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说了谎,他没有找同学要结婚,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和谁结婚。
辰幸坐在桌旁,直愣愣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段日子,他一有时间就盯着戒指发呆。
他好像陷入了新一轮的漩涡,他不止一次问自己,他到底想和谁结婚?
他的心告诉他,他想嫁给18岁的应灼安,35岁的封阙,21岁的雷亚斯。
他想回到一切未发生之前。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突然封飞絮捕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出来!”封飞絮皱着眉头。
看着人的身形似乎是个女孩,他还以为是哪个同学要给辰幸送情书时,女孩走近。
他看清了这人的面容——伊斯贝拉,雷亚斯曾经的未婚妻。
这次见面,她憔悴了许多,衣着朴素。
封飞絮道:“最近开始流行简朴风了?”
伊斯贝拉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是看着辰幸。
因为上次的事,她家族的地位一落千丈。
她永远也忘不了雷亚斯对她说的话——
“我从未想过要履行婚约,这只不过是个夺取军权的委婉手段而已,既然你们这么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了。”
从那之后,她的家族真正变成了只有一个虚衔的空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哥哥查尔逊手里为数不多的军权也被划分干净,年纪不过四十就被“退休”。
与此同时,她听闻辰幸的日子倒是过得越来越滋润了。
伊斯贝拉问道:“你要结婚了?”
封飞絮怕她来闹事,挡在她和辰幸之间。
辰幸道:“是。”
伊斯贝拉声线颤抖道:“和谁?雷亚斯吗?”
辰幸垂眸,一看到她,自己就犯恶心,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诺莎那个侍女,想到她们拙劣的谎言和被惩罚的自己。
“对啊。”
辰幸应了,只要能让伊斯贝拉不舒服,他说个谎又能如何呢?
果然,伊斯贝拉露出了愤恨又悲伤的表情,“你不是说他不爱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从善如流道:“骗你的,他爱死我了。”
伊斯贝拉怨怼地看着他,背影似乎都在忍气吞声。
——
下课铃声响起。
辰幸长舒一口气,周围同学们一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一边感叹今天讲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是小班课,一共只有六个学生,彼此都很熟悉。
应灼安如约而至,还贴心地给每个人都带了昂贵的下午茶。
“小幸,饿没饿?”应灼安把袋子放到辰幸面前,随后看向其他同学,温声道:“给你们也带了些吃的,上了一下午的课,累坏了吧。”
同学们惊喜地接过咖啡和蛋糕,纷纷笑道:“上将来接小幸呀,我们跟着借光啦。”
辰幸塞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道:“它们家的夹心可颂真的很好吃,咖啡也很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灼安主动帮他收拾书包,同学们冲辰幸挤眼挑眉,识趣地将教室留给两人。
辰幸学了一下午,真的饿了,吃完了一整个可颂,才和应灼安去了训练基地。
这是应灼安豢养雇佣兵的私人领域,到处是无机质的冰冷机器,整个基地笼罩着一种肃穆危险的氛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辰幸进到这里后,明显感觉周围温度降低了几分。
跟随应灼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机甲,被安放在单独的恒温储存室,有重兵把守。
“到了。”应灼安牵着他的手,示意面前机械门后,就是他的机甲。
机械门两边分别站着两个持/枪守卫,墙上是扫描锁。
应灼安捏了捏他的手,温声道:“宝贝,去开门。”
“我?”辰幸愣了一下,愕然道:“难道用我的戒指能打开?”
应灼安勾起嘴角,含笑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迈着略带怀疑的步伐,走到扫描区域,抬手将戒指对准屏幕。
一秒后,屏幕显示出“通过”的字样。
辰幸惊讶地看着打开的机械门,又看了看自己戒指,半天没说出话。
这可是国之重器,应灼安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权限。
他对自己这么放心?
但很快,辰幸就被应灼安的机甲吸引了。
机甲庞然狰狞,如同嗜血的巨兽,冷厉的杀戮气息震慑着一切。
辰幸第一次看见这个久经战场的机甲,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原来这些年,就是你一直陪在他身边。
应灼安打开机甲舱门,问道:“宝贝,要不要上去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面色黯然,摇了摇头。
应灼安有点意外,“不喜欢这个?”
“不喜欢。”
应灼安哄道:“那我们换一台机甲,基地里还有很多,我带你去挑。”
爱屋及乌,讨厌的情绪也是一样。
辰幸对每台机甲都喜欢不起来,最后随便选了一台。
他操纵机甲和开跑车一样,都是为了发泄解压,一上手就开始不管不顾。
因此,当辰幸发现自己机甲失控时,再怎么掰机械杆都无力回天了。
他到底是怎么把机甲开到斜坡的!?
辰幸眼睁睁地看着机甲如同断了一条腿似的倒下,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应灼安崩溃的吼声穿透厚重的机甲。
“辰幸!!”
机甲眼看就要倒下,下面就是陡峭的斜坡,一旦坠倒,驾驶舱势必会受到猛烈的撞击。
但应灼安并不在机甲里,凭他肉体凡胎,根本无法阻止机甲的坠毁。
辰幸还在里面。
那一刹那被恐惧抻得无限漫长。
在众人大惊失色之际,应灼安竟然真的奔到了辰幸身边。
紧接着,原本要跌落的机甲奇迹般地静止在了原地。
辰幸惊魂未定地被人搀扶下来,一回头,应灼安面色如土,左臂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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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灼安的左臂断了,但他完全感受不到痛。
他听不见外界的喧嚣,只知道把惊惶的辰幸拢在怀里,彻底保护起来。
应灼安捧着辰幸的脸,急忙道:“宝贝,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辰幸颤抖地说不出话。
应灼安拧紧了眉头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伤到哪了?”
