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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并非吉兆,但自己若诚心解释,想来也不会惹人猜疑。

因此,吕辛双目澄澈的望向那对男女,端的是诚心诚意的道歉:“得罪了,贫尼法号吕辛,无意经过此处,还请施主恕罪。”

小世子显是没猜到坏他好事的会是位尼姑,脸上的诧异都来不及收起:“府里怎么会有尼姑?你怎么进来的?”

吕辛也借着灯笼将小世子看了个清清楚楚,不到二十岁,年纪轻轻、双目炯炯,着一袭蓝色长袍,面上是上位者惯有的盛气凌人。

“老夫人宅心仁厚,邀请贫尼师徒二人前来贺寿,并请贫尼的师傅在庵里点上一年的长明灯……”吕辛解释着她出现的缘由。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小世子怀疑的望着她,忽然想起叫住她的缘由,转回正题质问她,“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休想骗本世子!”

“贫尼……”

世子暗地思忖,倒真叫小尼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若是她传扬出去……

小世子两道眉毛竖起,不客气的威胁着她:“今天看到的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你最好把它烂在肚子里,若走漏了风声,我定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吕辛只得双手合十、讷讷称是:“贫尼绝不会泄露半句,否则菩萨也会怪罪我的……”

小世子掂量着她口中的菩萨到底有何分量,不知该不该信她,毕竟招摇撞骗的和尚尼姑也不少。正要叫这尼姑付出些代价,卢霜却啜泣着开口:“世子,我有那么见不得人么?”

一句话问得世子陡然噤声。

见世子哑口无言,卢霜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讥讽道:“世子就只会诓骗女人,威胁女人吗?这就是威风的大丈夫?做男人做成你这样子,羞也不羞?”

世子被卢霜一番抢白,面上也觉讪讪,只好清了清嗓:“本世子下回再去余音楼找你。”

“不必!你我此后不必再见!”卢霜颤抖着声音说出决绝之词。

“你……”世子想开口挽留,但见旁还有碍事的尼姑,满腔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恨恨的盯着吕辛,而吕辛唯有心虚的低下头。

卢霜见状又去推搡小世子,要赶他走:“快走吧,你不是生怕被人撞见吗?”

世子无法,见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一腔气恼无处发泄,便索性把火都撒在手里的灯笼上,往地上一摔扬长而去。

卢霜呆呆的愣了一阵,此时已起了夜风,她又衣衫单薄,瞧着衣袂飘飘,真如同天上的仙女,随时就要乘风而去,只是这仙女却满面泪痕,瞧着凄苦不已。

吕辛不由得生起怜惜之情,又感激她刚才为自己解围,便捡起地上的灯笼,安慰道:“卢姑娘,我们也走吧。”

卢霜恍惚了一阵,之后才回忆起自己身在何处,更不能在此地任性,只得擦干泪痕,安静的跟上吕辛。

两人一路无话,各自想各自的心事。卢霜自然是记挂着世子和自己的终身,而吕辛则担心这小世子会因自己迁怒止水庵,若真惹上麻烦,这可该如何是好?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得卢霜问她:“小师傅,你们出家人真的能戒断七情六欲吗?你们就不会喜欢上别人吗?为什么情之滋味,如此折磨人?”

别看吕辛年纪小,但却六根清净,她望着前路,心无杂念的答道:“出家人本来就该斩断红尘,所以贫尼无法回答施主的疑问。”

“那万一将来有一天,你像我这样也痛苦的喜欢上一个男人,怎么办呢?”

“万万不可能。”吕辛笃定的答道。

卢霜还要再问,一个丫鬟已提着灯笼寻过来:“世子有令,命奴婢带二位贵客回宴席。”

卢霜面上一喜:“他心里还是记挂我的。”

眼看丫鬟将他们带至大路,路过的行人也逐渐变多时,那丫鬟忽然被个小厮抓住:“我的祖宗,你怎么还在这里?老夫人不是让你赶紧去把世子找来,面见那位督公吗?”

