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墨阳王府正门出发,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色喜服的白黎墨意气风发的前去迎接他的新娘。
因若星本就住在王府里,迎亲的队伍便从反方向绕了大半个城,预备返回的时候再绕另外半个城,如此也算昭告全城了。
雨暮云一大早就起来准备,金银首饰,盖头礼服…忙得不可开交,因她与海蓝是若星的旧识,便算作她的娘家人,留在小院里,送她出嫁。
“星辰,来,先换上礼服。”雨暮云捧着制作精良的喜服放在了案上,丫鬟们刚服侍她洗漱完毕,看起来活力十足。
“雨门主,雨门主!”外面的丫鬟又在唤她,雨暮云都来不及跟若星多说两句话,就又被叫出去了。
若星换好衣服便坐在梳妆台前,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钗环镯子,铜镜之中映照出她光彩四射的脸,雍容华贵的礼服更衬得她明艳动人。
雨暮云协调好外边的事情终于喘了一口气,“我听星辰说,你叫海蓝是吧?”
“啊?嗯。”颉溆也才安排好院子的守卫工作,两个人一起站在若星的房间外。
“记得我第一次遇见星辰的时候,我就答应她带她去找她的大叔。”雨暮云脸上挂着笑容,“没想到非但没找到你,还把她给弄丢了。”
“如果那时候我带她一起走,可能现在的情形会有所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雨暮云跟着感叹了一声,不过想到星辰现在幸福的样子,她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如果当初你带她走了,又如何成就今天这段美满的姻缘呢?”
颉溆没有说话,是否真的美满,现在还真不好说。
“咣当…”突然屋内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两人几乎是冲进了屋子。
一身华服的若星晕倒在地上,身边是散落一地的金银首饰,“星辰!”雨暮云抱起她依靠在自己肩上,先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替她把了把脉,发现除了脉象有点紊乱之外,并没有别的症状。
“星辰…”
“发生了什么事?”海蓝看着跪了一地的丫鬟。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正准备给王妃梳头,王妃突然就倒在了地上。”一名手中那种银梳的丫鬟战战兢兢的说到。
“星辰…星辰…”雨暮云不停喊着她的名字,“星辰…”
海蓝屈膝查看若星的情况,发现她的眉间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粉色伤疤,“这是什么?”
雨暮云低头一看,是一道浅粉色的像刀尖扎伤的伤口,她想起若星曾经跟她提起过的,不断有刀子刺伤她的眉心,“我听星辰提过,她小时候曾经被人囚禁过,连续几年被人用尖锐的刀具刺破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当时我看她并无异常,她自己也说这些画面是突然出现的,不一定是属于她自己的记忆,所以就……”雨暮云深感后悔,还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墨阳王的。
“嘶……”正当雨暮云自责不已的时候,若星幽幽醒转过来,“啊…好痛!”若星摸着自己的额头,见到大叔和云姐姐都守着自己,“发生什么事了?”
“你刚才晕倒了!”雨暮云扶起若星,“把我们都快吓死了!”
“星辰,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颉溆一眨不眨的盯着若星,她眉心上的伤口逐渐隐去,只剩下一道不怎么明显的粉色。
“刚才?”若星抚额凝想,“刚才我正在梳妆……突然觉得头很痛……”若星抬头看着雨暮云,声音惊恐,“然后,我看见他了!那个人……他不是巴巫!”
“他是谁?”
“他……”若星能想起这个人的容貌,却无法将他的样貌形容出来,“他给我的感觉很陌生,好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可我却隐隐觉得我在很久以前见过他。”若星的这段话无疑自相矛盾,可这就是那个人给她的最真实的感受,陌生又熟悉。
“王妃,王爷的迎亲队伍快到了!”房门外的丫鬟催促起来,吉时也快到了,万不能错过了。
“云姐姐,这件事情后面再说。”若星笑容满面,“我的身体现在也没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暮云收起愁容,“今天是我们星辰的大日子!可不能耽搁了。”雨暮云接过梳子,轻柔的替她理顺发丝,若星的头发十分柔顺,很好打理。雨暮云娴熟的给她挽上一个发髻,再插上凤钗,“我们星辰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若星羞涩一笑,不好意思的说到,“姐姐你取笑我。”
外面噼里啪啦的响起了鞭炮声,锣鼓喧天,“他们到了呢。”雨暮云帮她把喜帕戴上,扶着她缓缓走向她未来的夫君。
白黎墨潇洒的从马背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自己的新娘跟前,雨暮云把若星的手交给他,白黎墨轻轻一带便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换来佳人一声惊声尖叫,白黎墨笑意盈盈,直接把她抱上了花轿。
当初天灾没有粮食就是墨阳王开仓救济,帮助墨阳城的百姓逃过一劫,今日墨阳王成亲,城里的百姓都自觉的围了一路,高呼“恭喜墨阳王!祝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白黎墨本不在意这些虚名,可今日得到百姓们的祝福他还是感到非常开心,若星坐在花轿里自然也听到了外边百姓的祝福声,心中满满的自豪与幸福。
花轿摇摇晃晃的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又回到了王府的正门,白黎墨手持花箭,开了半弓,正正当当的射在了花轿的门楣上,喜婆打起帘子,白黎墨直接跳过了喜婆背新媳妇的环节,自己弯腰把新娘背进了王府,喜婆摆着手帕一路小跑的跟在白黎墨后面,到了正堂,终于得空停下来喘上几口气。
“一拜天地!”声音十分洪亮,若星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二拜国主!”自打定下婚期,若星便一直在想谁能坐上这高堂之位,以白黎墨的身份,普天之下好像没有人能够胜任。这国主究竟是谁呢?奈何她盖着喜帕,只能瞥见一对白底黑面的布靴,看起来十分朴素。
“夫妻对拜!”两人躬身相对,隔着红色的喜帕依稀可见她清丽的面庞,过了今日,两人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再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将他们分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入洞房!”
若星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成亲这么多礼节,这么多禁忌,从起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冗长的婚礼流程早就冲淡了最初的喜悦,她现在累得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哎,王妃…”一只手截住了她拉扯喜帕的举动,“这个呀,得让王爷来摘的。”
“那王爷呢?”
“外头酒席才开宴,宾客满堂的,王爷得去招呼呢。”
“我饿了,你给我拿点吃的来。”
“好,王妃您稍等。”
若星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才终于敢全身放松下来,腰酸背痛的,又不能躺下,还得端庄优雅的坐着,到底是谁发明的这些,可太折磨人了。
这丫头出去大半天了,也不见拿吃的回来,若星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你在外面吃好吃的,我却要在这里饿肚子!”
“唉…怎么拿个吃的要这么久!”若星饿着肚子,百无聊赖的晃着腿,她自是不知那丫头跑出去就上了桌,自顾自的吃饭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终于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怎么去了那么久!”若星埋怨到,“我都快饿死了!”
若星竖起耳朵也没听到对方的回应,以为是她害怕被责罚便温言到,“今日人多,你慢些也正常,我不怪你。把吃的给我,你也去吃饭吧。”
对方还是不回答,但是听脚步声是往自己身边来了,若星觉得好笑,她以为不出声自己就不会知道她是哪个丫头,这样事后便无法追责了。
那人递给她一块小点心,“你去这么久,就拿到这么一点吃的?”若星咬了一口,味道香甜,口感不错,就在她咽下最后一口点心的时候,头上的喜帕突然被揭开了,一身红衣的白黎墨出现在眼前。
“咳……咳咳…”未及完全咽下的点心卡在了喉咙,“咳……”喝下他递过来的温水才缓了过来。
“怎么样?没事了吧?”白黎墨抚着她的后背,看到她咳得脖子都红了,他深感后悔,不该恶作剧的。
“你来试试看有没有事!”若星杏目圆睁,脸上是薄薄的怒气。
“是我错了,你别生气。”白黎墨一面哄着她,一面引她来到桌子前,“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全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若星哼了一声,暂时放过了他,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却发现喜服的袖子又大又沉,完全影响她的发挥,她也不避讳的脱掉了外袍,里面大红色的连襟长裙配的是金丝滚边的窄袖,这样才是适合吃饭的打扮嘛。
白黎墨微笑着看着她,时不时还得提醒她别噎着自己,他自己则拿了一壶酒,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不知是这酒醉人,还是这红烛摇曳晃得人头晕,没多一会儿白黎墨便自觉眼睛朦胧,头脑里晕乎乎的,只余美人头顶的步摇在眼前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星…”白黎墨捉住她的手,声音低沉。
“啊?”若星嘴里叼着半块儿鸡肉,语焉不详。
白黎墨猛的低下头,从她口中啃走了大半块,长长的睫毛从她脸上扫过,仿佛一团火星,瞬间点燃了她整个脑袋,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若星看着他慢慢咀嚼着食物,然后喉结滑动,她也跟着他的动作吞了一口口水。
“若星…”白黎墨的手轻轻抚上她红彤彤的脸,“你今天好美。”炙热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若星被他看得浑身火辣辣的。
“墨哥哥,你…嗯…”余下的话被他的吻堵了回去,若星嘤咛一声,倒在了他的怀里。
白黎墨将她抱起来,一面亲吻着她软糯的香唇,一面走向已经铺好的大床,直到将她放在床上,两人的唇才分开。
白黎墨单手撑着脑袋,将若星拢在自己的怀下,手指无意识的揉着她的头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淡淡的酒气在萦绕在两人之间。
若星大胆的回望他的眼眸,缱绻爱意在两人的目光之间流淌,若星略一抬头,浅浅的吻了一下他的唇,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他,担心这个举动是否显得自己太过轻浮。白黎墨却似乎十分满意,眼睛发亮,一只手伸到她的腰下将她搂住,另一只手则扯下了床上的围账,只见屋内烛光明灭,人影幢幢,窗外明月高照,星辉万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色微明,若星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就往白黎墨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白黎墨却被她这番动作给吵醒了,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东方露白,若在平时他早就起了,今日却懒懒的不想起床,复又拥住了若星,合上了眼睛。
“嗯……”怀里的人不安分的翻了个身,白黎墨赶紧扯过被子将她的后背盖好,被窝里暖洋洋的,又有佳人在怀,白黎墨从未有此刻这般满足。
“什么时辰了?”若星仰着头,下巴抵在白黎墨胸口,声音慵懒的问道。
“还早,你再睡会儿。”白黎墨拢紧了被子,想着昨夜弄疼了她,事后被她又打又踢的闹了大半宿,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安抚好,他估摸着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的洞房花烛夜是这般狼狈了。
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桔明在外说到,“大人,海神在大厅等您。”
白黎墨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句流传于世了,温香软玉在怀,就是神仙也难以自律。漫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小心翼翼的把胳膊从若星的脖子下抽出来,心中腹诽到,这个海蓝还真会挑时间。看着还在沉睡的若星,他不舍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成想,却把她给弄醒了。
“嗯?起床了吗?”她略带着鼻音的声音懒懒的问道。
又瞥了一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啊!!!”