辰幸惊恐地看着他,一出声嗓子就劈了:“你、你的手……”
辰幸的声音把他拉回人间。
“医生呢?!快叫医生!”
“上将,您的手臂!上将您先不要动!”
“医生马上来了,上将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智回笼,飙升的激素蓦然退去,左臂的剧痛瞬间扭曲了应灼安的面容。
他猝然倒地,“小幸,小幸……”
辰幸跪倒在他身边,眼泪瞬间蓄满眼眶。
后来,辰幸根本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到的医院,也不记得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间有多么漫长。
应灼安转移到病房后,辰幸根本不敢进去。
病房里,应灼安为了保证日后拿枪的手不抖,拒绝打麻药。
医生脱掉他的衣服,操纵医疗机械臂划开应灼安的手臂——不只是骨折断裂,被重型机甲碾压过的骨头已经彻底碎了。
应灼安睁着眼看着自己的左臂一片血肉模糊,医生将不能用的碎骨挑了出去,又将勉强能接得上的骨头复位。
另外两位医生根据骨头残缺的位置,用人造骨拼接填合。
豆大的冷汗沿着应灼安的下巴滑落。
终于,骨头拼接完成,医生将机械臂轮固定在应灼安的伤处,启动机器,臂轮里隐约闪现的红光代表正在愈合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肌肉和血管超速愈合的痛苦如同重新打碎一次骨头,连应灼安都忍不住呼吸加重。
但他还是没有呼出一声,因为他知道,辰幸就等在外面。
辰幸怕疼又胆小,本来就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要是自己喊出声,再吓到他怎么办?
红光熄灭,蓝光闪现,是机器愈合完成,正在释放冻氮,在极度冷冻的状态下,用超低温将多余的皮肉细胞杀死、割除。
一通操作下来,应灼安的手臂完好如初,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医生叮嘱道:“上将,您伤得太重了,我们建议您至少留院观察三天,您也知道的,机械臂轮只能让伤处看起来恢复如常,但内里仍然需要静养。”
应灼安微一点头,肌肉痉挛,靠在椅背上调整沉重的呼吸。
良久,副官问道:“上将,议长大人来了,在外面陪小少爷,还有几个听到消息的兄弟也来了。”
应灼安道:“让他们进来吧。”
副官领命,转身要走。
“等等,”应灼安叫住他:“先给我换身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灼安满头冷汗,湿透的病号服黏在他身上,看起来虚弱极了。
等辰幸进病房的时候,应灼安端坐床上,脸不红气不喘,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辰幸站在门口,眼神闪躲,既想看他受伤的手臂,又怕得不敢抬头。
副官和医生几个人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应灼安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朝他的宝贝伸出手臂,含笑道:“小幸站在那干什么,来哥哥这里。”
辰幸怯怯地看着他,心想他竟然真的不怪自己?
封阙站在他身后,抵着他的后背往前推了推,轻声道:“去看看他吧。”
在应灼安期待的目光中,辰幸走到他身边,直到看清了他完好无损的手臂,担忧的一张小脸才重新舒展开来。
“真的好了!”辰幸惊喜地捧着他的胳膊,顿了顿,又问:“还痛吗?”
应灼安心里暖烘烘的,二话不说就伸手将辰幸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医生登时睁大眼睛,副官微张着嘴,往前窜出好几步,但这一切都被应灼安隐晦地递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制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点都不痛了。”他用双臂轻松地圈住辰幸。
辰幸惊呼一声,立刻搂住他的脖颈。
应灼安强忍着骨头的阵痛,面色从容地笑道:“你看,我现在就可以抱你,是不是没事了?”
“好像……真的没事了。”辰幸惊喜于他恢复的速度,惨白小脸渐渐有了血色。
医生惊愕的眼神随着他的手臂起起落落,劝告声被迫堵在嗓子里。
应灼安忽略外人,专心致志地哄着辰幸,“哥哥说过会永远保护你,不要怕,天塌了哥哥给你顶着,嗯?”
辰幸点点头,彻底放下心来,抱着应灼安的胳膊不肯撒手。
应灼安失笑道:“哥哥没有食言,对不对?”
“嗯……”辰幸听话地点头。
“那以后也要相信哥哥,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应灼安借机添枝加叶道:“没有人比我们更爱你。”
辰幸把脸埋进他的胸口,闷声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应灼安终于泄露了一丝痛苦的神情。
医生趁这个时候,连忙朝应灼安比手势、划嘴型,指着他的胳膊崩溃道:不能再这么胡来了!难道想截肢吗?
应灼安闭了下眼,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接着他和封阙对视了一瞬,封阙上前,从他怀里接过了辰幸。
封阙温声道:“他还得在这住几天,一会儿我先送你回家。”
辰幸慌了一下:“为什么?不是已经好了吗?”
