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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道的,要做到──却难如登大。
因为再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心上人就在面前,又怎挨得住欲望的侵蚀?
伸出去的手摸不着任何东西,只能在空气中描绘他的美。
上官低吼了声,试图压抑自己。他不能的,因为一且做了,他使犯了罪,也许就永远都见不着他了,而那样的结果,不是他希冀的。
「心非……」他低喃,内心的情欲依旧翻腾不已。
唉!他二度叹气,还是睡了吧,再看下去,他绝对会把持不住自己。
目光一转,看见桌上的空玻璃杯,他纳闷着。刚刚他不是有把安眠药丢入杯里吗?怎么洗个澡就没了?难道……不会吧?
上官慢步走到床边,士了床,喊道:「心非!心非!」
持续二十几遍不断地喊,裴心非仍没清醒的模样,他才确定裴心非的确是喝下自己每晚必饮的安眠药水。
眼神一沉,欲火再度燃烧,上官的手顺着裴心非的脸颊一路滑至胸前。
这样的安排会是天意?
是天怜他?
上官晒然一笑,有些不齿自己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所下的定义。
「心非,为什么呢?如果你是女人,我就有千百种方法教你爱上我,可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我晓得你不会爱我的,看你对我的态度我就明白了,所以我很清楚如果今晚我对你做出某些事来,想必未来你是不会再和我见面、说话了……」
上官解开裴心非的睡袍,轻轻压止他的身体。
「但,我仍是要你。」
要与不要,仅在一念间,他的一个抉择就会决定了他的未来。
错过这次机会,他就再也没这么幸运。
天意也好,他自私也罢,他就是要他;要他的体温、他的身体来抚慰他因思念而残破不堪的心。
五年了,为了一个陌生男人,他整整想了五年……
傻?也许吧!
「今晚,你是我一个人的……」他只想爱心非就好,什么都不愿再想了。
窗外的星,灿。
窗内的情,浓。
★☆★☆★☆
「嗯……」
裴心非睁开了惺忪的眼。
由于步入冬季,天亮得慢,他转首看了看时间,赫然发现已经十点多,快到退房时间。
「糟!」他还在想上官怎么没叫醒自己。「啊……」
霍然起身,身体的不适令他发出不快的声音。
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怎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裴心非开始回想昨天是不是做了不合人体工学的动作。
「你醒了。」刚由浴室走出来的上官一脸愉悦地说。
听他的声音,裴心非感觉到他的态度又变好了。是昨晚睡了一场好觉吗?
「嗯。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不再埋会自己的身体,裴心非笑了笑。该是自己又没注意到才会弄伤身体,他还是别嚷嚷。
上官拿过衣服给他。「我看你睡得很熟,就不忍心叫你了。没关系,慢慢来,反正还有一些时间。」
「谢谢。」裴心非接过衣服,刚站起身,腿间的酸痛令他微微蹙了眉。
「怎么了?」
「没事,等我一下。」
浴室的门开了又关,上官眼睛始终停在裴心非的背影上,眼睛盈满笑意。
进了浴室,裴心非很快地盥洗后,立刻褪下浴袍,他头自然垂下,那间,身上的斑斑粉红让他怔住了。
他摸着自己身上的红点,表情由讶异渐渐转为不信,因为他太清楚是怎样的方式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不会的……不!」他压低声音吼。
对!不可能的。
虽然昨晚只有他和上官两人,但事实绝对不会是他现在所想的,他不能用那么龌龊的想法对他先入为主。裴心非深深吸了口气,稳定好情绪后,很快地换上自己的衣服。
离开浴室前,他从镜中审视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他的手紧紧握着拳,颓丧地敲在镜子上:「到底……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
叩叩!
「心非,你没事吧?」门外传来上官的关心之语。
裴心非拳头收了又放、放了又收,反复几次后,他才整整情绪走出浴室。
「我好了。」第一次,他迥避了上官的敏锐眼神。
「怎么了?」上官察觉到他的刻意。
「没……事。」背过身,裴心非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上官不疑有它,也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那就好。」
仅仅几分钟却犹如一世纪般的在两人间徘徊。
裴心非终于忍耐不住,转身:「上官──」
「嗯?」上官好整以暇地坐在窗前,维持昨晚一样潇洒的姿势,好象一直都在等他发问似的。
「昨晚……昨晚我是不是……」要问一件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裴心非有点难以启齿。
上官薄唇一扬,富磁性的声首缓缓逸出:「是啊,你昨晚是弄错了,竟然把我的安眠药水喝下,所以才睡得很沉。」
两人四目紧紧对上,上官的自信竟让裴心非心底掀起阵阵的不安。
他的眼神好象是在说:再问吧!我还在等你问呢!
「那……昨天……」
上官二度接腔:「你是不是想问你身上的吻痕哪里来的?」
不用问了,光听他的口气,裴心非就明了了。
「为什么?是故意想整我吗?」他脸色刷白,退了几步,模样有些狼狈。
上官由上衣口袋掏出一句香烟,径自点燃一根烟,同道:「整你又没好处。」
「那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我想得到你,我要你属于我。」吐了一口白烟,他轻道。
「你是同性恋?」裴心非实在不敢相信。
「也不能说是,不过……你认为我是,那我就是了。无所谓的。」爱上同性本是同性恋,他无话可说。
「我不爱男人。」裴心非斩钉截铁地回答。
裴心非的话犹如一根惟子,狠狠撞进他的心里,不过幸好,他不是说不爱他。
「可是我什么都做了,昨晚,在这张床上,对你──我什么都做了。」上官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样伤害裴心非,但若不让他也跟着烦恼,他的心更痛。
裴心非闭上眼睛,脚步一个踉跄,跌坐在床上,他只手掩住脸,不泄露一丝表情。
上官看着他,心中惭愧不已,却仍是执意如此。
从昨晚抱了裴心非开始,他早就预期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他不会后悔。既然他对裴心非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那干脆就曝光吧!让一切都摊在阳光下,反正他本来就不是笃信爱人就该让对方快乐的信奉者;既然他痛苦,他也要他陪着他。
正常──这个字眼,已经离他很远了,为了心非,他早就痴了。
好一会儿后,两人都不说话,静静地各立一方,直至烟尽火灭。
「我一直都当你是弟弟看待,既然你有这种倾向,我也会接受,昨晚跟刚刚的事情,我都会当作没发生过。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面对如此难堪的问题,裴心非选择逃避。
上官又点上第二根烟,鹰隼般的眼瞅着裴心非的侧脸。
「除了你,我不会要别人,这事我是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裴心非猛地回头:「那你想怎么样?我不可能爱男人的!上官,你还年轻,这种错误的爱情还能导正回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看心理医生,早晚你都会知道你那样是不正常的。」
「碰」!上官的拳头重重敲在玻璃帷幕上。
「我没病!我本来就是正常的。」他了眼,眼神万分柔和。「昨晚,你的身体,我不知看了几遍、摸了几遍,我对你有情欲,这点绝对不假,我要的是你!」
「去找别人!」裴心非严肃回道。
上官往后靠,别过了头,一张俊脸显得格外寂寞。「如果可以找别人,我也不会等你五年了!你知道吗?我之所以会找天使、会进来模特儿界,都是为了你!在第一本《天使札记》里有张你的个人独照,我就是为了那张『心非』等了五年。因为是你,我才爱你!不是谁都可以的,你明白吗,心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