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他认得出来,是烁骅长老的,还有除邪神玄襄外的所有魔族长老的签字,竟是联名请天帝桓钦携应渊帝君巡视六界,并于修罗族祠堂举行封后大殿。
换而言之,他们是撺掇桓钦在修罗族地再举行一次婚仪,还要在玄夜的牌位面前,以继承修罗王一统六界遗志且成功了的新任天帝名义,把修罗少主应渊娶走当帝后。
“……我脾气挺好的。”应渊面无表情道。
桓钦打了个寒颤,不敢说不好。
第二日,看戏看得很欢乐的仙族知道了这个消息,嘴里的茶水顿时就不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一日,天界改革后的演武堂人数爆满,全是各位仙君对魔族长老下战书的后果,也有少数实力强劲的约战了修罗族长老。
史记,天界逐渐兴盛好武,天帝桓钦甚悦之,东极青离帝君不置可否。
应渊当真陪同上朝,却仍然拒绝同坐,非要站在壁阶下方,直到桓钦当众踹开王座,把他拉上去一同站着上朝。
“成何体统!”帝君拂袖掩面而去。
第二日,王座重塑,已是双人座,前方珠帘点缀,清音敲响。
混账玩意啊桓钦,你非要把少主遮住不让看是吧!从不上朝的泠疆,正面无表情站在下方。
你还加珠帘,你想对少主做什么?!他简直气急,还不敢当众发作,怕桓钦真的做了什么不能被看见的,真掀开了只会让少主颜面受损。
但崭新的纪元就这么到来了,还一日日地走向盛极。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光极生暗,泉下自有潜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新朝登临巅峰,事务自然繁多,其中不乏有人故意唱反调。
但桓钦又死活不肯让应渊熬夜,事情便多有堆叠到北溟身上。
可怜他一个老人家没日没夜干活,闲暇时间养养花,喂喂鱼,也还是最终有一日熬不住了,亲自去天帝帝宫找桓钦。
“辛苦仙君/师父啦。”仙侍颜淡和池子里的小黑鱼一个摇手、一个摆尾,恭送黑眼圈的仙君愤而离崖。
前些年,九鳍族龙尊、龙后同天帝一叙,把独子留在九重天后。
没过多久,这一鱼两莲机缘巧合同鲛人族录鸣结交。
北海已无真龙,鲛人族见有此机缘,不曾犹豫太久,没等东海龙族的破事儿爆出来,便合族投了九鳍。
“多谢提醒。”当然,这也是因为龙尊、龙后再无后患,直接就带领族人加入了新成立的监察司,此次也是他们悄然带来重要的消息,令北溟当即神色肃然而去。
龙尊、龙后摸了摸儿子的鳞片,对颜淡点点头,亦很快就离开了。
其实,留还未化形的孩子在九重天,一方面是他们率兵加入监察司,算半个封疆大吏,理应留下质子。
另一方面,是监察之职过于得罪人,孩子在九重天比在自己身边安全,亦能得到更好的照料与更强的师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魔尊当年借刀杀人除掉他们全族,敢在最后一刻留九鳍一命,多年如一日地通通养在魔界,而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地托付重任,他难道不敢在摒弃偏见后投桃报李、士为知己者死?!
“走吧。”九鳍族龙尊在夜色中站定脚步,伸手拂去了妻子额角一撮凌乱碎发。
龙后顺势握住他的手,莞尔一笑:“对,该奔赴我们的战场了。”
这点证据还不够,想要伸张正义,将沾染无辜者鲜血的罪恶之人钉死,要查得仍然有很多。
不过也不用担心,双剑合璧、珠联璧合的效果,注定远超某些心思龌龊的人意料。
“噗。”过来人的夫妻俩扫过只有几点灯火的衍虚天宫,相视一笑。
睡得真早,可见传言里一旬十日有七八日熬夜的帝君,被管得死死的。
爱从不是单方面的掠夺与占有,学会放手、归还自由的同时关怀备至,才是一绝。
魔尊真心可见一斑,可惜能看懂的人少之又少,谁让仙界以情为首戒多年,全是大龄单身呢哈哈哈。
再说北溟,此时正值夜晚,他不想引人注意,便施法隐匿自身,不曾想半路上竟听见了一些骇人之言。
“帝君最近都不怎么和天帝同行了,该不会……”一位仙侍似是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位仙子提出了异议:“才不是,前帝尊不让应渊君谈恋爱,魔尊冲冠一怒为蓝颜对帝尊取而代之,第一道命令就是废情罚,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你胡说八道什么?”可是,这话惹得身畔同一殿的另一个仙侍停下手头的活,抬眸怒道:“就算如今两界融合,你也不能把魔界入侵的责任推给无辜的应渊君啊!”
那仙子也知道自己说得不对,赶紧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些日子天帝对应渊君多有冷待,大家有目共睹。”
“听说魔尊还是计都星君的时候,帝尊就不待见他。”最初那位仙侍垂着眸,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果然是狼子野心。”
这话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是吗?可我听说,计都星君,嗯天帝在创世之战里受过断臂重伤,应渊君当时还不是帝君呢,为了给他疗伤九死一生耗费半生修为。所以,哪怕计都星君能力非凡,帝尊也只是赐下星君封号和一块百炼钢敲打他,还一直都冷落着。”
“这很正常,应渊君可是帝尊的外甥,谁家孩子受这么重的伤势,会不迁怒啊?”旁边的人已经继续擦拭法器了:“还是应渊君据理力争,才给当时的计都星君争取了掌管情报的工作,并在仙魔大战前让人做了副手,结果……唉。”
“这不就是忘恩负义嘛。”提起这个话题也指责桓钦狼子野心的仙侍,最后断定道:“帝君真是所托非人!”
北溟仙君安静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将几人的长相和身上的服饰记下,方匆忙前往天帝帝宫。
所谓天帝帝宫,是桓钦新立的住所。
与应渊将话说开之后,他们每日一起上朝,但下朝后桓钦不再束缚着应渊,而是给予了足够的自由空间。
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仍然是青离帝君与计都星君,时常喝茶下棋,但不再留宿夜夜笙歌,更不会再彻夜灯火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衍虚天宫内的戒备倒是森严很多,不再有任何罅隙可供利用,昔日的始作俑者也早已被化去仙骨贬入人间。
“天帝!”北溟眼圈青黑,进门便深行一礼:“你行行好吧!”