“是好了。”应灼安补充道:“只是需要复健而已,没什么大事。”
辰幸见他的嘴唇还有些发白,点点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啊。”应灼安伸手摸了摸辰幸的脸,“顺便也可以看看雷亚斯那个倒霉蛋。”
雷亚斯不遵医嘱擅自跑回家,结果没两天就突发眩晕,差点倒在大街上,连忙被侍卫队又抬进了医院。
提到雷亚斯,辰幸心里又是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阙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眉头逐渐越拧越紧。
“议长,我们在突破查尔逊实验室时,不慎让一个研究员逃跑了,他带走了两支实验试剂。”
“我已经派了一队人去追踪他们了,现在追到了查尔逊的家里,伊斯贝拉殿下不肯让我们进去搜人。”
“虽然他家没落了,但毕竟还是个贵族,我们……”
封阙沉声道:“你们等我过去。”
他挂了电话,道:“小幸,叔叔先送你回家,好吗?”
见他还有工作要忙,辰幸也没再多留。
应灼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可能是因为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他竟莫名地感到心慌。
“小幸!”应灼安突然叫住他。
辰幸转头道:“怎么了?”
应灼安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笑了笑道:“记得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阙把辰幸送回封宅后,连门都没进,就匆匆走了。
辰幸一个人在封家偌大的花园里散步。
距离婚期只有两天了。
为了这场主角不定的婚礼,封家花园几乎翻了个新。
三个人生怕这场婚礼不够隆重,不够奢侈,从求婚的那天起,就让人移植了许多花草,随便一颗主树、一座雕塑就要成千上百万。
他们看辰幸对着屏幕选不出最喜欢的婚礼主题,男人们就请了高级园艺师,将辰幸看中的所有色系都装点一遍,一周换一个样式,造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封阙道:“就当预热了,婚礼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辰幸犹疑道:“会不会太铺张了……”
“当然不会!”雷亚斯道:“再说了,看图片哪有看现场效果来得真切,结婚不是小事,宝贝一定要选一个最满意的。”
应灼安又拿出婚房设计给辰幸看,
辰幸一个人坐在室外餐桌的椅子上,看着如梦似幻的斑斓花海,好像进入了精灵的伊甸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树上坠下的水晶灿然夺目,辰幸轻扯了一下。
不知是没有固定好还是因为什么,水晶竟然被扯落在地,顺带着整棵树的装饰都窸窸窣窣地掉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辰幸呆愣在地。
女佣们听到声音,连忙赶来。
“天啊!这可都是真的水晶!”
谁干的好事!马上就到婚期了,他们会被管家骂死的!
女佣匆匆赶来,一看是辰幸,都暗自松了口气。
任凭天大的祸,只要是辰幸闯的,那都不是问题。
更大的问题是——“小少爷您没伤到吧!”
“没有。”辰幸松开手,把水晶扔到地上。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马上重新装,保证不会耽误您的婚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苦你们了。”辰幸道。
这一闹,他也没了兴致,便回到主楼客厅,随手打开了播放器。
他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了捂眼睛。
男人们都不在,他有些不习惯……
封阙看样子今晚是回不来了。
要不晚上去医院?随便是应灼安或者雷亚斯的病房,让人给他加张床。
不管是谁,能抱住他就好。
辰幸总感觉近几日不太平,临近婚期,他们却一个个地进了医院,让他心中难免不安。
但还能出什么事呢?
三个男人那么爱他,承诺要一辈子保护他,甚至甘愿沦为他的情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即使嘴上从来不说,但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即使再不愿承认,他的心也已经开始慢慢相信他们了。
他带着点隐秘的期待想,说不定,这确实是一个开始呢……
他来到这个世界,总不能就是为了服苦役吧?
播放器里,主播正在通报一则紧急新闻:
一所私人实验室违法研制军用“自白剂”以及“听话药水”,药剂无色无味,前者使人丧失意志,后者使人瞬间昏迷。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所实验室背后的老板竟然是伊斯贝拉和查尔逊这两位贵族后裔。
实验室制造出来的违法药剂已经在黑市销售了一段时间,伊斯贝拉的兄长查尔逊用这些药剂迷奸过三名少女。
如今,伊斯贝拉正在接受调查,而查尔逊不知所踪。
辰幸皱着眉头把新闻看完,没有想到伊斯贝拉家竟然背地里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他拿起手机,想要给封阙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又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上午。
封阙忙了一个通宵才回家。
辰幸不在,估计是去医院看那两个人了。
他靠在沙发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拨通了辰幸的电话。
无人接听。
这个小祖宗,手机又静音。
估计是因为在医院吧,怕打扰病人休息。
封阙只好挂断电话,给应灼安拨了过去。
封阙道:“小幸呢,我今天几点去接他回家?”
应灼安一愣:“什么?他今天没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阙登时睁开眼睛,坐直了脊背,“雷亚斯呢?小幸在他那边吗?”
应灼安瞬间崩了:“我和雷亚斯在一间病房啊!”
电话那头传来雷亚斯的喊声:“他没在家吗?我以为他睡懒觉,我也不敢催他!你昨天晚上没回家吗!?”
第四十二章
辰幸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醒来。
仓库空旷阴冷,他被冻醒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绑架?
谁疯了吗,竟然来绑我。
真当那三个男人是死的?
辰幸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没有太多恐惧,毕竟长期以来三个男人对他的保护几乎是密不透风的。他们的身份地位在整座星球就是一张看不见的铁网,男人们想要找到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还真有人不长眼睛来绑架他?
不远处有人在争吵。
辰幸一听,这声音竟然很熟悉。
是蓝轲。
蓝轲道:“查尔逊,一支药剂的有效期有多长?他怎么还不醒?”
