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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耳尖的听到细微动静,陈九坤眉宇皱起,一把抓住悄然走到跟前的来人,睁眼狞笑掐住陈可彬:铃铛,你真是爸爸的好儿子,背后耍阴招跟你妈学得透透的,但终究是嫩了点。

呃、爸你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陪你一起忏悔做善事弥补。

他痛苦挣扎中希望劝服陈九坤的样子,让陈九坤想起当年无意得知真相的宁良美,也如陈可彬这般劝他自首,劝他回头是岸。她怎么不为他想想,他们怎么都不为他想一想!他花那么多心思才走到今天,只差一步他就能长生不老,他们为什么不理解自己?!

坤啊,自首吧。我陪着你,不管怎么样我都陪你。

这边郑开屏瞅准机会,虚晃一招蓦地回首扣住符善民:对不住岳父,我这么做也是想你恢复的,你忍一忍。

说着取出一道黄符就要贴到符善民的天灵盖上:天清地灵,神清

疼痛令符善民剧烈挣扎,郑开屏险些抓不住他连符纸都撕烂去,符南雀听着那惨叫虽心里不忍但也知道这是为符善民好,见郑开屏制止的有些费力便想上前帮忙。

我帮你。

别过来!郑开屏粗声阻止,他在替符善民强行醒神,这个过程十分疼痛,他怕符南雀过来会被符善民无意伤到。自己用力扣住符善民,触碰的感觉像是箍住块石头僵硬无比,稍不留神就会被挣脱开。

那头陈可彬忽然惨叫一声,二人循声望去,符南雀大骇赶忙奔向陈可彬。之后的情况发生的实在太快,符南雀只记得自己看到陈可彬被陈九坤掐住欲上前救人,耳边是郑开屏念天清地灵,神清复明的声音,忽然剧烈的炸裂声带着灼热刺痛的烟熏在眼前炸开。

符南雀倒头摔去,映入眼帘的是郑开屏紧紧抓住脱力垂头的符善民,不知从几时起他的身旁多了位帮他一同联手制服符善民的虚影,那道未凝实的倩影令他眼眶湿润。

妈符南雀才叫出声,就被更加惨烈的尖叫引去注意力,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是被阵突如其来的爆破而冲击倒地,那爆破源头是陈九坤

只见陈可彬被甩到一旁呛咳不止,而陈九坤再维持不住盘坐姿势在地上翻来滚去,浑身破裂开的衣服露出身子下藏匿的真相。

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块完好的皮肤,裸露出来的地方,肉眼可见全是一坨坨堆积的怪肉,仔细辨认还能看得出来全是狰狞的面孔,似动非动在陈九坤身上扭曲着,胸口部位镶嵌着块他们找寻许久的黑金圆牌。

是人面疮。

符南雀在郑开屏的搀扶下起身,指着陈九坤大骇:他

续魂的代价。郑开屏淡淡看一眼道:我破除了你爸身上禁锢的咒法,连带着反噬到陈九坤身上,他现在已经无力再压制身上的恶。

难怪这么多年我们都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原是被这块邪气的圆牌阻隔住。

陈九坤被反噬所扰,疼得他双目发红,见郑开屏将符善民夫妇唤醒,不再为自己所用。陈九坤眼珠子转溜转而盯上身侧满脸担忧恐惧的陈可彬,在众人反应不及时挣扎起身一把薅过陈可彬威胁道:都给我滚!

陈可彬被陈九坤死死箍在怀里,整个人满脸扭曲放声大叫。符南雀分明看到,陈九坤身上的人脸在咬陈可彬,咬他的儿子。

气得符南雀把这辈子的咒骂都贡献出来:陈九坤!你个王八蛋,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

呵,正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我那么疼他,儿子还要反老子,我自然要管教他。陈九坤狞笑:我连宁良美都可以舍去,儿子算什么?

真是冥顽不灵。

符南雀想着,余光一道身影快速略过,郑开屏虚晃一招迫使陈九坤无法再拿捏陈可彬,符南雀见机配合郑开屏想要过去将陈可彬拉扯回来,有个人比自己动作还快。

是符善民。他踉跄地抢先一步将陈可彬从陈九坤的怀里扯出,丢到符南雀怀里。

圆牌是弱位,攻击它。符善民化身为索束缚住陈九坤:快点!

郑开屏也不犹豫,捻指结印在陈九坤胸膛的心脏位置轻轻一敲,随着玉石碎裂的清脆,镇压多时怨气倾泻而出,陈九坤身上的人面似乎更加活灵活现,无数尖叫汇成一道重重叠叠的鬼哭狼嚎,仿佛要从陈九坤身上扭动挣脱下来。

没有了黑金圆牌,陈九坤失去护体法宝,整个人痛苦扭曲到如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人面疮般悲痛嚎叫,却再无法阻挡强烈的反噬。

你们这些杂碎也敢反我,我才是赢的那个,我是王啊

无能的狂怒在风中凌乱,符南雀抱住想要挣扎上前的陈可彬,眼睁睁看着无数灰色暗影从陈九坤体内散出,而后这些幽魂迫不及待回首扑向陈九坤,遭到强烈反噬的陈九坤被他镇压多年的幽魂们分食殆尽。

一星期后。

二十多年的旧事终于尘埃落定,陈九坤贪婪作恶最终也败在自己的恶里,连渣渣都不剩。符南雀向三公复命后,有去见过陈可彬,他看起来比之前都要更成熟稳重些,聊天的时候他告诉符南雀自己还是选择继续西区里当渡魂师。

我已经把静夏交给可信赖的人打理,至于我。陈可彬浅笑道:我喜欢这里,我想留在这应该能帮到更多像我妈那样有未了心愿的灵体。

我很抱歉,陈可彬。抱歉打破他的平静生活,还让他看到最后残忍的画面。

陈可彬闻言朗声大笑,表示自己根本没有怪过他:真要说的话,我该向你道歉。因为我爸我们都经历了痛苦过去。尤其是叔叔阿姨的事,让我更加觉得抱歉。

如果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是一样的话。符南雀道:我从未因此而迁怒过你。

两人相视一笑,与过去的所有痛苦和解。

大笑过后,陈可彬见他身着便服拎着两袋菜不像要复工的模样,问道:这是准备回家亲自做晚饭?

符南雀点点头,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吃也没计较过好不好吃,手艺也就是能煮熟的水平,现在想要做顿满汉全席不可能,但至少给父母做餐饭菜还是可以的。

他终于有机会能跟父母一起坐下来吃顿饭,符南雀很珍惜这个机会,为了能跟父母多待些时日,已经从郑开屏的公寓搬回了自己的小宿舍,和符善民夫妇一同每日聊自己的过往,哪怕是很无趣的事,他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一人二魂围坐桌前相视无言,也没有动筷。他们都心知肚明,吃完今晚这餐特殊的团圆饭,就是符南雀亲自送他们离开的时刻,这次离开就是真正的分别。

是以,符南雀很珍惜这餐晚饭。

南雀,我的孩子。

符南雀的手覆上冰凉,一只半透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连礼芝温柔注视着他:快吃饭吧,都要凉了。

符南雀闻言,点头端起碗:爸妈也一起吃。

我们闻闻就好。符善民说,他看起来还是很憔悴,魂体也隐隐有不稳之势:闻着就很香,你知道我们吃不了。

我在你们的酒杯中加了点料,你们可以吃。他这么多年就为这顿饭,才特地去西区开些能够令魂者也可食人间饭菜的药,以前看别人一家吃团圆饭特别羡慕,今晚我也可以不用羡慕别人,我有爸妈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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