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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两吧。”
伙计匆匆去张罗,黄书郎发觉昨夜的五个人全走了。
他并不太注意别人,。他只管自己的,那伙计匆匆送上吃的,另外用油纸包了一大包放在桌子边。
黄书郎早上没起床,午时当然吃得多。
二十个包子先下肚,四两酒他当水喝,一大碗酸辣汤,他喝了个碗底朝天,拍拍肚皮,他满意了。 ’
伙计见他吃得好,也笑道:“够了吗?”
黄书郎道:“你们的东西真不赖,下回再打从这儿走,一定上门光顾你。”
“叮!”
他又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那伙计道:“连带五斤酱牛肉,我还得找你半两银子。”
黄书郎笑笑,道:“免了,我得赶路了。”
他走出店门往南方,那伙计送出门,道:“客官,往北比较好呀!”
黄书郎怔了一下,道:“怎么了?”
伙计道:“往北五里有一条小路,那条小路不论你去哪儿都是一条近路,如果走大路,到下个市镇得多走十五里,就好像天刚亮的时候,五个大汉们要去水火洞一样,也走小路绕过白沙河,就省不少路了。”
黄书郎吃惊地道:“什么……水火洞?”
伙计笑笑,道:“昨日那五个大汉也不知为什么,要找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多荒凉,距此怕有八九十里上百里,可是他们一大早天刚亮就走了。”
黄书郎道:“他们怎知水火洞?”
伙计道:“我们街头的罗大叔,他知道大山里有个水火洞,是向他打听出来的。”
黄书郎立刻紧张了。
如果那五个人找上水火洞,天爷,那该怎么是好?
他愣住了,他的脸色也变了。
他那模样还真吓了伙计一大跳。
“客官,你怎么了?”
黄书郎醒过来了。
他拔腿就往小镇外面跑,好像中邪了。
那伙计自言自语地道:“水火洞,这人怎么一听到就发疯?不对,一定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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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当然没中邪,他却边跑边在嘀咕。
他嘀咕的是:“秀秀,我的秀秀。”他也狂烈地咬着牙,“大叔,大婶,敌人怎么知道有个水火洞?”他更对天吼,“不,不要,千万不要对他们加害呀!他们已与世无争,静静地住在荒山中。不,千万别伤害他们,你们可以杀了我呀。”
黄书郎一路往回头路跑,他又跑到白河渡口了。
果然,渡口有条渡船,渡船上有今老汉,也有个老婆子在做饭,船尾有个十来岁的孩子,那娃儿把双脚泡在河水里。
渡船快要开了,船上有三个过河的人。
黄书郎喘着大气上了船。他发现船上的人还真可怜,这条渡船住着的是一家人,与方超、方杰的船就是不一样。
黄书郎漫不经心地问老汉:“船家,前几天好像这儿不见你的船。”
撑船汉摇摇头,道:“有人送我一两银子,命我暂时躲几天。我见那些人不好惹,只得躲在柳林里,今天才又把船撑过来。”
黄书郎这才明白了。
方超与方杰两兄弟是黑红门派出在各渡口捉拿他的人。看样子水火洞一定被什么人发现后走了消息,果真如此,秀秀便危险了。
黄书郎越想越心焦,恨不得立刻飞到水火洞。
渡船距离岸边还有三丈多,黄书郎已急不可待地跃上岸,他拔腿就往山路上跑。
“喂!船钱呢?”
船上的人有四五个,有人已骂道:“准是无赖。”
黄书郎怎么会是无赖?他不回身,只抖手把一锭银子抛上船,道:“你的渡船钱。”
“当”地一声响,那锭银子落在船板上,黄书郎已经走出十几二十丈外了。
撑船的吃一惊,张口结舌说不清。
船上的过客又有人开了腔:“这家伙一定是疯子。”
光景还真是人嘴两片皮。
船家的十来岁娃儿管收渡船钱,他捡起那锭银子,向撑船的道:“爹呀!这是什么东西?”
他根本没见过银锭,他只收几个小制钱,几曾见过这么大的银锭?
撑船的稳住船,接过银锭只一看,惊喜地道:“撑上三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的钱,他是个财神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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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真的发了疯一样,他一口气跑了五十里,大喘气地坐在树下抹汗水。
他取出酱牛肉拚命啃,把今汗湿的头望着天。
他边吃边自语:“老天爷,你帮帮忙,千万别叫那几个魔崽子找到水火洞,我叩首了。”
他吃着酱牛肉,竟然还爬在地上狠狠地叩了三个头。如果此时有人看得见,一定认为他发了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