查尔逊道:“应该快醒了,醒了就给他打一针‘自白剂’,赶紧套出戒指能打开哪几个保险库,然后把人解决了,省得夜长梦多。”
查尔逊?
辰幸皱紧眉头,这不是播放器上说的那个违法实验室的操纵人、伊斯贝拉的哥哥吗?
他不是被通缉了吗?为什么会和蓝轲在一起?
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被绑住的手腕下意识扭动了一下,清晰地感觉到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不翼而飞。
那可是能打开他们中心银行金库的钥匙!
辰幸焦躁不安地转了转被绑死的手腕。
“呦,醒了?”蓝轲道。
接着,一阵轮椅滑动的声音响起,蓝轲推着一个人从暗处走来。
辰幸眯了眯眼,直到他们走到自己面前,才看清轮椅上的人——蓝染。
那个在封阙宴会上,陷害自己推她滚下楼梯的大小姐。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久到让他恍然。
看见她这副落魄模样,辰幸“噗嗤”一声笑出来:“蓝染,你真的瘸了?不会是滚楼梯摔的吧?哈哈哈——”
蓝染道:“你找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无所顾惮道:“那次你不是说你自己走不了吗?这下好了,真的走不了了。”
听他的冷嘲热讽,蓝染猛地身体前倾,却无法站起来。
蓝轲按了按妹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可辰幸却不肯放过她,他幸灾乐祸道:“谁做的?是不是封阙?”
“对!就是封阙。”蓝染咬紧了牙:“你现在高兴了?他为你出头,你高兴了!?”
“我高兴个鬼啊,他出头出的本来就不及时,”辰幸看着她残疾的双腿,轻嗤一声:“还居然这么轻松地就放过你。”
“啊——”蓝染发出凄厉又不甘的尖叫,拼命伸直双臂,妄图掐住辰幸的喉咙。
辰幸心里痛快极了,笑着看蓝染干枯惨白的双手在半空中扑腾。
辰幸对蓝轲道:“趁他们还没有找来,带着你家疯子赶紧滚吧。”
“你做梦呢?”蓝轲看他一脸天真的样子,不免失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本还以为辰幸真的是什么金贵身份,没想到他真的只是一个被三人共享的情人而已,仗着有人给撑腰,狐假虎威罢了。
蓝轲道:“你真以为他们天天什么都不干,就围着你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闭嘴!”辰幸嘴角抽了两下,视线越过蓝轲,看向紧闭的仓库大门,心里突然打起鼓来。
自己失踪多久了?
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被绑架?
他们怎么还不来?
蓝轲喋喋不休道:“真以为他们会来救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他们能放弃你一次、两次,就能放弃你三次、四次、无数次……这点你比我熟悉吧?”
“不可能……”辰幸突然被戳中,像是一只炸毛的动物,虚张声势道:“赶紧把我放了,应灼安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不可能,不可能……
雷亚斯和应灼安为了他受了一身的伤,封阙事事顺着他,他们说过会护着自己一辈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都已经下定决心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了。
他是相信他们的。
封家花园典礼一切准备就绪,他亲手封上了一张张请帖,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们会来的……
辰幸频频看向仓库大门,喃喃道:“封阙那么爱我,你们要是敢伤我,他一定弄死你,让你连残废都做不成!你敢动我?”
“为什么不敢?”蓝轲从轮椅后面拿出一把小刀,递给了蓝染。
接着,他推着双眼爬满红血丝的蓝染,一步步向辰幸走来。
“你别过来!滚开——”辰幸抖得像筛子。
蓝轲步步紧逼。
辰幸目眦尽裂:“他们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接我回家了!他们给我戴了戒指,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们发过誓,他们马上就来了,我要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小刀捅进腹部的声音淹没了他的呢喃。
豆大的汗水砸在辰幸的脚边,他低头,视线里是一片鲜红。
辰幸不可置信地看着插进自己小腹的刀,泪水瞬间模糊他的视线。
怎么还不来找我。
不是说好的吗。
为什么又骗我……
蓝染第一次拿刀,她的力气也不够,因此只捅进了两厘米的深度,不过一回生,二回熟。
她拔出小刀,对着辰幸的大腿外侧狠狠地捅了进去。
“啊啊啊——”
整个仓库回荡着辰幸的惨叫和蓝染疯癫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染兴奋地用拳头砸着自己的大腿,阴森森地嘲弄道:“他们怎么还没来啊?”
辰幸不停地倒吸气,断断续续道:“快来了……他们快来了……”
蓝染拿着小刀,在辰幸身上比划着,像是在找下一个下手的地方。
“还是这么异想天开。”蓝轲道:“你也不想想,都一天了,他们还没有来找你,难道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吗?”
伤口剧痛,辰幸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蓝轲抬起他苍白的脸,狠绝道:“他们知道你失踪了,只是不想来而已。”
辰幸颤抖着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又被丢掉了呢。
“骗我,又骗我……”
“再也不相信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别真把他弄死了。”查尔逊拿出一捆绳子,“把他吊起来,打针。”
蓝轲一边配合查尔逊吊绳子,一边问道:“这一针剂量够吗?”
