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没有失礼於这位大娘之处,或许她的凶脸和我的笑容都只属於人设,只是立场问题而已,我没必要跟她计较。
至於申请表,还是免了:要写好多字呢。我懒。而且很多项根本没必要嘛!譬如第一项:我的身份?
“您只说是打门外来了个小乞丐就完啦。”我向大娘笑道。
大娘眼睛一瞪:“你也不像个要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点头:不要饭,我想要沾一点儿春光。
“春光?”大娘更凶了,“你什麽意思?”
看她脸都激动得有点红,我给她顺顺毛:“就在後院,你们那棵大树,你顺着树干往上一看,哇,满满都是春光啊!你拣一枝边上的,不打紧的,就算少了这枝也不碍着你们什麽的,拿出来给我,就足领盛情啦。”
我求得不可谓不恳切,大娘唇边流露出一抹笑,旋即整张脸又板了起来,眉毛也用力的竖起:“好啊,你就是哄我给你去偷花!”
她维持人设如此努力,我也是佩服的,拱了手笑道:“没哄。我要真哄你,就说我不要花了,等晚上我再来偷。老话说只有千年作贼,没有千年防贼的。何况一枝花哩?”
“……”这次大娘真的恼了。我在她发飙前,识时务的在申请表上老老实实写了求见事由:
愿乞一枝春。
这表格递回给大娘,她瞪着眼几秒钟,方哼斥道:“字如狗刨,也不练练。”
狗刨?怎的不说鱼跃龙腾、锦鳞戏水?反正都是生物所心所欲划出的痕迹,也不见得非要狗来背这个锅。
她给我丢下俩字:“等着!”就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要等很久。女主这边要把反派晾很久,替大少爷出气的。
我脚也不好,顺着门槛往下一溜,就坐地上了。地上正好有根树枝,我就顺手拣起来。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在地上划。
不,我没有练字。
不过是人类发明出来的一种符号而已,在所有符号之中,也不见得特别高明。我懒待多花心思。
地上几只蚂蚁在爬,我划道道逗它们玩。
潮信忽然道:“哎宿主,你这画得……”
头上小门板“喀啦”一声,开了。
大娘应该是没看到我,“咦”了一声。
嗯,因为我坐地上了。
我就往起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猛了,我有点摇晃,脚步移了移。
大娘已经把小门板关上了,改开大门,一边开一边嘟囔:“这麽没耐心啊,就走了,还以为……啊!”
她扪着心,恶人先告状的骂我:“你为什麽突然冒出来?”
我多委屈?“我一直在这里啊。”
“我开小门板都没看到你!”她指责。
“等久了我脚疼就坐下了啊。”我礼貌的猜测,“你应该是不太习惯往下看。”
大娘:“……你是在内涵我目无下尘?”
我:……该说的话你都自己说了,那我还有什麽好说的呢?
只剩下微笑脸。︿__︿
大娘:“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娘:“我们小姐说了,花,不给!——到处都是春天,何必拘泥於这一枝。”
我:“哦。”
我告辞。
大娘:“哎你回来!”
大娘:“你怎麽说走就走啊?”
我:……让我走,我就走了,这麽听话还要骂我的吗?作反派也很难啊!
不过既然对方诚心诚意恳求了,我也只好多附赠一句话。
大娘身板比我还高一点,我艰难的踮起脚——真的是很艰难啊,要靠拐杖撑着。而拐杖好晃!我偷点懒,扶住了大娘的肩。
大娘脸有点僵。
我贴近了她的耳朵,甜甜的下馋言:“回头再有人来要花啊,您就告诉他,不给,阿猫阿狗都来讨,太烦了!我们就把花树都砍了!——看他怎麽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娘愣了愣,睨着我问:“如果是你呢,怎麽办?”
我松开她,重新拿胳肢窝夹着拐杖站好,两手一摊,无辜道:“怎麽办呢?我不过要朵花,你们就把树都砍了。我如果要人,那可该怎麽好?”
大娘看起来很想给我一巴掌:“你——”
我连忙把备好的香囊塞进她手里。原主梳妆台上的道具。上面的绣花还挺用心的。大娘看了一眼。
我介绍:“上头绣样是名家手笔。”
大娘嫌弃的丢回给我:“不要。我们小姐自己都有。”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求花”剧情点完成一半。剩下一半是主角的主场,我只需要作背景。更没压力了。
就准备回去。
耳边忽听一声:“小晗!”
