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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加一双狐狸眼阴狠:“你是疯了,着急找个人撒气吗?!”
加仑吼回去:“不行吗?!万一Lucky哥回不来……”
聂加打断他:“呸呸呸!你才回不来!不许咒大嫂!”
加仑情绪过于激动,两眼通红,他也不敢说话了。怕自己“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独孤朗拍拍聂加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他俯身看着加仑,低声下气道:“加仑,你说得对,我半步都不应该离开Lucky。”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把Lucky救回来。你愿意帮我吗?”
加仑用手臂擦掉眼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哽咽着问:“怎么帮?”
“边走边说吧。”独孤朗戴上口罩,示意聂加找个口罩让加仑戴上。
他们跟着独孤朗,从小道绕过排练厅,围着废弃公园走了一圈。废弃公园里的野草疯长,把原来的路都盖住了。树木也自生自灭,枯萎的枯萎,能活着的也并不茂盛。
独孤朗踩着地上的枯叶,边走边问:“这个公园,我离开之前,Lucky没来过这里。我离开之后,他来过吗?”
加仑回忆了一下:“没有……就是那天,他跟Jane姐在露台聊完电话,突然说要去走走。要不是监控拍到他往这个方向来,都没人留意这里。”
独孤朗点头:“我不在的几天,Lucky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事么?”
加仑思考了一会儿:“这家排练厅,是Mi娱乐长期合作的。那几天除了演唱会的dancer,和乐队老师,也没其他人了……”
“不过呢,其中一个dancer的朋友来探班,那个朋友居然是漫展主办方那个对接人:Jeff。他还带了下午茶,跟Lucky哥聊了几句。”
“其他,都正常。”
独孤朗重复问:“漫展那个Jeff?”
加仑点头。
独孤朗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不舒服的画面,他看郝运来的眼神,让他突然后背发麻。
加仑补充:“但他就出现了一天,后面再没出现过了。”
沿着破败的草丛一路往里走,他们到达了公园中央的梧桐林。这里除了一些废弃的塑料袋,矿泉水瓶没什么异样。
聂加走过来,捏了捏鼻子:“一股什么味道啊?”
独孤朗仰天闻了闻,继续往梧桐林里走。他抬头,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排练厅的露台。
他问加仑:“Lucky失踪前,是在这个露台打电话?”
加仑凑过来,他视力没有独孤朗好,眯着眼睛看了看,点头:“对。就是那个露台。”
独孤朗转头跟聂加说:“查一下加仑说的Jeff。再查一下这个月,排练厅露台的监控。看能不能看到往废弃公园走的可疑人物。”
聂加点头,虽然独孤朗话不多,但他多少能揣度他的心思。
“老大,你觉得绑架跟那个Jeff有关?他跟大嫂什么仇要绑架?”
独孤朗淡淡道:“绑架熟人作案的几率很高。一方面要认识人质并且取得信任,另一方面要了解人质的起居,方便作案。”
“就目前的线索来说,他确实有嫌疑。”
聂加立刻说:“我明白了。”转身打电话,跟陈队联系,同步线索。
加仑沉默着跟在独孤朗身后。
郝运来被绑之后,他一直很慌乱,但Jane姐说,一定要粉饰太平,不能走露风声,不然Lucky的处境会更艰难。
其实他心里,慢慢信了网络上那些话。都是因为独孤朗这个“灾星”,Lucky才会连累得被绑架。
但是,当他看见独孤朗,又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或许,谣言是错的,能救Lucky哥的只有独孤朗。
离开废旧公园,独孤朗扫了一眼排练厅,等候的人依然很多,他回头跟加仑说:“天气冷,让排练厅的人,给粉丝准备些热饮,安抚一下吧。”
加仑点点头,立刻去安排了。
一行人重新上车,途径上市体育馆,这是郝运来演唱会最后一站的举办地。门外挂着郝运来演唱会的巨幅海报。
加仑看着海报,满脸愤懑:“Jane姐说,投资方和主办方,听说Lucky哥被绑架的消息,都跑来问情况。”
“看着假惺惺关心Lucky哥的安危,实则在旁敲侧击,担心演唱会办不成,害他们亏钱。”
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骂道:“一群吸血鬼!”
……
郝运来觉得自己沉溺在一片暗黑的混沌空间,耳朵像带着隔音耳机,跟四周的空气隔了厚厚一层,偶尔是人声,偶尔是砸东西的声音,但都不真切。
在他昏迷前,他收到了Jeff的消息。Jeff说他在工作中遭遇职场霸凌,情绪非常差,想一死了之。
收到消息的时候,郝运来刚跟Jane姐聊完电话,他站在露台上,看见站在梧桐林里的Jeff,看见他拿着一桶东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郝运来隐隐觉得不对,想过去看看。
从排练厅出来,遇到了聂加。理论上应该要带一个保镖,以防万一的。但最近,郝运来看见聂加就想起独孤朗,心里就有气。另外,还担心万一是他想多了,带着保镖去,会让Jeff难堪。
于是,感性赢了理性,他一个人去了废弃公园。
人对于危险是有感知的,郝运来走进废弃公园的时候,心里就涌起了不妥的预感。如果按照独孤朗的性格,估计不会踏入半步。可他不是独孤朗,于是,他不信邪地迈进公园。
结果就是,他人还没走到梧桐林,已经被人从背后用白布捂住他的口鼻。白布上味道很怪,只几秒,他就是已经失去意识。眼睛彻底闭上的之前,他看见最后一个画面,是Jeff慢慢走向他,露出了阴狠的笑。
来龙去脉,郝运来全都想起了。他悲剧地认识到,临近演唱会,他被绑架了!
他稍微动了动,试图感知身边的一切。他应该是躺在某个房间,有暖气并不冷。眼睛被蒙住,手脚被绳子绑紧,嘴巴也被封死。
他不敢动,怕绑匪发现他醒过来,只能维持原来的动作,安静地用耳朵留意四周的情况。
“什么时候给家属打电话?”说话人声音暗哑,年纪比较大,听起来脾气不好。
“人质家属还没着急,你急什么?”
另一把声音比较年轻,慢悠悠的,并不着急。这个声音,让郝运来觉得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现在不比以前了,到处都是天眼,还有信号定位……你们还让人到网上发布消息?哼!警察绝对已经留意这个案件了,被警察逮到,我们都得死!”
年纪大那名绑匪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
这时,第三个人“嘘!”了一声。
“小点声,别警察没来。邻居先把我们举报了。”
第三把声音是Jeff,郝运来不会认错。
Jeff:“我都在人质面前暴露了,我都没害怕,你怕什么?”
老人嘶哑着嗓子:“暴露怕什么?反正钱到手,就把里面那个小子杀了。死人最安全!”
那把慢悠悠的声音又开口:“别吵了。线人说,独孤朗已经在回国的路上。再等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给家属打电话。”
暴躁声音抢道:“当年,要不是你爸急着拿钱走,我都能把那小子捂死!现在可好!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要被你威胁重操旧业!”
慢悠悠的声音不屑地“哼”了声。他话里带着浓重的恨意。
“本以为把独孤朗爸妈解决了,留下一个失忆,又有心理疾病的小孩不足为惧。谁知道,他居然抱上了岳宗华的大腿。哼,这次他没那么幸运,只要他死了。独孤基金就全部落到我们手上。你的养老金,自然少不了……”
“对了,货车司机安排好了吗?”
Jeff回复很快:“安排好了,独孤朗只要上路,必死无疑。”
暴躁老人淡淡道:“阿胜办事你还不放心?他多厉害,只跟这个混血见了两次,就骗出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