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但是有这个女巫的节目必看。
没有得到回应的肆江奇怪地看向温稍,只见温稍匆匆忙忙地将桌子收回,把门窗关好,随后一脸紧张地跳到沙发上。
温稍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肆江,伸手将他捧在手里。
肆江看着这样的温稍,联想到刚刚女巫的话,心情瞬间变得怪异:你信了?你是十二月十二日出生?
温稍拿起小毯子把自己裹起来,答道:暗月占卜一直很准的。
我不是十二月十二日,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
说不准我是呢,先防患于未然。
不信玄学的肆江此刻想看看温稍的脑袋是个什么奇妙的构造。
我要睡午觉了。
打算转移话题的肆江在温稍掌心蹦跶了两下,暗示道。
之前温稍答应他,要给他讲睡前故事,现在还没兑现呢。
好,给你讲故事。温稍笑笑,捧着肆江的手轻轻来回摇摆,模拟摇篮。
从前有只不会下蛋的公鸭,他在河边捡到一颗蛋,那颗蛋比他见过的所有鸭蛋都要大。
于是他带了回去,想着要孵出一只最大的鸭鸭,让那些看不起他的鸭都看看。
公鸭不是本来就不能下蛋吗?
肆江才听了个开头就愣住。
鸭爸爸果然孵化出来了一只很大的鸭崽子,他很喜欢,每日更努力地找食物,精心喂养鸭崽子。
听到这里,肆江已经困了。
温稍也没资格说飞蒲什么,他的故事不比飞蒲的致郁中二文学要有趣多少。
后来鸭崽子越长越大,体型很快就超过了鸭爸爸,毛变得雪白,他发现鸭崽子是一只鹅。
然后呢?听到反转,肆江稍微起了些兴趣。
然后鹅群来找崽子,鸭爸爸把鹅崽子还回去了。
好了,完了,睡觉吧。
肆江愣住:啊
你这是什么故事,你到底会不会讲故事!
面对肆江极度不满意地哀嚎,温稍无奈地摸摸他的叶片以示安抚。
这我也没办法,崽给我点时间,我去学习学习。
索焰好像就挺会讲故事的,圣百合作为圣堂管理员,必然也会讲故事,有时间去找他俩学习。
肆江也好哄,被摸摸叶片就把不开心抛之脑后,乖乖地贴着温稍的手掌入睡。
看着手中的小草进入熟睡,温稍深叹一口气,淡淡的愁绪涌上心尖。
他从战场上下来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波动了。
从一星期前,温稍就带着肆江每天下去宣易丹,也就是飞蒲母亲那里疗养身体。
昨天,宣易丹悄悄将他叫了出去,面色犹豫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温稍,是这样的
江江他他可能,没办法养好。
数据上虽然是先天亏空严重,但实际上
宣易丹一咬牙,闭眼说道:
他的身体被污染源入侵得相当严重。
他会一天比一天虚弱,直到化形阶段,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撑而死亡。
这个坏消息像是一道雷砸在温稍头顶,他眨眨眼,貌似冷静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旋即像个无事人一般,回到病房将肆江带回家。
江江会死。
宣易丹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温稍再度叹息,烦躁地伸手拍拍后脑勺。
其实对于污染问题,温稍比宣易丹了解得更多,这是绝症,但是不一定要死。
他曾经有一名战友便是出生时被人陷害,体内污染严重。好在他的家族势力庞大,一直用珍贵药物吊着他那条命。
但温稍只是孤身一人,他要怎么样弄到那些有价无市的珍贵药物呢?
不要心烦。
属于小四叶的稚嫩声线响起,温稍低头看向对方。
来贴贴。
肆江摇晃着叶片,示意温稍过来贴贴。
他睡眠本身就浅,在听见温稍的叹息声后更是睡意全无,他得做点什么让温稍开心起来才行。
温稍松气一笑,将肆江抬到自己眼前,勾下头用额头贴上对方柔软的叶片。
贴贴。
似叹息一般,沙哑的两个字流出,飘到空荡温暖的小破屋中,满是忧愁。
肆江不知道温稍在忧愁什么,思来想去以为对方还在耿耿于怀刚刚的占卜,于是蹭蹭对方额头安慰道:
别担心,我是四叶草!我可幸运!
嗯,我崽最厉害了。
温稍勾起嘴角,把肆江放在自己头顶。愁绪消散,他再度变回那条没心没肺的颓废咸鱼。
还有时间,他总会有办法。
温稍!
脆弱的木门被一把推开,满头大汗面上焦急的索焰冲了进来,一和温稍对上视线就大声说道:
村里来了人,急急忙忙地说要找你,你快跑吧!
温稍只用眼神回了他个问号。
看温稍瘫在沙发里,索焰一着急,上前就要拉他的胳膊。
啧,你还坐着干什么?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温稍拍开他的手,你说,我为什么要跑?
原本着急的索焰突然一愣,呆呆地问道:不是来找你寻仇的吗?
索焰记得自己在战场上遇见温稍的那天,明明战争已经结束,温稍却还在被人追杀。
他下意识就以为,温稍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仇家众多,这五年还自觉帮温稍隐瞒踪迹。
对于索焰的发散性思维,温稍也很无语,他给对方解释过几次,但对方都是一种我明白我明白,你别说了,我会保密的这种糟心的态度回应。
久了温稍也不解释,寄希望于对方能自己想明白,没想到索焰是脑子这个不灵光。
都说了别给我脑补这些乱七八糟的。
而且,你喊这么大声,他们估计知道我在这里了。
温稍话音刚落,他家门外就涌上一堆人,被拥簇在最前面的那位穿着做工讲究的长袍,上面绣着精细的酢浆草花纹。
看了看对方的衣服,温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原本白色的长袍被穿得泛黄,上面有几处明显的缝合痕迹,下摆还有两个新鲜的破洞。
好穷酸哦。
请问是温稍先生吗?
长袍男礼貌地询问,他和温稍差不多大的样子,模样端正,气质温雅,戴着一副细边眼镜,使人第一眼看去只觉书卷气扑面而来。
是。
温稍又看了眼自己搭在书桌上的长腿,默默收了回来。
找我有事吗?
他跟这种疑似翩翩君子类型的人最相处不来了,不过他不认识这人,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有什么目的。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酢浆草家族今年的青年代表,我叫绛淮,听说阁下孵化出一只四叶草,这对我们整个酢浆草家族而言都是荣光。
一听这话,温稍直起身子,开始细细打量对面的青年。
酢浆草可谓是遍布全星系的品种,全星系草民众多,能在这么亿万人中脱颖而出当上代表,必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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