抬眼望去,年鹜仔起劲的冲我挥手。他身後还跟着好几个同学:“听说你脚伤了,我们都来看你!没想到真的这么严重啊?”他贴住我,咬着我耳朵悄声问:“还是说,你在装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太自在的与年鹜仔拉开一点距离:他非礼别人。即使没有证据,即使我出於立场不能和他对着干,我反正发自心底不喜欢他。
上辈子,我的喜欢,和不喜欢,都太分明。在刀锋抬起落下之间,持刀人曾经叹了口气:“你这性子若能改改……”
不是。不是因为性子。一定要说的话,之所以下场悲惨,还是因为能力不足。我想。若我能力足够。若是我手中持刀。我想笑就笑,想走就走,谁能奈我分毫。
我需要积分。
我要维持人设走剧情。除了主角之外每个人都要笼络。我不能得罪任何人。偏开身,我装作抬头看太阳:“什麽时候了,放学了吗?”
年鹜仔“嘎嘎”的笑了,又兜了一下我的脖子,把我更深的搂在了他怀里:“小晗你真幽默!”他说,“我们这不是才艺活动嘛!”
原来如此,在才艺活动为理由,就可以从学校里出来。或者,也可以请病假。只要钱到位,才艺部的老师随时识相,挥着手帕祝福学生们养好身体、万事如意!
只要钱到位……根据我的记忆,他们还做过别的事。
我低头。
年鹜仔顺着我的目光看地上:“哎谁在地上画了什麽吗又涂掉?是什麽暗号吗?阴谋?”忽然紧张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本看多了?
“我自己踩出来的。”我拉他:“走吧。”
其他同学都是跟班,负责起哄和跟着移动,关键时候还补个台词:“哦,这里住的是不是,郑星华?每次考试抢你的年轻第一还不够,她要你来她门口等什麽,翡晗?她又欺负你了?”
“……没有啦,别误会。”我讪笑。
他们自动脑补“哇翡晗不肯说人坏话”“翡晗温柔体贴”“怎么有这么好的男孩子”。叮叮叮的送我好感分。
这真是地狱难度的任务?
连潮信也困惑了:照原主的遭遇,昨晚他被赶出房间,今天在大美女面前吃瘪,之後每况愈下,以至溃不成军,都从这几天开始的。
为什麽我们觉得都还好?
难道因为我们心大?还是眼界太小?没有看出将至的风雨?
“什麽味儿这么香?”年鹜仔忽然冲我领口吸吸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香囊塞给他,堵住他的脸:“这个,送你了。”
“你随身带这个干什麽?真像女孩子。”年鹜仔摆弄着香囊左右端详,“还是谁——送你的?”说着又紧张起来。
“谁送你的?”一样的字,换另一个人嘴里重复一遍出来就是冰刃,一字划得开一道血痕那种。大少爷立在树下,一人成就满天风雨。
谁要跟他敌对真是上辈子造孽!
所有人都往後退了一点。
除了我。
哦我是他命定的反派。
我说:“不是啦,不是郑美女……啊郑同学送我的。你弄反了。是我想送给郑同学,她没要。”
“人家有义务接你礼物吗?凭什麽你想送,人家不收,你就可怜唧唧哭诉,谁都应该要同情你的吗?”大少爷怼我。
我也没说人家有义务啊……不是,我就没哭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年鹜仔这帮人已经群起帮我怼大少爷了:“我们同情翡晗有错吗?”“谁都像你啊欺负翡晗!”“昨晚还诬蔑鹜仔!”“还好翡晗帮忙澄清。”“你整天戴着口罩是不敢见人吗!”“一定是丑男嘛!难怪绣伯母和霓妹妹都更喜欢翡晗。我们翡晗长得好,人见人爱啊!可不要气死丑男了。”“对哦哈哈哈!”“嘻嘻嘻!”
我手指动了一下。
什麽都没做。
让他们走剧情:大少爷因为病的后遗症,现在脸上是有点问题。以後治好了,一摘口罩,打这些人脸打得叭叭的。这也是很重要的剧情点。现在不让他们多踩踩大少爷,以后摘口罩惊艳打脸怎么能反差出响亮的高度呢。
可怜我反派这颗心,天日可鉴!
然後大少爷往郑家方向走。两个主角自己去过主线剧情,我跟年鹜仔他们回心家别墅吃喝玩乐。绣善一点都不嫌吵,还说什麽“家里有年轻人的笑声有生气”,送些水果点心来给我们,自己不露面,“免得年轻人不自在”,只嘱托我们玩得尽兴。
好宽容。
我不喜欢玩啊!我嫌吵啊!