“怎么了?”白黎墨被她吓了一跳,急急问道。
“天都亮了!怎么也不叫我起床啊!”若星拥着被子坐起来,埋怨到,“会被他们笑死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都要被笑,那干脆今天咱们就不起了?”白黎墨坏笑着将她压在身下,“昨夜本王还没尽兴呢。”
想到昨夜若星脸瞬间就红了,“你还敢说昨夜!人家现在都还浑身酸痛!”
白黎墨闻言不觉勾起了嘴角,“那我给你揉揉?”
若星咬着嘴唇,恨恨的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哈哈哈…”瞧她这惊弓之鸟的模样,白黎墨不由开怀大笑,点了点她挺拔的鼻子,语调暧昧的说到,“看来得跟你多锻炼锻炼。”
若星没再去理他,别过脸去,白黎墨却也松开了她,起身洗漱去了,若星这才转过脸来,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自己穿衣,白色的里衫,套上白色的中衣,再穿上红色的窄袖长袍,他本就身材颀长,一身红衣更显得气质出众,她从来没发现原来男人穿红色也这般好看,见他随手拿了一条腰带准备系上,若星一下子就跳下床,从他手中抢过那条金灿灿的腰带。
白黎墨似是料到她会有此动作,也不恼,张开双臂等着她。
若星看着一溜不同款式和颜色的腰带,最终选中了一条白玉腰带,见他已经摆好了姿势,就等着她去给他系上,不由觉得好笑,心中又忽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选了一条完全不搭的腰带。
待她扣好了腰带,才退了半步,就被他抱进了怀里,头顶响起他软软的声音,听起来似在撒娇,“有了媳妇儿可真好,不然我今天可就要被他们取笑了。”
谁敢取笑你啊!若星心里笑到,脸上却是绷着,“难道不是你故意为之?”
“嘿嘿…”白黎墨傻笑到,“媳妇儿刚才看我穿衣那般入神,可是被为夫迷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星面上一红,反倒勇气上涌,撅着嘴说到,“是,你太好看了,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说完这两句若星只感觉脸上火烧云一般。
白黎墨不曾想她会这么坦诚的说出来,倒有些意外之喜,更搂紧了她,“若星,我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能够娶你为妻!”
若星羞答答的靠在他的胸口,本就只着了件薄薄的睡衣,被他这样抱着竟也不觉得冷,突然他垂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到,“星儿,我想要你…”
若星闻言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又羞又急,“大叔还在等你,赶快去。”
白黎墨却是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她,若星低头一看,才发现睡衣的领子被撕破了,露出雪白的肌肤,想来是昨夜就已经被撕破了,她自己没有察觉,如此说方才给他系腰带的时候他就已经全都看见了,立时便双手环胸,横眉竖眼的骂到,“流氓!”
白黎墨却不依不饶的拉着她的手,“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还不能看了?”说着就要吻上她,若星赶紧往旁边一跳,躲了过去,她初尝云雨滋味,虽是欢愉,可也是真的痛,何况现在大白天的,哪能由着他胡来,白黎墨也不介意,拉着她又腻歪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若星见他真的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丫鬟们进来服侍她洗漱,又换了新的床单,丫鬟抱着床单被子出去的时候若星隐约听到她们的笑声,也不知道她们讨论了些什么,若星自己倒是羞红了脸。
“王妃,您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给她梳头的丫鬟名叫红鸢,是个心灵手巧,活泼好动的丫头。
“没什么。”若星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岔开了话题,“你去请云姐姐过来。”
“哒哒哒”几声轻响,若星回头望去,覃文轩依在门上,笑容满面,“王妃,昨晚睡得可好啊?”
“文轩王!”若星惊喜的跑过去,“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不是鬼怪的模样了?!你变回来了?!昨天的司仪是你?我就觉得声音熟悉得很!那国主难道就是覃王?你们都活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好…小咕豆…”文轩赶紧截住她的话,“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
“好!”若星侧身让他进屋,又吩咐下人准备茶点。
“我本来是跟方言一起准备去找我老爹的,不过半路被墨阳王拉到了神树幻境里,那里的事情一了,我便被送到了离岸森林。”覃文轩顿了顿,接着说到,“没想到我老爹他们都在那里,且都恢复了人身,我在那里住了两年,基本上养好了身子。”
“这离岸森林竟如此神奇?”若星惊叹到。
“岂止神奇!”覃文轩难掩激动,“连我废去的双腿都重新长了出来,简直是神迹!”
“为何墨哥哥要费这么多周折保下覃氏皇族?”故布疑阵坑杀皇室宗亲,实则将他们安置在酆都城,又辗转将他们送到离岸森林恢复人身,墨哥哥到底是在为什么做准备?
“我也不知道。”覃文轩耸了耸肩,“他都是跟我老爹谈的。”
“本来昨天我是要来闹洞房的。”覃文轩有些遗憾的说到,“可是被桔明拦着不让进。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若星掩嘴而笑,心中想到得亏桔明机灵,要是放他进来了,指不定得怎么闹,“也就你敢这么做。”
“本来嘛,我从离岸森林回来,就是为了见新娘子啊!哪知道墨阳王一直拘着我不让我到内院去,还说什么成亲当天要你专门跟我喝酒呢!”覃文轩气呼呼的说到,“哪知道,我就见了个包裹严实连脸都没露的新娘!”说着说着更觉得自己委屈,“他们都见过,就我没见着!”
“好了,没事啊…”若星瞧他这模样,忍住了笑意,“在神树幻境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覃文轩听到此处,脸色更加难看,“我也没见着!”
“噗…哈哈哈…”若星终是没能忍住。
“白黎墨肯定是嫉妒我比他长得帅!”覃文轩咬牙切齿的说到,“怕你跟我跑了!”
“不过,这两次的早膳可都是你陪我一起吃的,别人可没这个待遇。”若星终是不再笑他了,出言安慰到,“咱们还一起去看了莲花呢。”
“看莲花!”覃文轩想起那天自己跑回王府搬救兵时白黎墨那张冷峻阴鸷的脸就不寒而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干那样的蠢事了。
“你说谁比较帅?”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覃文轩回头看去,只见白黎墨靠在门边,遮住了大半的阳光,他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讪笑到,“你,你比较帅。”
白黎墨阔步走到若星身边,文轩识相的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就着若星的手吃了一块点心,“这里是内院,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你还说!”覃文轩刚嚎了一嗓子,对上白黎墨的视线,不觉气焰就灭了,“是你昨天说让若星跟我喝酒来着,别人都见着了新娘子,就我没看到!我在院外等了多久你知道嘛!”
“哦,这事儿我给忘了。”白黎墨昨夜本来是准备让若星和他聚一聚的,不过进到房间里,他就完全忘了这档子事儿,难怪今天早上桔明眼圈儿黑黑的,敢情是一晚上都在拦着文轩王啊。
“忘了!”覃文轩气得跳了起来,对方一记眼刀飞来,他瞬间就怂了,乖乖坐好,嘴里咕咙到,“忘了就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好了,你就别欺负他了。”若星抓着白黎墨的胳膊,“昨天的婚礼还得多谢文轩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墨豪迈的揽住若星的肩膀,“他呀,平日里就是缺乏管束,性子才这般跳脱,我看还是交给覃王好好管教管教,否则将来,怎么担当大任。”
“文轩王,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事要去处理吗?还不快去。”若星知道白黎墨有话要说,赶紧支开覃文轩。
“啊?”覃文轩一脸茫然,再看她拼命对自己使眼色,立刻配合到,“哦,是,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怎么样?大叔跟你说了什么?”
“凝煌星的情况很不乐观,先是失去了灵气,然后又失去了神主,现在万象也失踪了,众神无主,势必会天下大乱,生态系统紊乱,就会加速凝煌星的分解,到时候荒星恐怕无法承受崩塌下来的星体。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凝煌星的众神也会随着凝煌星的崩裂而落入荒星,这群拥有超强能力的神族会对人族造成什么影响,现在还无法预估。”
“你不是说荒星并不适合众神生存,只要落到荒星神力就会被分解吗?”
“那是以前。”白黎墨脸色凝重,“凝煌星现在的环境已经大大的改变,随着它不断向荒星倾斜,荒星的环境也在不断的变化,也许不久就会变成适合神族生存的栖息地。”
“神族之间大抵冷漠,且相当排斥异类,以他们的能力足以摧毁荒星的所有生物,包括人族妖族。”
“我们能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放任不管,可能会出现两种结果,一,两星相撞,荒星的生命直接毁灭。二,众神降临荒星,所有生命沦为神族的奴仆。”不论哪一种,对荒星上的生物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白黎墨抬手揉了揉若星的头发,“我必须要去一趟玉章宫。”
“我跟你一起去!”若星斩钉截铁的说到,“不管未来是什么模样,我们一起面对!”
白黎墨自然是希望能够和若星一起相伴到老的,“你也有你的任务,我们已经商量好,你和海蓝一起到未域海寻找乾邕两族的后裔,凝澜和桔明他们则去凝煌星寻找万象,楚恨他们留下来负责维护人族的和平。”
“我跟你去玉章宫,未域海那里我相信大叔一个人也能胜任。”难得能够重聚在一起,若星一刻也不想与她的墨哥哥分开。
“可是玉章宫虚无缥缈,就算我曾经在玉章宫待过一段时间,也无法保证能够顺利的找到。”何况玉章宫现在的主人是巴巫,他实在不敢再让若星冒险。
“墨哥哥…”若星望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其实,我也活了几十万年了,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对我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一番话简直说到了白黎墨的心坎里,他紧紧拥住她,这是他的女孩,是他的妻子,“星儿,不管未来会怎样,我们都一起去面对!”
