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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剑三] 作者:孤注一掷

第48节

顾矜霄眉睫不动, 手中柳叶轻轻松开, 细长的柳叶无风飞起, 绕着他们周身一圈, 缓缓飞远了。

那片柳叶飞过的地方,柳枝轻轻摇曳,仿佛有清亮的柔光若隐若现,漫天飞舞而来。

仲夏之时自然没有柳絮飞舞,却有水汽凝成的飞雪。

源源不断的飞雪从河面而来,雪花铺成一条通往河面的路,小路尽头掩映着一处江汀小筑,周围似也开满了雪白的花。

顾矜霄径直走上那条路,像是看着飞雪之后若隐若现的汀洲,却又眸光清寂放空。

钟磬一面跟上,一面望着这因方术幻生的漫天飞雪,似是笑了笑,轻声说:“这回的灞桥风雪,倒是真的风雪了。果然很美。”

“嗯。”顾矜霄轻轻地应了声,脚步保持着既定的速度,不快亦不慢。

此前在临安,无论是西湖小筑还是灵隐茶苑,鹤酒卿都没有特意做过什么防御,现在却把入口设置的这么隐蔽。

这遮天蔽日的飞雪的背后代表的不是美景,是杀机。

一旦有人试图进入,就会提醒里面的人第一时间发现,提早决定是战是避。

包括四面临水的选址,也是极为方便隐匿的地方。

这么周密的布置,是不是说明,里面的人开始觉得力不从心了。

一路走,身后飞雪铺就的桥路一寸寸湮灭,直到他们踏上汀洲的土地。

顾矜霄抬头,发现汀洲上白色的并不是花,而是真正生着柳絮的柳树。

钟磬声音清冷,颇为淡然地说:“他倒还有闲情雅致,住到这种人想不到的地方。看了月余的柳絮飞雪还不够,连住的地方也用术法维持着。这么喜欢白色,种些梨花槐花兰花什么的,不也很符合他鹤仙人的身份?”

顾矜霄静静地看着那些柳絮,平静地说:“你说的那些花都很香。”

“是啊,一般的白花都是很香的。不过白色夹竹桃花香味更特别,如果是我,就种满夹竹桃。这花有毒,等闲只可远观。”

顾矜霄回神,深深望着这唐风庭院,顿了顿,才抬步走进去。

步入庭院,就见两个绿衣白发的童子迎出来。梳着整齐的羊角辫包包头,大大的深褐色的眼睛眨了眨,好不怕声拱手作礼,n_ai声n_ai气问好。

“客人好,我家先生说他不方便亲迎,请你们自行入内。”

顾矜霄颌首:“多谢。”

包包头的童子歪着头:“姐姐你真好看,生得好像阿天哥哥。”

钟磬轻笑出声,伸出手指随意地弹了下另一个童子的羊角辫,声音慵懒说道:“柳树化形?他可真省事,你们怎么就没发现,我跟你家先生生得也很像呢。”

小童看到他,先是迷惑,继而却像是吓蒙了,呆立不动。

顾矜霄回头看了他一眼。

钟磬眉宇的慵懒邪气,随着潋滟眼波流转覆灭,低咳两声,颇为纯然地点点那孩子的头,眨眨眼无辜道:“怕什么呀,魔魅可不吃素。”

说完就立刻两步跟上来,负手与顾相知并肩而行。

羊角辫童子睁大清澈的眼睛,牙关紧咬,用力到发颤,惊魂甫定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但还是鼓足勇气哒哒哒跑到前面,给顾相知带路。

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回头斜看了钟磬一眼,很有勇气地说:“你是坏哥哥,才不像我家先生。”

……

洛水之上,飘着一座座画舫游船,偶有曲乐之声传来。

洛滨美景,从来都在金风消夏半月横秋之时,每到这个时候总有游人穿行。

白龙鱼服的皇帝携手他那位神秘的倾城美人,也出现在其中。

那位美人自然就是白薇。

几天前白薇出宫,为得是说好第二日灵柩少宫主阿菀会带着司徒铮来见她,结果到了第二日直到落日时分,两个人一个都没有来,也没有任何消息带到。

白薇不能留替身萱儿在皇帝面前太久,当即匆匆回宫,只是立刻命令听风阁全力追查两人消息。

听风阁很快就传回消息,司徒铮在洛郊孤身一人出现,但他的身边没有少宫主。

司徒铮说,阿菀原是要跟他一起走,忽然却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一定会尽快赶回来,带他去洛阳赴白薇的约。谁知自此一去不回,司徒铮只能在原地等。