我希望她逐客,然後我就可以躺平……
哦哦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拿着鲜花,还是一整捧!好像整个春天都揽在他怀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女主大小姐开始,大家的心,一颗颗,都会送给他的。
现在大家还是张嘴惊叹:哇冷冰冰的郑星华也会送花?这个大少爷到底有什麽好处!
又看向我:翡晗不是人人都喜欢吗?原来也有例外啊!
我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大少爷仍然继续送我反感分。
他说他要静养,把我的“客人”、那些吵闹的家伙都赶出去了。
我很高兴,一边继续要装委屈柔弱。
大家更恨大少爷、更爱我了,一边离开一边送我许多好感分。
潮信悄悄提醒我:“你吃了好多碳水……就不管碳不碳水的总之什麽都吃了好多,用积分消掉吧,保住你的身材。”
我不要。钱虽然多也不是这样花的。脚痛的止痛功能一次管24小时,回头续上。我还要泡澡,自己脱衣服太麻烦,也要用积分帮忙。这些才叫花在刀刃上。
潮信张了张嘴,没说什麽,挥挥鳍由我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时间并没有很晚。我躺在床上时,斜阳才近山。窗子里,可以看见邻院杏花红得像是要融化在余晖里那样。
潮信趴在我头顶上,说:“真好看。”
它听起来真的是很喜欢这种花。
我起来找到个杯子,搁在窗玻璃下,在床上挪动靠枕找了个位置。这样看起来,两枝杏花的倒影好像被我们插在杯子里了。只要自己肯骗自己,看过去,就是专属我们的灼灼芳华。
潮信笑起来。
我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什麽都看不见,除非它落在你的心里。
所以我又睁开了眼睛。智者怎么说的?不如怜取眼前人?
“你在她门口不小心划出来的花纹其实很好看。”潮信轻轻的说,“我觉得比那个香囊上的花样子还好看。”
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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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脚伤,躺在床上就可以配合完这个。
明天要走的剧情是,大少爷跟人家打赌,接下去的摸底考他要考年级第一。反派等着看他的笑话,等到摸底考成绩出来之後打脸。
嗯我简直可以一直躺在床上全程走完剧情,左脸不够送右脸,屁股都不带挪的。
这样下去我还会像原主一样抑郁而终吗?应该是因为运动量不够活活胖死的吧。
“宿主你胖了0.1KG!”来自潮信难得的惊乍,我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呢。
镇定的翻个身,我盖好软软的被子,再吃一口烤海苔,配个红红的小水果,积分兑个口腔清洁咒。我懒得去卫生间刷牙。
潮信疑惑:“甚至都不用出去交际,刷好感度赚积分的吗?”
不用啊。即使我躺着,主角也一直咬牙切齿给我送仇恨积分耶。
年鹜仔也会一直发信息告诉我实时战况:
“老师给绣霆【注】拿入学资格试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都打点好了,给他最难的!
“让他端着!让他装!打脸,打他的脸!
“才一个小时啊,他都交了两张卷子了!
“老师改着呢,脸色都很凝重!
“老师还叫别人来看。肯定是他写的答案太不靠谱了,叫大家都开开眼!
“不是,有人说他第一张是满分?小晗你别急啊,我再去打听打听。肯定是他们传错了。
“不是啊小晗,他真的是满分!诗赋甚至要被校报拿去发表!哼,他肯定没你写得好。你的‘天蓝得很淡’的徘句我都拿来当屏保了!
“小晗,如果有人说什麽他的分数比你转本部时考得高、用的时间少,你千万别理!那些人眼皮子太浅了。小晗你才是最棒的!他一定作弊了,拿了卷子,找了枪手!我这就去调查!”
我之前就开了静音,因为一条条的消息进来很吵。等我最後拿起手机看的时候,年鹜仔已经发了很多哭的表情问我怎么了,不要吓他。
我发过去一个原主最喜欢的表情,笑得很治愈系的天使:“没有啊,我很好。刚刚我在调琴。对不起哦鹜仔!以前人家就说我大哥很棒。很高兴看他重出江湖、宝刀无尘呢!”
