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这个回答并不能给白笙的困惑带来丝毫解疑，可惜我也只能用着这样模糊不清的回答来搪塞他，也同样搪塞着我自己。
白笙瞧着有些苦恼的模样，却在瞥见我紧蹙的眉头时，又回到那张灿烂的笑颜。
他轻轻拉住我的手，如个孩提一般有些撒娇的扯着我的衣袖，“师父，我们去找秦归罢？”
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粉嫩嫩的脸蛋，那张小脸兀地变得通红，“白笙啊，为师发现你近日倒是容易脸红的紧，莫不是长大了，从别的仙家那边听懂些什么了？”
白笙原本就通红的脸变得更加涨红，就差把脑袋埋进自己衣袖中。我瞧着有趣的紧，本还想继续戏弄调戏一下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徒弟，手指却传来一阵刺痛。
我低头去瞧时，食指指尖已有鲜血喷涌而出，原本蛰伏在皮肤下的那一条血线蠢蠢欲动的模样，似是要挣脱我的皮肤一般。
白笙从未见过我这食指如此模样，被吓得不轻，慌慌张张想要替我止血，反而触碰到那条血线，疼的我眉头微微蹙起。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
我轻轻摇摇头，左手捻指来算，心中也是明白了这条血线异样的原因。
这一条血线是先前下凡时，我心里担忧舜华在人间是否会遭遇灾厄，便以他鲜血同命石相连，从而成为我这皮肤下的一条血线。倘若舜华出什么事，这条血线便会出现异样，自己也好得知。
“舜华哥哥有大难。”我低声喃喃，白笙似是在沉思着什么，片刻只是一字一顿，认真的望向我眼眸。
“师父，放手罢。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再多一些的话，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我尽量笑的好看些，伸手揉了揉白笙的脑袋，“不会的，没事的。”
我们来到晋国时，已经同上回来时大不相同。整个晋国处处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街上的人们人心惶惶，行走时皆是垂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多看旁人两眼，更是不敢驻足多停留片刻。
城墙上也多了许多守卫，街上的米铺聚集着一大堆人在抢米，不止米铺，所有卖粮食的铺子前皆有大批人在抢着食物。
我知晓这场景，也曾见过。
战争来临前的城池，便是如此。
白笙静静望着城墙上正在填充炮药的大炮，以及从城外送进来的尸体，一声不吭的模样让我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