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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前,齐冉齐将军最后一次大胜,恰逢皇上三十岁生辰,他改年号为元庆。元庆二十二年,京中起淳王通敌案。
那一日李琛进宫上朝,齐云若在府里等一位已经从太医院卸任的老太医来府中给齐霓裙看病,这位老太医是妇科圣手,只是年纪大了,前几年时辞官回乡养老了,齐云若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请来,很多人都觉得齐云若是恨不得齐霓裙死的,其实齐云若从没有这麽想过,他不想害人,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去死,就算再不喜欢齐霓裙,他还是想尽力救她,这是他做人的底线,不害人,心存善念。
齐云若坐镇冬梅院,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安,他站起来往外张望,道:“都这个时候了,老太医怎麽还不过来?”
宿葛道:“奴才再叫人去催催。”
“嗯。”
“大人!大人——”一个侍卫焦急地跑进来,“大人!有人带着圣旨把王府包围起来了!”
“怎麽回事?!”
侍卫颤抖道:“是西山大营的一个将军,他拿着皇上的圣旨,说是要进府搜王爷通新元国的证据。”
“荒谬!王爷怎麽会通新元国!”齐云若站起来,大步走出去。
这不知是来自哪一方的陷害,招数太低劣了,只是不知道为什麽却请动了皇上的圣旨,齐云若咬着牙,大步离开冬梅院,朝王府大门走去。
王府的正门、侧门、角门全被围了起来,任谁都出不去,齐云若走到王府正门前,大声道:“开门!”
宫内,李琛平静地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
“......程淩钧的妾室已经招认,她背后的主子除了成思劼,就是淳王了,淳王这几年掌控户部,亏空银两无数,大量钱财流向新元国,新元国国主答应将自己在京的势力交到淳王手中,供淳王使用。”
“不仅仅如此,有很多与前朝有关的世家大族,一直是成思劼暗下的拥趸,现在也支持淳王。”
“在西北时,淳王利用自己男宠和成思劼接触......”
“成思劼和淳王,屡有书信往来......”
李琛只是坐着,也没有要跪下请罪的意思,他甚至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几个王爷面色各异,庸王低着头,他的心里是最忐忑的,他要的并不是彻底扳倒二皇兄,只是叫父皇能彻底厌了二皇兄,那麽自己就是最有机会的人了。
“淳王,你有什麽话说?”皇上道。
淳王府的大门缓缓在齐云若面前打开,齐云若面色平静地注视着门外的大军,为首的将军牵着马缰绳,神色傲然俯视着他。
齐云若淡淡道:“原来是苏副将,好久不见了。”
苏远也没有想到是他,顿时新仇旧恨一时涌上心头来,冷笑一声道:“怪不得我在京中遍寻那个‘李公子’也没有找到,原来你其实是李家养的小公子,好吧,齐长史,齐大人,请你现在把淳王府大门让开,本将军是带着圣旨来的,皇上着本将军带属下搜查淳王府。”
李琛道:“儿臣无话可说。”
“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必现在不管儿臣说什麽,有人也觉得儿臣是狡辩,儿臣还有什麽话可说呢?”
庆王冷笑道:“既然无话可说,二皇兄可是要认罪?”
李琛笑了笑,“我为何要认?”
庆王道:“二皇兄难道以为你真的没有把柄露出来?你府中幕僚李修齐道,你在府中常抱怨父皇不立你为太子,屡有怨怼之言,你还曾说不管用什麽手段,你都要登上太子之位。”
李修齐慢慢走出来的时候,齐云若狠狠皱了皱眉,他的确没有想到屡屡外传消息的人会是李修齐,齐云若怀疑过很多人,一一排查后却没有发现疑点,后来他怀疑曹满金,他总觉得曹满金贪财,若有人用财帛动之,他必然会出卖王爷,而李修齐连上司都敢弹劾,辛辛苦苦科考晋身,却被贬为白身,若王爷不登基,他永也没有再次当官的可能。
李修齐低着头道:“齐大人,现在证据确凿,您还有什麽必要拦着门不放人进来呢?”
齐云若笑道:“有什麽证据,我怎麽不知道?”
李修齐擡起头来,似乎是要掩饰心中的不安,大声道:“就在王爷书房,有他和新元国国主成思劼来往的密信,上次淳王府侍卫长瞿擎去西北时,也与他多番接触!”
李琛看着庆王,微微笑道:“三弟和为兄府中幕僚看起来颇有交情。”
庆王大声道:“李修齐不慕权贵,一心忠于父皇,故而在发现你意欲谋反时,就与我联系,我们本无交情,是因你才有了交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