白薇直觉出事,当机立断命人速带司徒铮入洛阳。约好时间在洛水之上见面,也就是今天。

确定时间后,白薇几句话引得皇帝主动相邀出游,中途与替身萱儿换了身份出来。

白薇斗笠遮掩全身,脚步不慢一路穿行进到一处挂着y阳面具的画舫。

一身玄色锦衣的司徒铮警觉回头,冷峻眉眼微微半垂,眸光锐利却没有丝毫光亮力度。

瘦削身形,苍白面容,脸上的表情少得干净,唇线微微抿成倔强冷淡的弧度。

眉宇之间像是萦绕着重重雾霭,又似云横秦岭,雪拥蓝山。

虽然如此,他的气质却很简单,也没有丝毫优柔寡断之意。

任何人看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若出手,定和他手中的剑一样,漆黑无光,细薄普通,剑比杀气到来的更快。

这样的气质,通常在两种人身上出现得最多。

一类是常年刀口舔血,习惯杀人买卖的刺客杀手。

一类是武成绝学,将达至臻却遇瓶颈的剑客。

白薇微笑平静地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温柔平和,眼里却萦着克制不显的关怀疼爱。

以及,司徒铮第一眼看见的,她眼里不容错认的,长久担忧之后骤然放松的欢喜泪意。

在不记得一切,只残留着被伤害印象的少年身上,就像风雪之中长途跋涉后,骤然遇见的暖被和温汤。

他虽然没有任何反应,木然的像一块石头,心却微微一软,连眼神也微微亮了些许。

“薇姨。”司徒铮声音低哑,刚一出口,那点微光柔软却散了,反而生出一点凛然。

“少宫主她……”

白薇颌首,神情一丝隐忧很快按下:“我已经知道了,阿菀的事你不用担心,她的武功不弱,等闲高手不是她的对手。我已经命人去找了。”

她快步上前,拉着司徒铮的手,引他一道坐下。

白薇温柔怜爱地抚了抚他的肩背,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又瘦了些?”

司徒铮微微低下头,极力抿了抿唇,像个从未感受过母亲爱护,不知如何应对的孤僻孩子。即便喜欢,也只会紧紧攥着手指,沉默不语。

“好了,薇姨时间有限,我们长话短说。这次要你入京,我有重要的事,只能当着你的面说。”

谈到正事,司徒铮神情端正,认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白薇直接道:“你手中的鬼剑,是不是你师父给你的?”

司徒铮讶然,点头,眼里一丝迷茫痛意。

几个月前在玉门关,他本是与顾相知一道去那处沙漠庄园,替黑风部的疏勒杀死灭族的仇人,一个手带翠绿扳指的男人。

如此,疏勒就会说出他所见过的,那个在玉门关到处杀人的鬼剑的确切消息。

约好兵分两路,顾相知假作被强行请去献给那位贵族的美人,而司徒铮暗中跟踪,随时接应保护。

原本一路顺利,司徒铮已经摸进沙漠绿洲庄园内部,正要进到顾相知被带去的小花园。

忽然却遇见疑似画魅的联络人。

画魅的人都有一个小小的信物,每个人的东西不同,但上面都刻着相同的y阳面具。只有需要联络的时候才会出示。

对方将他引到一处偏僻院子,眨眼就不见了。

正当司徒铮以为中计将要回返之时,听到隐蔽处传来微弱的声音。

司徒铮摸过去,竟然发现一个重伤濒死的人,而且穿着雪域那一带的衣服。

对方奄奄一息,看到他却突然大喜,将一封手书给他,只说了句“快回雪岭,来不及了”,就合目长逝。

司徒铮拆开信,上面内容果然也是急急要他见信立刻来三千雪岭,晚一步或将酿成大祸,悔恨终身。

字迹莫名熟悉,称呼写得是徒儿司徒铮,文中自称师父,落款是司徒信。

以及,一个熟悉的印章。

这个印章和字迹,与从前白薇给他的,他师父的信是一样的。

司徒铮失忆后,对师父的印象几乎没有残存多少,此刻看到信和上面字,忽然却热泪盈眶,脑内迅速闪现很多片段,都是从小到大和一个老人一起的,还有他们东躲西藏被追杀的画面。

这番冲击让他顾不得一切,立刻浑浑噩噩跑出去,抢到一匹快马就跑。

不眠不休,直到青海雪山。

但是,师父还是死了。

突然冒出来很多人袭击他,师父冲出来,拼尽全力救走他,却被忽然出现的神秘人一剑重伤。

他们虽然侥幸逃走,可是师父却伤重不治。

让司徒铮惶恐惊怒的是,重伤他师父的这把剑,正是鬼剑!

那把本该出现在玉门关的鬼剑。

可是,师父却说:“这把剑是假的,真正的鬼剑只有一把,你去找一个人,他会告诉你怎么做。麒麟山庄林……”

“麒麟山庄,林照月?”