“嗯!”若星郑重的点点头,“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空心莲汲取天地精华孕育出神隐门的传承者,如今已是第八十七代。乐音守着空心莲一刻也不敢懈怠,不知怎的,这次莲花孕育生命的时间特别长,周围还萦绕着浓厚的仙气,她有预感,这次的新生命一定会是神隐门历代传人当中最强的。
“门主,姬府尊请见。”
“好。”乐音安排了心腹看护空心莲方去外殿面见姬孺塰。
姬孺塰看见她就急切的往前走了两步,“小音,你考虑得怎么样?”
“孺塰,我早跟你说过,神隐门历代都是不外嫁的。这事儿往后就别再提了。”乐音微微蹙眉,并非她对姬孺塰完全无感,实在是门规森严,何况又涉及到神隐门的秘密,她只得狠心拒绝。
“现在神隐门是你当家做主,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改变这个规则呢?”年轻时期的姬孺塰远不如后面那样沉得住气,“以前是因为你母亲从中阻碍,现在呢?你为什么还是要拒绝我?”
“你不会明白的,我不与你多说。”因担心空心莲里的孩子,乐音此刻只想让他赶快离开,“姬老爷已经为你定好了亲事,你就别再来打扰我了!”
“小音…”
“而且,你我虽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却没有别的感情,所以,不管有没有这条门规,我都不会嫁给你的!”乐音想着这次一定要让他断了念想,故而说的绝情,“之前之所以没有明说,只是想让你帮我在朝中站稳脚跟,如今,我已经不需要你的帮助了,你也没必要在这儿自作多情,免得伤了你神机府的脸面!”
“我不相信!”姬孺塰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就转变了态度,还要说这样的话来伤他的心,“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啊!”
乐音见他这般痛苦,也有些于心不忍,正待劝解几句,看护空心莲的心腹却急急忙忙的跑了来,“门主…”有外人在场,她也不敢明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什么苦衷!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你走吧!”乐音丢下这句话就随心腹离开了,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门主,孩子要出世了。”心腹快步跟着乐音,“但是空心莲的状况似乎不太好。”
原本仙气缭绕的莲池此刻死气沉沉的,一池荷花全都枯萎,只有那朵孕育着新生命的空心莲悬在半空,已经隐约可见孩子的四肢。
乐音足尖一点,腾到半空,抱住了那个包裹着孩子的莲花,她长得眉清目秀,小脸肉嘟嘟的十分可爱,乐音伸手摸了摸孩子粉嫩的脸蛋,皮肤光滑细腻,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就在她心中欢喜不已的时候,一道风墙在她周围卷起,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双手无力几乎抱不住孩子。
“门主…门主…”心腹的声音遥远飘渺,似乎与她隔着千山万水。
一股强大的力量同她争夺着怀里的孩子,两股拉扯的力量弄得孩子大哭起来,乐音又怕伤着孩子,又担心孩子被抢走,一时之间不知该用力还是不该用力,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间,孩子从她的怀里被抢走了,瞬间那些压力与风墙也全都消失不见了,乐音软着身子从空中落下,手中紧紧握着一块银色的花瓣碎片。
一切来得太快,乐音空洞的眼神望着天空,“门主,门主…”
“孩子呢?”乐音转头看着心腹,眼睛却似乎看向了别的地方。
“小音,小音…”这一番动静还惊动了尚未走出神隐门的姬孺塰,扶起她软泥一样的身子,关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乐音万念俱灰,空心莲培育出一个孩子需要沉淀几十年,这个孩子是神隐门的未来,如今却被无端抢走,“孩子…我的孩子…”
姬孺塰环顾四周,发现她的左手边就睡着一个婴孩儿,他抱起来递到乐音眼前,“孩子在这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浑浊无色的眼睛在看到孩子那一刻瞬间迸射出光芒,“孩子…”
可在看到孩子神色的时候乐音就知道这不是空心莲里的那个灵气逼人的孩子。
“执煜!执煜!!”七非君推了推发呆的执煜,“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啊?没有啊。”执煜错愕的看着七非君,“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七非君挨着他坐了下来,随手拎起地上的酒瓶,先放在鼻下嗅了嗅,“咦……这是什么!”
“酒啊!”执煜满饮了一大口。
“什么酒,这么臭!”七非君嫌弃的把酒瓶丢到一边,“你还喝得下!”
“这是我最新研制的醒神酒!”执煜听他说臭,又仔细品了一品,砸吧着嘴说到,“味道不错啊。”
“啊…我忘了,你不喜欢九月花的味道…我加了好多…”说着自个儿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到底找我来有什么事儿?”七非君不欲与他纠缠这个事情,“要是不要紧,我就走了。”
“哎…别急嘛…”执煜拽着他的袖子,“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七非君又重新坐了下来。
执煜附在他耳边悄悄说到,“地空的结界要打开了。”
浓浓的酒气里混着九月花的味道,七非君厌弃的推开他,皱着眉毛到,“上次你也这么说,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这次不同。”执煜语气笃定,“近来我常常梦到那个女孩。”
“谁不知道你执煜风流多情,梦到一个女孩能有多稀奇。”
“不是…”执煜混不在意七非君的揶揄,“是那个红发女孩,天定之女。”
“你是说那个被你用小刀子戳了五年的小丫头?”
“那是璇煜!什么小刀子!”执煜急得脸红脖子粗的,“还有,不是戳!我是在下结界!”
“好好好…”七非君举双手投降,“要说你们地空一族的结界未免也太磕碜了,手工操作不间断连续戳五年才有成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执煜翻了一个大白眼,“那你当初别求着我呀,你行你上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对不起,是我错了。”七非君赶紧认错,“不过,就因为你梦见她,结界就会打开?”
“这你就不懂了吧。”执煜得意洋洋的说到,“我的这个结界跟我是有着微妙的联系的,只要有异动我立马就能察觉到。”
“那上次怎么说?”七非君对上次的事还耿耿于怀,“害我白高兴一场。”
“上次是个例外。”执煜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很强烈的预感,可最终偏偏就是什么也没发生,“这次一定不会错了。”
七非君看他说得如此胸有成竹,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愿是真的吧,否则,阿念就要终生被神族遗弃了。”
“对了,你把玉章宫交给巴巫来打理,难道也是为了地空的结界?”七非君前两日去了玉章宫,发现那里已经换了主人,如墨色一般的鬼魅宫殿倒是与巴巫阴冷的气质很配。
“巴巫是地空的叛徒,本该由地空解决的,只是后来出了那件事,我不得不将地空封印,这些日子我有预感地空将要冲出结界,重现于世。只是,它现在还很虚弱,若是被巴巫知晓地空所在,我担心他会发狂毁灭地空。”
“你想要用共生树来钳制他?”七非君见识过巴巫最鼎盛时期的神力,胆敢以一己之力对抗地空古往今来只他一人,“太冒险了。”
执煜何尝不知道这个方法有些冒险,看他利用共生树抽取太虚仙境的灵气他就知道这个人已经完全疯魔了。
“他的神元完全契合共生树所需,神力又弥补了共生树在吸收方面的不足。”七非君越想越有些担忧,“此事还是得禀报神君,出了纰漏,你我都担待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报告了神君,那阿念她就再也回不来了!”执煜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巴巫的融合技能简直就是共生树梦寐以求的神力,长此以往,共生树很有可能与巴巫的意志一致,若真到了这一步,就再没人可以控制他了。
七非君一时哑然,一边是芸芸众生,一边是阿念,若是常人定能很快做出抉择,可他是七非君,他没办法为了芸芸众生舍弃阿念。
“你也不要杞人忧天,万一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呢?万一共生树没有与他产生共鸣呢?地空的结界打开,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完全恢复,到时候处理掉叛徒,共生树回归最初,如此一来,岂不皆大欢喜?”如果事情真的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他就算拼了命也会争取到这一刻钟的时间。
七非君捏着额头想了半天,“这几日我们就守着玉章宫吧。”瞥了一眼脚下黑漆漆阴森森的玉章宫七非君心头一沉,“最好再找两个帮手。”
“喏,来了…”共生树的叶片发亮,是有人凭着坚韧的意志走到了玉章宫,执煜伸手一划,破开的云雾之间生出一条小路,直接将人引到了跟前。
“怎么是你!”
执煜和白黎墨异口同声惊呼到。
“我们不是应该在玉章宫吗?”白黎墨回头看了一眼云层下方。
“这位是…”执煜盯着站在白黎墨身边的姑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白黎墨自然揽住若星,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意,“我的妻子,明若星。若星,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执煜以及七非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好。”若星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只是这个执煜给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那个梦中见过却无法形容样貌的人似乎与他重叠了。
“果然美如天仙,难怪你割舍不下。”执煜单手往前,掌中一柄精致的匕首,“这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白黎墨倒是觉得新奇,哪有人送利刃作为贺礼的,若星却在看到匕首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五岁之前的经历,一直有一把刀子直刺进眉心,那刀子就跟眼前这把一模一样!
“若星,你怎么了?”白黎墨察觉到她身子轻微的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不舒服吗?”
若星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执煜与七非君相视一眼,七非君阔步上前,“看来尊夫人不太适应咱们云心的空气,不如到我殿中休息片刻?”
白黎墨与执煜以及七非君谈不上交情深厚,但他也直觉他们并不是坏人,加上若星身体不适,有地方休息自然最好。
并未见对方有何动作,场景便已经转换了,云层堆砌的神殿看起来虚无缥缈,很不真实,大门口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写着:非明,非理,非常,非知,非人,非神,非实。门楣的匾额上云雾缭绕着七非殿三字,随风而字体不断变换。
“这非人非神我能理解,这其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进门的时候他就对这块石碑充满了好奇,守着若星安睡之后他便开始琢磨石碑上的话,这很有可能解开执煜和七非君的身份之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说的是七非君的身世。”执煜依坐在栏杆上,对着出神的白黎墨说到,“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只有黑夜,没有白天,只有阴冷,没有温暖,我们把它叫作永夜,七非君就诞生于此,故而,七非君又被称为永夜神君,他代表着绝望与死亡。”
“执念之前跟你讲的忘川河的故事,便是七非君讲给她听的,宇宙所有的亡灵之地都归七非君管辖。”
“此便是非明么?”
