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意外的和谐,另一边的气氛可就不太妙了。
昏暗的车厢里,两个男人面对面凝视彼此,气压极低,有一种给点火就能爆炸的感觉。
“为什么?”沈飞整个下午都想问出口,他的羞耻心只有一瞬间,但那种感觉太上头了,后遗症伴随他几个小时,“你想羞辱我,对吗?”
维舟沉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飞露出轻蔑的眼神,声音中带点嗤笑:“让你失望了,想看我出丑是不可能的,这点小插曲跟我以往的经历来比不值一提。”
“是吗?”维舟开了口,语气悠扬晦涩,好像掺了什么神秘力量似的,可以直撩心弦,“真的无所谓,你把手递给我,我试试你的掌心热不热。”
沈飞下意识并拢五指,身体往后退几分,一脸匪夷所思地说:“你是怎么...知道?”
掌心发热的小特点连沈鸿都不知情,沈飞确定自己没跟任何人说过。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维舟先是诡谲地眨眨眼,随后找了一个理由,“有一次你说梦话被我听见,每次你兴奋或受到刺激时都会有这种反应。”
沈飞的表情差点管理失败:“你当我傻子?我会这样说出来?”
“信不信随你,”维舟理了理外套,回过身去拿自己的背包,“你什么时候回a市。”
“别转移话题,最好认真回答我,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想挑战我的底线。”
沈飞一把按住维舟的手臂,眼神中充满刺探和压抑的愤怒。
维舟抬起的胳膊又放下,侧过身体面向沈飞,深深地盯着人瞧一会儿,慢慢地,唇角又掀起诡异又顽皮的浅笑:“原因很简单,没那么多阴谋论,我就是想看你哭出来,你的眼睛一定像珍珠一样漂亮。”
沈飞瞪圆这双漂亮的眼睛,很快又审慎地眯起来,冷笑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早就忘了眼泪长什么样子,这辈子你都别想。”
这番话让维舟忽然想起那个奇异的梦,在阴雨连绵的墓园,沈飞抱着他痛哭,求他不要离开,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能永远都无法证实。
“看着我,别想其他人。”沈飞不悦地打断他的思绪,狼一样盯着他,“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欠我的,我会分批分量的讨回来,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要不是念在你明天有活动,今晚你肯定回不去。”
维舟提起自己的背包,准备开门下车,“说完了吗?”
“没有!”沈飞忽然把手伸进大衣里,黑着脸掏出一个小本本,颇有气势地晃了晃,“我可都记着呢,时间,地点,你个死变态别想逃,从山洞过夜的那晚开始,每一笔账都不会落下。”
维舟神色古怪:“你竟然用笔记录?”
“跟你学的,”沈飞以豹子般敏捷的速度把手缩回来,生怕被人抢去,当宝贝把小本本赛回怀里,“你经常用笔写这写那的,难道不准别人也养成这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