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唐念不得不从楼梯间里走出来。
她在商场慌张地快走寻找,终于在四楼的尽头找到了一间药店,匆匆翻出碘酒棉签装在口袋里,又戴了两层橡胶手套。
脸上也戴了三层医用口罩,甚至找来保鲜膜裹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里三层外三层,一丝空隙都不敢放过。
从药店跑出来时,视线落过了对面的一家男装店,是不久前让猫猫换衣服的那间。
他确实……很听话的。
唐念收回视线,清空不该有的念头,下了一层,返回三楼,匆忙找到一间角落里的店铺藏了进去。
与此同时,少年如她所愿下楼来到咖啡厅,仔仔细细地按她教的方法冲泡好了热拿铁,又去旁边的餐厅收集她喜欢吃的那些食物。
忽然间,他不紧不慢地动作一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打开玻璃门走出去。
露台上空无一人,很安静,风声忽然变得尖锐,某种坚硬金属被生生切开的尖锐割裂声响起,只是一刹那,就又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少年动作没有停顿,继续向外走,迈动脚步的同时,淡蓝色的物质如水一般从他身下涌出,融化了面前的栏杆。
露台在二楼,栏杆之外是空地,他好像看不见一样,一脚凭空踩上去,那些淡蓝色的物质同时舒展开,铺散在他脚下,好像在空中架起了一座蓝色长桥。
走到某个方向,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一只变异的飞鸟正用扭曲的下半身卷着破碎的飞行器朝他飞来,远远地,将无人机丢在露台上,又拍打着翅膀飞走。
少年低头,湖水蓝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看见无人机上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
面无表情地说,“离我们远点。”
信号并没有断裂,风刃只是割断了无人机赖以飞行的螺旋桨。
他的声线优美无比,清晰的五个字透过传感器传送进偌大的会议室里,像一记警告。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一直以为没有什么智慧的病原体,似乎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