查尔逊道:“半针就够,剂量如果超过大脑的承受能力,会破坏人的神经细胞,可能造成痴傻。”
“那正好。”蓝轲拿出针剂,刺入辰幸脖颈,一针推到底。
查尔逊顿了顿,还是没有阻止。
辰幸双手被吊在头顶上,脚尖刚好触地。
伤口被撕扯的痛苦,让他无意识地呢喃道:“疼,疼……”
蓝轲抓着辰幸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查尔逊把戒指举到他面前,问道:“说吧,这枚戒指都能打开哪几个保险库?”
辰幸泫然泪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戒指上的钻石在昏暗的仓库里异常晃眼。
他们的戒指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张永远无法兑现的亿万奖券。
第四十三章
三个男人匆匆赶到仓库时,一切都晚了。
辰幸垂着头昏迷着,整个人被悬在半空中。
血顺着他的脚尖,一滴一滴地坠在血洼里,变成一片刺眼的红。
雷亚斯双膝骤然失力,膝盖“咚”的一声砸在地上,疯狂倒气:“不,不……”
封阙焦急的神情慢慢凝成一片空白,直挺挺地朝着辰幸走去。
他应该马上把人抱下来,可辰幸身上全是血,全都是血……他不敢碰,他都不知道还能碰哪,急得他嘴里不停地发出音调,却连不成一句话来。
医生穿过封阙,把他挤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幸,小幸……”应灼安泫然泪下,喉间溢满了哽咽,“救救他,医生……求求你们……快救救他……”
饶是应灼安在战场上看了那么多的残肢败体,都没有眼前触目惊心。
医生训练有素,把辰幸平放在担架上,立刻查看他的脉搏。
三个人的呼吸瞬间滞住。
应灼安还在神经质般重复着:“求求你,求求你……”
雷亚斯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二十米的距离,他连滚带爬,沾了一身的尘土,趴在辰幸带血的脚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封阙嗓音艰涩道:“医生……他……”
这么多血,如果真的有事……封阙根本不敢往下想。
半晌,医生点了点头,确认辰幸还活着。
雷亚斯登时哀嚎一声,哭得像条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阙也紧闭了闭双眼,不堪重负般落下两滴泪。
谢秘书高悬的一颗心也跟着落下,但转头就看见议长跌坐在地,双手止不住地痉挛着,覆在脸上。
议长大人竟然能狼狈成这副模样。
谢秘书叹了口气,他跟随议长几人一路颠簸才找到这,辰幸那般怵目的样子,都以为红事要变成白事。
不过好歹,老天还是眷顾他们的。
再看着应上将,这两天的混乱不堪,无暇自顾,不知道是又撞到了还是摔到了,刚恢复好的胳膊又肿胀起来,骇人得像是一个畸形臂。
雷亚斯殿下外衣里还穿着病号服,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哪还有一丝王储风度。
查尔逊和蓝轲兄妹真是走到了绝境,再加上应灼安和雷亚斯身体有恙,两个人同时住院,顾及得便少了,伊斯贝拉又牵制住了封阙,这才给了歹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谢秘书默默出神,突然看见了角落里躺着一个针剂。
他快步捡起针剂,看轻了针剂上面的编号,暗道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护车上。
三人围在辰幸身边。
医生要把呼吸机面罩给辰幸带上,应灼安连忙抖着手将辰幸脸上凌乱的发丝撩开。
当辰幸的脸完全露在灯光之下时,三个男人只觉得浑身冰凉,瘫在座位上再也无法动弹。
——
两日后。
辰幸从封家主卧醒来。
封阙担心医院的环境不如家里舒适,索性把半个医院都搬到了封家主楼。
三个人没日没夜地守在辰幸身边,一步都不敢离开。
辰幸苏醒的时间比医生预计的要早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没休息够的倦意。
三个男人见他醒来,大气都不敢喘。
辰幸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自己,张嘴想说话,却先咳了咳。
雷亚斯赶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
辰幸喝饱了后,第一个开口:“今天是几号?”
“今天……”封阙不知道他为什么先问这个,犹疑了一瞬。
这段时间他们过得杂乱无章,早就忽略了时间。
应灼安连忙看了看手机,道:“是20号。”
“20号!?”辰幸惊道:“今天是婚礼日期!”
他这么一说,雷亚斯三人才恍然记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今天应该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辰幸拍了拍离他最近的应灼安,急道:“这都几点了,你们怎么不叫我?我都没有换衣服!”
应灼安心里微微一颤,不知道辰幸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怎么感觉他似乎忘了自己被绑架的事情?
那现在他们要怎么办?
应灼安看向同样傻眼的雷亚斯和封阙。
片刻功夫,他脑子里闪现了几百个疑问,但落在嘴上,都变成了一句干巴巴的道歉。
“对不起,我们……”
辰幸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立刻翻身下床,一瘸一拐地就要去衣帽间。
他腿上的伤还没好,雷亚斯吓得恨不得驮着他走:“宝贝,你,你慢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灼安也半扶半拦地去拉辰幸的手。
可辰幸铁了心地要去,应灼安也不敢硬拦着他。
辰幸喃喃自语道:“我的礼服还在衣帽间呢,我要赶紧换上,一会儿宾客们就都到了。”
封阙看着他的背影,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根本分不清辰幸到底是什么状况,
难道是因为那针自白剂?
