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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桓嘴唇动了动,将要开口时,上课铃声响起。
他无奈只能回他自己的教室。
望着邬桓离开的背影,许何为才反应过来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家境不同,现在是班级的不同,以后还有许多不同。
每个人都会离开,没有人有义务等着你,或者拉着你一起走,想要跟上,就只能自己努力追赶。
就像许何为,也不愿等待谁一样,他也不希望有谁停在原地只为了等待他。这样,即使知道他也不会追赶。
也可以无所谓,只活自己的那部分。
第一次,他第一次产生了或许自己也可以追赶他的脚步,或许自己努力一点,是不是也能稍微靠近一点。
他也开始认真听课,认真做习题。
可太长时间没有努力过了,随便一道题目都能让他感觉到吃力。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听过课,能维持二十多名的成绩,说明他还是有一点基础的。
但是学习实在不是这么简单的事,那些科目,要获得一个及格上下的成绩,还算容易。
如果要更进一步或得更高的成绩的话,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取得成效的。
许何为并不着急,学习这种事,他荒废了很久,他也知道,短时间内并不会取得什么成果。
他索性从高一的知识开始重新梳理,语文,英语这种短时间见不到效果的科目,他决定目前只将一些需要背诵的知识整理出来,集中背诵,像是古诗词和范文,单词和固定短语。
至于数理化,定义和公式虽然只有那些,但是想要熟练运用,还需要通过不断刷题,增强理解。
生物还算简单,只要记住那些知识点,就能将百分之八十的题目做的大差不差,至于那些需要计算或者推断的题目,他打算放到后面解决。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过去了两次大考,这段时间,许何为没有联系邬桓。
孟澄偶尔也来找过他,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加上许何为在抓紧时间背书,她并不想打扰,后来来的也少了。
两次大考过去,许何为的成绩有了明显的进步,虽然比起他们几个来说,还差得远,在班级里还是处于十几名的成绩。
他看着自己的成绩,内心没有多少波澜。
他来到邬桓教室的门口,有点想要分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邬桓。
许何为拦住一个想要进去的同学,问:“你好,同学,邬桓是在这个班级吗?”
那个同学回答:“是啊,他就在那儿呢。”
许何为看到的却是许多人围在邬桓身边,像是请教问题,其实是套近乎。
看来邬桓在新的班级也很受欢迎,并且,在这重点班,他的成绩竟然也不落后。
许何为突然不想找邬桓了,转头离开了。
那个同学告诉邬桓:“邬桓,外面有人找。”
“谁?”邬桓向门外望去,并没有看见有人。
“嗯?刚刚还在的。”
“长什么样子?”
“一个男生,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邬桓立刻明白是谁来找他,起身想门外走去,但哪里还有许何为的身影。
邬桓去班级问过许何为,得到的是他的否认。
之后的许何为有意无意地疏远,与众人的联系渐渐越来越少。
大家也都沉浸于学习,高三的学习任务繁重又枯燥,没有人会刻意在意谁的情绪变化,所有的原因都归咎于学习压力大。
再后来又是一年一度的运动会,许何为没有在学校待着,请了个假,回了老家。
然后又是寒假,除夕和春节。
今年的春节,许家过得有些强颜欢笑。
奶奶的情况并不乐观,撑到现在已经是离不了床了。
进食量也很少,原本还算壮硕的身材,经这么一遭,身上的脂肪肌肉都已经萎缩,只剩皮包骨。
在那个幽暗的老房子里,显得可怜又凄惨。
另一些小辈前来看望奶奶的时候,明显已经不敢靠近了。
奶奶看见来得小辈总会强行提起一些精神,很快眼神中亮起的些许光亮又被那种态度压得黯淡下来。
其实不怪那些小辈害怕,奶奶目前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多好。
奶奶大半时间都躺在老房子尽头的那个幽暗的房间里,即使开了那几十瓦足以照明的灯,却仍旧昏暗。
橙黄的灯光将奶奶的脸色照得更枯黄,阴影下因为消瘦而凸起的颧骨显得更高,深陷的眼窝更是漆黑一片。
硬要形容的话,像是披着人皮的骷髅,没有一点肉感。
对小孩子来说,实在有些可怕。
房间的气味也充斥着不寻常的味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