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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培侧眼看了一下,明家出个败家子加傻子吗?
“明钰,看看你这是什麽样子。”明培一把掌扇了过去,“没有一点儿明家人的身份!”
力气不小,明钰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二叔!我爷爷呢!”明钰拽着明培的衣服,肩颈的衣服被抓成一片褶皱。
“明钰,我爸他们都找了。”明镜上前拦着。
祠堂成这个样子,肯定是瞒不住的,一半的明家人都来了,而且明钰这个样子,肯定会给人落下话柄。
明镜将他扯开,低声说,“现在那麽多人看着,你脑子清醒一点。”
天色阴沉,像极了此时明钰逐渐下沉的心。
明钰忽然想起来,立刻跑进去,身高腿长的优势立刻显了出来。
祠堂的门口已经找不到了,一脚踩下去都是灰渣,他昨天走之前点完香之后,忘下一枚戒指。
“哎,小少爷。”一衆人準备将他劝出去,明钰不为所动,也不说话,只冰着一张泛青的脸,在灰土里拨来拨去,呛得肺疼。
“明钰!”出乎明镜的反应,从面前裹着风跑了。
“你别去。”明培低声呵斥。
明镜也不吭气了。
上面刻着他的生辰,听爷爷说是从南渑留下来的,一直和他的生辰吻合。
“小少爷。”一个年龄差不多六七十岁的长工,穿着南渑的灰色布衫,向他走来。
明钰擡头,额角的汗顺势落入灰土,黑白分明的大眼映着来人,“长陵爷爷。”
要说明钰除了自家爷爷亲近以外,就属赵长陵了,自少年就在明家,在明家五十多年,到现在无儿无女,照看了明钰的父亲,又看着明钰长大。
“既是去了的,自是有它的道理。”赵长陵说,“不必如此挂在心上。”
明钰心有疑惑,到底也是年岁小,未经人事儿,“长陵爷爷,我……”
“孩子。”赵长陵摘下手套,将那枚戒指递给他,嗓音嘶哑,“先去洗把手。”
“你爷爷有东西留给你。”从衣袖里抽出来一张宣纸,迅速的塞进他的衣袖,速度快的肉眼都看不出来。
明钰眼神微扩,接过戒指。
刚好这时候,明培派人将明钰带出来。
“明镜,你们两个去看一下摄像头,还有爷爷留下什麽东西没。”
明培烦躁的摆了摆手,不让他俩说任何话,脱下衣服就进灰渣里去了。
明老爷子淩晨五点钟就起来,将自己打扮的整齐穿上庄严肃穆的南渑服饰,独自去了祠堂。
回放里明钰双目凝视着爷爷的背影,从未有过的从容和镇定。
爷爷的本名是明炫。
明家準确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顺序,隔了十二代又到了金字的明家人,本支里面有明钰和明镜、外支就是明锦、明锐、明铉。
不过明铉两年前因病已经不在了。
“你不是每天都去祠堂上香吗?”明镜说。
明钰点头。
“你就没发现什麽奇怪的吗?”
明钰一声不吭。
就是有奇怪的东西,他也得保住秘密。
明镜也无趣,“这样也好,找不到爷爷,说不定爷爷还安在。”
甩手给他一个嘴巴子,然后明钰面无表情的又看了一遍回放。
明爷爷在出自己房门的时候扫了一眼——明钰的房间。
这个动作特别不好抓。
明钰眉头皱着,也不听明镜在耳边叨叨叨。
“明钰,你之前得钱全用来给金祖爷上香了吗?”
明镜也好奇那个祖爷,就是不敢去祠堂,瘆人。
红烛摇曳,白布覆盖,他心髒可不好使。
“嗯。”明钰长腿踢开椅子,抽了一件外套,人就大步往前走,也不管后面明镜的大呼小叫。
明培他们这一辈说事情也从不带着小辈,所以明钰下楼之后也没理会他们的装模作样。
竹林外,金色余晖照在两人身上,一答一问,像是旧友般在嘘寒问暖。
“好久不见。”
他穿着紫色长袍、白色流云纹绣在手边,脚踩黑靴、外罩也是紫色狐皮大氅,他的动作特别古人,一举一动都是文人墨客的配置。
只是生的削瘦、身姿也算挺拔,坐在竹椅上,整个人慵懒的往后斜靠着,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
陆闻雪点头,“没想到你还这麽优雅的活着——傅嬴。”
傅嬴一手支着头,笑道,“没想到你还这麽可怜的活着——陆泊寒。”
陆闻雪刚从金像里劈开,身子骨弱,此时听了他的字,吸口凉气,喘了两声。
傅嬴:“怕不是还惦记着你那小孩子?”
陆闻雪:“这麽多年不见,应该不是问我那小孩子的事情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