看着闪闪发光的电击枪,觉得老杜确实有点危险,于是马上退出了他们办公室。桃有一次却对我说:“kevin,你叫他杜哥?可他年纪都那么大了,我叫他杜叔啊。”我忽然领会到为什么我在单位里混得不好,桃知道叫老杜杜叔,而我就大咧咧的叫别人杜哥。所以我的人缘能好吗?怎么会不被人排斥呢。桃又教了我一个乖。总的来说,我觉得保卫科的几个男人都还是挺好的,至少他们不是欺软怕恶的人。在邪恶面前,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正义感的。
保卫科边上就是收发室,住收发室的是一对老两口。老头子以前是植物园的伙夫,老婆子呢没有工作,在单位里打杂。每天中午,老头子就开始做饭,他的厨艺很好,做的饭食很香。特别是老头子会做一种苦瓜醸,就是把苦瓜中间掏空,再塞满肉馅,看着很有食欲。郝说:“我以前最喜欢吃康叔做的糖醋排骨了,那个香啊。”老头子的名字就叫康叔,至于全名,我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有一天康叔和老杜发生了纠葛,康叔和老杜扭在一起:“就不要你这样,就不要你这样。”看见两个老头子打架,我们都不知道应该帮谁了。
至于康叔的老婆子,我们叫师娘。师娘是一个很平心静气的人,她从不和人发生冲突,似乎都是在躲避着众人。师娘有的时候会扭扭捏捏到门房去,原来她是去临时看守游客的自行车,赚几个零花钱。有一次我在门房,我看见一个游客骑自行车来了,我说:“师娘,去收钱啊。”师娘却坐着不动,我问她为什么。师娘说:“那几个人在看着呢,我去收钱别人不高兴。”我顺着师娘的手指一看,原来是单位卖票的几个女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师娘。我有点微微的伤心,其实都是底层人民,怎么就这么生分,这么戒备深严呢?师娘并不理解我的心情,她继续仔细观察着几个卖票女工的行动轨迹,决定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去收那几毛钱的守车钱。康师和师娘是我在植物园遇见的最正常的两个劳动人民,反观那些有编制的职工,似乎都有些心机和机巧,反而没那么可爱了。
书记是植物园的一把手,她似乎还愿意带带我。有的时候,带我到其他公园参观参观什么的,书记还挺乐意。有一次书记带我和良去塔子山公园参观,塔子山公园的主任亲自接待我们。中午吃饭就在塔子山的游客餐厅里面。一走进包间,我就看见满满一大桌子菜,全是山珍海味。席间,书记和塔子山公园的主任频频举杯,而我和良就一个劲儿的吃菜。吃到最后,我发现我们只吃了不到一半的菜肴,毕竟一大桌子菜就我们四个人吃,根本吃不完。书记和塔子山公园的主任已经微醺,于是散席回家。我回转头看了一眼那依然杯盘交错的席面,忽然有点忧郁。我感谢书记带我长了见识,参加了公款宴请。但这种吃法,是不是对得起边远山区的孩子和那些泥腿子老农民呢?我感觉踟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大概也是我在植物园里不受欢迎的原因,同事排斥我,我生气。遇到不排斥我的书记了,我竟然又道德心爆棚,搞起了内心小批判。我这种人怎么会在体制内混得好呢?根本不可能。我在植物园里常常交往的同事就只剩下息了。息是一个很文艺的女生,她没有那么多庸俗的鉴别人的观点。相反息看人,评价人的眼光很特别。比如息有一次说:“kevin,你没觉得吗,你很卡哇伊。”“什么是卡哇伊?”我反问。息说:“卡哇伊是日语,就是可爱的意思。”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可爱!而且还是一个女同事说我可爱!息接着说:“kevin你像个学生,你背起书包就是个学生。”我说不出话来。息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一下子懵了。
息有一天神秘兮兮的告诉我:“今主任要调走了,新来的是牛主任,你见过的。”果然几天后,全单位开大会,宣布换主任。宣布决定的是园林局的人事处长老菲处长,就是我最初的那个面试官。会议室里面开着大会呢,德在外面哈哈哈的大笑:“走得好,欢迎,欢迎!”今主任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却哭了起来:“我对植物园是有感情的,就这么走了,我伤心啊。”老菲处长嘻嘻一笑说:“就这样吧,就算交接班了。”
