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的确, 最贵的东西基本都是他买的,归根结底还是左家的。
姜韵帮她细数,“开学前,他给你买的那个包,四万多,手链, 三万多,其他东西,随便一双鞋, 就大几千。”
“这还只是我看见的, 背着我的,肯定还有更贵的, 这些他父母都不知道, 可能对他来说就是零花钱, 跟你买个零食一样便宜, 要是出自兄妹感情那也就罢了, 两个老人也不会计较这些。”
“但如果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他们会怎么想??”
“会怀疑是我教唆的,你明白吗井夏末。”
姜韵继续在书房里难耐地踱步,反反复复,恼怒,又无可奈何,整个人坐立难安。
接着苦口婆心地劝:“现在,他嘴上说喜欢你,对你好,还承诺过什么我不知道,但这种男人一抓一大把,还是最爱信这鬼话的年龄。”
“你以为那么多人被骗感情被骗钱都是蠢啊,不是,而且男人太会伪装了。”
姜韵现在想想之前对左燃这侄子的印象,又恍然间觉得能理解了,女儿被哄骗的确说得过去。
不到20岁,遇见这样的男孩,有点坏,有点痞,轻狂,玩世不恭,不知道让多少女孩明着暗着动过心。
要不是初中那次,去给他开家长会,被班主任叫过去,姜韵也不清楚他在女孩那里受欢迎的程度有这么夸张。
现在,真是不禁后悔,一开始就跟女儿说了丈夫的身世情况,要是让两人误以为有血缘关系,说不定也没这些烦心事了。
但转念一想,左燃知道的更早,在她嫁进来之前,或小时候就懂。
姜韵:“我本来呢,要求不高,你只要不找凤凰男就行,下嫁不会有好下场。”
“但怎么也没想到,你跟你哥搞到一起。”
音响里的《想自由》,放到高潮部分,姜韵觉得吵,上前给关掉,鼠标点成了切换,又继续放着下一首。
也懒得弄了,继续跟讲道理,“他父母是有钱,钱多的到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地步。”
“一毕业就买千万跑车,两千多万的表,甚至还不止一辆。”
“享受惯了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你觉得还能忍受没钱的日子吗,嗯?”
“你们一旦被发现,他一定会说是你先勾引他的。”
“对你爷爷奶奶来说,他从小就在身边,哪哪都比你优秀,未来前途无量,心里会怪谁,你到底想过没有?”
姜韵在这个家待了二十多年,即便不是最了解的,也能排上前三。
近几年,娘家这边发展最好的,就是亲妹姜慧,年薪百万,不靠任何人全款买房买车,但也是当年高学历和努力工作了十几年才换来的。
有运气成分,但更多的是没日没夜的刻苦。
这个程度,姜韵觉得已经是她这阶层能达到的天花板了,但对于世家子弟来说,一百万,买块表都不够。
左叙对这些奢侈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有不少两老人送的,也有其他兄弟随手买的,不喜欢,就给他了,便宜的几十万,贵的几百万,偶尔弄丢一块也不在乎。
全当成几百的东西,不管多少钱的,就往桌子上一扔,也就姜韵整理东西的时候,才能发现,丢过什么贵重的。
这种无形中让她体验到的阶级差距,多得数不胜数。
所以越发理解这种家族目光长远。
两老人现阶段的想法,应该是想让左燃这侄子走进权力中心。
井夏末看亲妈总算安静一会,也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听那么一堆话,基本没怎么往脑子里进,第一反应其实是慌,没什么反应的时间姜韵就来了。
最初,她也想过这结果,并且没什么解决的好办法,多瞒一天是一天。
姜韵视线再次扫过来,想起来个安全方面的事,“你们戴套没有?”
井夏末脊背绷紧了点,犹豫了一秒,没立马回。
姜韵噌一下离开座位,语气焦急生气,“你都这么大了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井夏末也安抚性的随着站起来,表情无异样地说:“戴了,真的戴了。”
会怀孕这个常识她倒是知道,但第一次的时候觉得吃药也无所谓。
年轻,身体好,没生过病,对网上说的那些副作用压根没放心上。
本来想买,但他说得那么笃定,时间也过了,就没再想。
姜韵眼神担心又藏着火,从她脖子扫到小腿,对这深深浅浅,布满痕迹的身体,感觉没眼看,皱着眉别开头。
没忍住,再次看过来,提醒道,“他这个年龄,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候,你也别错把这个当成爱情。”
泄,欲工具这个词,姜韵不想明说,但觉得女儿能听懂。
井夏末已经有体会了,他起反应很容易,有时候说着话都不知道哪一句带有暗示,他就y了。
但表情挺淡定散漫的,除了裤子能看出来,其他地方看不出来。
但其实,她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亲妈反驳。
宁雨纯在她之前,不知道主动过多少次了,那类型也挺合他口味,性感,很会。
准确来讲,他俩喜欢的款,都是对方,但到底也没发生点什么。
不算上宁雨纯,仅是她能感觉到的,对他有点意思的,就不少,其中也不乏漂亮好看的。
他欲望是挺强的,但也不是谁都行。
姜韵继续:“我是你妈,才会帮你保密,换成别人,不可能在乎你名声什么样。”
“考虑得一点也不长远。”
“这种丑事,但凡被你以后的老公知道了,立马就得改观,心里不会尊重你,尊重咱们家。”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豪门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种没血缘的兄妹搞到一起,也够其他人津津乐道一段时间了,随便跟个共同好友一打听,就能把往事都打听清楚。
“赶紧给我断了,不管以前怎么样,多久了,以后都别联系了。”
井夏末没顶嘴,语气不冲不急,“但他是我哥,我们不可能不联系。”
“那你说的这个联系到底是哪方面的,床上还是床下的?”
姜韵提高音量,觉得她不知悔改。
“你如果一直这么油盐不进,我就跟你爸商量,把你送到新加坡上学。”
最初就决定过那里,英美太远,治安不行,狐朋狗友一堆不良嗜好,自制力不行的跟着吸毒,姜韵不放心。
新加坡离得近,安全,华人最多,别称还叫富豪们的避风港。
“我不想去。”
“不想去那就听话,只要你们还是名义上的一家人,就永远不可能。”
书房门“砰”一声被打开。
姜韵拽住她小臂,也不管她情不情愿,拉着往外走。
井夏末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