正奋笔疾书处理政务,桓钦头也不抬,淡然道:“他们又闹幺蛾子了?”
“芷昔在人间历难,刚巧发现端倪。”北溟徐徐诉来。
萤灯被贬后,妙法阁主位长久空缺。
渐渐成长起来的芷昔有心一搏,前不久下界历难未归,亦入了监察司历练,此次最初的消息就来自于她。
得知此女发现了很多怨念极深的魂魄碎片,龙尊、龙后念及近期局势不敢小瞧,亲自前往探查,这一查就发现了很多。
北溟先禀报了消息,又将路上见闻说了个清楚。
瞧着桓钦抬眸时眼底陡然泛起的寒意与杀机,他识相地把‘你和应渊最近是不是闹别扭了’的疑问吞回了口中。
“你去处理此事。”桓钦冷冷说道。
东海龙族一事,已是给某些做贼心虚之辈敲响了警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以残害无辜、炼化生灵的方式续命,尝到甜头就意味渐渐成瘾,哪可能轻易戒掉?
“尽快。”桓钦心中有底,语气更是笃定,唯独谈到道侣时话锋一转:“勿要闹到应渊面前。”
本来就连轴转加班太久,北溟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满目的怨念与疲惫:“不,你自己干吧,这种事,我可不合适越俎代庖。”
“不行。”桓钦断然拒绝:“我一人处理,事后应渊很可能会为难,必须得有仙君经手,作证非是本尊草菅人命,不然……”
他冷笑一声,眸中凶光连闪:“本尊会忍不住把他们碎尸万段!”
这可不是第一次轮回,桓钦早就猜到又是谁在捣鬼,心里也颇为腻烦。
上神染青是让染苍“从今往后,天条重立首戒”,也就是说,情罚是本来就有,后来取消,又被染青重新启动。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与无边阴影,桓钦在最初人生中完全没有注意过。
哪怕仙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搭上关系离开天庭,他也对那些最强不过上仙而非上神境界的地仙看不上眼,更休提视为大敌了。
直到后来他多次登临帝位,为了心中理想掀起改革,迎来前所未有的阻力,还不能用强杀戮,才不得不一点点抽丝剥茧,弄明白那群老古董的丑恶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在天庭注定被天规戒律束缚,那些上仙焉能不离开?
可若他们并非正派作风,而是偏向东海呢?
为了延续寿命每年猎杀一族,炼化了给自家王上滋补的事情,真的只有东海龙族做了?
人间凌霄派杀妖取丹想走捷径,又是哪来的想法和能够成功的笃定?
九鳍族余墨,不过是唯一一个幸存者,又巧合搭上应渊的线,才得以挖出冰山一角。
这一世,复活的九鳍族本就战功加身,又被赋予监察各界的莫大权力,还得到新任天帝心腹监察总使陶紫炁的全力支持,才能将这座污浊的冰山一点点撬动、灼烧,让他们慢慢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
“再说,这种加班的日子应渊过了近万年,你这才多久?”桓钦握了握拳头,貌似对北溟好言相劝,眼神却还是冷的。
创世之战死的那些,并非都是修罗族所为。
似东海龙族那般一己私欲下黑手,事后将别人领土、地位据为己有的,自是不止一例。
面对染苍,他们还有回旋余地,只因三大帝君目下无尘,染苍为帝尊不得擅离神界,只要躲得及时、藏得够深,便可以糊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应渊成长了起来,偏生心细如发、好管闲事。
连邪神玄襄都有所耳闻,他们只得将马脚藏得更深,也令家中习惯甜头的晚辈尽可能缩起来,如果非要作恶,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无有活口。
冥界之主刚好是个软柿子,有些门道就能找到他作伪证。
仙界名义上统帅各界,却不好总是越过地头蛇处事,应渊成为帝君后又越发忙碌,可不就给了这些妖魔鬼怪故技重施的机会。
当然,桓钦相信帝尊染苍、四大帝君乃至大部分仙君都不知道此事。
否则,他第三次重生终于成功以真实身份入主仙界,一上位就以暴制暴令多位使者组成监察司,监视各界不平与罪恶之事,使者隔段时间更换监视地点,总使陶紫炁又是他铁杆绝不会被收买,令这些人忍到最后狗急跳墙时,他们绝不会同自己一样是一脸懵逼。
就是说,你们怎么有胆量率领私兵反叛新朝的啊?桓钦大开杀戒之前,光是气势就镇压了他们时,本也很是不解。
直到听他们对闭宫不出的衍虚天宫方向破口大骂,魔尊才恍然大悟。
原来,正是帝君将计就计,将六界藏得最深的一众毒瘤引上天界自投罗网。
“应渊?”那时,他杀得血流成河,踏着血泊推开衍虚天宫内室的门时,已很久很久不理睬这位新任天帝的东极青离帝君,正安然跪坐在案几前,安安静静地煮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几上,还摆着棋盘。
桓钦的心登时就平定下来,再看应渊对他一身鲜血濡湿地板面不改色,不禁笑着坐在了对面,一如曾经。
“啪。”他染血的手指捻起一枚棋子,轻快地敲落下去。
当时,桓钦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自从被应渊逃狱发现,自以为的、被泠疆和烁骅抓住的人质是魔尊,继而被他为了阻止祭天,迫不得已用乾坤引吸走大半仙灵,又默许了泠疆、烁骅下毒弄瞎应渊开始,应渊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相关剧情最早出现可见第2章粮票彩蛋
就算桓钦刚称帝就强闯天宫,将仙灵物归原主,也只是换来当胸一剑后的平静等死,仿佛帝君已随帝尊染苍与三大帝君同归幽冥。
可桓钦对应渊珍之重之,哪里舍得下杀手?
“退下。”他只能挥退被阻止而恨铁不成钢的泠疆,拔出胸口被应渊抽出来一剑穿心的腰中剑,苦笑着扶墙跌跌撞撞走出去。
应渊荒芜的眼神并未追随过来,好似他不是恨之入骨的仇敌,也不是新任的天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欲如何?”而后,帝君那时古今无波的声音将魔尊从欣然中唤醒。
桓钦回过神来,直言不讳道:“杀无赦。”
“幼子无辜。”应渊垂眸看着棋盘:“受害者亦需弥补。”
那时,历经三生的桓钦还不曾如后来那样有所觉悟而掀起改革,也仍不明白生命的重量。
“何人不无辜?一起死便是团圆,为何要留下后患呢?”他不以为然:“至于受害人,弱肉强食在所难免,谈何弥补?”
