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和乔予扬的关系,这就代表面不能再以一个单纯长辈的态度对待他。
宁珩看了一眼乔予扬冰冷的脸色,率先在麻将桌上坐下,扬了扬下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是,输了有队长,我怕什么。
队长?什么队长?赵珊一脸茫然,看了看乔予扬,恍然道:我记得予扬是去打电竞了吧?小宁也在打游戏所以予扬是小宁的队长?
宁父奇怪,那为什么你们之前装作不认识?
小孩之间的乐趣而已。乔淙蔺说,都坐下,赵珊,你也来,输了算我的。
话已至此,乔予扬也不好再说什么,大过年的打个牌无可厚非,他们父子关系再差,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表面关系总要维持。
乔予扬拉开凳子,在宁珩对面坐下来,似笑非笑地说:表弟,你打游戏这么厉害,可别栽到这个上面了。
机麻哐啷哐啷地响着,码好的牌齐刷刷地从桌子下升起来。
宁珩装了一晚上的哑巴、乖宝,现在被识破了关系,他也懒得继续装了,嗤笑一声,睥睨道:表哥,我才要说,你可别输的裤衩都没了。
行啊,拭目以待。
这其实是宁珩第一次打麻将,他口中的会一点点,仅仅是在电脑上玩儿过,知道规矩,却没有实战过。
他不算精通,耐不住手气好,第一把就胡了一个极品万清双杠,自摸三家,一把就赢了6000。
第二把又是一个极品,龙七对自摸两家,又赢了3200。
赵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康家庭,虽然乔淙蔺说了输了算他的,可赢了是算她自己的,心里还想赢的。
予扬,你是不是故意放水啊?赵珊问,第一把明知道宁珩在做清一色,你还是个劲儿的打万。
杠。宁珩喊了一声,倒下来三张七条,把赵珊打的那张七条捡过来,九条。
碰。乔予扬打了一张八筒出来。
乔予扬说:表姑,这你误会了,那把我也想做筒清,有什么问题?
她和乔淙蔺都要收筒,他能做得了筒清吗?
赵珊有点怀疑乔予扬究竟会不会打牌了。
三桌都在打麻将,就宁珩他们这桌的流水最大,输赢上万,而且越到后面,宁珩的手气越好,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再赢。
赢家越打越精神,宁珩两眼放光,精神奕奕,摸上来的每一张牌都是他想要,基本上打缺就下叫。
乔家父子自始至终面不改色,赵珊输的有些萎了。
宁珩,要不你在电竞圈儿混了,赵珊打了一张五条,你去开个麻将馆,天天打,赚得不比你打比赛多?
杠。宁珩又是三张五条倒下来,摸起来一张八条,又是杠,然后扔了张一万出去,嫌弃道:这个没意思,赢得太顺。
宁父在旁边呛得直咳嗽,心虚地看了一眼乔淙蔺。
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零点过后,结束牌局,宁珩是最大的赢家,赢了两万块,他捧着厚厚的一沓钞票,朝乔予扬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乔予扬笑了笑。
散场时,乔予扬还没开口,乔淙蔺就主动让宁珩留下来住一晚,说自己和宁珩很合眼缘,想多聊几句。
宁父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宁珩看了一眼乔予扬,点头答应。
外面的烟花声震耳欲聋,吵闹了一晚上的房屋冷清下来,三人在里面尤其的空旷。
宁珩当真以为乔淙蔺要和他说什么,心里有几分忐忑,拽着乔予扬的衣袖,打游戏时桀骜跋扈的Loper,此刻成了听候公公发落的小媳妇儿。
乔予扬把人挡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父亲,放在牌桌上和宁珩插科打诨的笑意荡然无存,冷漠中有着戒备。
干什么?乔淙蔺见状问道,怕我吃了他?
您让他留下来什么意思?乔予扬问。
乔淙蔺说:难道不是你想让他留下?
电视里的歌声唱得响亮,一口一个新年快乐,可这里的氛围实在和快乐二字挂不上钩,反而有些剑拔弩张。
乔淙蔺没什么表情,父子俩漠然的眼神出奇的像。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红信封递给宁珩,一点心意。
宁珩摆手,不用
我是以乔予扬父亲的身份给的,乔淙蔺说,我希望你以他男朋友的身份收下。
宁珩看了一眼乔予扬冷漠的侧颜,双手接过,谢谢叔叔。
乔淙蔺颔首,目光落在宁珩的耳钉上,你戴它很好看。
谢谢。
待乔淙蔺回房后,宁珩打开红包,小声地问:你爸爸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告诉我,他接受你的存在了。乔予扬牵着宁珩的手回到房间。
我觉得叔叔还是想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然干嘛对我这么好。红包很轻薄,里面只装了一张银行卡,宁珩问:这里面有多少?
乔予扬脱衣服准备洗澡,露出肌理紧实流畅的身体,上面还有些零散的小猫抓痕,不知道,大概几个亿?
宁珩瞪大眼,当即一句卧槽,你爸这么有钱啊?!那我是不是算嫁
一个急刹车,最后一个尾音生生的收住,宁珩换了个说法:是不是算榜上富豪了?
就算他再怎么改口,乔予扬也听清了他的话,走过去把人抱起来,仰头说:没错,就是嫁进豪门了。
滚蛋,宁珩脸颊微红,嫁什么嫁?老子可没说,放我下来!
乔予扬把人吻住,信息素悄无声息地散发着,咬着宁珩软软的唇瓣,一起洗澡?
不要!宁珩呼吸紊乱,指尖摩擦着乔予扬的后颈,心里泛起了阵阵酥痒,湿湿地喘气,你爸就在隔壁!
房间隔音。乔予扬的手掀起了宁珩的毛衣。
习惯了alpha触碰的身体软成一滩水,宁珩被刺激得眼尾发红,用力地咬着乔予扬的耳朵,明天还要早起去看你妈妈!
乔予扬动作顿住,吁叹一口气,把人放下,我先洗,你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宁珩腿软差点站不住,等乔予扬进浴室后,索性把阻隔贴给撕了,腺体被alpha的气息勾引得又痒又麻,恨不得让乔予扬咬两口才好。
他烦躁的挠了挠后颈,打开窗户缓解闷热。
浴室里响起淅沥沥的水声,宁珩这才有功夫打量着乔予扬的房间,空而大,风格简约,色调以黑白为主,看起来生硬冰冷,甚至没有基地里的卧室看着顺眼。
看得出来乔予扬很少回来,房间里一点人气都没有,只是一个睡一觉的屋子而已。
宁珩!没多久,浴室里传出某人大爷般的声音,我内裤没拿,衣柜第三个抽屉。
虽然宁珩不满被指使,但对于乔予扬穿内裤这点是很满意的,说明他今晚真的不会碰他,否则就会像在基地一样,直接光溜溜地出来
他打开衣柜,依照指示找到内裤,目光往上一扫,关门的动作僵住。
柜子里挂满了衣服,外套、衬衫、大衣,数量多地把衣杆都压弯了,其中一件宁珩无比的眼熟,虽然只见过一次,却在他脑子里停留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