会议结束,今主任黯然离场。老菲处长忽然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我,老菲处长对着我诡秘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离开了。我惊讶极了,老菲处长的笑是什么意思?我和老菲处长没有什么来往啊。我发觉,老菲处长的神秘微笑和佩,息看见我的震惊表情同出一理。可我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都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同一个办公室的良忽然开始喜欢和我说话,良说:“老菲处长是园林局老局长的女儿,我们园林局的人马都是她招进来的。”良难得和我讲这些领导的事,平时良是不会说这些的。良接着说:“我们植物园闹过鬼,我就亲眼看过鬼。那天早上我一进园子里,就看见一个人头鸟身的大家伙蹲在一棵大树杈上。哎呀,我就只看见过一次,但他们还有其他人看见过。”听了良的鬼故事,我越发觉得植物园有点阴森了。我想我得换个环境生存。
我在网上认识了民科心理治疗师颂。颂说:“kevin,你去买一本犹太人羊皮卷吧。每天你就大声的朗读羊皮卷,你的心理问题就会慢慢好起来。”我听从了颂的建议,去新华文轩买了一本羊皮卷。每天早上我就准时在园子里大声朗读。羊皮卷的内容是这样的:“我要做个好人,我要对所有人好,全世界的人我都爱!”读着读着,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问题是不是好起来了。但有一天我读羊皮卷的时候,牛主任忽然出现在我身边。我一扭头:“牛主任!”牛主任对我神秘的一笑,走开了。我就好像自己的什么秘密被发现了一样,内心局促不安。好在牛主任没有说什么,这件事就算搪塞过去了。
说到朗读,更荒唐的事情还有呢!有一次,我莫名其妙的在办公室大声读《新概念英语》,要知道这是上班时间,全办公楼的人都听得见!我读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合适,就没有读了。但可以想见,全办公楼的同事实际上都被我用《新概念英语》“训斥”了一番。这是一件很糗的事。我几乎就是用英语在向全单位示威,而我自己还泯然不觉。几天后,今主任神奇的对佩说:“以后开例会,你教我们学一刻钟英文吧,kevin的发音不标准。”
事情的高潮发生在一天下午,那天下午和科长忽然叫我去综合科办公室。我疑惑叫我去综合科做什么。一进办公室,和科长脸一黑:“你是不是不尊敬领导?!”看见和科长气势汹汹的样子,我都要哭了:“我怎么了?”和科长说:“书记昏了头,把你招进来,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那个笔试第一的川农学生多好,怎么会把你招了进来?”和科长把桌子一拍,那气势就像开批斗会一样。我知道“不尊敬领导”这个帽子我是戴定了,于是我一边流泪,一边咬紧牙关不说话。和科长厌弃的说:“出去出去,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呢!”
我终于知道我进体制内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或者说是魔鬼的一个恶毒玩笑。我决定辞去植物园的公职。妈妈很生气:“这样的工作,你以后想找都找不到了!”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向书记递了辞职书。书记微微一惊“你要辞职?多考虑一下吧。”我再次肯定自己要辞职。书记打电话叫来和科长:“kevin要辞职,你帮他办手续。”和科长说:“他还在试用期,不用报局里,我们单位就可以办。”我看见书记明显忧郁了一下说:“就这样吧!”
很快我的辞职报告就被单位批了下来,我恢复了自由身。离开中国去韩国前,我向桃发了一条短信。我说“桃,我走了,你保重。”桃发来一个心的图标:“kevin博士,以后记得我们哦,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有前途的。”我不知道桃为什么这么说。我回他:“以后我要回园林局,你要放行哦”。桃说:“哈哈哈,没问题,但总得等到我当上局长吧?”放下手机,外面的一棵樱花树纷纷扬扬飘下了很多花瓣。我忽然想起了一句歌唱:月光和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
多年后,我在成都的公交车上偶遇了桃一次。我看见桃跳上公交车,但他在车头,我在车尾。我想何必再去勾起前缘呢,桃有桃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我和桃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于是,我默默的到站下车,而桃坐着一路飞驰的公交车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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