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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见用力,猛一起一平地又退到台阶上。
黄书郎露出一手缩地功,这功夫江湖上不多见,早失传已久了。
他忿怒地一声叱:“滚!”
卜通与成豹大步走,石不悔与他的人紧跟着,这批人有一大半是垂头的--头上的青包还鼓得像鸭蛋。
好戏散场了,看热闹的人当然也要离去。
黄书郎要拍门,身后来了一个人。
是刘老先生。
他对黄书郎招招手,道:“黄爷,借一步说话。”
黄书郎道:“那就进去再说。”
刘老先生摇摇头,道:“不,这地方规矩大,公公不能进寡媳的门,你还是……”
黄书郎道:“那就站在这儿说,你长话短说。”
刘老先生道:“老汉想请你到我家去坐坐,如何?”
黄书郎道:“免了,我若进了你家门,你的大祸就不远了,黑红门不久就会找上你的门。”
刘老真的吃一惊,他顿了一下,道:“这么办,你抽空等到夜里,人不知鬼不觉的到我家,如何?”
黄书郎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我抽个空闲溜进你的家。”
刘老先生立刻往自己的家走回去,黄书郎却十分不解地自言自语:“他找我干什么?一身铜臭的人,我是不想攀交情的,他,难道……”
黄书郎不再多想了,因为大门后有了女人声:“黄爷,你快进来歇歇吧。”
是秀秀的声音。
门只开了一尺宽,黄书郎已经闪进大门后,门关上了。
关门的是个中年妇人,梁秀秀站在一边微点头。
“你早就在门后了?”
“是的,门外打架,我们能不出来看吗?”
便在这时候,正屋的门口丽影一现;只见文彩姑娘笑对黄书郎道:“黄爷,给你煮了一碗荷包蛋、桂花糕点一大盘,你快进来吃吧。”
心中一热,黄书郎顿觉全身好温暖。
如果这是自己的家,如果江湖没有杀戮,这日子一定过得很惬意。
只可惜想归想,杀还是要杀的,因为江湖就是这码子事,不论文杀或武杀,总是人杀人为生存。
所谓文杀,那便是不动刀枪而制伏了人,武杀就是明敞着要动刀子了。
黄书郎不会文杀的。
他硬拚硬干的是武杀,只因为他很明白,干上他这种玩刀子的事,他不杀别人别人就杀他。
黄书郎已经豁出去了。
当他的干爹惨死之后,命运就注定他非玩刀子不可。
他就快要为干爹做些什么。
他从十来岁那年起,就下定决心要为干爹做些什么了。
他本来早就要下手了,但田大叔不依,因为田大叔一定要他等,只是为了恶师爷曹三圣是官家的人。田大叔说得对,姓曹的不能干一辈子,早晚他会回归故里,到了那时候再找上门,干起来就坦然不惧了。
就这么田大叔一句话,黄书郎一等十多年,果然十年报仇未晚,小流球的消息送来了。
坐在方桌上,黄书郎吃着点心,文彩就坐在他对面,文彩的俏嘴半拢不拢的直拿眼神看着黄书郎。
梁秀秀也坐在一边,她好像有什么心事,只不过她的微笑一直挂在嫩脸上。
一碗五个荷包蛋,他五口就吃完,桂花糕吃了七八块,黄书郎还直叫真好吃。
黄书郎嘴里吃着,心里可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来到八里庄,目的就是要看一看文彩与梁秀秀是否平安。如今发觉两人过的日子还算不错,而石不悔也没有前来找麻烦,他的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
黄书郎在江湖上有其不变的作风,那也许是每一个人都想做到的,只不过真正能做到的却是不多。
他的作风便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虎头蛇尾的事他不干,王二麻子的事更不谈。
就是因为这样,他又来到了八里庄。
他吃着文彩为他做的点心,心中着实温暖。
有人说救人比被人救的人有福了,也许吧!
也许黄书郎这时候体会出这句话的真正味道了。
梁秀秀一直不开口,她的心事无人知。
黄书郎对秀秀笑笑,道:“梁姑娘,你听我说,今晚你的公公要找我打商量,你知不知道你公公要和我商量些什么?”
秀秀眨动美眸,道:“从来不见公公面,我不知道他找黄爷干什么。”她顿了一下,好像想了想,又道,“我婆婆比我公公更厉害,我被送进这里单独住,就是婆婆的主意。黄爷,他们找你当然是为了我的事,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事。”
黄书郎道:“这件事很容易办,今夜我会去刘家大院,至于文彩姑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