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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道:“你就说天刚亮时有个蒙面人把剑交在你手上,那蒙面人说:‘黑红门少门主有难,凭此剑要第二十四分堂所有人马上前往南方大路去支援,那个地方好像叫乱石坡,去得早,少主有救,去得晚了抬死人。’你记住这几句话了吧?”
打更老六点点头道:“如此我就可以置身事外,不受牵连了?”
黄书郎道:“全清河镇的人都知道你在城里打更,当然牵扯不上你。”
打更老六看看天色,道:“我这就去了。”他想丁一下,又道:“事情的发生与此时差不多吧?”
黄书郎道:“快马加鞭大半天,正是时候。”
打更老六走出门,但他又回头问:“然后呢?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黄书郎道:“然后你回来睡大觉,我去救小流球。”
打更老六道:“哈,好主意。”
打更老六双手捧着金剑,宛似发觉手中的杀人利器在颤抖。
金剑不会抖,是他的手在抖。
打更老六匆匆走到黑红门二十四分堂大门前,口中直喊叫:“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天爷呀。”
有个大汉手叉着腰,这位仁兄火大了,他长得又粗又黑又可怕,冲上去,一把揪住了打更老六,叱道:“娘的皮,嚷嚷什么?找打不是?”
打更老六把金剑高举,道:“黑大个子,别打了,你把精神振作起来,快去救你们少门主吧。”
提起左少强,黑大汉吃一惊。
他咬咬牙,道:“放你妈的拐弯屁!我们少主好得很,他会有什么不如意?”
这黑汉心中可在嘀咕,因为打更老六手中的东西是用布包着的,他当然不知道那是左少强的兵器。
他指着布包道:“这是什么玩意?”
打更老六道:“黑大个子快通报,见了你家堂主便知道了。”
黑大汉吼道:“我要先知道,再通报。”
打更老六急得直跺脚,道:“你个老小子,太不够光棍了,老实说,你通报早了没话说,通报得晚了,这后果由你去承担,怪不得我打更老六没对你说。”
黑汉怔了一下,揪住打更老六,道:“行,跟我进去见向爷,娘的皮,万一我进去,你跑了,岂不是消遣老子是个猪?”
打更老六道:“你很聪明,你不是猪。”
黑汉怒叱道:“废话,老子当然不是猪,黑红门的人没有一个是猪。”
正厅上“噗”地一声吐出一口漱口水,差一点没吐在打更老六与那黑汉身上。
这个漱口的人正是大光头向冲。
“干什么的?”
不等黑汉开口,打更老六已挣脱被抓的衣衫,匆忙地举起布卷,对向冲道:“天刚亮时,来了个蒙面人,那人把这东西交在我手上,他说这是黑红门少门主的兵器,要凭此剑,命二十四分堂所有的人马上赶往南方大路乱石坡支援少主,去得早了少主有救,去得晚了抬死人。”
向冲早将布卷打开,金光灿灿,果然是少门主左少强的兵器,不由得惊呼一声:“集合!”
他这一声“集合”,就好像军队下命令,刹时间,来了二十几个黑又红的大汉直瞪眼。
大伙当然瞪眼,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向冲抖着手中金剑,吼道:“这是少门主的兵器,少门主遇难了。”
副堂主连百瑞吼骂道:“准是‘恶客’黄鼠狼,操他娘,此人不除,我们都遭殃。”
向冲冷冷一哂,道:“黄鼠狼虽是一患,但不放在少门主心上,姓黄的跳梁小丑耳。”他又吼道,“大伙快准备,有马的骑马,有车的坐上大车,一袋烟之后都上路。”
连百瑞道:“地牢里还囚了两个人,怎么办?”
向冲道:“留个人把守,如果有人来捣蛋,先宰了地牢两个人。”
接着,全体解散了。
于是,黑红门二十四分堂的人忙起来了。
拉马的,套车的,搬兵器的,一时间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天塌下来也不必如此紧张嘛。有人说,天塌下来自有王八蛋去顶住,关你何事去顶住?关你何事如此慌?
然而,黑红门的人都有自我优越感;黑红门下的弟兄都是优秀的,是团结的,更是不为外人欺侮的一群。如今少主有了难,一个个不要命也得去干一千,拚一拚。
向冲这批人物,已到了上刀山下油锅的地步了。
“铁头”向冲率人正要走,打更老六心眼灵活了。
他发现这是个发小财的时候,如果轻易放弃,那会后悔一辈子。
其实,他的胃口并不大,三五两银子就叫他笑上三天合不拢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