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大学城很安静,楼下只剩下三三两两散步的情侣。
偶尔有人抬起头,看到公寓区某扇打开的窗户,透出星星点点碎光,仿佛很多萤火虫不甚明显的光亮。
室内怎么会有萤火虫呢?
大概是什么投影灯之类的吧。
一片朦胧的碎光中,唐念穿着柔软干净的棉质睡衣,坐在藤蔓缠绕的单人床上。
希瓦纳斯的长发质感很好,冰凉柔滑,抓在手里像掬起一捧水,唐念手指拢着,把他的头发绑起来,松松垮垮挽了一下。
他有些不适应,像尾巴沾了水的猫咪,总想把它甩掉。
“真好看。”
唐念称赞他的发色,“像油画,西方曾经崇尚金发,越浅的颜色越高贵。”
精灵立即不动了,抿着唇,眉眼冷淡。
但应该心情很好。
什么温柔话少的生物。
唐念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旋律,下午哭过的眼睛现在还有些红肿,像是玩睡前小游戏一样扯着精灵摆弄,仿佛真的在玩一具等身仿真手办。
他背后的翅膀重新出现,供她碰触玩弄。
“你这半边翅膀,好像跟另一只不太一样。”她发现了什么细微的不同,弯下腰仔仔细细地观察,温热的呼吸吹拂在翅膀表面,引起一阵敏感的颤栗。
“嗯。”希瓦纳斯的嗓音带了低哑,“这只受过伤,是新长出来的。”
唐念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