执煜点了点头,“理者,道也。万物凡有一息皆可寻得,或化作云烟,或化作草木,唯身归永夜,便无道可寻,无理可依,有归于无,此为非理也。”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你跟他谈不了感情,讲不通道理。”执煜见他依旧有些茫然,继续解释到,“就比如说上次复活你妻子的事,如果她飘散的神元落到了永夜,那么她就绝无可能活过来,就是共生树也办不到。”
“那怎么样才算到了永夜之地?”一般人的概念里,死亡便是终结,可按照执煜的说法,很明显并不是如此。
“这便是非常了。万物皆有轮回,无论是神,是人,还是草木,都在轮回之中,一个人呼吸停止,没有心跳,便可判定他已经死了,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死亡。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灵魂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或是泥土里的蝼蚁,或是路边的野花,或是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降生在这世上,如此,他便不算真正的死亡。”
“常,牵绊也,若亡者无牵无挂,无欲无念,方可入永夜之地,寂静无声,永享安宁。”
“那这么说,到了永夜反而得享永生了?”
“佛语有云,西方极乐世界。”执煜见他困惑,又解释到,“就是忘川河那个故事里的一个神话体系,讲究因果循环,善恶有报的,他们所说的极乐世界便是永夜了。可是你想,一个人什么欢乐悲喜都没有了,这样的永生又有什么意思?”
摈弃七情六欲,追求极乐永夜,这本身就是件矛盾的事情,既然无欲又何须追逐?
“他们那儿有几句禅语说得很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执煜念到此处,不由得感慨,“他们的境界比起我来,实在是太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们在彼,你却在此,我想他们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地位。”
“欸…你这么说就俗了…”执煜想着他终究是眷念红尘的,也不与他纠结这个问题,接着解说下一个词。
“非知,这个就很好理解了。没有任何生物能够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世人惧怕死亡,所以探寻死亡之后的世界,但只有死亡以后才能知晓死亡真正的含义。亡者无法告诉生者死亡的奥秘,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黄泉路,还是奈何桥,幽冥地府,还是极乐世界,都是世人揣度想象,无法验证,也并非真实。”
“唯有真正去过的人才知道,不可与人言说。”
这种感觉白黎墨有过,他在向若星提到玉章宫的时候,详细到一砖一瓦他都能描述出来,唯有执煜和七非君的名讳他无法提及,更无法向若星说出这两个人的容貌。
“诞生于永夜,掌管亡者之境,既不是神,也不是人,不是你所认知的任何一种生物,他的形体千变万化,没有实体,人见之为人,神见之为神,草木见之为草木,谓之七非君也。”
执煜这一番言论无疑给白黎墨展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虽负杀神之名,却从未真正明白死亡的意义。
“你为何对我说这么多?”
“我知道,你来玉章宫是想要拯救荒星,对我和七非君的身份也有疑虑。”执煜跳下栏杆,与白黎墨并肩站在一起,远处金色的光线染上了万里云层,看起来十分壮观,“实不相瞒,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白黎墨想起之前换巴巫为玉章宫的主人时执煜就说过,他也是有私心的。
“我在你妻子身上下了一个结界。”执煜坦诚道。
“什么!”白黎墨一下子就急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着急。”执煜按住他的肩膀,“对她的生命暂时不会有威胁。”
白黎墨按捺住性子,听他把话说完。
“当初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偶然间看到鼎盛的灵气围绕在这个婴孩儿的周围,我寻找载体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合适的,也没多想,就从别人那里抢了来。”
白黎墨一直以为当初抢走若星的是巴巫,没想到却是这个执煜。
“你为什么要给若星下结界?”
“唉…这事儿要从归尘陨落开始说起。”执煜眼泛泪光,此事令他失去了最亲的妹妹,是他们家族永远的伤痛。
“自归尘消散之后,阿念就做了许多糊涂事,为的就是让神君以同样的刑责惩罚她,让她可以和归尘一样散落在这广袤无垠的宇宙间。其中一件便是打碎了地空的阴阳核,此物虽不是万分珍贵,但是却令荒芜的星球长出了生命,这也不算什么大的罪过。”
白黎墨惊愕的看着执煜,照这种说法,荒星的生命都是因为执念的一个小错误而造就的。
“可是,这群与我们地空一族拥有着同样力量的人却相当的残忍,他们崇尚武力,四处征战,没几年便把荒星搞得千疮百孔。这颗星球本就是神君预备用来繁衍新生命的,结果被如此破坏,神君自然是勃然大怒,要捉拿阿念问罪。”
“在我这一辈,就阿念一个女孩,阿爹阿娘平时十分宠爱,尽管她犯下如此大错,我们还是不能将阿念交出去。神君虽然至高无上,可也得顾及我爹娘的面子,责令我们修正,阿娘用了半生的神力打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神送到荒星,她学习能力极强,而且心怀天下,必然会替我们结束人族的争斗,还荒星一个安宁。”
“如你所想的,她就是明若星。”执煜回望了一眼若星安睡的房间,“只是,我们没想到,原本用于维系天地秩序的两位使者都各自有了牵绊,他们妄图阻止补天之术,也因此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到最后,连我们也无法收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此,爹娘也无法再包庇阿念。”执煜哀叹一声,“这是阿念想要的,可我怎么能让爹娘伤心,于是与七非君一起把她藏在了玉章宫,这一藏就是一百多万年。”
“因为阿娘损耗了大半的神力,无法维持地空的平衡,再加上两个使者叛逃,其中一个还对地空虎视眈眈,伺机报复,应神君的要求,暂时封印地空,待时机成熟,再解开封印。”
“若星体内的结界,就是地空的封印?”这样一个结界,封印在若星的体内!他不敢想象会对若星造成什么影响,“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最初是阿娘创造了她,之后我又把结界下在了她的身上,这是机缘,也是她的命,她生来便是要护卫地空一族的。”执煜心中对这个女孩也是充满了歉意的,只是在大义面前,这也是不得已的牺牲,“她之所以能够复活成功,这个结界也功不可没。”
难怪之前感觉到地空的异动,明若星以明衍术恢复荒星导致形神俱灭,地空的结界便出现了裂痕,即将打开,结果因为白黎墨的执念,硬是把这个结界给修复好了,看来之前并非是他预感错了。
“若是结界打开,若星会怎么样?”白黎墨心中愤怒,却也无可奈何,结界早就已经下了,如今只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对若星的伤害。
“如果封印解除,打开结界。”执煜也是第一次用到这个封印,对于可能引发的后果他并不是很清楚,“她可能会消失,也可能并不会怎么样。”
结界与她一同成长,早就化作她身体的一部分,若说完全没有影响白黎墨是不信的,听到这里他已经怒极,“我不管她是不是来自你们地空,也不管她身上背负的使命!我要她活着,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平安无事!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一轮谈判以失败告终,执煜其实早就知道,以白黎墨的性格,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他这个反应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喂,好戏看完了,还不现身?”执煜不高兴的喊了一句,七非君便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
“难得啊,还有你搞不定的事。”七非君手执折扇,端的是风流倜傥,潇洒俊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在那儿冷嘲热讽了。”执煜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一堆烂摊子乱麻一般理不出头绪。
“要我说,直接让明若星杀了巴巫,共生树再闹腾,也不可能比地空毁灭的危害大吧?反正阿念已经离开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留着玉章宫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戒掉共生树这不良嗜好。”七非君对于共生树越来越大的胃口已经很反感了,“要不是因为它,巴巫早就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要强留着的。”执煜不满的嘀咕道,“要不是你一直纵容它,它也不会不分是非黑白,只看筹码的份量。”
“唉…”
“唉…”
两人同声长叹,为了阿念,他们一同犯下了这个错误,本是用来激发阿念的求生欲的,却没想到真让共生树变成了一间当铺,到现在,越发的恣意妄为了。
“必须得让他们配合才行。”执煜直起身子,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封印已经松动,必须要及时打开结界,放出地空!”
“哎!你跟他们来硬的是不行的!”七非君赶紧拦住他,“既然白黎墨那里说不通,为什么不从明若星那里着手?女君在创造她的时候不是已经融合了大无畏精神和拯救苍生的理念?她肯定不会拒绝的。”
“你还是先去加固玉章宫的封印,别让巴巫察觉到地空!”荒星已经危在旦夕,神君很快便会发现,那么玉章宫的事也会败露,这样一个大烂摊子,执煜没有信心自己可以处理好,“我得回去跟阿爹阿娘商量一下。”
七非君闻言愣了片刻,方点头忖到,“是该跟女君说一声了。”毕竟是自家人,七非君相信他们会为了保护家人而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世间许多的事,看似毫无关联,冥冥之中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白黎墨从来不曾想过若星与玉章宫的人竟然会有这样深的联系。
“墨哥哥,你在想什么?”若星自来到这里就变得嗜睡,她眉间的刀痕也越来越明显。
“没什么…”白黎墨扶着她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你觉得怎么样?”
“嗯…还好,就是乏力。”若星环住他的腰,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
“不知道大叔他们进展如何了。”一连睡了几日,整个人越发的困顿,“都怪我,拖累了大家。”
“不怪你。”白黎墨回拥住她,这段时间她身子不适,感觉又瘦了许多,抱在怀里小小一只,“海蓝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乾族的后裔,他们达成共识,为荒星的生灵提供避难所。”
“不愧是大叔!”
