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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旁人都离去,齐景轩这才急切问道:“你查出什么了?”
徐槿瑜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自顾自地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你猜。”
“少来这套,赶紧说!”
齐景轩也跟着坐了过去:“正好我这边也查出些眉头,咱俩对一下。”
徐槿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将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翠玲妹妹尸体的事情说了,末了道:“我顺着这线索一路查下去,你猜最后查到了谁?”
他没卖关子,说完就一拍桌子,自问自答:“西城开赌坊的那个林四!”
他以为这是个重要线索,齐景轩听了肯定会高兴,跟他一起痛骂林四然后再商量怎么找出林四背后的人。
却不想齐景轩听后面色微僵,半晌没接话。
“你不信啊?”徐槿瑜道:“绝对是他,我查的清清楚楚!”
“陪着翠玲妹妹一起上京的那个男人死前抓伤了凶手的脸,我带人在附近查了几天,查出五个曾在那段时间脸上受伤的人,其中三个是抓伤或者刀剑划伤。”
“这三个人里有两个是当地人,压根没离开过自己居住的村镇,那就只剩一个可疑之人了。”
“我让人按照描述画了那人的画像,想让德庆县县令帮忙寻找,结果画像才画出来,我身边小厮就说好像见过。”
“我让他仔细回想,又让其他人也看了看,有人一眼认出画上人是常跟在林四身边的一个打手。”
“林四久居京城,家业也基本都在京城,他常带在身边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德庆县,还刚好脸上受了伤?”
“我当时就觉得这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但为防出错,还是又查探了一番。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又一拍桌子,道:“有人亲眼目睹,那画上人曾和翠玲妹妹以及那死去的中年男人一道出现,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个瘦高男人。”
“所有线索都对上了,那派人杀害翠玲妹妹的不是林四又是谁?”
“翠玲是我们府上的丫鬟,她妹妹早年间就已经回乡了,林四跟他们不可能有什么私人仇冤。”
“既然如此,那他就一定是受人指使这么做的!只要把他抓了严刑拷问,定能查出真正的幕后之人!”
他越说越激动,恨不能现在就去把林四抓起来。
事实上他也已经让人去做了,只是现在还在等消息而已。
齐景轩默默地听着,起初只是神情有些僵硬,听到最后肩膀都垮了下来,叹了口气问:“除了这些,你还查到别的什么了吗?”
“别的?”
徐槿瑜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你还想要什么别的?我出去一个来月能查出林四这条线索就很不容易了好吗!你知道我这些日子受了多少苦吗?”
他抱怨了两句,说完才觉出不对:“难不成……你也查到林四了?”
不然为何他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的样子?
齐景轩无奈地点了点头,把端午那日发生的事说了,自然也提到了阿青,只是没说有关于他们三人前世今生的事。
徐槿瑜听完嗨了一声,懊丧地靠在了桌边:“那我这一个月在忙前忙后地跑什么啊?跑了半天白跑。”
“倒也不能这么说,”齐景轩道,“我能查到林四纯属是个意外,误打误撞。若是没有阿青的出现,你查到的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他甚至想,前几世他被贬出京之后,是不是也是直到徐槿瑜或是其他什么人顺着翠玲妹妹的死查到了林四,然后事情才开始有了些眉目?
今生他若不是靠着自污破了局,眼下他八成已经死了,而直到他死后,林四这个人才被揪出来。
他越想越气,恨不能现在就把林四大卸八块,可这人受尽酷刑却还是不肯说出那幕后指使他的人,一时竟杀不得。
徐槿瑜还不知道林四已经被抓了,用胳膊肘杵了杵齐景轩,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你是直接把人抓了,还是留着放长线钓大鱼呢?”
说起这个,齐景轩又是一阵气闷:“我倒是想留着他钓鱼呢,没钓成啊。”
那日查到林四之后,阿圆本不想打草惊蛇,欲留着此人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
结果就在端午当天,林四忽然将他身边的几个亲信全都杀了,显然是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再这么下去线索只会被清理的越来越干净,阿圆无法,只得直接把人抓了,送进宫去严刑拷问。
可那林四嘴却紧得很,到现在都只供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后来我们才知道,林四唯一的儿子在四月时走丢了。”
“他年过四十,膝下只此一子,素来宝贝得紧,孩子走丢后他却没有声张,只是暗地里寻找,可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并非真的走丢,而是被人带走了,那人还是他认识且惹不起的。”
“我们猜测,八成就是那幕后主使担心他走漏风声,提前绑了他的儿子做要挟。”
那幕后人一早就防着林四这边出纰漏,不仅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他儿子,还派人暗中盯着他,但凡他这边有一点可疑之处,就用他儿子要挟他,让他杀了所有的知情人。
兴许那人还要求过林四自裁,但林四怕对方没有顾虑后反而对自己的儿子下杀手,没有答应。
徐槿瑜皱眉听了齐景轩的讲述,咬牙道:“我最讨厌这种人了!藏头露尾畏畏缩缩,一副小人相!”