“奴婢将老夫人的意思跟世子说了,可世子怎么会听奴婢的话,反而不由分说的吩咐奴婢去接两位姑娘……”

“你到现在都没把世子带过去,而那位大人又在老夫人那儿空等,你当他是个好脾气、是个好相与的吗?若怪罪下来,你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那丫鬟立刻吓得面无血色,直接软倒在地。

卢霜想着这位丫鬟是因为自己带路才会招致祸患,忙说:“施主不必惊慌,贫尼自会向老夫人说出其中缘由,老夫人定然不会怪罪于施主。”

小厮却抢白道:“老夫人泽心仁厚,定然不会无端责骂吓人,若只是得罪老夫人便好了……你说你啊,怎么就如此倒霉?偏撞上那位的枪口?”

吕辛问道:“那位大人很可怕吗?”

“自然,”小厮掩住嘴似怕人听到,压低声音说:“那可是位活阎王!”

“活阎王?”吕辛重复着这个称呼,而那名引路的小丫鬟吓得呜呜哭起来,吕辛于心不忍,便说:“那贫尼便亲自向那位大人解释,告诉她并不是这位施主的过错,想来那位大人身居高位,应该不会过于计较。”

“小师傅你这话可说错了,那位活阎王最是睚眦必报,得罪他的人定没有好下场!”

吕辛秉承送佛送到西的道理,决心与这丫鬟、小厮同去解释,万万不可让丫鬟独担了罪名。卢霜对此并不感兴趣,走到岔路上便与他们分手,自去寻戏班里的姐妹了。

吕辛等三人抵达前厅时,前厅门口被守得严严实实,说老夫人吩咐过并不让人随意闯入,吕辛便只能在外边瞧着。

她站在门边往里看,见到前厅高悬一块书有“世代忠良”的牌匾,牌匾下是一张太师椅,正侧坐着位白袍人,老夫人则是站在一边。

看这座次,吕辛估摸着这位白袍人便是头先宣读圣旨的那位大人。

刚才碍于形势无法将他面容瞧清,这会儿吕辛处在暗处,自然占尽地势之便。

“贵客驾临,老身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请包涵。”老夫人开口道,“辛苦督公特地跑这一趟,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说完叫下人双手捧着包袱那么大的箱子递到白袍人面前。

仆人错身的一瞬间,吕辛被里头装满的黄金闪花了眼,暗暗咋舌。

“老夫人客气了。”

白袍人话虽如此说,但也只是略略抬了抬眼眸,眼风并未转换方向,甚至瞥都不曾瞥过那箱黄金,仍旧是侧着脸盯住一旁小几上的一鼎香炉,注视它升起的袅袅炊烟,仿佛这股烟比那箱黄金、比老夫人更值得一看。

吕辛注意到老夫人的脸僵了下,先是呵呵一笑,接着又说:“一定是这个狗奴才听差了,老身明明说的是四箱,他却聋了耳朵听错成一箱……”说罢又骂那个手捧黄金的下人:“还不快去再取三箱!”

那仆人呆了呆,似是没会意过来,老夫人又催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仆人便放下那箱黄金,又出去另取老夫人口中根本未吩咐过的三箱黄金。仆人动作敏捷,很快就将四箱黄金都放置在前厅,亦即白袍人面前。

一箱装有五十两黄金,如此四箱摆在面前,便是有二百两黄金了。圣上不过赏赐了百两黄金,此刻给这白袍人的回礼却回了双倍。

“仆人愚笨误事,还请督公不要见怪,”老夫人再度开口,“督公请笑纳。”

那白袍人此时大概也盯够了那鼎香炉,终于转过脸来,吕辛的双眼霎时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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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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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借着敲打仆人打开话匣子,熟料那白袍人根本不下这个摆好的台阶。

“如此愚笨的仆人,在东厂定然活不过一天。素闻国公府治家甚严,今日一见,不过如此。”那人朗声说道,开口却是不善。

只见白袍人长眉入鬓,眼尾尖尖且上扬,说是剑眉星目也不为过,偏偏眉目之间又含情,倒像是含了三分热肠,削弱了整个人的冷冽之气。鼻如悬胆,多一分嫌粗犷,少一分又显秀气,竟生的刚刚好,占尽秀挺二字。他的唇线似两座起伏的小山,包裹住如朱顶红般的粉唇,山野间倒有一副好景色。整副五官如一幅写意的山水画,眉如远山眸如水,描摹得细致又入微。留白得刚刚好,叫人过目不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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