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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霄,你是不是仍不知道,那天我为何不告而别?”安于柬淡淡开口,“太迟了,因为一切都太迟了。我用了两辈子,渴望得到你的回答,你只是冷眼待我,觉得我不配得到你的爱。而当我已经不需要你的答案时,我也不知道你是受了刺激,那晚居然愿意‘施舍’一句,你以为我会感动吗?不,我只是觉得遗憾,遗憾我白白浪费了那麽多时间,浪费了那麽多力气…直到你说出那句话,我才意识到,你对我不过是种执念,因为犯贱,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我的爱没有底线,而你,也根本不值得我去爱。”
“尤其当我有了新的开始,新的生活,当我离开原来的生活轨迹,奔赴新的旅途,我才明白我有多渺小,生命是如此短暂。人生有那麽多种可能,有那麽多值得我去追寻,去探索的事,相比之下,爱情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如果它让我痛苦,我更应该立马止损,停止无意义的纠缠不是吗?”
安于柬擡眼,“祝青霄,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我虽很感激你为我作的一切,也相信你说的话出自真心,可一切都太晚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你我都有新的生活,不要再执着于让我跟你回去的事,我…”
“我是不是永远无法得到你的原谅?”祝青霄垂下头去。
安于柬不解,“你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谅。”
“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找不到你的时候每天都是煎熬,每夜我都会做同样的梦,梦到你当着我的面跳下去,梦到你躺在我身边,下一秒又倒在血泊中…你说你有新的生活,让我不要执着,可我做不到。”擡起左手,可怖的伤口像一条巨大的恶虫啃食着皮肤,“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害怕再晚一步,我就会永远失去你,可比起失去你,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不要再说了。”安于柬摇头。
“我做不到重新开始。离开视线的每一秒,我都走在峭壁上。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会不会遇到危险,万一下一次,我不在你身边,不能保护你,我…我做不到放手。”声音颤抖,就要崩溃。
“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我没有在乎你的感受,只是想从你那里得到仰慕、卑微、无条件的爱…你说我不值得你的爱,是,我不值得你去爱,我也不值得你为我心软。”
“你说你是犯贱的那个人,不,你不是。现在,是我犯贱,是我卑微地祈求你的允许,允许我去爱你。我恳请你跟我回去,不是奢求你爱我,而是我祈求你给我机会,给我机会让我爱你。”
“我…”又是一声轻叹,安于柬刚欲开口,却看见硕大的泪珠砸落在地。
“你…你哭了?你别哭啊。”慌乱地拿过桌上纸盒,却发现空无一物,起身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只能从一旁的行李箱中拿出被他胡乱塞进夹层的纸巾,抽出两张塞给祝青霄,“你别哭了。”
哽咽到失语,祝青霄将纸扔在一边,拉过安于柬的手想要开口,又被哽住。
“你别蹭我一手,这不是有纸吗?别哭了。”嫌弃地捡起地上的纸,安于柬胡乱地抹去祝青霄脸上的泪,可惜,擦也擦不干。
“算我求你。”
无语扶额,安于柬被如此荒唐的局面气笑了,“算我求你,你冷静一点好吗?先起来。”
“求你和我回去。”
无论安于柬怎麽硬拉他的右手,祝青霄犹如镇山巨石,纹丝不动,僵持到最后,力气被耗尽,安于柬也快崩溃了。
“够了!”出声结束这场闹剧,“你要再不起来,你就在这跪一晚上。”
听到这话,祝青霄也没有任何反应,又想抓住安于柬的手,被躲开。
“你真就打算在这里跪一晚?我不会管你的。”
“嗯。”
“你真就这麽想我和你回去?”
“嗯。”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还要继续纠缠下去?”
“是。”
“你真就这麽犯贱,祝青霄,有前车之鑒,我提醒你,我不值得你这样犯贱。”
“你值得。”
“好吧。”安于柬长叹一口气,“我答应你。”
“什麽?”瞳孔瞬间放大,“你说什麽?”
“别高兴得太早,上辈子,我拿股份和你交换我母亲的房子,你不愿意,只答应给我六个月。现在,我也只给你六个月,六个月后,看情况,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事先说明,六个月后,也许我的回答还是会和今天一样。”
“好。”祝青霄立马站起身,“就六个月。”
“那麽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安于柬指向门外,“我需要休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