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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 作者:枕上孤暖

第3节

“医药费我给你了,你兄弟打了我的人的脸,这我得讨回来。”

程锦像是一枝花,看起来孱弱细腻,但他实际上是一枝荆棘玫瑰,尖刺一旦cha进r_ou_里,拔出来都会有孔洞。

他挽上章繁的手臂走出面馆,还不忘给了面馆老板几张票子和一句诚意满满的道歉。

外面灯火通明,中秋节要到了,街上都掌着灯,程锦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章繁头上的血迹,然后轻轻吻上了那处狰狞的伤口。

他什么都没有说,章繁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他抱起来冲出熙熙攘攘的人群。

河边正在放灯,对岸在放烟花,霎时点亮了半个天空,周遭涌上了各种看热闹的人,章繁把程锦放下来,扬手把人搂在了怀里。

“烟花很好看。”

程锦在他怀里感叹,章繁淡淡应到。

“你更好看。”

程锦抬腿踢了他屁股一脚,转头看他的侧脸。章繁真的是个性冷淡的长相,他再一次腹诽,人不可貌相。

“你喜欢么?烟花。”

章繁突然开了口,程锦一时有点懵,但很快应了话。

“喜欢,很好看。”

“以后我包下整个城的烟花,只放给你一个人看。”

章繁的语气很淡,面不改色的说着让程锦心里发烫的情话。程锦哭笑不得,往他怀里又凑了凑,回应道。

“好,到时候我穿上你最喜欢的那套戏服,给你唱一晚上的戏。”

他毫无征兆的开口唱道。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周遭人皆连声叫好,有眼尖的认出了程锦,甚至激动的过来握手,一时竟变成了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程锦尴尬的要命,却还是笑容可掬的一一应了。

好不容易得了个空,程锦拽了章繁的手就开溜,把乌央乌央的一堆人挡在了赏灯的人群后面。

程锦的手心干燥温暖,章繁由着他牵着跑,九月份的天气有些凉,程锦衬衫外穿了个长外套,衣摆蹁跹似蝶,好像随时要飞走一样。

章繁突然没由来的惧怕,他知道程锦早晚要走,但他总觉得这一天越来越近了。

两个人跑到一条人不少的小吃街,程锦盯上了路边大叔的烤红薯,买了两个和章繁一人一个捧着吃。

章繁看程锦的眼睛,好像一汪清泉,清晰可见的澄澈如水。

“你又看我,你看不腻?”

程锦啃着红薯笑话他,他却像魔怔了一样。

“看不腻,一辈子都看不腻。”

程锦放过手里的红薯,拽着他的领子咬上他的嘴唇,然后轻声笑道。

“嗯,比红薯甜。”

章繁伸手把他的碎发拢到后面,轻轻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

“程锦,你有名气了,所以,打算什么时候走?”

程锦半天没应,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交了底。

“下个月,10号。”

程锦顿了顿,拍拍章繁的后背,柔声道。

“你要好好学习,我也会好好学戏演出,为了两年后更好的自己和更好的你。”

烟花放空了最后一个,在空中像是并蒂而生的莲花,刚巧照亮了两个相拥的人。

“我会成为能够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的人,你信我。”

第12章

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树叶子换了一茬又一茬,转眼就到了9号。

章繁不顾程锦的反对,执拗的请了假,也给章虹留了字条让她自己解决衣食住行,他窝在程锦租的房子里,像个软体动物一样把程锦抱的死死的。

他们不停的做`爱,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章繁很喜欢吮`吸程锦的肌肤,每每都要吮出红色的印子才算罢休。做`爱的时候更是凶如猛禽,每一下都要顶到最深,就算把程锦顶的哭叫求饶也不会放手。

程锦被他c,ao软了身子,后面都流出水来。玩到兴起,程锦甚至穿上了丝袜和女装,瀑似的黑发散落在他白`皙的身体上,美艳如妓。

章繁好像魔怔了,他像是罹患了性饥渴的患者,他让程锦骑在他的身上,像妓`女一样扭腰扭胯,嘴里泄出甜腻的呻吟,甚至在他跳动着青筋的性`器cha进那松软的x,ue`口后,又塞进了两根手指。

程锦白了一张脸哭叫,拄着他的肩膀想要闪躲,却毫无用处,他的双腿被章繁分的大开,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白鱼,他摇着头想要爬到一边,又被章繁拽着脚扽到怀里,不由分说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抽`cha。

程锦只觉得他要被干死在床上,章繁像个永动机一样,似乎有用不完的机器和s,he不尽的ji,ng`液,他痴迷的舔着程锦的身体,眼神里都是病态的狂欢,情话自然也脱口而出,对于章繁的不正常,程锦没有半分惧怕,只有涌进心底的安全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他被c,ao的服服帖帖,只觉得后`x,ue空虚的要命,他求章繁更深的c,ao`他,皮r_ou_撕裂开来,凶器没入他的身体开出红色的花。

他们像两只不知疲倦的野兽,在血和泪之间放肆的交`合,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程锦能感觉到章繁的眼泪掉到他的后颈上,滚烫滚烫,好像要把他灼伤。他从不知道章繁的眼泪是这么热的,他听到章繁低沉的粗喘,胯下的凶器像是能把他劈开,搂住章繁的脖子婉转低吟。

