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黑沉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他目光炙热地盯着,乔意瓷一时紧张,被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听到她的咳嗽声,谢违敛了敛眸,不但没像往常那样上楼,还提步朝她走来。
面容冷淡,跟个大爷似的,下巴微抬,示意她:“给我倒杯水。”
走近后,谢违身上的男生气息更加热烈,无形萦绕在乔意瓷周围,霸道地将她裹挟其中。
他身上的汗味并不难闻,像是冷冽清凉的薄荷撞上松木,将汗味削淡。
乔意瓷瞥了他一眼,谢违身上的黑色球衣都汗湿了,手臂上的薄肌因为充血更加明显,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浑身散发着少年张扬恣意的痞气。
黑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深刻眉骨下的乌黑瞳眸投出更为炽热的眼神,让她不敢跟他对视。
乔意瓷压下肺腔里的痒意,从桌上拿了一只杯子,又倒了一杯水。
谢违走到水池边洗干净手,就回到餐桌旁,无比自然地拿起她给他倒的那杯水,仰头就喝。
小石子似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乔意瓷突然生出些不自在,不想跟他待在一起,转身就要走,被谢违懒声叫住:“做亏心事了?”
身后男生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夜里也不显得突兀,但足以让乔意瓷停下脚步。
她缓缓回身,看到不远处谢违唇角淡扯着,她不解:“……什么?”
“没做亏心事,你为什么不看我?”
谢违眉眼冷戾,落在乔意瓷脸上的目光深沉锐利,仿佛能轻易洞悉一切。
面前的少女皮肤瓷白,五官无一不是精致,漂亮得像个瓷娃娃。一头乌黑的长发还半湿着垂在肩头,双颊透着洗完澡后的粉意。
刚才他一走过来,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好几次了,应该是她最近新换的沐浴露的味道。
谢违不经意间低眼,看到她睡裙下那双纤细笔直的长腿,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莹白。
腿上并无伤痕,没受伤下车之后还走那么慢,真是太娇气。
他只匆匆掠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乔意瓷没捕捉到他看她的眼神,故意说:“我哪有不敢看你,你身上都是汗味,我嫌弃你。”
果然她说完后,谢违扯了扯唇,脸色阴下来几分,自己又倒了半杯水,嗤道:“你香。”
乔意瓷微微抬高下巴,跟他顶嘴:“我当然香了。”
她可是精致的小仙女,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暴汗呢。
和谢违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有五年了,虽然她心里对谢违还是有些畏惧,毕竟他眉眼硬朗冷峭,透着不好惹的野性与疏离,让人不敢接近。
但熟悉之后,她偶尔也敢大着胆子和谢违叫板。
总归他不能跟她动手。
谢违不说话了。
乔意瓷正暗暗开心谢违被她说得破防了,抿着唇克制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一抬眸就注意到谢违正黑眸沉沉地盯着她,他眼皮褶皱深又窄,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看,显得格外专注。
放浪形骸的专注,有些不合时宜。
谢违懒洋洋从岛台边挺身,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步伐快又稳,乔意瓷的心跳漏了一拍,眼睫颤了好几下。
只是谢违路过她身边时,连停顿都没有,只是眉头微挑,拖着懒散的腔调,冷冷道:
“衣服穿好。”
“……”衣服怎么没有穿好?
乔意瓷茫然片刻,还没反应过来,谢违已经擦着她的肩朝楼上走去。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睡裙右侧的肩带不知何时滑落,挂在她的手臂上。
乔意瓷小脸一红,赶紧抬手将右侧的肩带拉上去,若无其事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唇瓣都咬出齿印了,确保谢违进房间,才趿着拖鞋闷头往楼上跑。
太丢脸了!
谢违不会以为她刚才在故意勾引他吧。
她现在心里可没有这种想法。
以后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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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市三中有两个高一学生在校期间失踪了,警方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人,怀疑有人贩子进学校了。
这件事瞬间引起学生及家长的不安,每所高中都加强了安保系统和日常校园巡查。
这天还没到六点,许悦宇就收拾好东西,跟还在练舞的乔意瓷说:“意瓷,我爸妈今天晚上要带我去叔叔家吃饭,我先走了啊。”
乔意瓷点头:“嗯,好。”
本来乔意瓷和许悦宇是每天舞蹈室最后离开的,也是结伴出校门。
今天许悦宇临时有事先走了,就意味着乔意瓷要一个人从舞蹈室走到校门口。
要是放在之前,乔意瓷完全没觉得害怕,但最近出了那些事,有点风吹草动都要引起高度关注。
她嘴上说不怕,心里还是担心的。
谢家的司机每天都是准时到门口接的,临时让早点来的话,可能会打乱陈叔别的安排。
乔意瓷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努力摒弃杂念,踏踏实实练舞。
不知不觉,舞蹈室里的其他同学都走了,明亮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谢违来时,站在舞蹈室外,透过玻璃窗向里看,看到的便是乔意瓷专注练舞的画面。
少女四肢纤细,身段窈窕,天鹅颈直角肩,背薄而挺,那腰肢看上去更是不盈一握,动作细腻优雅,每动一下都像灵动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谢违眸色暗了一瞬,长腿微屈,就这样斜斜倚在门框边,偏头望着乔意瓷跳舞。
乔意瓷专注凝神,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在看她。
她低着头认真研究舞步,舒展手臂时,身体的曲线优美,轻盈得宛若山间精灵。
从谢违的视角能看到乔意瓷同样绝美的侧脸,她脸侧的碎发在她转动间轻然飘动,随手绑的丸子头饱满,洋溢着少女的青春明媚。
谢违曾说她娇气,说她装柔弱,说她胆小,说她世故圆滑,但他从来没说过她不漂亮。
假的不能再假的话,说出来不是自证年少眼瞎嘛。
不止是这间舞蹈室,艺术楼里的人都渐渐离开,走廊都变得安静空旷。
谢违看得入神,也忘却了时间,双腿都有点僵硬了。反应过来后,他浓眉微蹙,对自己现在的行为嗤之以鼻。
他不该耐心等她,而应该直接冷着脸把她叫出来。
看她跟不跟他走。
谢违抬起右手,屈起手指刚要敲玻璃窗,突然艺术楼里的灯全部熄灭,眼前顷刻间陷入一片黑暗。
还逗留在楼里的学生纷纷发出惊讶的叫声,将气氛渲染得有些恐怖紧张。
舞蹈室里拉了窗帘,灯光没了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乔意瓷本来没那么害怕的,灯一关,远处阴森森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