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太还在对着满屋狼藉哭泣,想到女儿可能已经遭事,马太就哭得愈发响亮。
夫妇二人现下把所有希望都压在郑开屏身上,望着郑开屏如钟馗再世半点不敢怠慢,说要看看马潇宁房间的环境立马就带人上楼。
突然就不见,连点动静都没听到?郑开屏环顾整间屋子反问身后的马家夫妇。
马太立马点头接茬,吸吸鼻子哽咽说:对啊。我们都在楼下,她要出来我们不会看不见,但是人就在屋里一步都没迈出过。
大师,你可得替我把女儿找回来。
马太哭嚎着想要扑到郑开屏身上,被郑开屏反应灵敏转身躲开去,满脸嫌弃地拍拍胳膊被触碰到的地儿,站到符南雀边上满眼写着我差点被别人玷污的震惊。
符南雀无语撇嘴,没心思搭理某人不合时宜的耍贫。
他们才要找宁家老夫妇,马潇宁就失踪不见实在蹊跷的很,连宁良美都找不出马潇宁的踪迹,更是可疑到极点。
马潇宁拿走了宁良美的声音,她们两个某种程度来说是最亲密的关系,如此深的牵连,但宁良美无论如何都探不出来马潇宁在哪里,只道是有股力量隔开她二者间的感应。
是股非常强大而黑暗的力量,就像那天见到的黑衣人的力量一样。
宁良美恍然找到贴合的形象如是说。
大屏电视上放映着不知名的公益节目,节目画面老旧年代久远,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当下时段的新动态。
随着主持人用话语引出公益大使上场,镜头带领观众们的视线慢慢转向舞台后方出现的娇俏倩影赫然是早已不在的宁良美。
她穿着鹅黄色长裙笑颜如花地脚踏重重烟雾款款登场,接过主持人的话筒说话永远都是副柔声柔气的腔调,听在耳里都是种别样的享受,望向镜头的大眼清澈似水仿佛能看直穿透机器看进人心。
男人端酒杯的手也为之轻微一顿,再无原先的惬意。
他重重叹口气将杯子放下。
电视上的画面还在继续,经过改造的放映室在密闭空间下,立体环绕的音响将女人动听声儿无限放大,满足他的耳蜗,他的心灵,他再也回不来的遗憾。
可惜,这场美妙的视听盛宴被身后突兀的沙哑声破坏殆尽,宛若砂砾摩擦黑板刺啦刺耳地说:主人,马潇宁已入套。
男人似无所觉连头都没回,双眸直勾勾盯着屏幕里的宁良美仿佛不愿错过她的一颦一笑,边吩咐下去:她已经活的足够久,找机会做掉她。
是。
黑衣人接到指令不做停留原地消失,液晶屏上倒映出黑袍翻起的滚边恰好划过宁良美纤细的脖颈。
宁良美似有所觉捂起脖子,异样的举动引得符南雀的侧目,见她惨白的脸上神色更显难看,担忧问道:怎么了?
宁良美摇摇头,她也说不上哪怪异,一瞬间总感觉浑身没块地儿舒坦。
符南雀狐疑地看她一眼,回过头继续看郑开屏同马家夫妻二人打太极。
马家人因郑开屏话里话外的暗示他们曾经犯下的错事正反噬到马潇宁头上而脸色难看。
一种粉饰太平的阴暗被揭穿之后的难看。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有本事的术士能一眼看穿人的过往?如此想着,马家夫妻二人脸色更差。
她如今承受反噬恶果,如果你们肯将东西交出来我或许能试一试。
符南雀补充道:比如锦囊什么的。
咳咳!马太突然咳嗽不停,也不知是被呛住,还是让符南雀直白点出锦囊的事吓的。
马先生讪笑,顾左右而言他地扯开话题问:大师你们这话,是不是上回那个那个东西又回来捣乱?
说话间,像是想起还有旁的人在场,瞥见宁家夫妇满脸茫然的望向他,马先生到嘴的话转个弯迂回给郑开屏下眼药。可把宁良美气得朝天翻白眼,讥讽着马先生:这时候还有功夫推卸责任,你趁早想想怎么替宝贝女儿收尸吧。
她是找不到马潇宁,却能感觉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马潇宁。一时间,不免替小姑娘有这对拎不清的父母鞠把泪。
符南雀对他们这般不配合的态度也是忍了半天,忍不住出口说:时间不等人,马潇宁眼下就等你们救命,想找到她唯有锦囊是关键。刚才急的掉眼泪,怎么现在却犹豫不决?
东西就在
关你什么事?
符南雀回过身刚要说出床头暗格的事,却被马太急忙打断。
马太手帕擦擦眼角未干的泪迹,斜睨道:我们马家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
闻言符南雀眉头微挑,这是嫌他多事?
真是死到临头都嘴硬的人,偏生遇上符南雀生来就喜欢多管闲事,此生唯爱抬杠。
如此想着,嘴角缓缓挂起抹弯钩宛如笑面狐狸般,是连郑开屏都没见过的冰冷刻薄。无端有些心慌,感觉眼前青年突然多了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儿,随时准备打破规矩我行我素的人。
抓不住,怎么都抓不住。
垂在身侧的手刚要去抓,符南雀朝马家夫妇向前两步,让郑开屏抓了个空。
符南雀平日里喜奉和事老做派,社交礼仪一把好手不代表他骨子里没有天生反骨的劲在,眼前这些人为贪欲不问自取戕害他人恶心至极,哪怕子女有事都无法动摇内心摆在首位的肮脏。
他忽然厌倦跟这样的人虚与委蛇。
符南雀恍然间想清楚,他们今天来就是要为宁良美揭露谎言而来,不是维护马家的面子。
心念一动再开口,符南雀连委婉都欠奉,直言道:自然关我事,我身受委托来到马家要替我的委托者正名声讨血债。
最后六个字说得铿锵有力,砸得马先生和马太莫名感觉自己矮人一截,满脑子晕乎乎。
马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一个秘密,关于邪术置换的秘密。
马先生眼角频跳。
符南雀踱步向前字音清晰地朝他轻声吐露道:我的委托者托我给二位捎句话,你们拿走她的声音这么多年,良心有没有痛过?
似乎是附和符南雀的话,周边无端起阵阵阴风刺骨,伴着呜呜风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吟痛泣。
诶!老马!
马太和宁家夫妇、陈可彬几人赶忙上前,七手八脚将马先生扶起,不知年轻人说了些什么就能把马先生吓得两腿发软。
马太头先听到邪术二字,就心头直跳跳没敢再冲人叫嚷开。
宁老太一无所知倒是没有顾虑,起身替老友出面指责:年轻人,我们小辈出事担心都来不及,你们两倒好忙帮不上不说,上赶着来闹事安的什么坏心?赶快给老婆子滚出去!
宁哥宁嫂
你们别说话,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欺负到头上。也就你们二人心软做不来狠心事,我老婆子来!你还有你统统滚!
宁老先生跟在后头狠狠跺着拐杖,一言不发但瞧架势,意思和宁老太是站统一战线上。
符南雀失笑,不是没想过宁家伉俪与马家情谊笃深,只是没料到会是在这般场景下替马家出面说话,把他们旁边的宁良美气的暴跳如雷,再一次张牙舞爪要符南雀撕开马家人的假面。
符南雀:宁老先生和宁老太稍安勿躁,我们这么做也是希望尽早找到马小姐,毕竟她是我们至关重要的证人。请二老相信我们,不要做些亲者痛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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