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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候,有几位俏丽得不能再俏丽的姑娘已经走进来了。其中,那个拂袖含怒而去的杨贵妃也回来了,只不过她仍然满脸的不高兴。
黄书郎却哈哈笑道:“各位佳丽,你们安心地坐在这儿等一会儿吧,我先陪韩大管事去一趟帐房,回来后,一定令你们大乐。”
怎么个大乐他没说,因为他已押着韩管事往外走了。
白红院的帐房并不远,往后院的角门处转个弯,那儿有一座精致的红砖房。房前面是假山,小竹桥搭在一条整洁的流水小溪上,竹桥下面还养了四只大白鹅,有人来了就“咯咯”地叫。
小白龙韩方把门推开,屋子里好像是书房,架子上放了十几本册子。
那当然不是五经四书孔孟之物,而是历年来白红院的帐册子。
黄书郎对帐册子没有兴趣,他的兴趣是银子。
韩管事打开桌下面的一个抽屉,道:“姓黄的,全在这里了,只不过……”他的声音变得软软地道,“有良心的,希望你少拿些,我也好一力担当,算我碰到鬼,认了,你若拿得多,甚至拿光,我只有往堂口报告了。”
黄书郎笑笑,一把拉开抽屉看,他嘿嘿冷笑,道:“大管事,你他娘的玩什么花样?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呀。”
韩管事道:“什么意思?” ’
黄书郎咬着牙,道:“把老子当成梁上的朋友呀?我找上你这里讨小钱不是?这里不见有银票,全是他娘的沉甸甸的银子,算一算不过一二百两,如此大的白红院,柜里只有这些呀?操。”
他又在旋动棒子了。
韩管事叹口气,道:“姑娘们接客一夜不过几两银子,这里已是半个月的收入了,你还嫌少呀。”
黄书郎呸地一声,道:“拿老子当娃儿哄不是?单是刚才那几位姑娘,一个个都有她们的老客户,火山孝子一大堆,银子滚滚像河水,他娘的,你可想得明白,惹火了我,我就要你立刻躺下来。”
韩管事气呼呼地道,“你比恶鬼还狠十分呢。”
黄书郁道:“老子不是恶鬼,老子是恶客。”
他出手如电,抓住韩管事的左手按在桌面上,举起棒子又要砸。那玩意虽然不要命,痛起来却叫人吃不消,十指连心痛。
韩管事大叫,道:“好了,好了,我拿给你呀,你这个黑心老横真贪心呢。”
他挣脱了手,转身走到墙壁前。壁上挂着一幅名人字画,画的好像是一幅欢喜佛。真好看,黄书郎还直发笑。因为什么地方挂什么画,什么人玩什么鸟,武大郎就玩夜猫子。
韩管事拉下那幅画,墙上有个四方孔,上面还加了一道铁板。只见韩管事用左手顶着一个小孔洞,他一共按了三下子,然后在袋中取出钥匙,匆忙地打开小铁门,黄书郎只一看就笑了。
“这才是你们藏金的真地方。”
“你手下留情,尽量少拿,三个月一清帐,我怎好对少门主交代呀?”
黄书郎笑笑道:“你家少门主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大管事,你安心吧。”
这话叫小白龙吃了一惊。他张口吐舌,却不料黄书郎又笑道:“我要伸手拿了,只是不喜欢你在身边罗嗦,对不起,你躺下去闭闭眼如何。”
韩管事尚未会过意,黄书郎的棒子已打在他的后脑勺,吭哧一声,他真的躺在地上了。
黄书郎可乐透了。伸手就往墙洞里掏,这一掏还真不少,桌子上他放了一大堆。还以为全是银票呢,灯光下仔细看,大半全是姑娘们的卖身契。
他找了半天,又挑又捡的,一共找了一万六干两银票往腰里塞,又把那一堆卖身契一股脑儿堆放在搁银子的抽屉中,喜孜孜地托着那个抽屉跑回厢房中。
此刻,大茶壶与三个不能站起来的大汉一并跌坐在地上。那产茶壶见黄书郎走进来,手上还捧着个抽屉,他哭兮兮地问:“我们的管事呢?你不会杀了他吧?”
黄书郎一笑,道:“胡说,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韩管事在清理他的帐,一时间没空陪着我,这里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他把卖身契抖开来,道:“这是姑娘们的卖身契,我一并拿来了。”他坐在椅子上,又道,“十位姑娘全来了吗?”
大茶壶道:“你数一数就知道了。”
黄书郎一笑道:“屋小人多,我也不用数了,我一个一个的点名吧。”他又取出小册子,摊开在灯光下,高声唱道,“红樱桃姑娘。”
“有。”声音真细腻,人儿小又娇,一张脸蛋嫩又红,果像五月红樱桃。
、黄书郎上上下下仔细看,道:“这名字一定不是你爹娘为你取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