“凝澜他们也找到了万象,凝煌星凭借万象种植的空青草恢复了少许的灵气,相信很快就能解决这场危机了。”事情并非白黎墨说的这般容易,海蓝告诉他,奇诺山巅已经与未域海相接了,倾倒已是不可逆转,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损失降到最低。
“那我们赶快去跟他们汇合吧!”若星这段时间时常梦到幼时的事,梦中那个不停用刀子刺穿她眉心的人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执煜。只是自上次见面之后他就失去了踪迹,诺大的七非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既然与玉章宫无关,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协助大叔他们。”
“星儿…你的体内被人下了一个结界。”白黎墨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全盘托出,“现在,封印快要解除,结界里困着的是地空。”
“地空!”若星惊愕的看着白黎墨,她的记忆里地空只是云端之上天空之镜里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舒禾珉跟她说过,乾邕两族都是源自地空,它是一个十分强大又神秘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星儿,你知道地空?”这点倒是出乎白黎墨的与预料。
“在乾族时期,曾经见过。”明若星半眯着眼睛,努力回想,“据说绛天会攻打凤羽城就是为了得到地空,以此来延长邕族人的寿命。”
“自我接任族长之位,长老们从未跟我提起过此事,想来对我担任族长是极不愿意的,后面会造反也在情理之中了。”白黎墨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执煜他们引我们来此就是为了解除封印。”
“予神君曾经说过,地空关系到星球的存亡。”若星顿了顿,困倦之意再此袭来,强打着精神说到,“那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它。”
“嗯。”白黎墨轻轻点头,“总会有办法的。”
这次沉睡,若星没再梦见小时候的事情,反而是来到了久别的天空之镜。
一如既往的湛蓝,美的令人窒息,一身红衣的她赤足走在湖面上,美的像一幅画。
“若星…若星…”一个温婉的声音在不停的召唤她。
寻声而去,正是地空的入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深神秘,那声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若星…进来…”
强大的拉力在不断把她往里面拉扯,若星足下不稳,一下子就被扯了进去,原本静谧的蓝色世界变成了一个纯白的无任何方向之分的地方,若星就这样悬在半空,身体可以随意颠倒。
“若星,好久不见了。”那个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显得空灵而悠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你的创造者,或者按你们的说法,我是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若星环顾四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你看不见我的。”那个声音说到,“当初是我创造你去解决荒星人族的战争,拯救荒星,你做得很好。”
“这次,我找你来,依然是为了荒星的事。”
“原本你完成了使命,就应该立刻回归地空的。只是当中出现了差错,你被拉扯到了凝煌星,重新孕育而生。”那个声音顿了顿,接着说到,“从某一方面来说,是巴巫救了你。所以,上次绛熙从你手中救走巴巫,也是因果使然。”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段纠缠,才导致荒星没能完全的恢复,一直发展到今天这步,也是因果使然。所以,拯救荒星依然是你的使命,你必须完成!”
若星本来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上次没有人来提醒她,她依旧用明衍术复苏了荒星,听到这里反而起了逆反心理,赌气道,“若是我不呢?”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荒星遇到劫难你都会义无反顾吗?”那个声音依旧平淡,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动怒,“我在创造你的时候就已经在你的神元里种下了心怀天下,这是你的宿命,你永远也无法摆脱。”
“哦?是吗?”若星冷笑道,“那不妨试试看。”
那边沉默了许久,就在若星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同于之前冷冰冰的说教,这次她的语气柔和,仿佛换了一个人。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着急,没注意语气,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你是我用大半生的神力创造出来的,在你的神元里也强加了许多我的意志,不过也不能因此就把你当成是一个拯救荒星的工具。你有独立的神格,是一个感情丰富,啊,不,是一个情感独立的神,并不受我的意志影响。”
“之前你牺牲自我拯救荒星就足以说明你是一个善良且心怀大义的神,这次荒星的危难我相信你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一段溢美之词说的是慷慨激昂,倒教若星不好意思了。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我…阿煜竟然把地空的封印下在了你的身上,你与我地空一族着实有缘。若星,你是否愿意让我…让阿煜解除封印,打开结界,放出地空?”
“解除封印,我会怎么样?”
“地空蕴含无穷的能量,非一般的术法可以封印,当初我…阿煜用璇煜连续不断的施法五年才将它封印在你的身体里。原本阿煜是打算带着你住在云心的,奈何你偷偷逃走,又遇到了颉溆,他的灵掩住了你的气息,所以才失去了与你的联系。”
“这个封印名唤无穷尽结,它会跟随你一同成长,你的生命力越强,灵力越深,结界就会越牢固,反之,它就会衰微,直至消失。”
她这番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要解除封印,就必然要抽干她的灵气,剥夺她的生命力,才能达成。
“所以,只有我死了,封印才会解除?那墨哥哥怎么办?”她并不害怕死亡,可是,她若死了,白黎墨该怎么办?
“确切来说,是身归永夜。”但凡她的神元尚有一缕,都有可能重新封印地空,只有归于永夜,才是稳妥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印地空是因为它当时衰竭我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荒星的危机重现,地空又恢复了活力,只要放出地空,你所担心的荒星,凝煌星都能够平安度过这次劫难。”
“只此一个办法吗?”若星想着他们才成亲没多久,都还没来得及携手游遍如画江山,甚至都还没有好好过过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这就要终结了吗?
“只此一个。”那个声音变得更加温柔,似乎是想要安慰她,“别怕,永夜是七非君的地盘,他会关照你的。只要你放下一切,日子不会很难过的。”
“墨哥哥……墨哥哥……”她的眉头紧锁,眼角滑出几滴眼泪,一直守着她的白黎墨见她这般模样一时慌了手脚,急切的喊着她的名字,“若星…若星…”
明若星睁开双眼,看见白黎墨就在眼前,一下子就扎进他的怀抱,泣不成声。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白黎墨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我在这儿…”
“墨哥哥…”隔了好久,若星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哽咽着说到,“我刚才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到我去了一个黑暗的时间完全静止的地方,除了我什么也没有…”
“没事,没事,只是梦,只是梦…”白黎墨紧紧拥抱着她,似乎想把自己的力量与关切传递给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你去到哪里!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墨哥哥…”若星依恋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晶莹的泪珠挂在腮边,喃喃说到,“对不起…”
经此一梦,若星的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不再那般嗜睡,两人偶尔会坐在云端欣赏翻涌的云海,玉章宫碧绿的枝叶冒出云端,如星光璀璨的花朵点缀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哥哥,这个给你。”若星递给他一只编织的红色手绳,上面挂着一只精巧的小铃铛。
“这是你的赤珪啊,干嘛给我?”白黎墨认得这个神器,“你还是留在身边,关键时候它还能够保护你。”
“放心。”若星按住他的手,将手绳系在他的手腕上,“这只是赤珪的一小部分,上次你送我项链的时候我就想着应该回送什么东西给你。”
“上次云姐姐把铃铛还给了我,我就想不如用赤珪给你做一样礼物,如此我们也算是互换了定情信物了。”
“傻丫头…”白黎墨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们都已经成亲了,哪里还需要交换信物。”
“那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也有它陪着你嘛…”若星撅着嘴说到。
“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你要去哪儿?”白黎墨嘴上这么说着,手臂更加用力的抱住她,霸道的命令道,“不准离开我身边!”
“我是说万一嘛…万一…唔…”若星捂着嘴,瞪着他,“你干嘛突然亲我!”
白黎墨低下头,“谁叫你胡说…”
“不是胡说,是…唔…”他的唇碾着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不说了…”若星伏在他的膝盖上,“难道是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喜欢!”白黎墨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她的头发,“我只是担心你,赤珪虽然是可以分离的神器,可如此一来,它的神力就会大打折扣。”
“墨哥哥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啊。”若星纤长的手指拨弄着他衣摆上的坠饰,“我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金风,怎么样?”
“金风?”
“对呀,风动铃铛就会响,现在又正好是秋天。”
“好名字,跟你的玉露正好相配。”
“什么玉露?”若星呆呆的看向他。
“就是它呀。”白黎墨指着她脖子上的项链,“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讨厌…”若星害羞的捂住脸颊。
“哈哈哈…”白黎墨开怀一笑,一扫先前的阴霾,萦绕在心的愁绪也暂时得到的了释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若星做了那个噩梦以来,她不再提起荒星的事,也一直拒绝去玉章宫打探消息。白黎墨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自己虽然偷偷潜入过玉章宫,不过却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他一次也没遇到过巴巫。
“若星。”
“嗯?”
“你之前不是说想回去了吗?不如,我们明天就走吧?”白黎墨试探着问道。
“这里这么美,我还想再待几天…”阳光晒得身子懒懒的,若星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了白黎墨身上,“墨哥哥,你想回去了?”
“没有…不过荒星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我们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解决荒星的问题啊…”这些天他们每天都只是在七非殿里赏景,其他什么事也没做,颉溆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奇诺山几乎整个卷入了未域海里,他不得不忧心。
“嗯…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好。”
只是白黎墨没有想到,这个明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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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坐在一块礁石上,底下是平静无波的未域海,天上是倾倒的凝煌星,人族乃至所有荒星的生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灾难,但是那些所谓的高等动物却还在追权夺利,这样的人族,海蓝真心觉得没有拯救的必要。
“嗨…在想什么?”作为钟氏年轻一辈中的翘楚,钟逸疏是乾邕两族的混血,父亲是现任族长圣朴,母亲是大长老兰韵。上古人族发展至今,神力早已退化,乾族人也没有了翅膀。现在纯正血统的上古人族也仅存三人,其中邕族一人,乾族两人,除去钟逸疏身份显赫的父母外,还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乾族人,就连钟逸疏也从未见过,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一直住在未域海的禁地里,凡有大事,圣朴和兰韵都会前往海底禁地征求他的意见。据说本还有一个乾族人的,因犯了大错,被逐出家门,现今已不知去了何处。
“从你们的祖先到现在的人族,好像都无法和平相处。”海蓝见识过人族的贪婪,以灵化形的鲸鱼算起来也是海底的一方霸主,竟也被人族屠杀殆尽,更别说那些飞禽走兽,山川河泊,“我真不明白他们在追求着什么,到底怎么样才能满足?”