师父神情怔然,缓缓点头,眼神极为复杂看着他,那双并不苍老的眼里盈满泪水,像是不舍,又像是抱歉。

“阿铮,你受了很多苦。师父知道的,你自小跟着我长大,我没有孩子,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你别怪师父,没有保护好你。”

他心里很难过,像压着沉重的东西,明明感情上已经想起这个人,记忆却如论如何也冲不开。

“我不怪你,你别死。”

“阿铮……阿黎……”师父不断叫着这两个名字,神情忽然换发光彩,像是想起了一生最美好的记忆。

“谁是阿黎?”他失魂落魄,忍着泪意问,“我帮你找他来。”

师父含泪却笑了:“他是真正的鬼剑,上一任的主人。世间最厉害的剑客,最好的人。”

司徒铮想起白薇告诉他的,这把剑是他们家的东西,他母亲因此而死。

“你说的人是不是我的双亲?”他什么也不记得,心中分明并没有太多悲痛,只是压得他沉重喘不过气,眼泪却吧嗒嗒直接淌落下来。

司徒信的神情很复杂欲言又止,最后说:“阿铮,师父从来都不想把你卷进来,这个江湖太复杂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师父到死也看不清。你听我说,白薇虽然救了你,但你在书堂藏得好好的,谁也不知道你的来历,怎么会被他们抓住,我一直都觉得这里面……你不要太信她。”

司徒铮睁大眼睛,心里虽然不明白,却认真点头:“徒儿记下了。”

“还有,还有沐君侯,那个沐君侯……观他言行,是个君子,你,必要时可以求助他。”

司徒信的脸上显出死气,却还是极力道:“顾莫问顾相知,他们为什么要鬼剑?你要小心,不要让剑被心术不正的人拿到。尤其是难辨正邪的方士!”

他猛地抽搐了一下,气血上涌,污血溢出嘴角:“去找林照月!去找林……”

满目鲜血冲击而来,司徒铮内心深处那道封闭的门,被这鲜血腐蚀出一个洞。

他抱着那具残留温热的尸体,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

“你手中的鬼剑,是不是你师父给你的?”

司徒铮回神,望向手中这把鬼剑,抬眸点头。

白薇松一口气,眼里一丝悲悯:“你师父的事情薇姨已经知道了,三千雪岭那帮人做事太狠绝,听风阁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幸好你没事。”

司徒铮的神情很平静:“薇姨知道阿黎是谁吗?或者很可能是叫司徒黎。”

“薇姨找你,正是要说这件事。这件事太过凶险,薇姨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可是他们都追杀到面前来了,你无论如何也无法置身事外。我会把事情原封不动都告诉你,你自己决定如何。别怕,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薇姨,灵柩画魅,我们都会帮你。”

司徒铮眼里的迷雾微微散去,郑重点头。

白薇那张雍容倾城的面容,神情端肃:“你可知鬼剑是什么?”

司徒铮不解,直言:“我师父的剑,师父又说是一个叫阿黎的人的剑。琅嬛阁和天下人都说,执鬼剑者必是天下第一的剑客。所以它是强者之剑。”

白薇眸光坚定:“那是他们都不知道,琅嬛阁是知道也不敢说。鬼剑不只是强者之剑,它是可以号令天下武功最高一群人的信物。天下武林最神秘的组织,三千雪岭天道流,鬼剑就是天道流道主的佩剑!每一个执掌鬼剑的人,就是天道流的主人。”

第151章 151只反派

鬼剑是天道流……道主的佩剑?

那岂不是说, 师父临终前念念不忘的那个阿黎,就是上一任天道流道主!

司徒铮眼里的震惊,把他的想法完全流露出来。

白薇郑重点头,声音却很平静,不带有任何煽动,话里的事实就已经叫人忍不住血液激荡:“不错, 你父亲司徒黎就是上一任鬼剑的主人,执掌三千雪岭天道流的道主。”

她眼里一丝恻然叹惋:“但是, 他已经过世了。算算时间,距今已有十五年。当年你还只有三岁。”

“天道流向来神秘, 隐藏三千雪岭深处, 非盟内之人,等闲无人知晓位置。可是十五年前却忽然发生叛乱,你父母相继死于暗杀。你师父司徒信是你父亲的护卫, 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司徒信带着道主佩剑还有年幼的你, 远走中原。”

司徒铮每一寸血液都在颤栗发抖,鞘中鬼剑被他的杀气所激也不断跃跃欲试。

“师父……他没有告诉我。”

白薇眼里的不忍怜惜很克制,依旧平静说道:“他想保护你,我们都想保护你。天道流内部并非一片安宁圣土,盟内七位长老, 各派势力错综复杂。道主被害, 然而内部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出, 你以为你师父为什么会带着你走?”