他宁愿跟那些明面上的恶人斗个你死我活,也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
这些人就像躲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不知何时就会窜出来咬人一口,咬完又躲回到草丛里,不仅难以抓住,甚至可能连他的踪影都看不到。
他说完站起身,怒道:“我亲自去审那林四!所有刑具都过一遍,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齐景轩撇了撇嘴,把人拉回来:“慎刑司的人不比你擅长用刑?他们都没问出来,你能问出来?”
徐槿瑜一想也是,只得坐了回来,本还想抱怨几句,但见身边过几日就要成亲的好友一脸丧气,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拍着他的肩安慰道:“你也别灰心,虽然眼下还没审出什么,但那幕后之人既然抓了林四的儿子以作要挟,就说明林四肯定知道什么重要线索,甚至有可能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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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轩先前也是这么想的,但随着半个月过去,牢里的刑罚能用的几乎都用过了,林四却始终不肯松口,他难免还是有些心急,怕林四回头也跟翠玲似的,忽然就死了。
他虽还不知道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但他知道对方一定不会任由他们这么一直审问林四,定然会想尽办法在林四开口前将他除掉。
因此哪怕林四已经被关进了宫里,他还是不大放心。
就像先前阿慈问的那样,如果对方就是宫里的,或者是跟宫里关系密切的人呢?
徐槿瑜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眼下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劝道:“先别想这些了,三日后你就要成亲了,这大喜的日子,哭丧着脸可不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愿意娶沈小姐呢。”
“怎么可能!”
说到成亲,齐景轩脸上的懊丧顿时一扫而光,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阿慈可是我的福星,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我要一辈子跟她在一起,绝不分开!”
说完就咧嘴笑了起来:“只有三天了,三天后我们就能成亲了!”
到时候阿慈搬来跟他一起住,他们就能整日都待在一起了。就算阿慈回娘家,他也可以一起跟去,不用再被关在门外,想想就开心。
徐槿瑜原本只是想安慰他几句,眼下却着实被他灿烂的笑脸酸到了,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脸变得可真快。”
“什么?”
齐景轩没听清,问了一句。
“没什么,”徐槿瑜道,“我说,你既然已经娶到了你心仪的沈小姐,想必也没什么别的想要的了,那我就不给你准备大婚礼物了。”
说罢站起身,不等齐景轩反驳,笑着跑了出去。
齐景轩回神,对已经跑远的人影高喊:“一码归一码,礼还是要给的!”
………………
“送礼?是谁家要办喜事吗?”
高峥进门时正看见下人把一份礼单递给父亲,询问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便随口笑问了一句。
高沛抬头看见是自己儿子,脸上先是洋溢起惊喜的笑意,但听到他问的话之后面色又是一僵,看向随高峥一道进来的下人。
下人抹了抹额头的汗,苦着脸挤出笑:“大公子……大公子说要给您个惊喜。”
管家原本是吩咐他赶紧过来通知老爷的,但大公子开口把他叫住了。
他不敢违拗,只得跟着大公子一道过来了。
“爹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们提前告诉你的。”
() 高峥笑着说道,摆摆手让下人退下,自己在高沛下首坐了下来。
高沛将正与他商量礼单的下人也挥退了,这才道:“阿峥你怎么忽然入京了?也不跟爹说一声,这……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高峥失笑:“爹你这话说的,我回自己家,哪需要准备什么?”
说完解释道:“先生为我在大理寺谋了个职,我来京赴任的,怕您知道了不高兴,就没敢提前跟您说。”
高沛听完面色果然一沉,绷着脸道:“大理寺?你……你这臭小子!我说不让你去刑部,你就去大理寺?你这哪是怕我不高兴才不跟我说,是怕我跟大理寺那边打招呼不让你过来吧?”
高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向来喜欢刑狱探案一道,爹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我在各地府衙查了不少案子,实在是想来京城这边看看。毕竟各地破不了的大案要案都是要汇总到京城的,这里能学到的比地方衙署多多了。”
“再说了……爹您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在翰林院修书,我怎么就不能去大理寺刑部任职呢……”
这话让高沛一噎,训斥的话一时说不出口,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高峥也不想跟父亲吵架,顺势转移了话题。
“爹您刚才是在给谁准备礼物啊,这么丰厚?”
他听着那礼单上的东西可都挺贵重的。
高沛闻言面色又是一僵,本想糊弄过去,但想到儿子要去大理寺任职,接下来的日子必然是要常住在京城了,瞒也瞒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给平郡王准备的,他要成亲了。”
“平郡王?”
高峥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
“就是原来的晋王,他闯了祸被贬为郡王了。”
高峥闻言哦了一声,露出恍然之色:“他啊,那被贬为郡王不奇怪。”
说完又问:“谁家女儿这么倒霉要嫁给他?”
在他是晋王的时候没能成亲,在他被贬为郡王之后反而要成亲了,可不倒霉嘛。
高沛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声音低了几分:“……沈小姐。”
“沈小姐?京城好像没有哪个高门世家姓沈吧?外地来的名门望族吗?”
高峥喃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高沛转过头,面露不忍:“就……你认识的那个……沈小姐。”
噗的一声,高峥一口茶喷了出来,顾不上擦,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爹:“……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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