“也许争夺才是我们人族血脉里的东西,乾邕两族经过这么久的发展,才能像如今这样和谐共处,即便如此,偶尔都还会有争斗,改不了的。”钟逸疏双手枕头,躺在礁石上,嘴里叼着跟不知从哪里扯来的野草,“大到国,小到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复杂得很。”
“说的也是,每个人毕竟不同。”
“对了,你知道玄彨么?”海蓝从墨阳王那里听说,玄彨也是乾族人,也正是因为她,白黎墨才着手调查上古人族的。
“玄彨?没听说过。”
“她也是乾族人,听说因为她的血统不纯正,所以备受排挤,打小就离开了荟萃堂。”
“嗯?”钟逸疏困惑的望向他,“怎么可能因为血统问题就被排挤?我表妹木心的父亲就是现代人族啊,叔叔们可喜欢她了。而且,你觉得,乾邕两族发展至今,如果不与外族通婚的话,怎么能拥有几百口人?”
海蓝细想一下,确是这样的道理,可白黎墨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自己啊,“那就奇怪了,她知道你们住在未域海,难道是有人泄露了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可能。”钟逸疏笃定的说到,“虽然家族人多,但是绝不可能将此事泄露给外人!而且……”而且,所有人都被下了禁言咒,是绝对无法对外人提及乾族或者邕族相关的事的。
“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被逐出了家门,叫做苏慕,是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四人中的一个,听说是予神君的侍女。”
“苏慕?”海蓝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玄彨这个名字是黑煞杀手的代号,并不是真名,如此说来,玄彨就是苏慕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听说当年她犯了大错,被族长和长老们褫夺了神力,流放边境,后来就再没有了她的消息。”
“这与白黎墨告诉我的有些出入啊。”这个消息是楚恨转达的,但是以楚恨对白黎墨的衷心,他不可能欺骗,何况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啊。要不然就是玄彨自己说了谎,可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谎言呢?既然都已经坦诚了自己是乾族人的身份,那就没必须要隐瞒真正的身世,除非这当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你是怀疑玄彨就是苏幕”确实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她知道荟萃堂就是乾邕两族的根据地。
“不如你带我去见见你父亲?”自打海蓝找到这里,一直都没见到他们的族长,都是钟逸疏在接待他。
“这......”钟逸疏有些为难,“父亲交代过,暂时不能见你,待我母亲从海底回来之后,才能决定是否要见面。”
“我都等了好几天了,你也看到了,整个奇诺山都没入了未域海,再拖延下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父亲不见你,就算我带你去了,也没用啊!”
“逸疏哥哥,原来你在这儿。”一个女孩从水里冒出来,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模样清秀,正是刚才钟逸疏提到过的表妹木心,“族长伯伯找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钟逸疏跳入水中,回头看了一眼海蓝,“我再跟我爹好好说说,你耐心等一下吧。”
未域海本身是没有浮力的,不过乾邕两族为了适应海里的生活,逐渐进化出了能够在未域海自由行走的能力,他们把它叫做海行力,先辈们凭借着强大的神力在海里打造了一个巨大的宫殿供族人栖息,名唤海神宫。不过讽刺的是,身为海神的颉溆既没有海行力,也不能入住海神宫。
海蓝无奈的摇了摇头,天上的凝煌星静默无声的注视着他,也不知道白黎墨那里进展是否顺利。
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若星睁开眼睛看着旁边还在熟睡的白黎墨,温热的指腹描摹着他脸的形状,一笔一划都带着无限深情,她盯着他,不敢眨眼,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里永不忘记,又像是害怕一眨眼眼泪就会不受控制。
“墨哥哥,再见了。”若星垂下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若是我能回来,一定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看到她出来,执煜立刻迎了上去,“你都安排好了?”
若星回头看了一眼,这里自然已经看不见白黎墨了,“嗯,走吧。”
“到了西界,我就不能陪你了。”执煜在前方掌控着云朵,“七非君在那儿等你。”
“西界是永夜之地与我们的世界的分界点,你到了之后,一定要跟紧我。”执煜叮嘱到,“那里有许多黑暗幽兽,它们十分残暴嗜血,一定要小心。”
“若星?你在听吗?”执煜见她久久没有回应,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失魂落魄的望着后方,说不出的绝望伤感,“若星,你没事吧?”
这怎么会没事?她的心都疼得流出血来,此一去,便是天涯海角,再难相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执煜本也不善于安慰人,一时之间也只有沉默。
越往西行,天色越暗,黑云滚滚,还有不明的咆哮声。
“马上要到了,把这个戴在眼睛上。”执煜递给她一条白色的丝带,“它让你在西界也能看清,上面还有七非君的神力,一般的幽兽不敢靠近。”
若星依言蒙上了眼睛,她这才看清那些所谓的黑云全都是长着獠牙的幽兽,它们形体各异,又不停变化,执煜压低了云朵,“拉紧我!”
执煜双手结伽,若星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围绕在她四周,脚下的云层突然加速,飞快的穿过了黑压压的幽兽,若星回头看着天上的窟窿,很快就又融合在一起,幽兽绿幽幽的眼睛也在看着她,若星感觉有一股寒气从眼睛灌入她的体内,迅速的凝固她体内流动的血液和心脏。
“若星…若星!”执煜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若星!!!”
“放肆!”伴着一声轻喝,头顶的幽兽全都如云烟一般散去,七非君食指点在若星的额头上,这才让她醒转过来。
“七非君!幸好你来得及时!”
七非君白了他一眼,“总是这么不靠谱。”
七非君一把捞起还有些迷糊的若星,“后面你就别跟着我们了,回去吧。”
“她不会有事吧?”执煜把璇煜交给七非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尽力而为。”七非君语气平淡,“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我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看到她我就不由得想起阿念。”
“好了!”提到阿念,七非君没来由的变得暴躁,抓过璇煜,语气不善的说到,“快滚回去守着白黎墨,别让他闹事!”
“好好好,我这就走。”执煜看他发了脾气,这才放下心来,故意提起阿念就是要他生出情感来,这样的他才会真的尽力而为。
现在迫切需要他做的便是安抚白黎墨的情绪了,老实讲,这件事情他没有半分把握,所以事先把七非殿给罩了起来,到时候就由着他闹,死活不让他出去就好了。
然而事情没有他料想的顺利,知道若星离开的白黎墨已经凿开了他下的禁制,幸好执煜回来的及时,才又把他给摁了回去。
“白黎墨!你冷静点!”执煜一边加固禁制,一边呵斥他,“你这么闹下去会毁了这里的。”
白黎墨又急又气,“你把若星怎么样了!”
“你别冲动…”执煜实在是没想到人在盛怒之下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愣是将他加固了三层的禁制给打破了,胸口闷闷的,像是被当胸打了一拳。
“白黎墨!”执煜擦掉嘴角流出的血,从他降生以来,还没有人可以将他打伤,看来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你冷静点!听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星的结界是我下的,所以我挨你一拳,这是我应得的!但是!你如果想要去阻止,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
“你是故意的吧!”白黎墨恶狠狠的盯着他,“故意让巴巫做玉章宫的主人,故意引我前来!你就是为了若星!”
“是!我留下巴巫确有私心,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若星就是天定之女!”
白黎墨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救过我的命,也救过若星,所以,我不杀你!”
“你去哪儿!”执煜急急的跟上去。
“我要去杀了巴巫!拆了玉章宫!毁了共生树!我要天地万物都为她陪葬!”
“莽夫!”执煜气急败坏的喊到,“你这么鲁莽冲动,根本不值得若星为你这么冒险!”
“你说若星她…还活着?”
“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执煜随意的坐在地上,“所以,你别冲动,好好听我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穷尽结是个古老的法术,它的功效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地空,至于会对法术的载体造成什么影响,就不好说了。”执煜用眼神制住又要跳脚的白黎墨,“之前我跟你说过,永夜之地可以带给人永生,所以,在那里解除封印,至少可以保她不死。”
“可是她还是会受到伤害,我要去陪着她!”
“你不要冲动,永夜之地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执煜拉住他,“你放心,有七非君在,一定会保护她的。”
“而且,你也还有你的事要做。”
“如果不是你给她种下结界,她就不会受这个罪了!”白黎墨悲愤到,“永夜之地要人四大皆空,无欲无求,这样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是,但是结界在她身上,这已经是事实,没办法改变了,现在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把伤害降到最低。这也是若星自己的选择,在永夜之地,至少还有回来的可能。”执煜在与父母商量之后,便拟定了这个计划,好在七非君因为阿念的关系也一口答应下来。
“七非君会先将若星的神思抽离,单独存放,待封印解开放出地空之后,再把她的神思放回去,这样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执煜这话听起来简单,执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白黎墨不知其中利害,听了他这番话慢慢也就放下心来。
“现在是关键时期,地空放出,巴巫一定会感应到,我们要为地空争取恢复的时间。”白黎墨的到来无疑增添了执煜坚守玉章宫的信心,“一切回到最初,若星就能回来了。”
白黎墨眸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辉,“好!为了若星,我一定守住玉章宫!”
这世间没有一个地方像这里这么寂静,冷清,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若星以为酆都城就已经够阴森了,却没想到此地更甚。
来往行走的人都有实体,他们似乎还活着,给人感觉却是已经死了。
“他们都是永夜城的居民,没有世人的七情六欲,所以看起来呆呆的,不过这些人力量强大,特别是精神力量,可以浸染其他人,每隔段时间,我便会派他们前往各个时空,影响那里的人,你所了解的神话故事,信仰体系,或者蛊惑人心的妖言等最初都是来自于他们。”七非君简略的介绍了一下,便领着若星往更深处走去。
永夜城是螺旋往下建立的城堡,越往下面走,若星越觉得阴冷,脑袋也越来越沉,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压力不停的在灌入她的脑中,压迫着整个脑部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夜城里到处都是精神力,有杂念的人会承受不住,最终爆裂而亡。”七非君云淡风轻的说到,“神元就会飘到西界,变成幽兽,永远也无法离开。”
若星撑住胀痛的脑袋,眼球突出,几乎要从眼眶里飞出来,黏湿的液体从眼角流出,不知是眼泪还是鲜血,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没有一点血色,身体里的血液飞快的流动,几乎要把心脏撑破了,七非君把手举过她的头顶,暂时屏蔽了汹涌而来的强大力量,若星慢慢觉得轻松了许多,轻声道了句谢。
“你的俗念太多,所以无法适应这里的环境,到了七非宫我帮你提出神思,就没事了。”
“好。”若星点点头,全身还沉浸在方才的痛楚中,憔悴得很。
“如果你的身体到时候抗拒神思归位,那么你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与过去再无任何瓜葛,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空壳,就像他们一样。”七非君并不觉得在永夜城破解封印是一个好办法,毕竟待在这里比死亡可怕多了。
“我知道。”若星紧握着双拳,扣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意识沉沦。
七非君看她这般倔强的模样,仿佛看到了阿念的影子,她是除七非君以外唯一能够自由出入永夜之地的人,所以,他一直以为她注定是他的人。
可惜,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她相中的竟然是一头幽兽,那个没有感情,身份低贱又残暴嗜血,粗鄙不堪的幽兽!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加可笑的事情吗?堂堂永夜之王竟然被一头幽兽给比了下去!
