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惊郁离开之后,庄云疏也没了画画的心思,他颓然靠坐在画画用的小椅子上,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极了,他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落日的微光将他吞噬,他才稍稍回神。或许没有虞惊郁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是一件无趣的事情而已。他不想去想象失去灵感的感觉,一种直到把自己掏空也画不出几笔的感觉,有没有一种可能,画画本身就是在往外掏东西?
当他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便也什么都掏不出来了。
他的灵魂去了哪里?
庄云疏找不到答案,他最近几天以为自己好了些许,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原形。思来想去,对付了几口便吃药了。
他怔怔看着手心里的小药片,心底生出很多繁杂的想法,他的一生在被什么操控着呢?药物?灵感?
虞惊郁。
他狂喜一般得出这个答案,却又失落着否认,虞惊郁绝无操控他的心思,他很明白虞惊郁的想法,嫌烦。这样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他开始想起虞惊郁的容貌,每一处地方都恰到好处,浅色的发和浅白的肌肤,配上虞惊郁的气质,颓靡且绮丽到了极致。
世上若有真仙,必然是虞惊郁的模样吧?
庄云疏吞下几颗药片,喝了一口水,便听到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以为是虞惊郁回来了,于是去开门。一打开,只是个收废纸皮的阿姨。
“唉,小伙子啊,你看看这是你的东西吗?”阿姨递出了手上的东西,是一张银行卡。
庄云疏记得这张卡,曾经在虞惊郁手上出现过,怎么现在到了外面?
“嗯,是我的,谢谢您。”庄云疏接过来,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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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惊郁和时清辞道别完就遇上了鞠无淳。说来好笑,最近遇上鞠无淳不会有坏事发生了,但是他还是有点担惊受怕。
“惊郁?”在电梯里,鞠无淳把自己的墨镜取了下来,反复确认眼前的人是虞惊郁。
虞惊郁一把拿走他的墨镜,戴在自己的脸上,道:“不是虞惊郁。”
电梯里没有别人,鞠无淳肆无忌惮笑了出声,也说:“好好,不是虞惊郁,不对,你跟谁来的?庄云疏?你不会真要和那小子一直在一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