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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纾的左腕几乎要被胭脂血线铺满,显然是深度中毒患者,看来“肃王暴毙”的原因应该就是它了。

不过,能在这种剧毒的折磨下撑这麽久,狠人哥,不愧是你,真爷们儿!

徐篱山惊叹着收回手,几息思索,他抖了下左手袖袍,露出手腕,一条十八子绿翡手串。

徐篱山用掌心托住点翠吊坠,先按了一下吊坠中间的珍珠,再细致地拧开吊坠下头的其中一颗红玉髓珠,里面赫然藏着一颗极小的乌色药丸。

这小药丸也是他那便宜师傅留下的遗物,叫“美人哭”,与“美人笑”合称“美人双煞”,同样的花香幽幽,入口即化。

“美人双煞”都是毒,“笑”堕人心智,“哭”毁人体魄,妙的是它们互为解药,但这不代表同时吃下等于白给,因为同时入体自然双倍“享受”,药性不是一般的大,说生不如死都不为过,寻常人九成是撑不过去的,除非人比钢强,毅力如铁。更别说京纾本就多年备受折磨,如今又有伤在身,更是难上加难,除非……

徐篱山摸了摸另一颗红玉髓珠……除非他把老头留下的“神仙丸”也喂给京纾。老头说过“神仙丸”能和阎王抢时间,所以他特意亲手打了这手串,天天药不离手,就怕哪天死在拿药的路上了。

一瞬间,徐篱山感觉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双叉路口:AorB?

A.英雄救美,换人情,抱大腿。

想法挺美,可京纾高高在上、生杀予夺惯了,拿恩情做交换极有可能被视同威胁。况且若让京纾知道他有“美人哭”,还不定要招来什麽事端。

B.尊重祝福,让京纾听天由命。

但是按原着来看,京纾是在新帝登基后才暴毙的,他今晚不会死,剧组盒饭还是会有条不紊地持续发放。

徐篱山摩挲吊坠,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一番犹豫不决,无从下手,他那宛如生吞了十桶浆糊的脑子只蹦出一句话:事到万难须放胆。

——如果京纾今夜就死呢?

若趁机直接断绝祸根,那“徐六”、偷摸着给他加生活费的便宜爹,还有几年前在安平城恰巧结识的便宜表哥二皇子是不是就都还有一线生机?

徐篱山呼吸急促,额间溢出冷汗,既然选什麽都是赌,不想满盘皆输,就要选赢面大的——他选or:趁他病,要他命!

徐篱山擡指摁了下右眼皮,随后伸手捏开京纾的嘴巴,毫不犹豫地将“美人哭”塞了进去。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他快速念了往生咒,虔诚地祝福道:“我会给你烧纸的,哥们儿,一路顺风,再也不见。”

干完坏事,徐篱山戴上手串起身就撤,不料袖口一紧,突然被一只手拽住了!

操!什麽情况!

不能被看见脸!

脑子反应的同时,徐篱山下意识偏头,扯住袖口猛地往外一抽,受力摔了个屁墩。他不敢喊痛,更不敢回头,连滚带爬起来后撒丫子就跑,比疯狗还快!

京纾眼前一晃,指尖蜷缩,捕住一缕森冷的秋风。

呵。

抓到了。

*

小院清静,柳垂坐在院里磨菜刀。

天越来越冷,明天得去买点蟹回来吃,顺便做点糖蟹,徐篱山爱吃这个。院门撞开,他瞥去一眼,“和狗抢骨头失败被撵了?”

徐篱山一路狂奔,此时停下只觉得心髒都要呕出来,喉间全是铁鏽味,根本没力气回嘴。他叉腰俯身,喘着气缓了会儿才走过去踢一脚磨刀墩子,“我杀人了。”

“哦。”柳垂埋头继续,显然觉得他没这胆量。

“趁火打劫,推波助澜是不是杀?”徐篱山擡袖擦汗,“我觉得我今晚会做噩梦,你陪我睡吧。”

柳垂稍显冷漠,“我没有陪男人睡觉的……”

“五十两。”徐篱山双手合十,神情诚恳。

“……我去铺床。”柳垂拎着菜刀起身往里屋走,眨眼就体贴温柔,“少爷先洗漱。”

徐篱山鼓掌跟上,“真是见钱眼开。”

柳垂不反驳,麻溜地铺好床,转身见徐篱山站在桌边,两只手摸着袖口,眉头轻拧,便知道是出事了。

果然,徐篱山说:“云絮给我的香袋丢了。”

应该是和京纾拉扯时掉出来的。不该丢,若有心去查,料子、绣法都是线索。

徐篱山扶额,他不是没见过血,也自认心肠不热,寻常死个人触动不了他,但亲自动手做坏事还是头一遭,所以当时面上不能稳如老狗,心里也的确慌得一批。

柳垂转身,“我去找。”

“停!”徐篱山不赞同,“俗话说:兇手往往会回到事发现场。路上要是遇见来找京纾的人,不论是救他的、杀他的,你都说不清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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