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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远见最后质问他:“褚晏清你自己算账吧,你跟我到底谁欠谁的?你那病有多烧钱你自己知道,烧给医院的每分钱都是我付的。再说了,我可从来没对你动过手,你妈以前要把你从阳台推下去,还是我拦着她呢。你凭什么对我不满意?你说啊?”

褚晏清徐徐放手了。

他完全丧失自我意志了,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属于哪里,灵魂只能惶恐不安地徘徊在半空。他可能是一侧垃圾桶内未及时清理的污秽,也可能是面前这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唯独找不回原先的躯壳。

202X.07.31褚晏清不愿意沾着这身气味回家,他和程醒言刚修复好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程醒言如果见他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定也会不想要他了。就找了间有淋浴的酒店凑合住一晚。

酒店隔音相当于没做,床垫也不够舒适。褚晏清照例失眠,直到半夜开始发烧,生病耗费光了仅存的气力,自然睡过去了。

他当晚梦见了妈妈。而且是很好的梦。

梦里对方刚喝过一遭回来,模样年轻,露水沾湿了她卷曲的长发,有几缕牵挂在刚补过的唇釉上,照样看得出来是天生的美人。这天应该不要上学,对方给他带了糯米夹心的糖葫芦,他将包装纸撕开,让对方先吃第一颗,女人于是将头发拨弄干净,抿唇笑起来。

他又一次睡到正午才醒,这次是因为抗拒清醒。

褚晏清还在发烧,头脑昏沉,脊椎间的病症也隐隐有复发的趋势,锯断似的疼,不太能起身,他枯熬着也无其他事可做,于是慢慢往前理了理记忆。他很快摸清梦中的美好其实是妈妈不想要他了,心怀愧疚,才买回来那支甜蜜的糖葫芦串。因为第二天他就被父亲送去朋友家中了。

他的确已经懂事了,也有记忆了,所以坦然接受了被送养的命运。为了配得上客厅里富丽堂皇的摆饰,他极力表现得有教养而且懂礼貌,全天都端坐在沙发的一角,给什么吃的玩的都一概不接,只需要一杯白水,一次只抿一点,刚够沾湿唇畔的。他到如今才得知原来是不要懂事的,为时已晚了,他当时应该装得不讲理又爱哭闹才对。

等他被退回来了,叶岚反倒抱着他哭了很久。之后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但没有再提过要把他送走。

【作者有话说】

分个手

第28章 旧事篇:还能再见你一次(下)

202X.08.01褚远见果然没有放过他,转头就告他阴状去了,估计搭上的还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警局这两天又传唤他去重新做笔录。

褚晏清心底倒也有数。一是那隔间没监控,二是人喝几口马桶水又不会缺胳膊少腿,连轻微伤都验不出来,警方总不能无凭无据给他安个罪名。

褚远见污他一遭的目的没能得逞,又开始催促警方推进叶岚意外死亡的案子:“还有个情况,他母亲去世之后,这小子表现得特别冷漠,连见了尸体都没流眼泪。我估计这事和他脱不开关系,没准他和他舅舅串通过了,就为了来找我讹钱。”

值班的警员正埋头录信息,没空搭理他,“没有可能。你说的这俩人都没有作案时间,褚晏清当时在剧组,叶同海在工地做短期工。”

“买凶杀人呢?”

“死者更像是醉酒后呕吐物堵塞咽喉,从而窒息致死。并非他杀。”警员道,“没别的新情况这几天就会出法医鉴定报告,好好准备后事吧,少瞎想了。”

褚远见对这结果不甚满意,“不继续查了?那你们必须得先说服叶同海,他可一直咬死了是我干的。”

“褚远见是吧,你就是死者的前夫?”警员终于抬起眼来,极轻地啧声,“你最好是老实点。我们调查了你的背景,按照你们的离婚协议,你现今还需要每月向死者支付补偿金,但你曾因为拒付费用被死者申请过强制执行。要论作案动机,你比你儿子充足多了。”

褚远见是脸皮薄又要脸的主,仍在跟警员争辩离婚协议是叶岚一哭二闹三上吊强迫他签的,纯属敲诈;况且他公司现金流不稳定,没那么容易拿出现钱来,诸如此类。

褚晏清没兴趣陪对方耗下去了,已先在笔录上签字,动身离开了警局。

手机里静躺着几个来自导演的未接电话,无需接听,对方一定又在求他速回剧组,应付应付炸开锅的媒体记者。

上个月初,剧组为了赶在天亮前上山取景,其中有一辆配车超速,从半山腰的马路牙子飞出去了,找见时血肉和机械已经融在了一块。若完全出于专业的角度,剧组闹出人命不算大事,无非是和家属谈好赔偿、做好舆情监控;偏偏车里有一咖位不大不小的演员——那可是条价贵的人命,就没那么容易捂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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