“弄坏我也没关系,我爱你。”

快感和疼痛永远都是性`爱必备,程锦大张开双腿缠住章繁的腰,自行用后`x,ue吞吐着章繁的性`器,他的矜持清高仿佛顷刻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对爱人的臣服和放纵。

他们没有喝酒,却都醉意朦胧。

音响里放着当红歌手唱的一首歌。

借一抹临别黄昏悠悠斜阳。

为这漫漫余生添一道光。

借一句铭心刻骨来日方长。

倘若不得不天各一方。

章繁终于崩溃,他咬着程锦的衣服将压抑的哭声压在喉咙里,他模糊的声音让程锦的心像是被刀子一块一块割开一样。

“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他毕竟只有20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程锦一下一下的揉着他的脑袋,最后也只能用更放`荡的动作来满足他内心的空虚,他搂着章繁的脖颈在他耳边说道。

“越狠越疼,我越爱你。”

这是个太疯狂又太荒唐的夜晚。

章繁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荡荡,程锦在他的枕边留了张字条,上面是一行地址,应该是程锦家的位置。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章繁心急火燎的穿上衣服爬起来,发现程锦的东西都不见了,钥匙扔在窗台上,仿佛是无声的拜托他还给房东。

他的爱人从来执拗,甚至送都不让他送。

章繁穿好鞋子追了出去,街上人来人往,却唯独没有他的程锦,没有他的爱人。

路过那个小剧院的时候,正赶上拆迁队把最后一处残骸推了个干净。

轰隆一声,他的整个世界都炸了。

什么都没有了,他和程锦初遇的地方,他们的小小梨园土崩瓦解,只剩下他零零散散的记忆和昨晚程锦献祭一般的疯狂。

他在废墟前跪下来,手心撑着地面,石子割破了手心的肌肤,他想象昨天程锦花一样的身体,从今天起,也只能出现在梦里。

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膝盖都已经没了知觉,他终于慢慢站了起来,朝那废墟深深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那天起,章繁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不再听戏,每天都泡在功课里,章虹骂他没出息,没了老婆像是没了魂,他也不恼,好像完全没听到一样。

国家奖学金,各大奖项接踵而来,章繁成了他们那所二流大学神话一样的人物。但他却完全看不出喜怒,教授们都夸他内敛沉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如此拼命。

直到有一天,他从电视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那人的长相太特别,声音也是,他仿佛心跳都停了。

程锦对着屏幕说话,眼神好像穿越了相隔万里的距离,径直戳到了他的心里。

“我的爱人是个戏迷,他是我的支柱和坚持,我希望有一天能站在最大的剧院里给他唱戏,这个信念一直支撑我走到现在。”

章繁手里的笔被他硬生生掰断了,他看着屏幕上程锦的脸,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身边,把这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第13章

章繁大三期末考的当天,章虹死了。

因为玩的太过,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男人的床上,那个男人去警局自首的时候痛哭流涕,连声说他不是故意的。

章虹还是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外套,涂着艳丽的红唇和指甲,黑色大波浪挡住了她颈子上丑陋的勒痕,她身上盖着白布,脚上的皮鞋是章繁用打工的钱给她买的40岁生日礼物。

那男人拽着章繁的裤脚祈求他原谅,大有要一头撞死随章虹去的意思。章繁全程没有掉眼泪,他把腿从那男人的束缚中抽出来,公事公办的态度,然后走过去掀开了章虹身上的白布,抬手合上了母亲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

他突然发现章虹是漂亮的,非常美艳动人。

他想起这个叼着烟的女人和王桂花叫板,说她自己是婊`子,却不让任何人骂他和程锦一句。

她不是一个好女人,也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她把章繁养大,送他上学,她是章繁唯一的亲人。

男人最后被定性是过失杀人,判了五年,赔了章繁40万。

章虹用命换来的40万,章繁存在了银行卡里,分文未动。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上学,打打零工,只是每天回家都听不到章虹粗鄙不堪的脏话了,他竟然觉得有些想念。

程锦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电视上,他几乎红遍了大江南北,成了年轻的名角儿,被尊为程老师。

章繁还是在上着他的学,拿着他的奖学金,周围人可怜他,却也说他冷血。

没有人知道章繁半夜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小声的哭,这房子空空荡荡一丝人气都没有,他甚至没办法再给章虹做一次饭。

大四下学期他去了省会的一家it公司实习,上司很喜欢他,提出了签约和重用,章繁却拒绝了,他说。

“感谢您的信任和认可,但我想去首都。”

程锦留给他的是首都的地址,这是他和程锦的约定。

章繁只带走了几件换洗衣物和章虹的照片,剩下的都留在了老房子里,他身上揣着章虹用命换来的那40万和这两年来存下的5万块,离开了这个小小的院子,这个生他养他的小城。

他特意去原来剧院的地方看了看,高楼平地起,那里已经变成了高级住宅区。

售票处的老爷子去年也作了古,临终前章繁在他的床前,老爷子张着嘴指着电视上正播放的戏曲频道,老泪纵横,恰好当时在上面唱戏的是程锦,老爷子啊了半天,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嗓子里长了东西,早就说不出话来。他的儿女都在国外,是章繁一直在病床前照顾,章繁感恩他当年的那一把伞,也感恩老爷子对戏的痴迷,更感恩当年老爷子牵了他和程锦的红绳。