他连忙按下呼叫医生的床头铃。
“你们别拦着我!”辰幸挡在衣帽间门口,回头道:“你们也快去换衣服呀,换好了我们一起去招待客人。”
说完,辰幸把三人关在门外。
应灼安头痛欲裂,摸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官站在门外,小心翼翼道:“上将,婚礼不是取消了吗,哪来的宾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灼安抬起手,让他不必再说,思忖了两秒道:“现在去请。”
副官道:“啊?”
把客人们临时请来,对三个男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谁都得给他们这个面子。
只是辰幸的样子……要是有客人失态,再刺激到辰幸怎么办?
应灼安深呼出一口气,皱着眉头道:“拿着请帖重新去请,但要提前告诉他们情况。”
“对,不能再吓到小幸了,”雷亚斯道:“你告诉来的客人,不许他们多说一个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副官点头称是,刚要转身,衣帽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镜子!”封阙大惊失色。
三个人慌忙闯进衣帽间,只见辰幸跌坐在全身镜前,身旁是散落的西装。
“啊——啊——”辰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到了渗人的鬼怪,无助地连声惨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阙跪在辰幸身边,一手挡住他的视线,将人护进怀里。
雷亚斯急忙拿起镜子旁边的摆件,猛地砸碎了镜子。
他高大的身躯最大程度上挡住了四处飞溅的碎片。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脸和脖颈,在他露出的皮肤上留下细密的伤口,但没有伤到辰幸分毫。
辰幸依然惊声尖叫。
蓝轲嘲笑他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的嘴可真硬啊,你怎么就这么确信他们想和你结婚?”
辰幸听到自己不确定的回答:“他们喜欢我……”
蓝轲道:“喜欢你什么?喜欢你什么都不会干,只知道吃喝玩乐?”
自己哽咽着说:“他们喜欢我听话,而且,而且我漂亮……”
闻言,蓝轲拿起小刀,刀锋切进辰幸左脸,手一滑,一道伤口蔓延到辰幸嘴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珠滴成线。
蓝轲道:“好了,你不漂亮了。”
“医生——医生呢!”封阙的怒吼声,把辰幸拉回现实。
几道身穿白衣的人影蜂拥而来,将一针镇定剂注入辰幸体内。
封阙把人抱回卧室的床上。
辰幸慢慢安静下来,瞪大的双眼因为药物的原因慢慢失力,细微着颤动。
应灼安的心都快疼死了,他用嘴唇不停地轻贴着辰幸的侧脸,低声道:“没事了,宝贝,别怕。”
封阙炙热的手掌包裹着他冰凉的手。
辰幸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咽,指甲深深抓进封阙的手背,不肯松开。
在医生确认辰幸没有大碍后,他们就赶走了所有人,三个人像是筑巢的野兽,把辰幸围成暖烘烘的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阙用棉签沾了药,轻轻点在辰幸小腹的伤口上。
应灼安在他耳边说尽了哄人的好话:“宝贝好乖,不乱动,让叔叔给擦一擦药,马上就不疼了。”
“呜呜,不……”慌乱间,辰幸一手打在应灼安肿胀的手臂上。
应灼安一激灵,咬牙把痛咽回了肚子,又连忙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宝贝不怕,你看,是不是不疼了。”应灼安把辰幸的头发拨弄好,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宝贝好漂亮,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好不好?我们在这守着你,睡一会儿,醒了伤口就好了。”
话音落下,辰幸像是没听见似的,眼珠依旧不安地转来转去,双脚在床上无助地蹬着。
雷亚斯怕他牵扯到大腿上的伤,就把他的双脚拢到自己怀里。
“宝贝不动了好不好,你踩着老公,老公给你吹一吹伤口。”雷亚斯不敢强按着他,怕再弄疼了他,只能轻声细语地和辰幸商量。
但辰幸嘴里只是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气音。
“宝宝想说什么?”应灼安把耳朵贴在他嘴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辰幸什么都不想说了。
片刻后,辰幸终究还是抵不过药效,沉沉地睡着了。
一场兵荒马乱,三个男人守着虚弱的辰幸,一动不动。
今天的他们原本应该是最幸福的,此刻却被痛苦和懊悔淹没。
雷亚斯坐在床尾,失神地盯着睡着的辰幸,手上无意识地抠着身上被镜片划出的伤口。
只有细细密密的刺痛才能提醒他还活着。
“你的血滴在小幸的脚背了。”应灼安阴沉道。
雷亚斯如梦初醒,连忙擦掉辰幸脚上沾脏的地方,随便扯了一块毯子,缠住自己流血的地方。
应灼安用受伤的胳膊给辰幸红肿的伤口冰敷。
辰幸小腹和大腿上的伤口最深,手臂和脚腕上的划伤不深,但明显是为了增加痛苦而刻意制造的,最让人揪心的是他脸上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的宝贝那么爱漂亮……
不过没关系,等到辰幸醒了,就可以用机械臂轮来治疗了。
不会留疤的,他们就算跑遍全星系的医院,都不会让辰幸留下一点伤疤。
应灼安端着冰袋的手臂已经麻木了,但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辰幸,根本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胀痛。
忽然,副官极其小声地推开一个门缝,为难道:“应上将,星系这边有个会议需要您参加。”
这段时间因为这场荒唐的绑架,应灼安推掉了所有事务,但今天这个会议都等着应灼安呢,副官实在是没了办法。
谁知,应灼安放下冰袋,淡淡道:“我辞职了,不用来找我了。”
“什么!”副官僵在门口。
应灼安看了一眼辰幸,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我的辞呈今早刚发出去,他身边离不开人,军部那边我就不去了。”
“可是……”副官还想再说什么,应灼安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副官从封家走出来的时候,还没缓过劲来。
上军校,当元帅,这不是应上将一直以来从未动摇过的想法吗?