年鹜仔又发来一个哭哭的表情:“小怡你怎么这么暖!”又发来通话请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嫌烦。
忽然又有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是俪俪。
她有话,叫我出去找个地方说。
我总算有借口跟年鹜仔说对不起,回聊哦!因为我妈找我。
然後就跟?人说我要用车。
绣善这别墅里有两部专车。一部她自己的,一部是给孩子。现在阿霓和她大哥都到学校去了。给孩子的车都闲在家里。现在我出门的话,等学校放学了都回不来,兄妹俩放学就没车接了。那不正好?阿霓反正不会怪我,而大少爷则接着给我送反感分。
当然,我这边叫车,人家车夫如果想到待会儿会耽误接正经少爷小姐放学这一层,婉拒我,那我也只好算了。还有别的出行方式。
可?人听到我的命令,只微微顿一顿,就爽快的答应了。
去牵马过来。
这里出行的车辆是由不同的动物牵挽的。所有驾车动物都养在别墅区的一角,做了隔音,要用时车夫驾了辕,乾乾净净来到门口。我上车,道路是自动往前移的。其实不用车子,人直接呆在路上,也能往前移动。不过坐在车里比较私秘、又舒服。而且道路移动得缓慢,人在车里想快了还能让动物跑快点。
这对我来说是很新鲜的交通方式。但我以前习惯的水里的海马、鲸舟,陆上的飞艇、滑帐,对其它世界的人或许也很特别就是了。孰优孰劣,不好置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道路用太阳能来自动前移,太阳能不够时用电力补充,整个系统的养护、和用电,都费钱。公用道路的费用由税务承担。别墅区的路则由业主承担,是私家路,外人不经允许不得使用。我出了别墅区,倒也不必上公路:转进的是收费路。我看了看,外头的公路很少,上面的车子更少,行人几乎都是徒步,还有人踩一种滑板,下头是轮子,滚起来倒还挺快,就是踩在上头要维持平衡大概技术难度很高。
我想知道为什麽不能大家都用电动的车辆出行,问外面驾车的?人不如查询随身手机的联网系统来得方便。得到答案是:“清洁的电能源不足以提供所有人这种需求。非清洁的电能源要收额外的环境税,很多人负担不起。”
为什麽有钱人也用动物车,不用电动车呢?
“因为电动车耗费大量电力,势必增加非清洁电能源产量,不道德。动物车高贵又道德。”
可是电动车更快吧?
“很多动物也很快,并且比电更贵。用它们更有面子。而且很多时候,有钱人不在乎时间。几乎所有动物车长期养护来说都比电车更贵。这让人很有面子。”
所以开电动车的都是有点钱、但并非很有钱,不太在乎面子,却很在乎时间的人?
“大体如此。”
除了动物和电之外,目前这个世界没有别的能源可用吗?
“可大规模商业化提供这种程度能量值的,没有。”
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世界的智能查询系统不但快速,还挺严谨的。
一问一答间,俪俪说的咖啡馆到了。我进去,一时没找到她。她在大蓬植物後面,戴着墨镜。
我心往下沉。
潮信轻轻的用尾鳍拍我头髪:“镇定,这其实不关你的事。”
我想它是对的。
俪俪对我说:“翡晗啊,你最近先想想办法,从你姑姑那里支个十六万出来。”
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要怎么做这种事。
“翡晗!”俪俪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拒绝,恼得她几乎拍桌子了。幸亏理智尚存,怕引人侧目,她忍着气,压下嗓音,跟我好好说话。
——所谓好好说话,就是动之以情、胁之以恐。
我告诉她:“其实你不如直接反抗他来得快。”
俪俪脱下墨镜。一个乌眼圈。脂粉勉强遮住的还有脸上其它一些伤。他很少动她的脸,这次大概输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疲倦的揉揉眉心:“他力气比我大啊。”
“你可以跑。”
“他会找到我的。”
“枪。大狗。报警。买凶。以上排名不分先後。”
“他威胁要杀你!还有我们别的亲人朋友……”
“虽然他杀人偿命是件好事,但我不会毫不反抗的让他杀。别人,我希望你也不用去管。”
俪俪戴回墨镜,真的拍了桌子:“翡晗!他到底是你父亲!就最近手气差些,想想他好的时候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能——”
服务生走到附近,咳一声。
俪俪往後一靠,看了看手机,忽然脸色缓和下来:“你这孩子真是,算了,我也不管你。”
後面有人走进来。
刚刚发到俪俪手机上的信息大概是“我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回头,看到的是史或然。像岩石一样沉默而可靠的男人。
倒也没有太意外。
他手搭在我椅背上,看了看我。
我也看了看他。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俪俪手机又响起提示。
史或然客气的问:“转帐到了吧?”
