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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负着照看病号的责任,程醒言难得失眠了,靠在床的另一侧,断断续续看完了某部漫长的文艺片。身边人沉重的呼吸扰乱了电影对白,他总是无法专注。

他不愿意走出卧室,客厅那面照片墙让他感到发怵。对他而言那是种警示,警示他不该再卷入同一条错误河流,他必须安慰自己只在河边观望应该还算安全。

到黎明时分,褚晏清终于退烧了,程醒言最后用干净毛巾给对方擦了遍冷汗。借着将亮的天色,褚晏清唇边裂的几道暗红血痕清晰可见,好在还能喂得下一些加糖的温水。

一整夜未睡,窗外还在下着连绵的阴雨,程醒言也难免有些神经衰弱。趁着最后的清醒时分,他用电饭煲随手煮了俩鸡蛋和一锅米粥给对方当早餐,终于倒头睡了。

程醒言一直睡到午饭点快过去,吵醒他的是吱呀开门声响。

程醒言浑浑噩噩地盯了会天花板,今天仍然是阴雨天,正午和黎明时的光线没什么两样,令人有种还可以再睡一会的时间错乱感。

这时已经有人走到床边,投下一片修长的阴影。对方用指尖碰了碰他的侧脸,和昨夜抚摸他脖颈的触感一致,“怎么还能睁着眼睛睡觉,你是猫头鹰吧。”

程醒言含糊问:“你病好了吗,你去哪了?”

“我公司。”

他弹射起身,正准备要骂,但褚晏清说:“孟庆辉,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导演?公司有他话剧的VIP票,在周日下午。”

程醒言怎么都骂不出口了,先摸了摸褚晏清的头发和肩背,隐约有层薄薄的潮气,不能确定是冷汗还是雨水。

“我一直在车上,没有淋雨。”褚晏清眉眼弯起来,“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已经买回来一阵了。”

程醒言在餐桌边找见印有熟悉logo的酒楼保温袋,里边几只打包用塑料盒还残余着热锅烧油的温度,没有见到被雨淋湿的痕迹。烧肉、鳝糊、腌笃鲜,都是他以前常点的菜品,但那家酒楼开在旧城区,不论褚晏清从家中还是公司出发,都不算顺路。

褚晏清这时从厨房出现,将菜品从塑料盒盛入高矮不一的白色陶瓷里,留了两双碗筷。最后从厨房端出来的是两碗热粥,要说是他早上煮的那锅潦草物也不太准确,褚晏清另外添入了青菜和肉片。

程醒言其实没想留下吃午饭,话到喉间滚了滚,又咽了下去。他选择先陪对方坐下。

“这次也做了摆盘,你可以先拍一张。”

褚晏清像上次一样征求他的意见,但没有再拿出不合时宜的礼物,所以午餐气氛保持着平和。

“行,那还是把你手机给我。”

程醒言又打算顺走对方放在桌边的手机,褚晏清却好像顿悟什么,先他一步收起来了。

不等他疑问,褚晏清先解释说:“你都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那要多给我发消息啊。照片你发给我就行。”——褚晏清刚退烧,仍然提不起什么食欲,捡了几口荤腥胃里就好像填满铁制秤砣,蠕动受阻,且阵阵钝痛着。到午餐结束时菜品还剩不少,已失去拍照留念意义,被他潦草地堆积在一起,敷上保鲜膜放入冰箱冷藏,凑合能当他的晚饭。

褚晏清跟着程醒言走到玄关,程醒言坚持拒绝他再送下楼,要求他好好休息。

程醒言说:“你下午再测一次体温。如果需要去医院输液,打电话联系我。”

“发烧有什么可输液的,成年人还能烧死不成。”

“而且你还淋雨了,你那骨头只要淋雨肯定会疼。”

“只有去医院才能联系你?那现在就去吧。”

程醒言将他往屋里推,“不去就在家老实呆着,我又不是推销医院年卡的。”

褚晏清觉得没所谓,发烧又不是什么大事,脊柱炎本质是免疫病,疼痛经常伴随莫名其妙的发烧。比较麻烦的是发烧晕倒,他不喜欢身体失控的感觉。而且他有几次晕倒时砸伤过骨头,伤处肿痛拖了很久都好不了。现在还远远够不上。

他倒不介意借此让程醒言继续履行承诺,对方说在他病好以前都不会走。但总是去医院太扫兴了,想必程醒言也觉得他烦。

褚晏清问:“别总想着陪我去医院了,你周末有没有别的安排?”

“回家睡觉。”

“那就是没有安排。明天会天晴,白天你可以出去找找拍摄灵感,更新一下摄影账号,然后到点去看话剧。”

褚晏清代替对方安排完毕,见程醒言神情纠结,于是放低了语气,“如果觉得我会打扰你,我也可以不去。”

程醒言这才回答:“话剧是联排票,你不去浪费资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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