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巴抵在他肩头,哼笑带起的轻颤弄得符南雀脖子痒痒,跟只赖皮狗似的粘着不放。
笑什么?说正事的哪可笑了?
不是,我还是头一回听你被吓到冒冷汗,新奇罢了。郑开屏说着摁住人往怀里带,就怕这猫儿闻言炸毛要走,忙拉回正题说:既然和姚瑶的事对得上,只能说要么姚瑶并没有离开,她又回来了。
符南雀翻白眼:不可能,她哪有那能耐。
嗯,所以第二点这次的白影和姚瑶是旧相识,所以她知道姚瑶的事。说着,郑开屏反问:你不是跟我说过姚妈是为了孩子失踪才疯的?
符南雀嗯一声。
郑开屏:门清卫生院的护士有一个也是失踪,正和姚瑶对得上。
你是说姚瑶曾经在那上过班?符南雀回过味来得到郑开屏奖励的一吻,瞪对方一眼继续回想:我记得我在里面听到,她说在新岗位见到恩人,这个恩人曾经给过她条生路让她逃出生天。
如果这段段子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医院里符南雀见到的白影,很有可能就是他在梦里见到过的那位女监工。
既然是熟人,那她会知道姚瑶的事也就不奇怪,你应该纠结的不是这段故事的真假,而是为什么又有个知情者会被逼到上吊。
符南雀蹙眉:你是说?
我猜有人逼得她们走投无路
符南雀目不转睛盯着穿衣镜里的人,一身洁白工服,对镜巧笑嫣然的模样开朗又明媚,青涩恬静像秋日午后的暖阳夹带徐徐凉风吹过。看样子是稍显陌生些,但符南雀不会看错,她是姚瑶。
姚瑶?你怎么会在这?你这是
符南雀侧身追过去,仿佛整个世界也跟着为之侧向一边掰也掰不正,歪歪斜斜追着姚瑶出门而去,外头看起来如此熟悉。
两旁房门大开光亮洒在走廊,过路的人身上忽浅忽亮,跟幻灯片似的瞧得符南雀眼晕,扶额紧跟姚瑶拐过道门进到里头,简单的四面柜子组成的小房间,熟悉的符南雀立马想起这是哪。
门清住院部的配药间。
又是原来的位置,符南雀赶紧拧头看向对面,正对门的对面房门开着,医生护士在给病人进行换药处理,一切正常又哪哪都不对劲。
他记得不是这样的,可又是哪样?符南雀想不起来,捏着眉心看姚瑶若无其事的在打药水想要上前叫她,就有另一个护士进来。
长茗姐?!姚瑶大喜,她越高兴符南雀就越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他就是有种危机逼近的感觉。
不要同她说话,你会后悔的!符南雀嗓子发紧,张嘴出不了声急的浑身直抖,眼睁睁看姚瑶脸色愈发难看,整个人摇摇欲坠,他便知事情在往他熟悉的预感演变中。
我想我们过得好,我想我们能摆脱过去的阴影重新向上,但她满眼愧疚地看着我说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我不得而知,她坚定的目光此刻便的闪躲令我十分不安,只让我去工作,工作后会告诉我。
明媚的女孩惊疑不定中端起托盘,在对方哀伤又冷漠的注视下缓缓步出配药间,异样又凝重的气氛连符南雀都感到心神不宁。
不要去。
他依然叫不出声,她只是去输液,这没什么的不是吗?为什么我要这么慌,仿佛不阻止就无法面对不可挽回的一幕。
眼看瘦弱的身影推开VIP病房门,强烈的不安促使符南雀跑上去,哪怕是得罪人也好他不能让姚瑶进去,里头有危险!
姚瑶!!
拼尽全力喊出口,指尖堪堪擦过工服略硬的衣料,他没抓住!
猫儿醒醒。
灯光打开,符南雀满头大汗睁开眼就见郑开屏,俯身凑近的俊脸满是焦急心疼,紧紧捉住他的手揉搓都攥得他有些疼。偏是这点疼让符南雀清醒过来,他差点被梦境魇住。
我看到了!符南雀生怕自己忘记细节,在郑开屏轻拍抚下急忙说道:我在梦里看到有个男人,他就坐在病房里头!他就坐在那,他故意放那女人去接近姚瑶!
猫儿别急,别急。哥听着呢,谁坐在房里?郑开屏搂住符南雀不让他急促挣扎,沉稳的低音语速不快,慢慢的引导着符南雀放松心再继续说。
符南雀咽了下,才道:他被姚瑶挡住了,我看不清他的脸,那人西装革履身姿笔挺优雅,不过我看到他微开的衣领露出抹暗金色。
就像你先前为德冰描摹过的圆牌。
第59章 试探
第一次接触欧长茗是在姚瑶被带到卢位河那天,坐在同辆皮卡箱内姚瑶就注意到身边的冷静女人,她像朵铿锵玫瑰,蓬头垢面也掩盖不住她内里的桀骜。姚瑶没见过啥世面也知道这类人向来跟她不是同个圈子的,很快欧长茗便如她所想的那般能力出众爬到监管的位置,连那些原先的监工打手对她都心服口服,姚瑶更加不敢招惹她。
第二次接触欧长茗是姚瑶计划逃跑时,藏在淤泥潭内躲避打手的夜晚,那夜的她头一回和欧长茗有过正经对视,她惊慌失措蹲在杆堆里,而她作为抓捕人员之一站在三步之外盯着她。
被抓到就是个死,欧长茗能爬上那个位置绝不是靠什么柔和手段上位,她肯定会把自己交出去邀功的可她没有,她居然默不作声地让自己走?!姚瑶心想,到底是好人多,自己定会出去找人来解救她们离开这鬼地方。
第三次接触到欧长茗,连姚瑶也想不到她们会有再重逢的一日。重获新生的日子实在太过美好,此刻她都仿佛在做梦般不敢相信所有的事情都能步入正轨,而那段可怕的经历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
直到看到欧长茗那刻,姚瑶便看出这朵玫瑰终究没有了从前的傲然,她成为了自己的同事变得温柔哀愁,甚至开始主动跟自己交朋友。姚瑶开心之余心底隐隐有挥之不去的焦虑,欧长茗的到来就像梦里通往现实的门钥匙,生怕未来某天就会打破如今的安稳。
姚瑶害怕不可知的那天到来,然而恐慌不能阻止时间的前进,欧长茗莫名其妙透露老板秘密那刻起,姚瑶连日来的不安在这一刻茁壮成长。
欧长茗你
我有事要离开下,你替我去给VIP病房的输液。
欧长茗,你是不是已经身不由己了?她到底是问不出口,不是姚瑶不想问,而是怕听到令人胆寒的真相,到时她无法面对。谁知面对真相的那一刹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在推开房门的瞬间看清门后端坐的人,一切谜底揭晓也不再需要欧长茗的回答。
终究梦一场,美好的不像现实醒来也如此的快,但是她真的很想做梦。
有时候女人间的感性连我都为之动容,你看我为她们写的故事好不好?陈九坤坐在床边捧着小本满意翻看:我打算把它拍成电影,讲述一对患难姐妹花最终背道而驰的唏嘘,故事苦了点,你说会不会没人想要看啊?
爸爸,你什么时候连编剧的活儿都干啦?
偶尔想起年轻时候,就写下来纪念朋友。
陈可彬奇怪问:怎么爸你以前还认识什么辛酸姐妹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