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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候火大了。
发了火的人谁也会骂人。
传言连孔圣人还骂人畜生,那是由于他的门人子路不孝,他老人家火大了,便骂子路畜生,这以后才有“子路闻过则喜”之传说。
黄书郎不是老圣人,他当然更会开骂,可巧他也骂桑巴“畜生”。
桑巴闻骂也火大了。
我这里让你先出手,不知好歹呀!
他回骂:“操,你在此刻还想逞强!”
黄书郎怒骂:“你操什么?操石头去,娘的皮,你口口声声不占便宜,为何不抢先出手?”
桑巴脸上有些红的吼道:“老子们齐出手,怕是你小子早就碎了。”
黄书郎咬牙道:“这与围杀黄大爷已无分别,王八操的,你会耍大旗是吗?那就耍给黄大爷看吧!儿。”
桑巴忿怒地抖着长竿打着闪颤,那么厉烈的对准黄书郎刺去,他大吼:“老子刺死你这小狗操的。”
旗端有支尖尖的刺枪,旗端还有血红的红缨子,看上去就是一支三丈余长的长枪。
黄书郎一见旗竿变枪抖闪着刺过来,一声狂叫斜着身子闪过枪尖,直往敌人奔去。
他的身法仍然够快的了。
他的兵器仍然紧紧地握在手上。
黄书郎心中很明白,他体内的气功帮了他的大忙,如果不是有一股气流在体内治疗他的内伤,怕是早就站不直身子了。
文通就想不通这小子为什么如此能挨。
谁都知道,一个会杀人的人,便也一定能挨杀,挨杀的人如果挺得久,胜利就属于他的了。
黄书郎腾身旋着往敌人的怀里撞,只不过他只挨进一丈多一点,空中忽然发出“呼噜”响。
便在这声呼噜响中,桑巴手上的大竿子变了,变成一面好大的黑旗,旗面上展现的是个白色的骷髅全身图案,姿势是跳动的。
大旗就在黄书郎的身边抖开了。
大旗也快得不可言谕地把黄书郎的身子裹住了。
那桑巴只一裹住敌人,立刻双臂贯力,疯狂地旋动着旗竿,光景要把黄书郎紧紧地卷住以后,再用力地往地上摔去,活活地把黄书郎摔死。
“嘶!”
桑巴正欲把他往石头上摔,却不料大旗破了,
只见黄书郎自裹紧的大旗里斜着身子欲跳出来,他左手的“恶信”已割破了那面大旗。
他的身法是狂野的,桑巴发觉不对劲,不及再用力去裹敌人,便拚命往地上摔去。
“咚!”
黄书郎还真被摔得四肢朝天,只因为他已快出来了,所以他仍然可以闪过,要紧的是头未撞上石头。
他火大了,腾身而起,顺着长旗竿旋进,“咚!?他一棒打在桑巴的头顶上。
“唷!”桑巴抛旗抱头,忙不迭地往一边闪,他怕黄书郎追杀,所以立刻往后闪。
黄书郎未曾追杀桑巴,他必须立刻调气,因为他知道后面还有得拚。
是的,就在他刚刚站定运气调息的时候,三江黑旗门大掌旗“铁塔”戈彪嘿嘿笑着迎过来了。
他边走边缓缓地在拔刀。
他的刀很宽、很厚,红绸缎闪飘着,光景宛如天神下凡尘。
戈彪站定身子,沉声道:“姓黄的,就凭你的胆识、武功、气度各方面,无一不让戈某心醉,如果今日不是处在敌对状态,老夫必然力邀你加盟我三江黑旗门下。”
黄书郎道:“时也,运也,命也,大掌旗,你的这段话不是有些多余?”他见戈彪在变脸色,又道,“你老兄就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了,还放上这么一段臭不臭的屁,干吗呀?”
戈彪大怒,叱道:“好话一句三春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他娘的,你就只会出口成‘脏’不是?”
黄书郎道:“一个人处在疯狗群里,他除了骂以外,永远也笑不出来。”
“你敢说老子们是疯狗?”
“疯狗还不如,是一群茅坑里淹不死的猪。”
“你找死!”
“我已经卯上了,操你们所有人的亲娘。”黄书郎当然卯上了。
他已经满身是伤,伤得几乎挺不下去了。
他想到了秀秀,他觉得很安慰,因为秀秀已有了他的儿子,他不能伤了儿子的心,虽然儿子尚未出世。
他要死也要死得英烈,死得伟大,有一天秀秀会告诉儿子,他的老爹是个不怕死的硬汉,是个真正的大侠士。他也要儿子和他一样,虽然这种刀里火里的日子很危险,但生命就是一束火花,一束闪亮的火花,当人们抬头观看火花的时候,是不会去注视不明亮的火花的。
人们只去注意最明亮的火花,虽然最亮的火花很短暂,却也令所有的人得到了它的光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