出殡的时候老爷子的儿女终于回来了,他们哂笑着问章繁是不是想从他们这讹一笔钱。老爷子的儿子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堆卡扔在章繁脚下,高傲的让他蹲下去捡。章繁抬脚施力将那些金卡银卡踩的稀烂,给老爷子鞠了三个躬,转向那几位儿女时,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他一分钱都没拿,他嫌恶心。

他坐上去首都的火车,连夜离开了这座小城。背包里是他的简历和所有的奖项,他戴上耳机,熟悉的调子传进了他的耳朵,是程锦唱的贵妃醉酒。

他奔波于学习和生计,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听过戏,但他一直将程锦放在心里,重到每次想起都会有一丝丝的疼痛。

火车行进10个小时到了目的地,这是章繁第一次来首都,他照着地址找到了那扇雕花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老管家,客气的问他找谁。

“我找程锦。”

章繁从兜里拿出那张字条,他保存的很好,只是纸张有些泛黄而已。

老管家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少爷两年前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就再也没回来过。”

年迈的老人把章繁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然后问道。

“你是不是叫章繁?”

章繁点了点头,老人又叹了一口气,告诉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事实。

“少爷回来的那天身上不干净,被老爷打了个半死。老爷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梅派大师去学戏巡演,但要和你彻底了结,另一个就是和家里断绝关系,从此自生自灭。”

老人看着章繁的眼睛,好像在看他是否值得托付一样。

“少爷没有犹豫的就选择了后者,他这两年过得难,我瞒着老爷去给他送钱,他一分都没要,他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知道他有多倔。他和我说,他什么都可以放弃,但你是底线。如果他选择了第一条路,哪用这么摸爬滚打,把自己摔出一身的伤来。”

老人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钢笔,在那张泛黄的字条上写下了一个新的地址,然后把字交回了章繁手上。

“去吧孩子,他等了你整整两年了,别辜负了他。”

第14章

久别重逢不亚于久旱逢甘霖,戏台上的那个身影的确是程锦,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好像又瘦了,陪着笑的模样让章繁心疼。

几乎是隔了一个世纪以后的再一次对视,程锦的戏服还没有脱,章繁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碍于周围还有稀稀拉拉的观众,他没敢拥抱自己的爱人,最后在程锦面前站定,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

程锦像是要把他印在脑子里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情绪的碰撞让他们两个都抖了声线,最后程锦也只落得一句。

“好久不见。”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章繁不敢造次,这周围有程锦的同事,也有他的戏迷,程锦花了十分的心力才拿到现在的成就,他必须珍惜。

“好,我去卸妆,你等等我。”

程锦朝他笑笑,转身进了后台。

这是章繁此生度过最漫长的半个小时。

程锦出来的时候章繁才发现他气色很差,而且不是错觉,程锦真的瘦了,他原本就清瘦,现在更像是一阵风吹过就会倒。

程锦没说话,默默的在前面走,章繁跟在后面,两人路过一条偏僻的小巷,程锦突然停下了脚步,章繁二话不说从背后拥住了他,死死的抱着,像是要把对方整个嵌进自己的r_ou_里。他能感觉到程锦的心跳,程锦触碰他的手背和肌肤,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然后他清瘦的爱人将他按在背后的墙上,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像是撕咬一样的亲吻,带着唾液和血的味道。程锦死死的拽着章繁的领子,章繁由着他动作,嗅着程锦身上熟悉的香气,声音沙哑不堪,甚至带了哭腔。

“我好想你,程锦,我好想你。”

也许想念二字太肤浅,根本没办法表达他对章繁的感觉。程锦只是撕咬着章繁的唇瓣,一句话都没有说,

章繁的手指不老实的伸进程锦的衣服,他察觉到程锦的身体微微一抖,然后制止了他的动作。

章繁的手停住了,他用疑问的眼神看向程锦,程锦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的视线,章繁有些没由来的焦躁。他不顾程锦的阻拦硬是扯开了他的衣服,手指伸进去摸到了程锦背上粗糙的伤疤,他眸色一沉,想要更仔细的抚摸,程锦哑着嗓子道。

“别摸了,很难看。”

“谁弄的。”

章繁的语气听着很平静,但其实他在压抑着怒火,他想要听到那个名字,然后把他撕碎。

程锦突然换了神情,他眸色微变,离开章繁的怀抱点了根烟。

“如果我说这两年我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才有了现在的名声,你还会要我么?”

“你不是这种人。”

章繁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程锦嗤笑一声甩开了他的手。

“如果我说我是呢?”

“你是我的,不管你做过什么,你都是我的。谁强迫的你,告诉我。”

程锦看着盛怒的章繁,突然笑出了声。章繁被他笑的莫名,忍不住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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