想到这里,七非君不由得心烦气躁起来,走得也快了许多,若星吃力的跟在他身后,没多久就跟丢了,若星暗叫不好。
刚才那种强大的无形压力再次席卷而来,缠住她的手脚,让她无法动弹,舌根也被压制住,让她无法出声呼救,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全部张开迎接这股力量,身体变得沉重,无数的力量在她体内积蓄,她就像一只气球,即将达到极限,爆裂而亡,若星想到这个死法就毛骨悚然。
若星闭上双眼,试着放空自己,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就丢到一边,她所忧心的事情也暂时封闭起来,墨哥哥…一想到他,所有的回忆都被悉数唤醒,那些经历过的事情全都在她的脑海里重放。
精神力在她体内越积越多,四肢百骸几乎都被填满了,身体肿胀得不像样子,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布满血丝,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爆炸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七非君及时返回,在她四周打了一个屏障,又施法抽掉了她身体里的精神力,才保住她的性命,只是经此一事,若星已经无法行走,七非君再次将她抗在肩上,大步流星的朝七非宫走去。
“刚才,你是在生气?”若星的脑袋被他晃得晕乎乎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没有。”
“哦。”若星的体力逐渐在恢复,刚才的事情也让她想了许多,“我和墨哥哥一路走来经历了许多,甚至生离死别,直到现在,我们也还是不得不分开。”
“我在想,是不是我,墨哥哥才会吃这么多苦,所以,我想过放弃。只要他能好好活着,有没有我也没什么要紧的。”
七非君还是闷声不吭,冷硬的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可是感情的事容不下这许多的理智,由此生出爱恨嗔痴也属人之常情。”
“你也说,是“人”之常情。”
“不管是人还是神,都会有情感,否则,不就跟他们一样了吗?没有思想,没有灵魂,这样活着还有意义吗?”
“你大概不知道,我本就出生于此,理当如此活着的。”七非君语调悲凉,似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
“谁说的!一个人的出身并不能决定他应该过什么样的人生,你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是吗?”七非君把若星放到地上,他们已经抵达七非宫,这里充盈着七非君的神力,没有了精神力的侵略,若星感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许多身份不如你,能力不如你的普通人,他们都在积极努力的生活着。”若星打量着这座灰暗的宫殿,颜色压抑,气氛清冷,让人完全生不出开心的情绪,“为了一口水,为了一碗饭,或者为了更加舒适的生活,为了心爱之人的笑容,他们付出着,也在不断的收获,或许高高在上的神明觉得他们愚不可及,但我却觉得他们活得很真实。比起所谓的神灵,他们更明白生命的真谛。”
“所以,你为了他们,愿意舍弃自己?”七非君从来没去关注过普通人类是如何生活的,他的世界里除了阿念,便再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了。
“不,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们。”若星微笑着摇摇头,“而是为了我自己。”
“经此之后,彻底修正之前的错误,与我相关联的人也都因此得到解放,我自己,也能得到解脱。”不过是一个打碎的阴阳核,就生出了这百万年的纠葛,能如此终结,也是极好的。
七非君看着她,这单薄的身子似乎蕴藏着强大的力量,能够震慑山河。
“我们开始吧。”若星看着他,微微一笑。
“我刚才确实生气了。”七非君突然说到,“不是因为你。是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知道。”若星报以微笑。
“对我来说,有这样的情绪是不应该的。”
“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听从心的指引,做你自己就好。”
七非君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到,“我们开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间世事变换,朝云暮雨,身处在这漩涡中心的白玉笙感触尤为深切。他原本是先帝遗子,被当作棋子派往墨阳城,不成想现在却成为了多方势力争夺的香饽饽,也是无比感慨。
白玉笙自从在墨阳王的婚礼上远远的看到过墨阳王之后,便再没见过他。他自己也一直住在东苑,外边为他打翻了天,他的日子倒还算过得安稳。
“这是京城寄来的加急信。”楚恨丢给他一封白皮书信,信封上写着工整的“白玉笙”三字,白玉笙认得,这是神英堂堂主,三皇子白玉珫的字。白玉笙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撕开的信封里先掉出来了一支发簪,白玉笙脸色微变,信纸上只简单的写着“安安在我手上”六个字,白玉笙一把将纸揉在掌心,大力的吸了好几口气,“楚将军可否派人送我回京?”
“明早出发。”
白玉笙心急如焚,归心似箭,自然希望能够马上出发,只是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大概知道这位冷面将军的脾气,只得听从他的安排。
“我会让棉蓉跟你一起,救出安安之后,便即刻离开。”
白玉笙没想到他早已知晓信中的内容,更愿意出手相帮,不由感激万分,“多谢!”
“不必谢我,这是王爷的安排。”楚恨立起身子,阳光从院墙上斜射进来落在他身上,白玉笙这一刻觉得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冰冷,“别节外生枝就好。”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走远了,白玉笙捧着发簪发了一会儿呆,落下几滴泪来。
次日天色未明,棉蓉便来寻他北上,因为担忧安安,白玉笙一宿没睡,眼底一片青色,棉蓉动了动唇,终化作一缕叹息,两个人趁着夜色朦胧,快马加鞭赶往飖飔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叛军四起,飖飔城对于进出城的百姓盘查的十分严格,白绍恭自己本是军旅出身,手下的丹襄骑一直驻扎在京郊,护卫京城,所以,目前看来,飖飔城还十分安全。
棉蓉将白玉笙易了容貌,两个人扮作普通老百姓混进了城里。
“你知道白玉珫的府邸在哪儿吗?”
“嗯,不过,我想安安应该没有在他的府里。”白玉笙沉吟片刻,这一路上他想了许多营救方案,倒不想最初那般急躁,“他在城西有一套枫林别院,素来少有人往。要避过农家耳目,此地是藏匿安安的绝佳位置。”
“我们还得寻个帮手。”白玉笙双眉一凝,沉声到,“先去神农门。”
安安是允熵渃的女儿,从澜溆渊回来之后,白玉笙就把安安交给了雨暮云,毕竟自己的身份不足以保护安安,神农门在朝中举足轻重,就算安安有一半的皇室血统,白绍恭也不会轻易动她。
所以,白玉珫此举必然是瞒着当今陛下偷偷干的,眼下所有人都在争夺白玉笙,白玉珫的目的已然昭然若揭。可他毕竟还是有所忌惮,京城有丹襄骑镇守,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棉蓉的拜贴递进去没多久,雨暮云便亲自接见了他们。
“雨门主,情况紧急,客套的话也就不说了,安安是被白玉珫掳走的,我们要去救她。”
“丰成王?”雨暮云大吃一惊,她从墨阳城回京的途中就已经收到安安失踪的消息,她也仔细的盘查了府中所有人,却一无所获。照顾安安的人是她亲自选的,绝对信得过,如果这个丰成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神农门盗走一个大活人,其势力可见一斑。
“丰成王城府极深,颇有心机,又善于操纵人心,安安落在他手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安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白玉笙想来白玉珫既然千里传书,必定是有所图谋,只要安安还有利用价值,白玉珫就不会伤她性命。
“这位是…”雨暮云看着这个面生的小哥,白黎墨手下的人她也见过几个,这个年轻人却是第一次见,
“晚辈白玉笙。”白玉笙抱拳行礼,“拜见雨门主。”
“俞平郡王?”雨暮云是认得白玉笙的。
“是。”白绍恭当初就是在俞江平原截住了白旌的龙卫军,逼迫白旌退位的,他给白玉笙这样一个封号就是要时时刻刻的羞辱他。
“我给他易了容貌。”棉蓉解释到,“白玉珫传书到墨阳王府,说安安在他的手上。”
雨暮云心中大惊,接过白玉笙递过来的信纸,确实是白玉珫的字迹不错。
现在风国本就已经风雨飘摇,若是皇室内部再起争端,恐怕江山不保。只是雨暮云想不明白,既然白玉珫偷偷筹谋此事,又怎么会亲自写下这封信,这等于是暴露自己,把证据交到了敌人手上。
“你们有什么打算?”
“这封信我就交给雨门主保管,若是我遭遇不测,还请雨门主看在往日允三公子的情面上想办法救出安安。”白玉笙说着拉起了兜帽,“蓉姑娘,我们走吧。”
听他提起允三公子,雨暮云瞬间失了神,历历往事仿佛就在昨日,待她回过神来,他们二人已经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枫林别院是白玉珫五年前驯服了一匹烈马,陛下赏赐的,由神机府设计建造,历时一年建成,围着院墙栽了一排枫树,枫林别院由此得名。
此正逢初夏,枫叶片片,绿意盎然,比起秋日红叶倒并不怎么显得特别,不过枝繁叶茂的正好隐匿他们的身形。
“好像没人。”棉蓉压低了树枝,院落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白玉笙虽然知道这个别院,但是却从来没有到过这周边,更没进去过里面,见到这般景象也不觉呆了。
“有人来了。”棉蓉缩了缩身子,低声说到。
来人穿着黑色的长袍,腰间一条蟠龙腰带,挂着一块吉祥纹云玉佩,白玉笙看到他,更觉惊奇,“太子的人怎么在这儿?”看他的做派,似乎不像是到此做客,反倒像这里的主人。
“他是太子的人?”棉蓉对这些京中的人物除了雨暮云几个旧识,其他人完全不认得。
“此人是东宫禁卫军统领韩少义。”
“既然是保护太子的,难道说,太子也在这儿?”对于这位太子棉蓉也有所耳闻,白绍恭的嫡长子白玉玚因出身尊贵,白绍恭登基之后便依祖制立了他做太子,可惜他性格懒散,资质愚钝,尽管有皇后替他在朝中打点,可终究还是不得人心,被二皇子白玉珺和三皇子白玉珫抢走了不少风光。近两年,白绍恭也动了废储的念头,只是因乱军四起而暂时搁置了。
白玉笙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了,“绑架安安的是太子。”
“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年太子一直被二皇子三皇子欺压,皇上也有易储的心思,想来太子是想挽回陛下的心意。”白玉笙惋惜的摇了摇头,“太蠢了。”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或许还能安坐太子之位。
棉蓉也是聪明之人,听他这么一说便也明白了,“看来是有人要拉太子下马。”
“走吧。”白玉笙率先跳了下来。
“去哪儿?”棉蓉懵懂的跟在他后面。
“进去里面。”白玉笙负着双手,他有十足的把握,安安就在这座别院里。
棉蓉依言将他变回了本来面目,自己则化身成一个小厮,跟在白玉笙后面,叩响了别院的大门。
门房看见白玉笙先是一愣,后才恭敬行礼,“王爷不在这里,郡王爷可有什么事?”