应渊不再吭声了。
桓钦倒是后知后觉,心想自己全盘否定确实过于生硬,放软了声音道:“你若愿意,不妨亲自管这事。”
“不必。”帝君抬起头,眸色深邃幽暗。
他落下一子,将新任天帝的生路堵得严严实实。
桓钦瞠目结舌,却固执地觉得双方关系破冰,每日都要抽出时间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后,看够了桓钦花样展现羽毛仿若求偶的样子,泠疆忍无可忍,终于决定趁着桓钦还没意识到这种越界代表什么,杀了应渊以除后患。
再之后,血脉封印破解,修罗王血复苏。
应渊神色淡漠,毫不意外地踏出衍虚天宫,和愧疚懊恼、悲愤欲绝的泠疆一起杀到桓钦面前。
桓钦死时才明白那番对话的意义,是他没能通过应渊的考验。
嗯,换而言之,应渊勉强压下仇恨,排除外力干扰,作为主考官亲自给他出了试卷。
他却没明白这是一场测试,反手就把卷子撕了。
他甚至错过了应渊最后堵死生路的提醒,开开心心天天去应渊面前晃,确有取死之道。
学到了,学到了,下一世继续,几世之后,我终于完全自学成才了呢。桓钦自我吐槽着,忍俊不禁地看向北溟。
“苍蝇在你耳朵边上飞来飞去,嗡嗡叫着施展离间计,你就说烦不烦!”因想到和应渊无数次的斗智斗勇,他说了句俏皮话,连眸色都转了暖。
北溟不忍直视地偏过头,桓钦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现在一想到应渊就立即笑得显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很烦。”但北溟最后还是没有提醒,而是言归正传且忍无可忍道:“但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仙魔都和你们一样强大无匹不睡觉都行!”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你看帝尊和三大帝君也是上神,他们有应渊跟你强吗?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那群名义上是地仙,其实各个是上仙的老家伙,也就只比火德小一点。”
“前一句,我很爱听。”桓钦施施然颔首:“你可以多说点。”
北溟气结:“你!”
其实,不是桓钦不想处理,而是以东海龙族为缩影的那部分地仙势力,太过于狡诈了。
罪证是没有的,除了九鳍族就没什么活口。
不是修罗族残杀的生灵,自然不可能被他和应渊献祭复活,也就始终死无对证。
只能等他们被监视、被制约、被阻止所有干坏事的渠道,还要面对着一次次很可能让他们露出马脚的、对旧事的追根究底,便要么在沉寂中涅盘,从此以后洗心革面,要么在压抑中爆发,自寻靠山发起反叛。
当然,后者只有死路一条。
桓钦心知,只要得到应渊的认可,自己便能始终稳坐这早已不在乎的天帝之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他最初人生含笑所言、真心所想——
三界至尊,无外乎你我二人。
但离间计一事,到底是魔尊心头隐痛。
尤其是,此生他确实摘落了那轮明月,害帝君毫无瑕疵的名声沾染了尘埃。
“好了,不开玩笑。”桓钦冷下了脸:“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始终不让他们的人和应渊有接触,除非我一直监视应渊。可那样,岂非推动他们的离间计成功?”
“应渊不该也不能……”桓钦的嗓音陡然转冷:“和这样的事情拉上关系!”
这些人做的事情天理难容,就算只是将计就计的演戏,也难免在事后污了应渊名声。
“行吧。”北溟哽了一下。
他想了想,垂眸道:“那你把火德放出来帮我吧。他年纪最大,对他们应该有些了解。嗯,放心,现在有你,他绝对不敢再逼应渊比武,输了就砸衍虚天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桓钦恍然大悟,眼中重新浮现笑意:“人间都有老当益壮、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之说,他天天想比武可见是没事闲的,就该多动动脑子。”
北溟嘴角一抽:‘应渊君,我尽力帮火德元帅了。’
‘但他就算出狱了,也大概率会同样身陷公务囹圄。’他无奈又松了口气地心想:‘这样反而分担了公务的压力,无法牵制魔尊更多精力,你的打算提前泡汤了啊。’
是的,就连桓钦都没想到,北溟此行,禀报为假,牵制为真。
又或者说,桓钦每次以为他足够高看应渊的时候,都还是低估了东极青离帝君的本事。
只因为他白日处理公务,不会过于避讳应渊,应渊便在东海事发之后,提前猜到了隐藏的血腥罪恶,亦预料到了监察司即将迎接的风暴。
正是帝君想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才命北溟仙君戳穿此事,装作站在魔尊这边。
无他,早一点处理掉这波人,暗中即将受害的无辜者就会少一点。
“啪。”衍虚天宫之内,帝君下棋的手落了一子下去,胜负已分。
瞧着消失于无形的白子,在一边奉茶的陆景迟疑少顷,还是问了出来:“帝君,这样瞒着天帝,万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本君那一日没被他闹得妥协,没同他一起坐上帝位,今日就不用瞒了。”应渊轻轻一笑。
话说至此,他面上竟露出些许无奈慨叹,而后便是神情陡然一凛:“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不是也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桓钦防范已经很多了,但仍然有人可越过层峦叠嶂的封锁,将字条、消息悄然传来。
帝君后来一想,倒也不意外了。
只因那些人到底活过太过漫长的岁月,以上仙之尊滞留仙神天庭之外,早就与土皇帝无异。
“但是,他们怎么敢相信帝君?”陆景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被新任天帝一律以律法处置的狠辣、无处不在的监视埋没,那群繁衍了不少作孽多端后代的上仙如今被逼到绝境,可也不是不知青离帝君的品性,甚至本就为了躲避天规戒律的严惩才蛰伏至今。
他们怎么敢以为,一句助帝君夺回帝位,帝君就会漠视他们隐藏已久的罪孽?
“他们当然不信。”应渊摇了摇头:“但你看。”
他突然抬手,直接掀了棋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嗒。”玉做的棋子滚落一地,摔得粉碎。
陆景静静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无路可走,故破釜沉舟?”
