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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香软筋散,药如其名是让人酥软筋骨的,它与纪二研配的软筋散还是不一样, 区别在这药不仅可以让人软弱无力, 还能让人发挥不出内力, 它有两种解药, 一种是恢複体力,一种是恢複内力。

换言之, 它可以让人如常人行动,但内力全无,是控制会武之人的药。

时仁杰想起来, 这是林观还在卿儿身边时给的,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招揽有几个武艺尚可的护卫, 为防人逃出掌控,特意给林观留的后手。

刚收到都城密信时, 知道自己儿子不会同意那门亲事,他还想着让林观用这药把人带回府,不论是林观和他的手下被退回来,还是现在卿儿答应的痛快,这药似乎用不上了。

时仁杰刚伸手要拿,又把手收了过去。

他眯了眯眼,这药还有用途,他儿子身边那个张三是个不稳定因素,接下来半个月不在府内,不把人处理好,他怎麽能走的安心。

时仁杰擡眼看了林观一眼,沉声道:“你先收着,明天可能会用到。”

“是,主子。”

林观行动缓慢地上前几步,收回瓷瓶,不经意间视线扫过密信封面,认出是当朝左丞相的字。

时仁杰对他一点没有避讳,一边看信一边嘱咐:“明天卿儿回府后,我就动身了,你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全这次不用跟去,在府里守着,看着卿儿别让他出府,那些嬷嬷都找好了,亲事一应事务你和何楼亲自负责,别让别人插手。”

听着这个“别人”,林观垂眸掩住眼底的冷色。

见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时仁杰仍是没有擡头,拾起毛笔蘸墨在纸上写着什麽,听出语气问道:“怎麽,不想接这个差事?”

砚台墨快没了,林观绕过去自然地开始研墨,动作熟练的仿佛做了不止一次,半晌才闷出一句话,“少爷不喜我。”

时仁杰似听见了笑话,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不喜他,从小你就看不惯卿儿的性子,以为我不知道?你还记恨他打你的仇呢吧。”

林观表情没有半分惶恐,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不敢。”

墨研好了,时仁杰也不用了,身子靠向椅背眼睛看向窗外的月季,道:“卿儿要是你这性子该多好,都是一个人养出来的,差别怎麽这麽大。”

林观手上动作一顿,没再接话,放下墨条走回书案前,“主子没别的吩咐,属下便告退。”

时仁杰神色陷于回忆,也没拦着,挥了挥手,“去吧。”

林观关门,慢腾腾回身时看到了隐在暗影里的时宽,看样子他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已经被人发现,时宽没再藏着,几步靠近林观,认认真真的打量他,神色怪异地说:“和你比起来,我看你才是主子的义子,甚至已经超过了少爷。”

林观没有多余反应,看也没看他一眼,“话不能乱说,当心主子听见了罚你。”

两人压着声音说话,还是没逃过时仁杰耳朵,“时宽,既然回来了,怎麽不进来?”

时宽狠狠瞪了林观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他进去的背影,林观收回视线垂眼,心里默默的咀嚼往昔,时仁杰哪是看中他,他是看中了他的乖觉听话,好掌控。

时宽走进见礼,将手中纸张呈递上去,低下头的模样一点看不出外面的狂妄,“主子。”

时仁杰回过神恢複了平常的表情,声音威严:“如何。”

时宽闻言跪了下去,“属下无能,张三行蹤不定,他除了在孔府门前和少爷那露过面,其他人均未见过他,属下没有查到更多信息。”

时仁杰拿起纸张,上面是从传言中推断出来的信息,“锄强扶弱,厌恶贪官污吏……”

单凭这些对张三的评价,就足够时仁杰判定这人能不能为他所用,他在鄂州的名声无虞,真正做的事却是谋逆,把这样的人放到身边难保不会洩露,一旦洩露就是杀身之祸。

时仁杰语气一转,声音平和:“起来吧,你身上还有伤,别跪着了,找个椅子坐着,张三此人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不必再查。”

语气淡淡看似温和,如同平静的海平面下是波涛汹涌,这之下是滔天骇人的杀心,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有所阻碍。

时宽不知是惜才还是败于此人心有不甘,道:“主子,张三武艺高强,想必不是甘于屈居少爷之下。”

放下手里的纸张,时仁杰将左丞相的密信装起来,“时宽你还小容易心软,我们做的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明白吗?”

看清了时仁杰指尖捏的是什麽,时宽没再坚持,“我明白了。”

时仁杰自袖中拿出一个早就备好的令牌,“明早你跟何楼去接卿儿,把丙队带上,回来之后把他们交给林观,明日时间紧张三武功高强,一时半会我也不能将他怎麽样,你要与他比武是没机会了,这趟回来倒是还能见他一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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