应上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要打多少仗,要流多少血,现在竟然要全部放弃!?
他茫然不解地回头,却只看到了应灼安决然的背影。
没人知道应灼安有多后悔。
如果知道辰幸会遭这么多罪,他当初绝不会丢下辰幸,自己独身前往军校。
兜兜转转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终于不会再有事来打扰他和辰幸了,他要用余下的所有时间赎罪。
——
辰幸睡得很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里,他又见到了那个自己。
男孩问他过的好吗?
辰幸摇摇头。
男孩叹了口气,又问:“那你想回来了吗?”
辰幸顿了顿,“我还能回去?”
男孩道:“你当然可以回来,只不过你一直不想回来而已。”
辰幸茫然道:“为什么不想?”
男孩道:“你不是舍不得他们三个人吗?”
“我……”辰幸犹疑了。
男孩追问道:“所以你现在想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双手交叉在腹部,想了很久,点了点头。
——
一周后,辰幸再次苏醒。
“宝贝!”雷亚斯激动得凑到他面前,封阙和应灼安也都坐在床边。
随后他们又想起医生说过的话:“可以多喊病人的名字,有利于恢复他的自主意识。”
雷亚斯道:“辰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宝贝?”
应灼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想喝水,辰幸?宝宝?”
卧室里安静极了。
半晌,床上的男孩睁着一双灰败的眼睛,嗓音干涩却又坚定道:“我不是辰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辰幸好像疯了。
他说自己不是辰幸,是穿越到这个星际世界的。
他说自己原本的名字叫祁幸。
雷亚斯本来以为,辰幸被绑架就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却没想到辰幸再次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一切都不容遏制地急转直下。
他如坠冰窖,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听辰幸继续剖白。
“我真的不是辰幸,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没两天就被接到了封家,封家太富有了,所以我鬼迷心窍,就不想走了。”
“……再后来我又喜欢上了应灼安,应灼安走了又喜欢封阙,封阙不要我,我又和雷亚斯在一起了,我以为总会有一个人接得住我……我错了,我后悔了。”
辰幸机械的语调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末了,他眼眶发红,小声道:“我想回家。”
应灼安崩溃道:“这就是你的家啊。”
辰幸的话简直让三个男人发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灼安不堪承受地跪在辰幸脚边,“别这样小幸,求你了……你别吓我。”
辰幸无助地摇头,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应灼安,重复道:“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辰幸。”
辰幸字字如针,扎在他们心尖最疼的地方。
可彻底傻眼的三个男人给不出一点反应。
辰幸慢慢松开手,把脸躲进被子里,哽咽道:“我想回家……”
他缩进壳子里打颤,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
应灼安张了张口,却不敢说话,只能隔着被子抱紧辰幸。
仿佛一松手,辰幸就会再次消失。
——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辰幸有时候也会怀疑,穿越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一场臆想。
他站在镜子前,试图透过这具身体看到答案,但他只看到了满身的伤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颤抖着伸出手,轻抚在镜子里映出的伤口,恍然道:“这是什么……”
脸颊,脖颈,手臂,小腹,大腿,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细碎狰狞的疤痕。
“怎么这么多伤……”他眼眶骤然发热,喃喃自语道:“我记得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很漂亮的,穿什么都很漂亮的。”
辰幸照着镜子,看自己像是个破烂的玩偶,浑身遍布凸起的可怖血痂。
每一道血痂都是一条控诉他执迷不悟的罪证,让他悔恨交加:“这都是什么啊,怎么弄成这样……”
辰幸的双手覆在镜面上,他想安慰镜子里这个遍体鳞伤的人,刚张开嘴却泣不成声。
为什么要留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和那三个男人纠缠不清?为什么不早点死心?
辰幸瘫坐在地上。
站在门口的雷亚斯再也抑制不住,冲到辰幸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
雷亚斯喉间剧烈哽咽:“小幸,对不起,我……”
“你为什么没有看住我!”辰幸双手霍然揪住他的衣领,仰头嘶喊着控诉:“为什么让他们把我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雷亚斯的心脏犹如被辰幸一把攥住,又碾碎,可他除了道歉,什么都说不出来。
辰幸失控怨艾道:“为什么没有看好我!?你锁过我那么多次,为什么这次不把我锁在家里!”
看着辰幸崩溃的样子,雷亚斯心痛得无以复加,如果可以,他宁愿辰幸身上的所有痛楚都百倍千倍地施加在他身上。
“老婆,我错了……”雷亚斯哑然失声,他乞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要王储的位置了,我们离中心区远远的,我带你回小镇的家,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一定好好疼你。”
他后悔死了!
明明他是最有可能和辰幸踏进婚礼殿堂的人,明明在他们第一次住进森克维亚城堡的那一个月里,他迟疑过那么多次!
为什么他像是鬼迷心窍一样固执地忽视辰幸的好,又忽略辰幸的重要。
是他昏了头,在偏离的航道上行驶得越来越远。幸而在辰幸惨痛的哭声里,他总算清醒了,但正确的航线早已在经年累月的沙尘中,被磨得鲜血淋漓,风化殆尽。
总是有办法的!