“不过是驱虎吞狼,饮鸩止渴。”帝君漠然瞧着一片狼藉的碎裂棋盘与棋子,肃颜道:“但其中必有自以为是的底气,仞魂。”
仞魂剑灵缓缓化出身影,眼神有些飘忽:“少主。”
从应渊最初自族地觉醒完毕回来,和桓钦一战的伤势恢复如初后,便总在处理某些私事,例如和桓钦厮混时,会提前封印他的灵识。
解开却是桓钦,他往往会在应渊沉眠在怀时这么做,还理直气壮地命正为少主被啃了一夜而气闷不已的剑灵好好守着。
仞魂剑从开始的恼火到后来的麻木,现下彻底佛了。
这一回,倒是应渊少见地主动唤他出来,虽然他从知道发生了什么起,就完全不想冒头。
“能这么久不被仙神发现,这些上仙当年到底站在哪个阵营,还用说吗?”应渊淡淡说道:“你说,是吧。”
剑灵的喉珠滑动了一下,讪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嘛,尊主一向大方,送上门的属下自然要利用的彻彻底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等尊主身死,这些人偷偷摸摸站队的,自然树倒猢狲散了。
要不是最近弄出这些动静,仞魂其实根本就想不起来。
因为当年修罗族势大,这种人太多了,他哪可能隔了这么久,还记得清清楚楚,再去禀报少主?
“乾坤引过于难学,以星象辅助之法,少不了做些实验。”应渊不置可否:“这些上仙,就是这个作用吧?”
帝君何其聪明,有些事情,他比自恃实力不太看得上蝼蚁的桓钦看得更透彻。
他更是清楚,时至今日,桓钦也只是学会了迂回折中,只是善于利用人心,只是知道如何快速地化解仇与怨,而根本不是大爱苍生之人。
至于怀疑,从知道东海龙族炼化每年一族给龙王滋补,以求延长寿命,应渊想到乾坤引吸噬仙灵,母亲染青曾被父亲玄夜盗取神玉,三下五除二就联想到了这场实验。
否则,怎么解释修罗族当年普传乾坤引?
“对。”见瞒不过去,仞魂只得认了:“尊主重视族人,自然不会在没速成的把握时,就让我族在往外扩张的关键时刻,分心去修炼这等功法。”
那这场实验的结果确实很可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星象辅助修炼之后,就算只是小成,联手的威力都堪称无人可敌。
也就不怪在战后沦为被封禁的禁术了。应渊回过神,淡漠说道:“这个筹码,可不够他们要挟本君相助,你还有要解释的吗?”
“呃,我……”仞魂剑欲言又止,最后小声说道:“如果他们有办法助少主复活染青,再承诺日后绝不会再为非作歹,只求保留如今地位,不再被魔尊君逼臣反,以此助少主夺回帝位、一统两界,少主会不会有些动心?”
那些家族、族群底蕴深厚,经得起折腾与损失,才会被玄夜选定修炼还未整理好的乾坤引。
同样,他们也确实拥有某种意义上的复活之法,比如桓钦所用的等价交换祭祀之阵,若他没记错,当年随玄夜南征北战时,真在某家秘密进献的宝物中见过雏形。
被轮回折磨到精神崩溃的时候,玄夜仍然不曾后悔过,也不曾改过,但他的确想过,事后以不再回拨时间的另一种方式复活染青。
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于手腕通天的修罗王来说,复活不是特别难,问题是,染青会什么都记得。
那么,结局注定无法改变,他便只能一意孤行,继续永无止境的轮回。
“你说什么?”应渊猛地站起了身。
他终于动容,而在站起来的那一瞬,便又了然地猜到了:“原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猝不及防之下得知这个消息,自己的反应已证明了母亲的重要性,那就代表他真的会有点动心。
呵,那就差一把火了,他们确实抓住了唯一的、让我背刺桓钦的可能。
仞魂剑含蓄道:“而且,尊主也并不只是如此,还有日后一统六界,扶持他们突破境界成为上神,对当时染苍等人取而代之的打算。”
“一朝天子一朝臣,父亲深谙此理。”帝君勾了勾嘴角,笑不达眼底。
是了,轮转中失败多了,修罗王不会不知道,他真攻破了仙神两界,也还是需要装点一下的。
那个时候,几位新晋升的、底蕴深厚的上神站在修罗王一边,可不就能为暴行盖上一层遮羞布嘛。
说不定,后来的轮回中,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呢?
被那意味深长的逼问眼神一瞧,仞魂剑默不作声地缩了缩脖子,立即就化为一道光飞回应渊的仙灵。
“看来,我必须去见帝尊一面了。”应渊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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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关切地抚上湿漉漉的眼角,袖口一挥关了房门,才将应渊揽入怀中。
应渊埋首在桓钦颈间,蹭弄似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刚从帝尊……嗯,我舅舅殿里出来。”
“他又训你了?”桓钦下意识追问,却刚开口就闷哼一声:“嘶!”
应渊收回捣他后心的肘击,轻哼道:“你就不能往好里想?”
“那也不能怪我啊。”桓钦很是委屈:“要我数数你从年少到现在被教训过多少次吗?他就是待你严苛……行,我不说了,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应渊绷着脸,轻轻推开了桓钦:“舅舅说,他做错了。明明早就完全相信我不会是第二个父尊了,却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才让我后来这般被动。”
舅舅染苍承认和他一样,听见条件的那一霎有一瞬间的心神摇曳,但同样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此番开诚布公,他说他后悔了,这一次他不会干涉自己的决定,只会完全支持。
“马后炮。”桓钦小声嘀咕,被应渊瞪了一眼,赶忙换了话题:“你怎么想起来今天去找染苍的?”
应渊无奈地瞧了瞧桓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辈分上存在一些问题,他也不打算纠正桓钦的称呼。
只因他们之间到底横亘了太多,不能以单纯的夫妻或道侣考虑。
这也正如桓钦对玄夜,亦是直呼其名。
嗯,帝君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嫌弃魔尊年纪比自己大很多的意思。
要不然,创世之战的岁月里,渐渐成长起来的应渊也不会同大他半轮的桓钦相交莫逆了。
“哼,那些人主意都打到本君这里来了。”应渊强行扭回自己莫名飘飞的思绪,直言不讳道:“我自然也要关心一下舅舅那边。”
他很清楚,以自己对局势的掌控力与观察力,若是完全不提,反而更容易让桓钦起疑。
倒不如轻描淡写的点出来,装作不为所动。
“只是这样?”可是,桓钦对应渊也知之甚深,清楚什么叫做反其道而行之,不禁狐疑地把人看来看去。
应渊继续绷着脸,不轻不重地拍开他捏向自己下颚的手:“不然呢?”