她并非是要司徒铮作答, 紧接着就说:“因为,连他也不知道盟内之人,谁人可信,谁人是幕后凶手。他是奉了道主遗命带着你和剑逃走,一路被追杀。当时情形极为凶险,盟内一面封锁道主死亡的消息,派出ji,ng锐高手追捕你们,只说捉拿偷走少主的叛徒。一面却有源源不断的杀手出没,要杀人夺剑。”

当时,司徒信带着一个三岁孩童,四面楚歌,无人可信。

司徒铮脸色越发苍白,眼里还有寒意杀气,却一滴泪都没有。

他低低地毫无感情地说:“这些,师父都没有说。还有呢?薇姨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薇敛去眉间凝重,秋水一样的眼眸认真地凝视着他,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又克制了作罢:“阿铮,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薇姨……骗了你。上回你被天道流的叛徒所害,薇姨y差阳错救到你,是听到那些人的话,才猜到你的身份。薇姨也根本不认识你娘亲。”

司徒铮的眼睛睁大,茫然不信又下意识警惕地看着她,仿佛浑身毛发竖立的小动物。

忽然想起师父司徒信临终前说的话,让他不要太相信白薇。

“你……为什么?”

白薇眉眼的线条温柔却从无柔弱,此刻含着浓浓的歉意,却也没有丝毫悔愧,她轻咬下唇,眸光并不闪避,坦白地说:“当时你被天道流的手段折磨,又失了忆,谁都近不了你的身,发着烧一直喊娘。你让我想起我小时候。没有办法,为了让你信任我,接受治疗,我就撒了这个谎,说我是你娘的姐妹,是她让我来照顾你的。”

司徒铮一句话也不说,眼里微微潮shi,整个人却像憋着一口气,直勾勾地看着虚空。

白薇声音微低,轻柔得像怕惊飞了窗台的鸟儿:“我虽不认识你母亲,画魅里许多姐妹却受过天道流的恩惠。天道流的人,本是天下最嫉恶如仇的英雄大侠,是替天道执掌公义的人。即便是普通百姓,对他们也不胜向往敬仰。你是道主的孩子,却遭遇天道流的迫害。叫我怎么袖手旁观……”

“撒了一句谎,为了圆这个谎就有第二句。渐渐的连薇姨自己也相信了,自己曾有过你母亲这样的姐妹。”

白薇怔然一笑,摇摇头:“后来,你伤好了些。你师父找上门来。他处境艰难,你又受伤失忆不记得他。我与他互相之间都有防备不信,生怕对方不是好人,对你不利。但好在,他选择信任我,把你放在我这里照顾。我也为他传达消息,告诉你鬼剑之事。”

司徒铮失魂落魄:“所以,你方才说的那些,天道流,鬼剑,道主,我父母……都是师父告诉你的?”

白薇点头:“他说了一些,内容太过震惊,我不敢全信,背后花了些功夫去查了查,没想到,都是真的。”

“为什么?”司徒铮茫然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告诉我?没有人知道你在撒谎。”

白薇面容平静,眉眼却一如从前的温柔:“因为谎话始终是谎话。你师父没有了,你的伤也恢复了,薇姨也没有必要再撒谎了。薇姨从来都不想骗你,我疼惜你,看到你就像看到小时候的我。这份感情,不会因为你知道真相后如何对我而改变。”

司徒铮摇头,不断摇头,喃喃道:“我怎么会怪你?薇姨对我已经很好了,非亲非故,为我考虑这么多,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说什么傻话,我救你就如同你父母曾经救助天下人。这份源头,也在司徒道主曾经种下的善缘。你不怪我自作主张,还愿意认薇姨,薇姨就已经很高兴了。”

司徒铮眼角shi润,点头:“你永远都是阿铮的薇姨,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白薇眼里的欢喜感动收敛着,缓缓伸手,司徒铮主动低头靠近,就像被驯服的野兽,让主人轻轻摩挲抚摸他的毛皮一般,任由白薇抚上他的脸。

“好孩子。”她像抱儿子一样,轻轻拥抱了一下少年。

司徒铮乖乖驯服地靠着她,那种暖融的感觉,就像幼年无数次幻想里,娘亲的怀抱。

白薇眼里的温情关怀再不掩饰,温柔坚定地看着司徒铮:“如今鬼剑在玉门关闹得天下皆知,你师父也死在叛徒手中,道主早已身死的消息瞒不下去,也不需再瞒了。今年,天道流很快就要选出新的道主。上位之人,很可能是当年发动叛乱的那波人。”

司徒铮认真听着,眼里的迷茫忧郁消散大半:“我不会让他们如愿,杀我父亲,杀我师父,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况且,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也会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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