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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他不过也就得了些零碎股份,以及属于安嘉荷的那套房子还有禾园,怎麽就?
“吴叔,您是不是搞错了。”安于柬出声询问。“我想这不是我能拥有的。还有我母亲的那套房子,难道不属于我?”
“安先生,按家主的意思,您的确持有10%的股份,至于安夫人的那套住宅,很遗憾,已经抛售了。”
“抛售了,我怎麽不知道?”安于柬愣住了,他都把东西搬到房子里了,现在跟他说抛售了?“卖家是谁?买家又是谁?”
“哥。”祝别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直视安于柬,声音细如蚊虫,“我前段时间资金周转不过来,你从前不是说过那房子我两一人一半吗?而且现在写的还是我的名字,我就给卖了。”安嘉荷出事后,一来祝别年纪还小,安于柬又是做哥哥的,总想给他多一重保障,二来,安嘉荷的那套房子本来也是依仗着祝云非才买下的,写他的名字不合适,但安于柬怎麽也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
“你就这麽把妈的房子卖了?好,你告诉我,买家是谁,我就是不要这10%的股份,这房子也必须归我。”安于柬放不下这房子,论亲情,这是安嘉荷为数不多留给他们兄弟二人的东西,论私情,上辈子走投无路,这是他最后的庇护所,也是他身前纵身一跃的地方,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无法割舍。
“卖给…卖…”祝别支支吾吾地看向闭目养神的祝青霄。空气凝结。
一切不言而喻,安于柬再怎麽生气,此刻也哑了火。他心里有气,又不能当着面发作,见吴叔交代完,便转身离开偏房。
他就是再跳一次,也不会想到祝青霄会把房子买下来,现在算什麽,他刚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好好做人,现在告诉他,他怎麽样也逃不出祝青霄的手掌心。越发郁闷,安于柬摸了摸口袋抽出细烟,外面仍在下雨,只是势头小了许多,烟纸沾了湿气不易着,安于柬只得拿打火机烫,终于着了,安于柬只觉得心情跌入谷底,猛吸一口都没能让他忘却此刻的烦闷。
他只顾着点烟,却没发现有人走了过来。祝青霄停下时,安于柬仍没反应过来,自己何时已经被人控在了花园的死角。要说不慌是不可能的,安于柬从前就猜不透祝青霄,连带这次,他实在想不通。
“你过来干嘛?”安于柬无法忍受这样的“逼迫”,他此刻完全被控制住,整个人被祝青霄高大的身影所笼罩,动弹不得,连他的烟都没有多余的空间,一点星火很快在祝青霄深不见底的眼神中被吞噬干净。
祝青霄没回答,只是擡手取走了安于柬胸前别着的两朵花。安于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想往后,却被另一只手拦腰制止。
“干什麽!”安于柬吼出声,“放开。”
许是看人快要应激,祝青霄松开手,但也没施舍多余的距离。两人相隔不到一寸,一点紊乱的呼吸声都能轻易暴露对方的心理状态,雨中败落的两朵花被随意扔在一边,祝青霄伸手摘了一朵新鲜的雏菊,不容安于柬拒绝,一点一点解开他的上衣扣直至露出白色衬衣的一角,目光扫过锁骨,又看向心髒的位置,在安于柬惊恐的眼神中,祝青霄将花别在纽扣处。
“你搬走了,对吗?”
【作者有话说】
咱们星期五再见啦!
第11章 旧梦
让他怎麽回答?
安于柬将烟凑近,当着人的面深吸一口,试图冷静下来,有什麽东西像雾一样地缠了上来,等他放松戒备之时,又闯入他的神经,绞痛他的心髒。“你同她结婚,我从那里搬出来,没有什麽不对。”说完,安于柬擡眸,想要在这汪如渊的渌水中找到认同,在沦陷的前一秒,猛地推开眼前的人。“你离得太近了。”
祝青霄自是没想到,冷不防地向后退了两步,许是方才太过用力,祝青霄看了眼身上的褶皱,擡手抚平。
见此,安于柬倒是生了些许愧疚感,奈何嘴硬,他实在开不了口,与祝青霄嫌弃他做不了一个称职的情人一般,此刻,他倒觉得是祝青霄浪费了一根好烟。
事已至此,他安于柬是死是活,于祝青霄又有什麽关系。
“也不止因为卫雪榕,我住腻了,厌烦了。”安于柬冷笑着,自嘲道,“你的那位蓝颜呢,要想金屋藏娇,正好有空。”他这样刺祝青霄,也是在提醒自己,刚才短暂的四目相对,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冷感,足够麻木,可面对这个他曾爱过胜于生命的人,安于柬发现自己仍然念有旧情。他果然是个很贱的人,轻易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