“也罢。”桓钦不置可否地收回手,仍然遵守承诺,没有用强的趋势:“下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面上没有露出一点大概糊弄过去了的轻松,只顺着桓钦的意思,坐在了窗边。
宫内的棋消耗得比较快,但桓钦善于用霞光、星子、仙尘等炼器,也很快就能补全。
他们和这些日子一样,也和过去一般无二,又在清风拂面中相互落子。
“啪嗒。”
“啪嗒。”
“啪嗒。”
清脆悦耳的声音,是玉石撞击棋盘。
胜负已分。
“又是你赢。”桓钦笑着摇了摇头,不无慨叹之意。
兵法上,若是奇策被堵回,战势从灼烧拖延到残局,他到底还是不如应渊沉得住气。
修罗族的本性,仍然在魔尊的灵魂之中。他素来一力降十会,不屑于过多计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最初的那一世人生,桓钦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大概是吃错了药,才阴谋诡计频出。
他早就该把棋盘掀了,和应渊拼到底,而不是明知道应渊有多受爱戴,还给应渊全力施展的机会。
明明以仙力与永夜功足以和伪装成染苍的自己一战,却因为永夜功和身世暴露导致众仙摇摆不定,应渊就宁愿一进一退以自证清白。
进者,青离帝君孤注一掷试龙鳞,与连握一握龙鳞都不敢、只敢以阴险手段挟持颜淡的自己,形成了鲜明对比。
退者,应渊看似为颜淡甘受怨刃之刑,令自己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主动暴露的软肋上,又因处置火德、月瑶成功,完全没意识到“应渊君没用永夜功抵挡”对群仙的震撼。
昔日手握永夜功的玄夜有多强,现在的应渊同样如此却束手就擒受刑,他与自己谁正谁邪,还用说吗?
后来多世之中,桓钦重见帝君从应渊到唐周都知道保护颜淡,哪里会猜不到昔日那场怨刃的真相?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大爱苍生的帝君暴露小爱,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
颜淡永远左右不了应渊的抉择,哪怕人生美满,帝君仍会在关键时刻献祭自身。
所以,桓钦绝不走颜淡走过的死路,打动不了应渊,那便强求吧。
“万年伪装都装下去了,你怎么可能棋局上忍不住?”应渊不知桓钦在一刹那的时光里想了多少,只笑盈盈地反问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他随手丢下那枚因桓钦认输没落下的杀招之棋。
“啪嗒。”棋子落,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在棋盘之外,在棋盒之中。
黑白两盒泾渭分明,恰似仙神与妖魔。
桓钦静了又静,再次抬起手。
这一回没有阻拦,他得以直接扣住应渊的下颚。
只轻轻一推,人便倒在了棋盘上。
“啪嗒嗒。”黑发如瀑散开,棋盒倾倒,棋子滚落一地。
这次新制的棋质量很好,没有碎裂。
倒是黑白混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忍耐,也要看结果。”笑意,便在魔尊眸中绽放开来:“比如,我能得到什么。”
他俯身,用唇蹭开了帝君的领口:“以结果论,这万年蛰伏可太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听懂桓钦的暗示,应渊不自觉心随情动,身子竟也发热,就往后缩了缩。
可背后是棋盘,是方桌,似乎是无处可逃的处境。
他却主动勾住桓钦的脖颈,任由细细密密的吻如细细密密的雨点落下。
桓钦的手探进应渊的衣袍时,感知到紧实的肌肤触手尽是柔软与温热,显是暗示着放松与渴求,唇角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
他从细软的腰抚到挺直的背,他们隔着轻薄但华贵的衣料,紧紧拥抱。
“桓钦……”应渊轻颤的腰身突兀一抖,又放松地垂落在桓钦的臂弯里,嗓音带了点朦胧微雨的含糊,嘴唇被吮吸的泛红。
许久,桓钦意犹未尽地拔出手指,取白绸擦了擦,才抚上应渊更红了的眼角:“舒服?”
“嗯……”应渊到底还是羞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桓钦总能察觉他难以启齿的诉求,似不经意地为他这么纾解,但从不要求他礼尚往来,就算提起也是拒绝。
应渊便心知肚明了。
于重欲却被迫清心寡欲的修罗来说,解禁后若再浅尝辄止,只会更加欲求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然,是因为只有一半血脉,又从小以仙族方式成长,缺少修罗的自知,在尝到甜头后不久便再度克制,才能几乎轻松压制本性的贪念。
当然,哪怕如此,应渊也知晓自己与过去的区别——
他得以释放的天性中,终于有了纯粹的欲与求,不再如冰雪那般干净地一尘不染。
“噗,别发呆了。”桓钦贴着失神的应渊亲吻耳廓,发出了一声闷笑:“去沐浴,嗯?”
开荤之后,应渊当然不会完全没欲望。
可桓钦也没有仗着人半知半解,就试图引诱应渊堕落。
魔尊是慢慢引导帝君循序渐进地习惯本能,去认识,去理解,去触碰,去控制。
撸出来,是最单纯也最适合应渊的方式。
就是苦了桓钦,他敢这么照顾应渊,却根本不敢让应渊照葫芦画瓢,就生怕自己忍不住。
“嘭。”应渊红着耳朵,把身上的桓钦轻轻踹了下去。
再一瞬,身影消失,已入池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慢悠悠地煮了一壶茶,取了两只茶盏,又去厨房要了一盒点心,才施施然溜达到浴池。
岸边,外裳叠的整整齐齐。
沾染了些许浊白的底裤,自然是一如既往被毁尸灭迹了。
水雾蒸腾弥漫,依稀能见应渊靠在里面的石壁上。
桓钦便也褪了衣袍,赤足下水,一步步走近。
“哗啦啦。”水花四溅,像是一下下捶在心湖上,泛起暧昧的涟漪。
桓钦近前时,能清晰瞧见应渊眉心仙钿银白。
他蹙着眉,鼻尖细汗淋漓。
“怎么了?”瞧出应渊在隐忍,桓钦坐在他身畔,没敢直接上手。
晶亮的瞳眸睁开了,里头还含着一些朦胧的雾气,应渊舒出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他凑了过来,滚烫的吐息自然洒向桓钦近在咫尺的脸颊,嗓音是潮湿的,隐约有些狎昵的亲近,连视线都很粘黏。
桓钦只瞧了一眼,便立刻下腹一紧,赶紧出声想要引开彼此的注意力:“应渊!”
