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肩膀上的淤青,有了一个猜想,难道他又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试图捏死沈飞?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沈飞的脖子上寻找答案,却发现那片皮肤健康有光泽,没有一点暴力滚过的痕迹。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冤枉了你一样。”沈飞再次出声,用一种复杂的眼光打量着维舟,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沈总,好久不见。”维舟来了一句比较官方的问候,就算是为了李玫,他也不该在这种场合和沈飞起冲突。
何况他和沈飞有半年未见,曾经在蔚洲发生的不愉快已经随着时间淡去,两人没必要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维舟保持一种冷静客观的态度,声音清朗而柔和:“是不是我又重复了之前在蔚洲做过的事,如果有冒犯到你,相信我,绝对不是我的本意,应该说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就当我有分裂症,以后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如果冒犯到我,”沈飞不自觉坐直腰板,很敏锐地察觉出异样,“你不会...忘了吧。”
维舟点下头,很正经地给予回应:“是的。”
沈飞张了张嘴,一股怒气直冲头顶,他猛地站起身,死死地盯住维舟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伪装的破绽。
与此同时,沈飞的掌心以闪电般的速度汇集了所有热量,烫得他指尖微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能够掩盖情绪的能力,在外人面前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所有真实的反应都转移到了手心,遇到激动或兴奋的事或者是有关那方面的事,他的手心就发烫,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他回忆起昨晚维舟摁着他强吻的画面,一些让人战栗、羞耻、愤怒和难为情的细节在脑子里如雪崩般铺散开来,让他意外的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觉得是一种奢侈,他确实喜欢维舟的亲近,只是很不习惯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公事上不行,生活中不行,床上也不行。
昨晚一夜未眠,他的脑子里竟想些旖旎的画面。
一个小时前他就坐在这里等维舟出来,为的就是当面算账,好挽回面子。
可这家伙竟然玩起失忆那一套,而且不像是装的。
“看样子昨晚我们见过面,到底发生什么事,”维舟见他脸一阵红一阵黑,假设的结果也跟着他的表情不断变化,“难道我下手比之前还重?”
沈飞努了努唇,没有说话。
维舟朝着男人的方向走近,想仔细观察一番,边走边说:“要不要去医院。”
当他迈开步子时,沈飞的身体就绷紧了,满眼的戒备。
这种不合常理的反应更做实了维舟的猜想,他立即停住脚步,在三米之外的距离观察男人,视线从脸部往下移,似乎是想透过衣服的料子看看里面有没有内伤。
沈飞穿着一件料子极为柔软的灰蓝颜色的薄绒衣,v型的衣领修饰出好看的锁骨,衣服稍微宽松,确实显得身体有些单薄,但绝对不弱。
整体看上去无大碍,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遭受过身体上的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