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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人正是武林闻声色变、恶迹昭彰的一代魔头六神通,长像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獐头鼠目,简直不像人形。
靠蓝九卿最近的一个老长者长得豹头环眼白发盘项,身躯高大一脸虬髯,鹰鼻阔嘴,圆脸上刀疤纵横,一目已眇,一只独眼开合间精光四射,顾盼生威,正是眇目天王公孙忌。第二个却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一张干瘪老脸上波纹重叠,钩鼻、细目、海,双目深陷、两颊高突、白发披肩形如女巫厉鬼,狰狞可怕,鬼爪握一根枭头拐杖,粗如儿臂,漆黑发光,不知是何物打造,这正是飞天夜叉焦五娘。
第三个老者身材瘦小,满头发形如乱草,招风耳、三角眼、塌鼻子、阔,阴森地不带一丝生人气息,正是无影鬼叟公羊赤。
第四个老者身材矮胖,四肢短小大腹如鼓形如冬瓜,秃头、细目,一张嘴大得惊人,一笑足可裂至耳根,一脸横肉不时微微抽动,令人寒心,正是阴山人屠北宫寅。
第五个老者身材细高,小脑袋白发盘簪于顶,皮包骨的瘦脸上一只绿豆眼高高鼓起,碧光四射,两腮深陷,尖下巴下几根疏稀的山羊胡子无风自动,一双手臂奇长过膝,两只干瘪手爪,指甲长逾几寸,黑紫发亮,正是碧眼毒爪追魂客辛浩。
第六个却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长像奇绝,装束怪异,一张脸自鼻为界半红半白,长发垂肩,粗眉细目,颔下净光无一根胡子,看来颇似个昂藏丈夫,只是一身穿着大红大紫,下身曳一袭长裙,鸡皮也似的老脸上浓施脂粉,举止不带一种男子气概,正是阴阳人妖君龙阳。
华山神医赛华佗仲孙玉昔年葛衣青囊行道江湖,曾与六神通朝过面,并不觉惊异,而柳含烟与仲孙叹成二人却是初睹怪客,不但惊异,看到后来简直觉得恶心。
六人甫进听松谷,飞天夜叉焦五娘已瞥见自己豢养多年的珍禽百年虎枭已横尸就地。心中痛惜异常,故刚一落地手中枭头杖一顿,一双细目精光四射凝住柳含烟等三人,厉声道:“钟孙老鬼,老婆子座下仙禽可是你所伤?”
仲孙玉乃行医之人心性慈悲,此时一观眼前情势知道无法善了,与其任人宰割,不如一拼以保全自己一世英名。一念及此,胆气不觉为之一壮,毅然答道:“不错,前辈仙禽正是仲孙玉所诛。”
焦五娘未料到仲孙玉如此大胆,见了自己六人不但不觉得害怕,而且竟取大刺刺地对自己讲话,这是前所未有的奇事,微微一怔,满怀不信的细一打量仲孙玉,猛觉心里一震,立即省悟,头也不回来,怒声道:“卿儿过来!”
蓝九卿正欲向自己五位师父哭诉受挫经过,闻唤一惊,忙飘身向前。
焦五娘枭杖一指仲孙玉,问蓝九卿道:“那仲孙老鬼手中兵刃可是师门重宝摧心剑?”
蓝九卿浑身一颤,垂首嗫嗫嚅嚅地道:“卿儿……一时……失……手……被……”
“住!”
他话未说完焦五娘已是一声怒吼,跟着满头白发根根倒竖,细目凶光毕露,神色益觉狰狞怕人。突然,凶态一敛,仰天一阵碟碟怪笑,声如夤夜鬼哭刺耳难听,笑声一落,又复问道:“白骨令可曾赐下?”
“卿儿已如谕传下。”
“好,你且退后!”蓝九卿如获大赦,躬身退后。
焦五娘满嘴牙咬得格格作响,向仲孙玉厉声道:“好大胆的老鬼,藐视六神通白骨追魂令已是万死有余,复敢抢去我徒儿防身神兵,伤我座下灵禽,今日我如不将你父女挫骨成灰,然后一把火烧掉你这贼窝,老娘从此武林除名,拿命来!”
话声一落,人已如鬼魅飘进,右掌枭头杖一抡挟带一股凌厉狂飚,猛向仲孙玉当头砸下。
仲孙玉此时胆气大壮,英风尽复,一见飞天夜叉焦五娘神色狰狞,挥杖击来,冷哼一声,一振手中长剑就待扑上。
蓦间身旁柳含烟一声朗笑,身形已如闪电飘风,抢在前面迎向焦五娘。
两条人影甫接,“砰”地一声震天大响,两条人影又倒飞落地。
仲孙玉父女大惊,双双飞身迎上。
但见柳首烟俊面微白,剑眉微蹙,仲孙双成以为烟弟弟已伤及内腑,芳心大震,凄然欲泣,急问道:“烟弟……”
柳含烟一见仲孙玉父女急形于色,尤其仲孙双成关切深情溢于言表,不由暗暗感激,摇头微笑道:“成姐放心,小弟并无大碍,只是稍感血气有点震荡而已。”
至此一顿又道:“这女魔一身功力实不容轻视,六神通非浪得虚名,端的惊人!”
他惊,焦五娘连同身后五人比他还要吃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