“我没事。”应渊埋首在桓钦颈间,湿漉漉的发丝在水中摇晃,有意无意地搔刮桓钦的心口,酥酥麻麻,骚骚痒痒:“舅舅让我看了爹娘留在仞魂剑里的记忆片段,我心有所感,入浴池泡了一会儿身心俱松,就感觉血脉再度贲张。”
简而言之,是修罗血脉今晚有些兴奋,得到一次纾解尤嫌不够。
桓钦在心里为应渊含蓄的话语做了翻译,手指却快过理智,张开为掌,猛地掴了劲瘦的腰肢。
“唔……”被按在石壁上索吻的应渊咕哝一声,圆润的指甲似不经意地抓挠桓钦的后背。
他的两只手肘在后心相撞,姿势像极了一个拥抱。
桓钦便也很快清醒过来,握住他的下颚,深深望进那双闪烁星光的眸。
“我说过不会再强迫你。”魔尊似是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只好扯动唇角勾勒出一个完满的弧度:“现在也还是。”
帝君极力放松着下意识紧绷的身体,尽可能从容道:“我也说过,我并不是厌恶你,只是不想那么频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打量着桓钦与自己同样一丝不挂的身体,想到的却是计都星君身穿白衣、顶戴头冠,唇角微扬与自己下棋的模样。
看起来分明很是文雅,一点都不像战场上走下来的武将仙君。
谁能想到,他厮杀时六亲不认的样子?
谁又能料到,他来自于好战纵欲的修罗一族?
曾被蒙骗的帝君移开了视线。
多少次不愿回忆的旧梦里,他在魔尊身下饮泣着无力求饶时,但到底还是被那双过于炙热深情的眼神击破了防御。
无法原谅,又无法放下,还甘心求欢。
那血脉的沸腾,又何尝不是隐射着自己想要放纵的内心?
只是,或许矫情,却到底意难平,总有点小小的怨愤与不甘还在心底。
“应渊……”桓钦却吻上应渊的眼角,低声道:“你的表情像是在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烫的指尖触上温热的后心,在早已愈合的剑伤处摸了又摸。
你从来都过于懂我。眼睫边的吻太过温柔,蒸得应渊眼圈发热,有泪润湿了早已湿漉漉的睫毛。
他苦笑了一下,在桓钦的拥抱和抚摸中,轻易将绷紧的身体完全松懈了下来。
“桓钦,我只说一遍……我已经……愿意了……唔……”应渊的嗓音是喑哑的,还有点破碎的情绪,但这些尽皆落入了桓钦口中。
他们相触的唇腔,完美遮掩了舌与舌的纠缠、博弈。
雾气就在朦胧的视线中相撞,水声为彼此浓重的鼻音配了喧嚣错乱的乐章。
应渊甚至不记得,他的双腿是何时落入了桓钦的臂弯,反而是在难耐地抽搐蹬踹时,才踢到了空气,而不是池水。
“不必如此。”桓钦却不急,转而一根根手指地掰开应渊握紧的拳头,温声道:“你不是当真愿意,只是觉得够了,到时间了,你应当愿意。”
他一语点破应渊心头的迷障:“这是当道侣的应尽义务,你所以为的,嗯?”
应渊静了静,困惑道:“难道不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很高兴,你认可我们的关系已是道侣。”桓钦瞧着他执着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
魔尊告诫自己,仙界本以情罚为首戒,青离帝君根本不懂什么是道侣,需要慢慢教会他,才勉强压下了心头的无力感:“但是……”
“你得扪心自问,以你喜不喜欢、乐不乐意、想不想做这种事为原则,而不是我忍耐的时间够不够长。”桓钦哭笑不得:“比如十天半个月。”
他捧起应渊的脸,对上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瞳,总结道:“就算已结为道侣,你的选择也该发自内心,你仍然永远有拒绝我的权利。”
应渊的眼睛一点点亮起,让桓钦想到他有时难得清闲,会躺在亭子里看自己布星。
黑暗的天空里,本来只有一轮月亮。
被洒落的星子一枚接一枚亮起来,开始还很微弱,后来将光明汇聚在一起,就会有很明显的变亮趋势。
便如应渊豁然开朗的眸光,盛满了明悟的欣然,越来越明艳灼烫。
桓钦甚至觉得烫手到快要捧不住了,可他又留恋如此近距离地对望,仿佛是将魂魄吸入瞳眸的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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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桓钦而言,应渊的身体他实在熟悉。
“放松点,应渊……”
应渊无法自抑地扣紧了手指:“嗯……我……我也想……但做不到……呃呵……你……”
“做不到?”桓钦从后方扣紧了他:“也罢,交给我。”
一根又一根血红的触枝蠕动起来,无孔不入地缠住了应渊,是久违的血树分身。
手腕,脚腕,手肘,膝盖,肩头,腿根,处处都是蛇一样的触感,烙一样的温度。
这让应渊梦回火毒发作的幻梦,身上没有一寸不被桓钦仔细把玩。
“桓钦……”他不由自主地发起了抖。
桓钦自然不会不知道应渊的反应是为了什么。
他把人翻过来,深深凝视那双眼睛,将自己的欲与爱毫无保留地宣泄展现:“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只是有点不适应。”应渊吸了口气,带了一点依赖,倒进那张柔软宽大的蛛网中。
像是自投罗网的蝶,又如扑火的飞蛾,在灼烧中得到升华。
血树紧紧围住沉沦的他们,悄无声息沉入水下。
“咕咚咕咚。”应渊只能听见气泡的声音,根本无力分心。
光芒一闪而过,血树缓缓分开,吐出了两个分不开的身影。
“桓钦……”应渊茫然地抬起头,被桓钦抱着:“这是哪里?”
桓钦满足地拥住他,低笑道:“自然是魔界,本尊的魔宫。”
黑暗的殿堂中,只有远远的墙壁上点着烛火,光晕晦暗而诡谲,显得周围莫测而危险。
赤足而立的东极青离帝君一个激灵,抬眸直视最高处。
那里,果然有一把帝座。
他瞬间就头皮发麻,这是魔界的最高议事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行……”应渊慌慌张张想逃:“不能在这里!”
桓钦想笑,也真的笑出了声:“噗!有何不可?”
