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粗胖佛修道∶真不是我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胜于雄辩。
弯腰驼它背的老道士满脸凄然∶莫非,天雪宗真要在今日覆灭。
周羽棠这才稳定好军心,没想到分分钟跳出来一群唱反调的,他也懒得再说鼓舞士气的话,干脆摆事实讲道理 肉包子打狗的是你们,我主人厉害着呢!我能活着在这里说话就是证据。
众人∶。
太他娘的有道理了,无法反驳。
突然,一道耀目的白光呼啸铺展开来,晃的众人不得不以手遮眼。
清泳掌门深深凹陷的双眼睁大,随着画中仙的解除,他的灵力真气消耗殆尽,眉毛和胡子尽数染得雪白。他身子一晃,被眼疾手快的言泉子及时扶住,连同浦阳真人一并给他传输真气。
远处赶赴而来的姬如霜大惊失色∶宫主!
魔修们全部傻眼,仙道修士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干什么说什么。
墨衣和谢炀都出来了,他们也都活着。
但是两个人的状态天差地别!
一个昂首玉立,面容清冷如冰,衣袂纤尘不染;一个单膝跪地,五官狰狞可怖,满身腌腊血污。
全场寂静无声。
魔修们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处于劣势的会是墨衣。
仙修们也傻眼了,他们打死都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实发生的,那个魔界的最强者,提起名字就让无数魔修闻风丧胆的夜宫宫主,居然输给了谢炀!
就连清泳这个授业恩师都懵了!
谢炀进画中仙的任务就是寻找墨衣的命脉所在,万没想到墨衣会苏醒的那么快。天知道当清泳发觉墨衣苏醒的时候有多害怕,墨衣想弄死谢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哪成想,事态的发展和结果居然跟预料之中的截然不同?
欣然和惊喜已经不足以形容清泳此刻的心情了,他觉得感恩和满足,自己怕不是三生有幸十世积福才能收谢炀当徒弟。
此生有这样一位徒儿,纵使现在身死也不留遗憾了。
清泳满足的闭上疲倦的眼睛。
浦阳真人痛心疾首∶掌门师兄!
杜楠泪流满面∶师父!
谢炀微怔,正要飞身过去,只见周羽棠划破指腹在清泳眉心处一点,笑意盈盈道∶只需一滴,包治百病福寿延年。
清泳灰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就连满头白发都变成灰色的了。
浦阳真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道∶多,多谢周阁主。
周羽棠懵逼,这染发效果绝绝子,要是搁在上辈子发家致富不是梦啊!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小糖一滴黑!
不要998,只要98,包邮到家!
谢炀松了口气。
凤凰宝血青春永驻,这没什么奇怪的。
那些瞪目结舌的魔修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纷纷围上去关心自家老大,七嘴八舌道∶宫主!宫主! 都闭嘴!墨衣被吵得头痛欲裂,他眼底杀气沸腾,垂在身侧的五指用力攥紧成拳,下个瞬间,人群中围观的一个魔修突然爆体而亡!
众人大惊,浑身胆凛,一时连呼吸仿佛都停了。
与此同时,墨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错乱的呼吸也在瞬间归于平稳。
姬如霜面上镇定自若,脊背早已让冷汗打湿。魔修们面面相觑,不寒而栗,人人自危。
下一个替死鬼会是谁?该轮到惟了?
尹喻收起天雪剑,从远处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见清拯打坐调息并无大碍,便朝浦阳问道∶师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不知从何时开始被他们莫名其妙忽略的问题夜宫圣使谢炀,居然是跟他们站在一边的!!! 怎么回事,内讧吗?窝道好乱。
墨衣冷笑一声道∶玩内鬼玩到本座头上了,清泳,真有你的。
尹空城愕然∶内鬼?
尹喻反应极快∶难道谢伶霄是太上仙门派去夜宫的内应吗?
江小枫跟了过来,激动的狂点头∶正是正是。尹喻吓了一跳∶小枫你知道?
江小枫忙不迭回应道∶∶是的,这还是在容师不对,是容尚卿身份败露那日,太上仙门混战,谢师兄在镜世界主动请缨去魔界,我当时刚好在场。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向谢炀,又目瞪口呆的看向江小枫,最后齐刷刷的看向浦阳真人。浦阳真人深吸口气,点头道∶确实如此。
众人骇然。
回忆起往昔,浦阳真人神情肃穆,一五一十的说道∶当年容尚卿回归罪狱,陆皎恶行暴露伏诛,仙魔二界的平衡被打破,仙道势弱,魔道则强盛,我们不能再被动了。于是在关键时刻,谢伶霄效仿容尚卿之法,决定孤身前往魔界,就算不能削弱魔界势力,也定能搅乱风云。
浦阳真人语气顿了顿,轻蔑的目光在尹空城身上绕了个来回,阴阳怪气的含沙射影道∶某些人说伶霄心怀不轨,跟魔界暗通款曲纠缠不清,还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哼,遇事不明就随意指责攀咬,患蠢至极,谢伶霄孤身涉嫌,乃仙道当之无愧的肱股之臣!
几个仰仗天雪宗照拂才勉强门庭旺盛的几个掌门忍不住了,眼见着尹空城灰头土脸颜面无存,就算他错了,这种时候也得想方设法的帮忙挽尊∶尹宗主也是为仙道未来着想,当时的情况有多严峻人人皆知,谢伶霄身负七宗卷桀骜不驯,又练成了仙魔双修,屡屡回避师门的召唤,确实可疑啊!谁知道那是故意安排的诡计,只为送他去夜宫当内应?怪就怪太上仙门密谋此等大事却不告知尹宗主,甚至连悟法方丈都排除在外,全然没把天雪宗和金蝉寺当做自己人。
好家伙!
周羽棠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给这位颠倒黑白能言善辩的大哥一键三连!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太上仙门的错,他们藏,他们瞒着天雪宗和金蝉寺,他们暗戳翟的安插卧底去魔界建功立业,只为在仙道史书上记下光辉灿烂的勋章,唯恐被别人知道了抢功!
往好听了说,是卧底一事本就机密,岂能让那么多人知道?人多嘴多,稍不留意走漏风声,那就满盘皆输了。
往难听了说,那就是太上仙门不信任天雪宗和金蝉寺,自诩仙道第一门派,全然不把其他两家放在眼里,狂妄自大,不屑其他门派协助。
尹喻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搅屎棍气得不轻∶大敌当前你挑拨离间,安的什么心?
浦阳真人脾气本就不好,遇到这种傻逼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此事事关重大,一切以谢伶霄的安全为首要,能瞒一个是一个,难道还要吹锣打鼓弄得天下皆知?
那人被怼的脸色铁青,他试图再反驳,但想到方才尹喻的话,大敌当前确实不适合掰扯这些,于是悻悻闭嘴。
墨衣安静了许久,并未看见精彩纷呈的内讧大戏,倍感失望∶你们大可不必计较孰是孰非,因为你们都会死在这里,全军覆没。
墨衣当空掐了个响指,身上最后一块创伤瞬间愈合∶死都死了,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
谢炀始终蹲在打坐的清泳身侧,清拯被凤凰宝血吊住了命,但画中仙也不是凡品,此番虚耗过度,虽性命无忧,但免不得闭关百年才能将损耗的补回来。
确定师父无碍后,谢炀才有空起身搭理墨衣∶你觉得你又赢了?
墨衣简直恨透了谢炀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能吸走我的修为又怎样?嫁衣可以转移一切,你吸走的只是我无数替死鬼的其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