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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郎一瞪眼,还未开口,古大夫又道:“我的病人有超过一百两的伤,就离死不远了,朋友,你已超过一百多两,能走到我这儿来医治,倒是叫人难以相信。”
伙计接口道:“朋友,你的命真大,”
黄书郎心中不是味道:“这他娘的算什么?”
古大夫捋须不开口,他闭上了眼睛。
黄书郎知道背后在流血,那是因为古大夫扒开了他的伤口,而且还说有恶臭味。
他心中明白,古大夫先把伤口弄得严重些,然后这个病人就任他宰割了。
他心中骂--你娘的真是缺德带冒烟,认银子不认人,这种大夫真混蛋,生个儿子没屁眼,生个女儿准定是石头的。
伙计伸着手,对黄书郎道:“朋友,你先付一半吧,另一半等你的伤好一半的时候再付清。”
黄书郎闻言哈哈笑了。
他笑着双肩耸动,道:“我亲爱的大夫,你只要说出你能不能医好我的伤。”
古大夫不高兴地道:“我若不能,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句话听得黄书郎一愣,因为这话的意思有学问--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又不是我把你引诱来上当的,医得好是幸运,医不好算你倒楣。
黄书郎也不是二百五,他从包袱里摸,摸了半天手不伸出来。
他哈哈地笑了。
黄书郎应该哭,因为古大夫在敲竹杠。
黄书郎当然不会哭,他笑问古大夫,道:“喜欢打赌吗?”
古大夫道:“赌?”
“是的,赌。”
古大夫道:“我从不去赌场。”
“咱们不去赌场,就在你这儿,就是现在。”
“你是个赌徒?”
“王八龟孙子才是赌徒,我也不下赌场。”
“那么,你想赌什么?”
黄书郎哈哈一笑,道:“先说说我这伤,你能在几天之内医得好?”
古大夫道:“快则五天,多则十天,一定可以落痂,只不过……”
黄书郎道:“我想在三天之内落痂,你能吗?”
古大夫道:“朋友,那要加倍银子。”
黄书郎道:“好,你如果能在三天之内把我的伤医治好,这个便是你的了。”
他的手快得如变戏法似的,自包袱中伸出手来,掌中出现一颗夜明珠。
那光灿灿亮闪闪的夜明珠,看得伙计也跳起来了。
黄书郎道:“三天之内医好我的伤,这玩意便是你大夫的了,大夫,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时价总得万两银子吧?你看看,这可不是假的吧?”
古大夫伸手接过来,迎着光线看了又看,道:“这件东西嘛……”
“你见过?”
“没见过,但听人传说过,是夜明珠。”
“不错,夜明珠,你干不干?”
“你是说赌不赌?”
“对,你赌不赌?”
“好,人生本是赌一场,最后总是光……”
他说得不错,人生就是赌一场,最后没有一个是赢家,清洁溜溜地,心平气断地躺进棺材。
黄书郎真大方,他对古大夫道:“东西你收着,只不过要是三天之后你大夫医治不好我的伤,又该怎么样?”
古大夫呵呵笑道:“就凭你这点伤,呵……”他好像很得意的,十分有把握。
黄书郎在心中骂,我操你老亲娘.三天之后老子整得你叫我老公爷。
一边的伙计笑哈哈,道:“只不过你不能走开,这三天你就住在我们药铺里。”
黄书郎道:“也省了我的店饭钱。”
古大夫已对伙计吩咐,道:“快,快到客厢整一整,先熬上一锅山药汤。”
那伙计已往二门走去。
古大夫还在迎着光线看夜明珠呢!
黄书郎心中在冷笑,他打定主意,要整一整这姓古的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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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大夫关上了药铺的大门,大门外挂了个木牌子,说明大夫不在家,有病的三天之后再上门。
古大夫是不管病人生什么病的,反正这三天不开门,他专心在里面为黄书郎治伤了。
头一天动的是手术,真吓人,因为古大夫二十四根银针过穴,伤口四周好像围了一圈银光闪闪的篱笆似的,然后一把亮银刀,他顺着黄书郎的伤口挖烂肉。
他一边挖,一边自言自语地道,“你这伤幸运的遇上我。换了别人,怕是要残废。”
黄书郎接上一句,道:“娘的,真有那么重?”
“就快要烂到脊椎骨上了。”
黄书郎道:“那地方是个要紧之处,古大夫,你的刀子要小心。”
古大夫一瞪眼,叱道:“你有病找我医,那就得听我的,怎么动刀是我的事,何用你插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