俪俪笑容满面:“到了到了。谢谢你啊小史!翡晗你看,都是养儿子,还不如人家……”
“我跟会所沟通了一下,请奚伯父去规范所住段时间,希望可以改改这毛病。”史或然道。
“这、”俪俪一呆,“规范所那种地方,他住不惯的。而且他也就是……哪个男人玩起来不摸两把呢?也不至於就要……”
“改改打女人的毛病。”史或然口气不瘟不火,“以及压榨妇孺。想玩,自己承担,真的身无长物,留下一只手也算清了债,他们很宽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俪俪笑容很僵硬:“看你说的,这也不至於……”
“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没那么多流动现金了。这笔是借款,基金那边收利息。”史簌道,“他去规范所,利息我来承担。他再犯,我把帐单给你。”
俪俪哽了一下,僵硬的点头,拿起包,起身,招呼我:“翡晗,你跟小史好好玩……”
史或然看她。
她落荒而逃。
手里的包倒是铂金的。手指上的钻戒,我看不出真假。黑裙子最近几天出镜率很高。这一身大概是她最後的体面了。
她结髪於双方微时,後来阔了,闪闪如在云端,现在又衰败下来,也不肯放手,痴样宛如吸毒。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我从来不拿手。大少爷骂我绿茶,我如同受到夸奖,恨不能他多骂几句,我出去待人接物,也多些底气自信。
她空下的椅子,史或然也不嫌弃,就去坐了。他应该没有洁癖,挺好的。有洁癖的人,爱起来的时候会顶顶深情,一朝放手,极端凉薄。我不喜欢。
我现在根本连自己都不喜欢。
史或然帮我点了饮品,轻声道:“希望规范所能管住你爸爸一段时间。但说实在话我不知道能管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又能管谁多久呢?史或然已经做得超出友人本份。
他要什麽?
俪俪是知道的。但她不在乎。人一旦太在乎某些事,对别的只好作践些。
我不幸在她作践些的范围内。而大少爷也觉得自己被有些人作践了,於是,意难平。於是大少爷恨我。我呢,可以转回去恨父母。天理循环。
——别说什麽天了。老话还说人的缘份是天定的呢。可见天很瞎,或者根本是疯的。
我跟史或然说:“你现在要是说什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就揍你。”
史或然道:“你打不过我。”
我道:“那等你睡着的时候。”
史或然看着我,问:“你确定要见到我那样的时候?”
我摸了摸手指。玩笑开成这种地步,他好感分输出还是很稳定,并没有突然向上抖一个高峰。我看他对我的爱心值,始终在四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分是五。到五就全心爱恋,你侬我侬、你我不分。
阿霓对我是两心半,像很爱的玩具那么的爱。小孩为了很爱的玩具简直会跟父母吵嘴。但再善良的小孩,有了其它乐子也会把这个玩具暂且放下;如果玩具损坏了,非常伤心,也不至於去死。阿霓爱我,但她自己根本还是个小孩。
我问史或然:“我跟霆大哥真的很像吗?”
史或然往椅背上靠了靠,支起双手,才道:“小时候是。现在都长开了,大概不了。”
“你还喜欢他?”
“他不居人下,而我希望伴侣贤惠一些。”史或然很坦诚。他看着我。
我点点头,未予置评。
史或然很有君子风范。他送我上车,甚至帮我给车夫?人付了小费,才离开。
开的是电动车。
我回去时,绣善亲自到门口来迎我:“翡晗,你去哪了?我都担心起来了!你同学还打好几个电话来找你呢。”抿嘴一笑:“都担心你。你脚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亲昵的搂抱我,眼里映出来的影子,也许是她多年前、没有生病、还软糯可爱的儿子。也许不是。
她牵着我看新置的衣装:“这季衣裳,他们给我配得有些糊涂,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用这么艳的颜色呢?我想你妈,年轻漂亮,撑得住。这些衣服我要是退回去,人家负责的小姑娘岂不是要为难;白放着又糟蹋。除了你妈也没有更合适的了,尺码也是差不多的。你让她试试。这款式与从前的不太一样,她要没有相配的饰物,我这几样借她,不要紧的。”
……难怪了。我还在想新衣物不应该给女儿看么,为什麽拉着侄儿解说,原来是找个由头,给俪俪送福利。俪俪一件衣服只要穿两次以上,绣善恐怕就瞧出来了。找个由头、雪中送些炭。真可谓眼利、手慈。
——但若要帮人雪天里造起大房子、生起整座壁炉、铺好狐垫熊褥,那是不能了。更别说替人去填无底洞。她心底明白得很。
俪俪猪油蒙了心,白送个儿子进来,要谋这位姑姑的整座家产,怎么谋得过?怎么谋得过!
绣善替我擦着眼睛:“哎呀,怎么就哭了。”
我哭了吗?我也不知道。
绣善把我搂进怀里,很慈爱的叹出一口气:“好孩子,姑姑都明白。别怕,你是个好孩子。”
她错了。她跟所有人都错了。我是个什麽?我自己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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