“我知道他在里面,若是不愿见我,那我走就是了。”白玉笙退后两步,那门房似也不敢放他离开,连连说到,“郡王爷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不多一会儿,一身锦衣的白玉珫就走了出来,看样子也不像是被胁迫的,白玉笙和棉蓉相视一眼,默默跟了进去。
“笙弟,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去了墨阳城,可让我好想。”白玉珫热情的说到,仿佛他与白玉笙真是一对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你说说,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叫人给你接风洗尘啊!来人啊,吩咐厨房准备上好的酒菜。”白玉珫指着随行的丫鬟,吩咐到,“你,去满香楼把他们最好的乐师舞娘请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把我珍藏的龙漳清搬出来。”白玉珫说着一拍脑袋,“把那套陛下御赐的清韵酒具也拿出来。”
“笙弟,今晚咱们兄弟可要不醉不归。”
白玉珫这一番忙活,不知道的还真觉得他十分疼爱这个弟弟,什么东西都要给他最好的。
“丰成王。”白玉笙冷漠的说到,“这里没有外人,别作这些戏。”
“笙弟,你这么说,可就伤哥哥的心了。”白玉珫眨了眨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这怎么是做戏呢,平日里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啊。”
“别来这套!”白玉笙冷着脸,“我已经到这儿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请你放了安安!”
“安安?她没在我这儿啊…”白玉珫表情淡然,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王爷,王爷…”门房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陛下来了。”
“陛下来了就来了,你慌什么。”白玉珫责备了两句,便匆匆赶去迎接圣驾,白玉笙也只能跟去。
“今儿早上我就听这院子里的百灵鸟一直叫。”白玉珫上前扶着白绍恭,“没想到父皇您果然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白绍恭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待看到白玉笙也在这里,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不咸不淡的说到,“玉笙也在这儿。”
“哦,儿臣听说笙弟回来了,特地请他过来,为他接风洗尘的。”白玉笙还未说话,白玉珫就笑呵呵的替他答了。
“你倒是有心。”白绍恭不再看白玉笙,在场的人却都能感觉到他对白玉笙的不待见,以及隐隐欲发的怒气。
“老三,你过来。”白绍恭阴沉着脸,漫声问道,“朕听说你扣押了神农门的千金雨安允胁迫玉笙回京,可有此事?”
白玉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儿臣冤枉!”
白绍恭斜睨了白玉笙一眼,当雨暮云把那封书信递到他眼前时,他还不信,可看到白玉笙就站在这里,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那你倒是说说,玉笙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是儿臣邀请他来的。”白玉珫跪伏在地,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得知笙弟今日回京,特地设宴为他接风。”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白绍恭扔给他一张纸,白玉珫拾起来一看,赫然正是自己的笔迹。
“怎么不说话了?这难道不是你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皇…”白玉珫连磕了几个头,却是半句辩白的话也说不出来。
“混账东西!”白绍恭气得一脚把他踢开,“外边的人,都说白玉笙才是皇室正统!要扶持他当皇帝!怎么,你现在就要巴结他了?还是说你也要造反!”
“儿臣不敢…儿臣绝无此心…”白玉珫跪行几步,拉着白绍恭的衣角,痛哭流涕,“儿臣对父皇之心,天地可鉴!若有谋逆之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都说三皇子诡计多端,八面玲珑,这作戏的姿态旁人也是不能轻易学得的。
“这的确是儿臣的笔迹,但是这信绝对不是儿臣写的!”白玉珫抹了一把眼泪,哀哀戚戚的说到,“儿臣虽然愚钝,若真做了这样的事,也断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证据,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儿臣死不足惜,若就此放过了真正图谋不轨的人,置父皇于危险之中,那儿臣万死也难辞其咎。”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感天动地,白绍恭的怒火也降了大半,仔细一想也确实可疑,自己的儿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白玉珫心机深沉,若真是他干的,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破绽。
“那你说说,这封信是怎么一回事?”
“这信是…”白玉珫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太子要遭殃了。”白玉笙侧头低声跟棉蓉说到,这才发现棉蓉脸色苍白,目光涣散,身子抖个不停,“蓉姑娘…”白玉笙担忧的拉住她的胳膊,半截袖子都被冷汗浸湿了,“你怎么了?蓉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白绍恭一进门,棉蓉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压制着她的妖力,为了不让自己显露原形,她只得以妖力与之对抗,奈何对方太过强大,棉蓉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住人形。
白玉笙看她这个模样,眼下自己又走不开,只暗暗嘱咐她偷偷离开,好在这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玉珫身上,没什么人注意到她离开。
棉蓉一走出院门,瞬间就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一阵微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衣衫几乎都湿透了。
“你这只小妖,跑得倒是挺快的。”略带玩味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棉蓉后背一凉,心底生出无端的恐惧。
“你也不必害怕,我不是找你的麻烦。这个东西,代我交给楚恨,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棉蓉的手中多出一个木质的盒子,入手很沉,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可偷看,更不能将它偷偷扔了。”
棉蓉感觉从背后吹来一阵风,双腿便不受控制的往前迈,“去吧。”
白玉珫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讲出个所以然,白绍恭刚刚平息的怒火又再次燃烧起来,猛的一脚踢在白玉珫的身上,“来人,把这个逆子拖出去,打入天牢!”
“父皇!”白玉珫再次扑了上去,白绍恭厌恶的背过身子。
“陛下...”白玉珫的下属终于忍不住为自己的主人辩白,“王爷不肯说,是因为这是太子殿下逼迫王爷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聪!”白玉珫呵斥道,“别说!”
“太子?”白绍恭狐疑的看了看白玉珫,“这是怎么回事?”
“高聪!”
高聪却是没顾白玉珫的阻止,一五一十的说到:“回禀陛下,十日前,太子殿下找到我家王爷,要他出面绑架雨小姐,并写信威胁俞平郡王回京密会。”
白绍恭听着高聪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白玉珫,“你就这么听太子的话?”
白玉笙对他们这场审判实在不感兴趣,从高聪提到太子他就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无非就是太子位高权重,身为臣子他不得不听命,保不齐还有些无伤大雅的把柄在太子手中,抖点自己的料,把太子栓死,他现在只想知道安安被关在哪里。
枫林别院面积不大,只有五间厢房,算上后厨、庭院等能够藏人的地方找起来也就半个时辰,可是安安的情况特殊,连看守的人都不需要,拿个屏风一挡,便很难发现。
“俞平郡王,皇上叫您呢。”
白玉笙想得入神,白绍恭连喊了几次他都没听见,气氛尴尬又严肃。
白绍恭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玉笙,你对此有何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他的看法?白玉笙苦笑到:“烦请陛下做主。”这么简单的陷阱白玉笙不相信皇帝看不出来,的确,方才他也看到了太子的人在这儿,这个局摆明了就是要拉太子下水,也或许根本就是皇帝授权,借个由头废黜太子也是有可能的,“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安安,也好让雨门主安心。”现在神农门在风国地位卓然,白绍恭必然得看雨暮云的面子,安然无恙的把安安送回去。
这一场闹剧,最终以白玉笙软禁京都,太子贬谪而告终。白绍恭还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拉着白玉笙一起祭天酬神,上演了一出叔侄友爱的亲情大戏,那些乱军没了由头,暂时的平息下来。不过,太平只是一时的,白玉笙心中始终有些不安,若是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护安安。
白玉笙看着手上蓝色的镯子,这是海蓝临走前交给他的,里面有三只灵,可以帮助他逃离这里,只是,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桌上的烛火明灭,一股寒意笼罩了全身,“你又何必想这么许多,只要你当了这天下的主人,就再也不必惧怕任何人。”
这声音如此熟悉,听在耳朵里无比寒冷,若说三皇子白玉珫工于心计,长袖善舞,是一头笑面虎,那么这二皇子白玉珺则阴鸷毒辣,诡计多端,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的毒液伤到。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的月光,白玉珺大半的身子都隐没在黑暗里,只有那张阴冷的脸在烛火的照耀下异常的明显。白玉笙想着自己与这位二皇子素无来往,平日里也未曾与他有过过节,他这时候来找自己又是什么缘由?
“靖都王,你说笑了。”
“这起绑架事件,还没让俞平郡王想明白吗?”白玉珺从容的坐下,脸上阴晴不定。
白玉笙看着他,恍然大悟,“是你设的局!”
“老皇帝想要平息叛军,老三想要搬倒太子,本王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白玉珺直愣愣的盯着白玉笙,“本王的目标从来就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白玉笙不明白。
“为什么当初万象会选择你?本王要看看究竟你有什么特别之处。”白玉珺说着,指尖生出一把薄薄的利刃。
“你不是靖都王!”白玉笙惊恐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白玉珺冷冷一笑,“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白玉笙胸前的衣裳,若不是白玉笙躲得快就要直接划开他的胸膛了,“还有那个获得鬼心的姑娘,叫安安是吧?”
白玉珺来势汹汹,下手果断,白玉笙左右闪躲身上还是被划开了几道口子,情急之下白玉笙只得启动了灵,暂时摆脱了白玉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