上天没有把辰幸从他们的身边夺走,就是在给他们赎罪的机会。
不管辰幸会不会放弃,他们是绝对不会舍弃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丑……”辰幸看着镜子里那个人说。
“不丑!一点也不丑!”雷亚斯道。
雷亚斯捧着辰幸的脸,让他别再看镜子,转向自己,接着,他低头吻上了辰幸的嘴唇。
他忘情地亲吻着辰幸,既爱得恨不得把人吞进肚子里,又怕弄疼了他嘴边的伤。
雷亚斯含着他的嘴唇,又沿着辰幸的嘴角,吻过他脸颊上的伤,吻过他的脖颈,热烈而又直白地对辰幸诉说自己的爱意。
他们怎么会嫌弃辰幸的脸,怎么会觉得辰幸的伤疤丑陋。
所爱之人受了这么多苦,他们看在眼里,只有无尽的心疼与怜惜,还有恨不得以身替代的痛苦。
半晌,他喘息不稳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辰幸,可辰幸的眼里没有一点动情的迹象。
辰幸看向雷亚斯爱意深重的眼底,苦笑道:“何必呢,你看我这张脸,不恶心吗?”
“不,不……”雷亚斯连连否认,急于证明:“我是你的老公啊,我怎么可能觉得你不好呢?你相信我,我爱你啊!”
辰幸低下头:“可我漂亮的时候,你都不爱我,也不在乎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乎的!我最爱的就是你了。”雷亚斯想,为什么人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人看呢?
辰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男人。
他不理解,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有他说得这么爱自己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辰幸偏过头,不想再看雷亚斯的脸。
他盯着镜子里的人。
果然,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
雷亚斯虔诚地吻过辰幸的每一个指尖:“宝贝别怕,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都能去掉的。”
辰幸眼神黯淡道:“你不用安慰我了,这跟我没关系。”
雷亚斯呼吸一滞:“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幸平静道:“我不是辰幸,,丑不丑的这都是辰幸的身体,和我没有关系。”
雷亚斯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头疼欲裂。
缓过来这个劲后,他立刻把应灼安喊了过来。
雷亚斯焦急道:“宝贝,你听我说,处理伤口的医疗机器已经搬到家里来了,应灼安去学了操作,我们只要去楼下,一个小时,也、也可能是两个小时……不管多久,我们陪着你,你身上的伤疤都会好的!我向你保证,会完好无损!”
“对,没错!”应灼安立刻补充道:“宝贝你相信我,我们去治疗一下,好不好?求你了!”
可辰幸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无动于衷,“我不想去,这不是我的身体,治不治疗和我没有关系。”
应灼安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艰难开口:“小幸,你可能,可能还不太清醒……”
他企图唤醒一点希望。
可辰幸却恳切而悲伤地望着他,道:“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站在门外,听完全程的封阙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绝望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翻出手机,如果现在还能有一丝希望的话,他或许应该联系那个心理学教授——裴谨叶。
裴谨叶对这通电话很是意外。
他当时因为课题排不开,没有去见辰幸,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辰幸会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谢秘书把他接到封家时,将这阵子发生过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跟他讲了。
没有人相信辰幸的天方夜谭。
医生们一致认为是辰幸受了过度刺激,再加上那针“自白剂”的催化,才使得辰幸臆想出了这样一个故事。
裴谨叶思忖片刻道:“但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些只可自己意会,旁人理解不了的东西。”
应灼安道:“你什么意思?”
裴谨叶扶了扶镜框:“我去过几家精神病院,和病人聊多了之后,就会发现他们其实……”
“你放屁!”应灼安手掌拍在桌子上,沉声道:“辰幸不是精神病人!他现在只是太害怕了,还没有缓过劲来!”
裴谨叶眉梢一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应灼安以前也交往过工作上的事情,因此,他知道应灼安绝不是一个容易失态的人。
裴谨叶脑海里的病历本唰唰写下两行字——敏感多疑,容忍度低。
封阙半天才找回声音道:“裴医生,请你不要妄下决断。”
见他们如此抵触这个话题,裴谨叶按照自己以往的面诊策略,便按下不谈。
“那我们谈谈治疗方案?”他摘下眼镜道:“根据辰幸现在的状况来看,我觉得可以试着让他接触一下小动物,我有一只非常可爱的精神抚慰犬,可以接来试试。”
话音落下,应灼安气焰全消:“可能,行不通……”
裴谨叶道:“为什么?”
他又看了看封阙,发现他也不赞成这个想法,他实在是搞不懂,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狗而已,有什么可抗拒的?
见雷亚斯眼神躲闪,他肃然道:“你们对我不能有一丝隐瞒。”
雷亚斯低了低头,斟酌着用词,才把之前做过的荒唐事给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裴谨叶皱紧了眉头,面色难看道“你们是怎么把每一条路都堵死的?”
一下午,四个人在房间里谈了两个多小时。
裴谨叶想,最好的方法还是自己和辰幸面对面交谈几句。
裴谨叶起身:“那我明天再过来。”
应灼安道:“辛苦您了,裴医生。”
“对了,”裴谨叶拿出一张名片,放到桌子上,对三个人道:“暴力倾向,行事极端,焦虑失眠,内耗疲乏。”
他用指尖点了点名片上的联系方式,“这是我学生,你们有时间也去看看心理医生,提我打八折。”
作话:
裴谨叶:这个家没我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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