“你……”帝君来不及挣扎,已被魔尊一把揽紧,直直飞入魔界至高尊位之中。
他挣扎着、抠挠着,却还是只能被桓钦欺负到不停落泪。
眼神涣散着,双手软软地搭在座椅两边的扶手上。
“魔界不同于仙界。”桓钦亲吻着应渊的耳垂,语气含笑,但语意中毫无笑意:“谁强,谁就是道理。别说本尊只是带道侣来此坐一坐,就算是砸了大殿让重修一座,烁骅他们也只会一味点头。”
他轻轻理顺应渊潮湿凌乱的发丝,声音更淡了:“玄夜当年志在六界,修罗族压榨魔族,他们不敢反抗,同样是这个道理。而今,本尊以修罗制衡魔族,用两族逼迫那些活太久以无辜生灵为食的散仙,他们亦是不可能反对。所以,不论你这回想怎么做,都尽管动手,我会兜底。”
应渊浑身一颤,瞬间就明白了桓钦带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
他说,我这里不存在法不责众,你大可随心所欲,哪怕把他们全杀了,也不用担心动摇我的统治。
“……桓钦……”应渊回眸,叹道:“虽然你轮回过不少次,但我总认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瞧着桓钦的眼睛,深邃悠远,像是无法看透的星空:“可是,你和我最开始认识的你,竟然判若两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创世之战期间,桓钦总是太急太狠。
作为朋友,应渊不忍说他追名逐利,但事实如此。
所以,在隐约察觉到彼此的心意与暧昧时,应渊连说都不打算说。
彼时的仙界,可是以情为首戒,情罚认错方休。
应渊被教导不得动情,动心已是错误,还因战时取生骨石那次,导致伤势好转的桓钦被帝尊冷待多年,又怎么敢冒大不韪呢?
他可不想害得桓钦连星君之位都保不住。
所以,应渊就更想不到,桓钦如何在一世世轮回中动心动情,才有了此生钟爱,亦使他有了今日之问:“情之一字于你,为何能超过权力与地位呢?”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桓钦莞尔一笑:“可皇图霸业不一样,于我,于玄夜,这六界尊位,从来都是得不到才显珍贵。到手,便是鸡肋。”
他从来不认为,应渊会察觉不到自己巨大的变化。
恰似最初的人生,万年时光流逝,人却仿佛不变,等变的时候,面目全非的又太快,唯独应渊太执着太重情义,才会那么多线索摆在眼前,他最初也宁可去怀疑染苍,而不是疑自己假死。
但最初的自己能为了权势地位与应渊一搏,真到了手,批够了奏折,除够了旧,迎够了新,也就那回事,根本不值一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一样。”应渊摇了摇头:“父亲千次轮转不改其志,非要母亲和天下兼得,最后是只能择其一。可你与天道交易,自称计都桓钦。”
他接连不断揭露,让桓钦插不上话:“计都星君只是封号,本名该是桓钦,你又为何要用帝尊赐下的封号呢?我还问过大长老,在你之前,修罗族并无转换王族血统之法。”
“泠疆也说,你是以前世血脉叠加。”应渊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很久的疑问:“桓钦,在轮回开启之前的前世,你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桓钦哑口无言。
他定定看了应渊一会儿,知道自己到底低估了应渊的敏锐与聪慧。
“罗睺计都。”桓钦叹了口气:“本尊前世的名字,亦是修罗,仍是魔尊。你,是我的伴生金翅鸟。其他的,轮回终是残酷的法则,我也不记得了。”
他最后留了一手,没把年龄差说出来。
“……”面对桓钦清澄透亮、满含真挚的眼眸,应渊没有再吭声。
可伴生代表什么,他心知肚明,便突然欲念骚动、无法自拔。
“嘶……”应渊就将自己拔了下来,但腿软地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好在桓钦反应迅速,立刻揽住应渊的腿弯,将人抱进了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桓钦啊桓钦……”应渊抬眸看着桓钦,忽然笑了:“看来,我们真是注定纠缠终生了。”
他主动攀上桓钦的脖颈,给予又索求了一个激烈的、窒息的深吻。
“我不希望你再那么思虑周全了,你总是什么都想尽善尽美,不惜委屈自己。”唇分时,桓钦不负美意地将应渊放倒在厚实的地毯上:“不如任性一点吧,应渊。”
应渊闭了闭眼睛,有滚烫的泪被桓钦灵巧的舌舐去。
“既如此……你曾经……不,是原本……你原本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帝君的嗓音,埋没在了与魔尊相触的唇间。
他只依稀听见了笑音,是桓钦在忍着笑问:“真的吗?不会生气吗?”
“我不会……”应渊红了脸,却还是抿了抿唇,很认真地回答已发自内心认可的道侣。
这也成了他今晚最后能说出口的话。
触手蜂拥而至,将应渊彻底吞下。
他顺手整理应渊再次被弄乱的头发:“金翅鸟与修罗的伴生,有天生的吸引力与占有欲,而金翅鸟受制于修罗。”
“所以,破坏欲就在所难免了。”桓钦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有心解释:“好在轮回之后,你除了魂魄,已摆脱了天性的控制。可我开始不知为何摆脱了,后来却因为轮转又陷入这种渴望,直到今晚你让我释放欲望,自然一发不可收拾。嗯,或许你也有同感,才会这样勾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渊眸中有什么在涌动,被泪与汗润湿得乱七八糟的脸色全然坨红。
修罗血脉亦是沸腾着,好似有什么要觉醒,又被强行压了下去,留下一片狼藉的火焰,燃烧着欲求与渴望。
“呃……”帝君眼神涣散地趴在大殿上,这一切,好像发生过?
他茫然失神地想到。
虚虚实实的视野中,应渊看见了魂魄记忆里的一个片段。
“啾!”打碎的糕点与汤羹混在一起,而他穿着艳丽却被撕碎的红衣,被吊起双手拴在大殿里,敏感的翅膀根部发着抖还被捋来捋去,早已不堪重击,使得口中被惊出了求偶的清鸣。
他念念不忘地叫着一个名字,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只感受到体内的火陡然攀高,是惩戒的怒与不甘的怨。
“你!在!叫!谁!”耳畔是毫无笑意的声音,熟悉却陌生,但完全能听得出是气疯了。
什么谁,不都是你吗?应渊茫然地想到,却改变不了彼时身在局中而看不清的金翅鸟脱口而出的声音,以致于只能迎来又一轮别样的严惩,直到小腹涨得再也含不住更多。
以上内容有删减
“元神千年轮回,你以为能占多少份量?!”他的声音很冷,不容置喙:“她回不来的,就算再出现,也不过是我的一面。你若还想留下,便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妖奴。或者现在就走,你还能追得上无支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翅鸟发抖的翅膀裹住自身,像是被这番话冻到,一时间竟没能及时察觉里面的酸楚,却决绝地倔强到底:“我不走!”
面庞熟悉但因冷酷而过于陌生的人怔了怔,那双眸子动了动,像是被什么炙热的东西烫到,竟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应渊!”耳畔的唤声很是响亮,应渊一个颤抖,记忆旧雾突然散去。
一模一样的脸不再那么冷酷,而是温柔地吻着,拥抱着,如视珍宝。
是桓钦在叫他。
一切都过去了,珍惜今朝。他眨了眨眼睛,不自知泄出的一点灵魂最深处的妖性重新收起,仍然只有帝君的神性与修罗的魔性。
“前世片段偶尔会有出现,不用在意。”桓钦极柔和地照料着应渊,半点不提他曾经梦见自己喝下毒酒被分尸的场景。
应渊点了点头,视线却还有些空茫。
明明被罚的是他,可他牢牢记得的不是毁灭性的欢愉,而是那张冷脸眸中的情绪。
遮掩的痛苦,放手的不甘,躲闪的动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信任破碎而满腔怨恨煞气的修罗,一个试图重新搭建善意而动摇这把利刃的自己,彼此心知肚明是居心叵测却甘心沦陷的相遇。
“我是锁。”浮浮沉沉的真相与自知浮上心头,如擂鼓一般炸响,令应渊闭上眼睛,声线已在颤抖:“一直都是,可你每次都心甘情愿。”
即便忆不起原委,但他隐约觉得,最初是自己以身入局,拿感情动摇对方,注定付出真心。
所有无怨无悔,虽是出自本心,却也是一场注定的度化。
可这份毁天灭地的力量,最终还是被他牢牢束缚住了,还是心甘情愿的。
“是啊。”桓钦笑叹了一声。
最初的时光,至今九次的重生,哪怕是他,也分得清孰轻孰重了。
修罗魔尊很是郑重,像是在面对什么虚无缥缈却切实的存在,对青离帝君给出了自己的承诺:“我永远愿意。”
羲玄阻止不了罗睺计都推翻鸿蒙熔炉,但如今的应渊已可以成为桓钦的掣肘,世界便不会再次毁灭。
一个无法形容的虚无空间中,默默垂下目光的天道,彻底放心地将祂的眼睛闭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隔万万年,终究不枉我当年迎了妖族公主,令还未出生的帝子成为罗睺计都的伴生金翅鸟。
“滴答。”泪从应渊眼角滑落。
他猛地扣住桓钦的肩,将人推倒在殿宇里,自己坐了上去。
桓钦安抚应激炸毛小鸟似的,一下下抚摸应渊的后颈,捋着脊椎,也轻拍背脊。
直到应渊慢慢松懈下来,埋首在他颈窝里,重新将重量与主动交付。
舒服到浑身酥软的时候,应渊却是下定了决心。
我要把这事儿处理完,不能总让桓钦去思去想去做。
然后,我要去历劫,以不同的身份,换着角度,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看桓钦治下的六界,回来再为他查缺补漏。
如果桓钦生气要罚我,嗯,他顶多在床上撒气,也没什么关系,还挺舒服的。
东海龙宫旧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唰。”变成原形藏匿于此,敖宣突然打了个寒颤,龙尾巴拍出一道水流。
前不久,他从天庭溜下来,和那几个即将垂暮的上仙派来之人接了头,目前拿到了信,负责回去悄悄递给应渊帝君。
殊不知,魔界的魔宫大殿燃起一团火,把尊位烧了一遍,地毯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不过,魔尊寝宫九重帷幔之内,入住了一位仙客,好几天没能下榻。
这个消息,桓钦并未专门对外隐瞒。
于他而言,这未尝不是显示应渊地位的手段。
至少,烁骅等魔界长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再上朝时瞥着上方帝座珠帘之内的那袭白衣,总带了些认真与肃然,不敢再冷冰冰地漠视了。
显然,魔尊一意孤行带帝君深入魔界、进入魔宫,也是逼迫他们承认、正视自己与应渊平分权柄的事实。
但对于某些地仙中的上仙老祖,他们的想法恰恰相反。
“应渊肯定深觉耻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海那条小龙不是已送消息了嘛,应渊可回了?”
“应渊……应渊君回信,天规戒律不可逾越,滥杀无辜不可不罚。”
“哼,到底是四大帝君之首,严于律己上万年。”
“那我们怎么办?虽说以前的证据早已毁灭,但小辈们还是差了点,练功吐出的那批魂魄没碾磨成粉,就被监察司的人发现了碎片。”
“魂魄碎片记忆混乱,监察司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好供桓钦以此给吾等定罪。”
“呵,血脉相连的小辈可以信任,各位族中的侍从、侍女,谁能说知情的一定能不泄密?依我看,得把人看牢喽,实在不行就让他们通通投胎。”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应渊堂堂帝君被魔尊带去魔界寝宫玩弄了几天几夜,还自甘堕落奉桓钦为帝,确实令人鄙夷,但若是无他支持,我们迟早被桓钦逼得不得不反。”
“不错,当年我们趁修罗族横扫天下,私下做了不少灭族之事嫁祸于修罗族,桓钦不见得不知道。如今把我等养肥了,他当然到了收割的时候,我等决不可坐以待毙!”
“罢了,那条小龙实在不得用,我亲自去见应渊。”
“什么,万一……万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真凭实据,桓钦有可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应渊乃正人君子,不可能强行留我。我倒要亲自去问问,他到底要什么,才肯支持我等助他夺位,明明此事最有利于他,难不成真是满心大义,连该收回的帝位与复活染青,他都能毫不心动?!”
“好,我们就等你好消息!”
想要永生者多了去了,突破不了上神,便不能得之。
上仙何其多也,无数年后今安在?
不过黄土。
修罗族天生神力却命短,为了延续寿命,尚且由修罗王亲自出马接近上始元尊,更遑论仙。
这人这般想着,便也理直气壮地走了出去。
他面庞慈和,颇有仙风道骨之象,谁又能知道他的歹毒呢?
就如东海龙王,若非证据确凿,东海一脉又向来行事狠辣且肆无忌惮,谁能想到龙族之首能做出那等丧心病狂之举,只为了给老龙王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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